第一六六章 诡异晚宴,如何收场()
突然响起的声音,嘲讽意图明显,钱碧瑶脸色一寒,竟是四大商户的李家夫人。
李家夫人素来以快人快语出名,说话就跟炒豆似的,别人说一句,她早就噼里啪啦的说了十几句。
因此,很少有人能跟得上李夫人说话的速速,大多数时候,李夫人开口说话了,其他人都是乖乖闭嘴听着。
钱碧瑶此刻却必须开口替自己辩解,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李夫人抓住了话柄。
“李夫人,什么暖炉呀,我怎么听不明白?我们在这里只是闲话家常罢了,李夫人……”
“你们闲话家常你们的,我说我的!互不干系,互不打扰!除非是心虚了,但凡问心无愧,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又何必着急辩解一番呢!越描越黑的道理如此浅显易懂,却是很多人都不明白!我倒是觉得那郦长亭很是招人喜欢,小小年纪就是琴棋书画礼乐骑射样样精通,那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比来的,可不是嘴皮子说出来的,是不是?”
李夫人一番话,炒豆似的,听的原本一众还附和钱碧瑶的夫人小姐们,都是讪讪然笑着散开到一边。谁也不想惹李夫人这个刺头,自是能躲就躲。
钱碧瑶这会被李夫人一番抢白说的,脸色青白不定。
按理说,她与这李夫人可是很少往来,也没什么积怨仇恨,李夫人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出出针对她?
钱碧瑶正头疼如何对付李夫人呢,阳拂柳娇柔的声音在身侧适时响起,“大夫人,李夫人,晚宴快开始了,你们怎么还不进去?李夫人,您好。”阳拂柳说着与李夫人打招呼,善意的眼神却是换来李夫人一个大大地白眼,
“不敢劳烦世子妹妹与我问好。拂柳妹妹这语气神态,呵呵……外人不知道的还当你才是大夫人的女儿呢!这可别说,拂柳姑娘与大夫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像一家人呢!像极了大夫人的五官眉眼!就是以后拂柳姑娘在礼乐骑射上可要抓点紧,别又被凌家书院退了回来。这实在不会,就去多问问郦长亭,人家可是过五关斩六将,连尽余欢的记录都平了呢,拂柳姑娘既是没那个本事,却也不好输的太难看了,是不?”
李夫人说完,一扭头,大步走了。
阳拂柳原本是讨好钱碧瑶,帮着她解围呢,谁知李夫人竟是连她也羞辱,处处拿她与郦长亭比较,那个郦长亭凭什么?迟早她要让郦长亭一无所有的跪在她面前!
见阳拂柳咬着唇垂下头,一副委屈欲哭的模样,钱碧瑶也是气得不轻。
“这个李夫人真是过分,平日里嘴上不饶人也就罢了,今天腊八节晚宴竟是如此不给我面子!谁不知道李家一直觊觎郦家黄裳招牌!得不到第一皇商的称号,就在我身上撒野使性子!这与市井泼妇有何不同?”钱碧瑶忍不住低声咒骂者。
一旁,阳拂柳擦干眼角一滴泪,柔声安慰她,“大夫人,您也说了,那李夫人与市井泼妇无异,那我们何必与泼妇一般计较呢!您是什么身份?第一皇商大夫人,而她呢?谁不知她的泼辣毒舌?大夫人还是消消气,一会晚宴开始后,大夫人您才是今天的主角呢。”
阳拂柳无时无刻都在扮演着纯真善良的角色,其实在她自己心中,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她阳拂柳就是善良,就是温柔,就是气质出众!所以,郦长亭如何跟她比?
钱碧瑶整理下发髻,握着阳拂柳的手,压低声音道,“拂柳,还是你这孩子最得人心疼,明明你也被那李夫人气得不轻,却还反过来安慰我,这让我如何过意的去?你且放心,从今往后,只要是给梦珠预备的一份,我都少不了你的!我是真心想要有你这么一个可人心的女儿啊!”
“能成为大夫人的女儿,自是我的荣幸,我也想有那个福气呢。”
阳拂柳与钱碧瑶你一言我一语的腻歪着,这时,郦震西快步走了过来。
“碧瑶,四大商户和黄家怎都聚在一起不知窃窃私语什么?是有什么秘密不成?”郦震西皱着眉头道。
他素来是疑心极重的人,对于黄贯天和四大商户素来就有诸多不满,而自从凌家老爷子去了之后,四大商户愈发不将郦家放在眼里了,自然也是诸多瞧不上他郦震西!所以此刻,当郦震西瞧着四大商户和黄家的人都聚在一起不知讨论什么,郦震西的疑心病就不可避免的发作了。
“不会的,老爷。您放心,今天一切我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估计他们是议论着为何今年的腊八节要在郦府举办,也或是议论我们今儿都有什么精彩绝伦的节目给他们观赏!毕竟往年都是些个歌舞鼓乐,而今年,我一早就告诉他们了,节目不用往日,精彩绝伦,保证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精彩。所以我估摸着他们这会都在讨论究竟是什么节目如此特别好看呢!”
