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真是一千一万个后悔!早知道随便去个地方,又或者是在马车上说了就行了,她当时真是说顺口了,就说出碧水楼三个字。要知道,她以前带着梦珠和阳拂柳,出来都是在碧水楼用膳,除了碧水楼不会再有第二家选择,所以才顺口说出来的,没想到,郦长亭答应的如此爽快!
待饭菜上来之后,看着长亭吃的秀气安然,钱碧瑶气的不由自主的发抖。
“大夫人,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招牌菜?还是……大夫人……您心疼银子了?”长亭说着,轻轻放下筷子,看着钱碧瑶的脸色,说不出的委屈,无辜。
钱碧瑶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咬牙道,“怎么会?我以前也是这里的常客,如何会有吃不惯一说,我只是……还不饿。”
最后三个字,钱碧瑶说的咬牙切齿的,她以前来碧水楼,也很少点金牌厨师掌勺,好端端的一道菜就由一百两翻倍到三百两,任谁吃了都心疼,她自是惦记着那三百两还能卖一副羊脂白玉的耳环呢,就这么吃了,岂不可惜!可是现在,看着眼前四道菜,都是金牌厨师掌勺,一道三百两的话,四道也得一千二百两,她的五千两银票啊!就这么被郦长亭坑了吃了!!
“大夫人如此说,我就放心了。”长亭笑笑,低下头安静的吃着。
碧水楼背后的东家,张家可是占了很大的份额,所以长亭不担心钱碧瑶会在这里加害自己。况且,钱碧瑶是带着目的来找自己的,自是又有什么算计要开始了。
“长亭,这再过两天就是腊八节了,每年腊八节,商会都会有庆祝活动,今年也不例外,今年的活动就在郦府进行,请了商会所有的商户前来参加,还有一个人,是与你息息相关的。”钱碧瑶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长亭一眼。
可长亭只是低头安心吃菜,不给钱碧瑶任何回应。
钱碧瑶后面的话自是重点,但给不给回应却是她的事情。
“到时候呀,淮亲王古唯离也会到场,我想着在当场宣布你们的婚事,虽说现在知道的只是郦家和黄贯天那边,可这等消息自是不好继续隐瞒下去,而那天是最好的契机,也不用逐一通知,正好你与古唯离也可以见上一面。长亭,这可是你人生大事,母亲那天可是为你安排了很多节目,都是为了将你和古唯离介绍给一众商会世家,所以那天,无论如何,你与姑奶奶都要到场,还有你书院的那些朋友们,张家,司徒家,尚家,自是多多益善呢。”
最后一句话,终是说出了钱碧瑶的最终心思。
每年的腊八节也都是钱碧瑶负责,但往届来的都是商会中的富贾商家,如张家尚家这等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朝廷大员,自是不会参与到商会之中,而司徒老将军更是不会给钱碧瑶面子。至于姑奶奶,往昔或许还会给钱碧瑶面子,但是今年,只怕钱碧瑶已经在姑奶奶那儿吃了闭门羹了。
钱碧瑶就想着在自己身上寻找突破口。晚宴是钱碧瑶举办的,可如果她能就此邀请来尚家张家还有司徒老将军,这自然是给郦家,是给钱碧瑶涨了面子!钱碧瑶还真是能肖想这等好事。
“大夫人,反正成亲也要等到过年之后,又是亲王的婚事,自是要等到皇上钦赐圣旨,那时再宣布不好吗?我们此刻如此着急的宣布,你这岂不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吗?!”长亭摇摇头,喝了一口鱼汤。
钱碧瑶这是给她灌迷魂汤呢!表面上邀请来的都是她的好友,都是支持她的人,可那天晚宴究竟还有什么变数,谁又知道?
她连古唯离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想着与古唯离老死不相往来的退了婚约,却要提前见面了?