钱碧瑶如此说着,郦震西心下,也打消了不少疑虑。但素来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发了芽,便是滋生蔓延,难以根除。
郦震西有些心事重重的点点头,看到阳拂柳时,眼神却温和了很多,“拂柳,听碧瑶说,这次的腊八节晚宴你跟着忙进忙出了许久,你且放心,你的付出我郦震西都看在眼里,待到了过年那一天,我就正式认你做义女!从此,郦家也有你的一份!”
郦震西如此打着包票,阳拂柳自是心花怒放。可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任何高兴,只能是拿眼小心翼翼的瞧着钱碧瑶。
“大夫人,我……”
钱碧瑶却是宽慰的拍拍她的手,笑着道,“你这孩子看我作何?是我们还要征询你的同意才行!我不说了吗?将你看做是我的女儿了,你若是我与老爷的义女,那么将来郦家有你一份子,有何不可?你就放宽心吧!”
钱碧瑶虽是不甘心,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一个人分家产,但是想着阳拂柳对自己的帮助,还有将来阳拂柳若能回到北辽,又能串联起中原皇室,那作用可是大了去了。到时,阳拂柳带给郦家的利益,可远远多过分给她的那些!再说,一旦阳拂柳出嫁,自是有婆家分家产,郦家给与不给,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论怎么算,他们郦家都是沾光的。
钱碧瑶此刻,看重的是阳拂柳带来的巨大帮助,却是忘了引狼入室四个字真正的意义。
晚宴马上就要开始,郦震西已经带着钱碧瑶和阳拂柳走入大厅,可除了郦家人之外,其他商家商户竟都是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一开始还是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可后来竟是渐渐的都聚拢在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圈子,一边议论着,还一边朝着大厅看来,似乎是有什么秘密瞒着这边。
眼见郦震西脸色不太对劲,钱碧瑶急忙拉着阳拂柳上前,
“诸位,怎还在院子里站着呢?这晚宴可马上就要开始了,诸位快请里面坐。拂柳,传令下去,可以上菜了。节目也可以开始了。”钱碧瑶想着节目开始之前,众人都要落座,这是对主人家的尊重,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先安顿下众人再说,待他们吃开了开上了节目,她再慢慢打探情况。
钱碧瑶如此说,众人看她的眼神越加复杂,有的摇头,有的迟疑,很少有人能进入大厅。
而坐在正厅主位的郦宗南和郦震西,此刻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腊八晚宴,他们主人家都端坐好了,一众宾客却是聚集在院子里,不知所谓。
“你去问问碧瑶,这是怎么回事?当我们郦家是菜市场吗?任意闲逛,想站在哪儿就站在哪儿?”郦宗南如此爱面子的人,此刻守着大厅空荡荡的桌子椅子,所有宾客都在外面院子里,这等诡异场景,他这把年纪还是头一次遇到。
其实刚才,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之前还与他谈笑风生的几个商户当家人,不知怎的,听了手下的几句耳语后,竟都是尴尬的打了招呼就去了院子里,将他一个人晾在正厅。
郦震西此刻也是热锅上的蚂蚁,看着钱碧瑶在那说破嘴皮子,其他人都是要不背对着她,要不纷纷避开,都是不肯进入正厅,这让郦震西火气上冲,恨不得将钱碧瑶揪到跟前来问个清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院子里的钱碧瑶真真感觉到了如芒在背一样。不用看郦震西的眼神也能猜到,此刻郦震西定是将所有不满和怀疑都发泄在了她身上!这场晚宴里里外外都是她一手打造,她还是磨蹭了郦震西许久,保证给他一个惊喜,保证今晚让郦家更加的扬眉吐气,郦震西才答应她的,可是现在,她该如何跟郦震西交代?
就在钱碧瑶无措之际,却见阳拂柳急匆匆跑了过来。
“拂柳,节目好了吗?”钱碧瑶急忙问道。
阳拂柳却是咬着唇,还未开口,就不知所措的要落下泪来。
第一六七章 暴打钱碧瑶()
钱碧瑶见阳拂柳这般模样,脸色一沉,面上还维持着最后一丝高贵优雅。
“你倒是说话呀!出这副样子做什么?!”钱碧瑶皱着眉头,心下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晚的腊八晚宴到现在为止,实在是有太多诡异的地方,淮亲王到现在还没来,郦长亭那个小贱人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满院子的宾客都不肯进入前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阳拂柳嘴唇抖了抖,颤音道,“表演节目的都不见了……就连放烟火的师傅也找不到了……”阳拂柳刚去了后院一趟,看到空荡荡的后院时,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有砰砰的响声,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有白色烟火一瞬冲天而起。
见此,钱碧瑶忙解释道,“诸位,这烟火可是我从西域定制来的,是咱们京都第一次燃放这种烟火,所以……”
话还未说完,钱碧瑶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这些烟火,怎不像她订购回来的那批?
郦宗南和郦震西这会也从前厅走了出来,众人看着绽放在天际的烟火,窃窃私语道,
“这烟火怎不是花朵图案,倒像是……”
“像一口棺材!!”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一时间,其他人纷纷附和着。
“对!就像棺材!长方形的两个框架!啧啧!这大过节的怎弄如此丧气的烟火?!”
“可不是丧气嘛!竟还是白色的!这在夜空中分外眨眼,黑的天,白的光,这勾勒出棺材的形状来,这哪里是过节,分明是奔丧!”
“太丧气了!郦家这是诅咒我们商会其他世家来年生意惨淡自掘坟墓是不是?真是过分!”
“岂有此理!我们走!”
一人开口,众人附和。
原本就蠢蠢欲动的众人,一开始或许还没找到合适的借口离开,现在却是一呼百应,不过眨眼功夫,呼啦啦已经走了大半宾客。
郦宗南脸色涨成了茄子色。
郦震西怒火中烧,一把拽过钱碧瑶,连拖带拽的将钱碧瑶拉到了后院。
啪啪啪!
不等钱碧瑶站稳,郦震西势大力沉的三巴掌就招呼在钱碧瑶脸上。
“啊!震西!不要!”钱碧瑶被巴掌甩的晕头转向,脑袋嗡嗡的疼着响着。
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怎么好端端的表演节目的都不见了,明明定制的七彩绚烂烟花,怎么就变成了白色棺材造型的烟火?这其中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是郦长亭那个小贱人吗?
除了她,钱碧瑶想不到还有别人?!
但今日之事,她提前做了诸多准备和防备,郦长亭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她如何有本事在郦家兴风作浪?郦家所有人都是她的人!不会有人听郦长亭的!
除非……除非是有人帮她?
会是谁?
禧凤?尽余欢?
总不会是堂堂墨阁阁主肖寒吗?
那个神帝传奇的人物,神魔莫测,如仙亦如魔,他如何会帮郦长亭?
不!
这不可能!
见钱碧瑶这会只懂得摇头发愣,郦震西心下气愤更重,遂抬脚狠狠踹向她小腹。砰的一脚,将钱碧瑶踹翻在地。
“啊!震西!不要啊!”钱碧瑶鬼哭狼嚎的喊着,小腹那里剧痛难忍,似乎肋骨也受了伤,此刻喘口气都疼得浑身发抖。
今天的晚宴,是她软磨硬泡那么久,郦震西才答应在郦家举办的,而且自始至终都是她一手操办,现在出了这么多纰漏,郦震西脸面尽失,稍后还有面对郦宗南的责骂,此刻必定是将所有火气都撒在自己身上了。
钱碧瑶知道,这一顿打,她是如何也躲不过了。
郦震西只是扇了钱碧瑶几巴掌,踹了她一脚,如何能解恨,此刻解下自己的腰带,拽着一端,将另一端狠狠地甩在钱碧瑶身上。
腰带上拳头大小的紫玉砰的一声砸在她额头上,一瞬鲜血飞溅而起。
“啊!血!好多血!”钱碧瑶故意用两只手捂着流血的额头,让双手都沾满了鲜血,还看似不经意的将鲜血抹在脖子上,手背上,制造触目惊心的假象。
原本怒火中烧的郦震西,在看到满脸满脖子满手都是血的钱碧瑶时,脑袋也是轰然一下,只当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别再将钱碧瑶打出个三长两短来。
“你……你且说说!今日之事,你害得我郦家丢尽颜面!之前拍着胸脯告诉我,说什么定要郦家更加的光耀门楣,现在倒好,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让你购置个烟火,你都办不好,花费了大把银两,结果是一场空不说,还丧气了自家!这让我以后如何去商会见那些世家商户?这可倒好!可是给了他们机会对我冷嘲热讽了!都是你这个贱人干的好事!”
郦震西越说越生气,不解恨的又朝钱碧瑶小腿上狠踹了一脚。
钱碧瑶嗷的一声,疼的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继而却是如臣服的奴隶一般,匍匐着爬到郦震西脚下,一边哭着,一边流血着,一边还紧紧地抱住了郦震西大腿,苦苦哀求道,
“震西!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一直以来,我做哪一件事情不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今儿这一出,摆明了我是被人陷害的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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