这自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钱碧瑶脸色暗了暗,却是仍不肯罢休,“长亭,这事你爹爹和祖父都是知道了的,只差这么两天,想改也改不了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祖父和爹爹对你有着诸多不满,我这次也是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给你这个机会,就看你如何表现了!”钱碧瑶说着,语重心长的看着长亭。
长亭放下汤勺,大眼睛忽闪着,甚是无奈的看向钱碧瑶,“既是如此为难,那不如就算了吧。想来,我不出现的话,爹爹和祖父还能过一个舒心的腊八节,省的看到了我,他们更不开心不是吗?我这也是孝顺祖父和爹爹,不想他们腊八节还看着我生气上火的。你说是不是?大夫人。”
“厄……这……”钱碧瑶脸色僵了僵,好好地怎就绕到了这上面呢!她原以为搬出郦震西和郦宗南来,郦长亭必定是乖乖答应,这个小贱人竟还如此的软硬不吃。
钱碧瑶深呼吸一口,否则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长亭,事已至此,帖子名单都定了,也是无法更改的,你就帮母亲这一次吧!母亲可是心心念念的都盼着你能荣耀出嫁呢!不过还有几天了,你就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我也回去告诉你爹爹和祖父了,可别到了那天,一众亲朋都来了,你你这个主角却没来,那真真是收不了场了!你也知道你爹爹和祖父的性子,你若不去的话,只怕他们都不会认你这个嫡出长女了呢!”
钱碧瑶越说越恐怖,好像长亭不去就能被郦宗南和郦震西抽筋扒皮似的。
钱碧瑶事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包括跟郦宗南郦震西打好了招呼,又联系了淮亲王府,就等着最后给她下套。今儿又演了这么一出大戏,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原来钱碧瑶过去十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是卯足了劲要在腊八节晚宴上扬名立万来的!
只怕扬名是次要的,对付她才是重中之重。
……
钱碧瑶走后,长亭借机还想在碧水楼休息一下,独自留了下来。
有时候思绪空白的话,换个地方,换个思路去想,就会有意外收获。就好比她现在,钱碧瑶挖好了陷阱,又联合了郦震西和郦宗南,即便她请不来其他人,可她是必须到场的!一旦她与古唯离的婚事被所有人知道,那么在这之后,她若不小心挂掉了,呵……那不过是应了古唯离命主孤煞的命理罢了,不会有人怀疑到钱碧瑶身上。
这步棋,让她在不经意间死的意外才是关键!
不去的话,钱碧瑶当着众人的面也可以单方面宣布,那天夜里,她还是难逃钱碧瑶的算计!一旦去了,在郦府,无疑是钱碧瑶的地盘,而钱碧瑶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怕早就磨刀霍霍等着她了。
长亭正想着,外面有人敲门。
“郦三小姐,凌家书院的禧凤老师知您来了这里,请你到三楼雅间一坐。”外面是掌柜的声音。
她与张宁清她们来过这里多次,与掌柜的也甚是熟稔,之前也在这里遇到过禧凤老师。
想着最近书院没什么事情,禧凤老师会来这里并不奇怪。
只是,禧凤老师竟是上了三楼雅间?那可是碧水楼从不开放的雅间。
“我这就过去。”
虽是带着疑问,长亭还是起身走出雅间。随着掌柜的一同上了三楼。
走上三楼才发现,这里可谓是别有洞天。莫说是与二楼截然不同的装饰风格,单就楼梯的扶手都是顶级白玉,洁白无瑕,光滑细腻,轻柔划过,像是触摸在上等丝绸上。楼梯台阶,每一级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花纹,却是花开百朵,争奇斗艳,有些花朵她也叫不上名字,看样子像是关外的奇花异草。
到了三楼雅间外,袅袅熏香却是最淡雅的芝兰花香,清幽淡然,沁暖心扉。
偌大的三楼竟只有一扇大门,显然,这一整层就只有这一间房间了!正想着禧凤老师不会如此奢侈的包下三楼雅间,屋内,熟悉的靡霏之音磁性响起,悠悠扬扬,又迷离夺魄。
“看来还是禧凤的名号好使,一说你就上来了!”
长亭瞪了瞪眼睛,竟然是肖寒?
既然是他,还如此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大大方方的出现不行吗?简直是可恶!
一想到自己是被肖寒摆了一道,长亭气恼的转身欲走。
这时,雅间大门在身后开启,而掌柜的早已不知去向,后背有翩然风儿扫过,是他温暖健硕的胸膛抵在了她后背,一瞬将她包裹其中,霸道强势,却又小心呵护。
“郦长亭,你可知,我想你了……”肖寒轻柔出声。
不过十几天没见她,虽说每天可以知道她的动向,但见不着的苦处,如何化解?即便他每日都以繁重的公文麻痹自己,不是修炼内力就是处理墨阁和飞流庄堆积如山的公文,但想要见她一面的心思却如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长亭竟是愣住了。
没想到十几天没见面,甫一相见,她连肖寒的正面还没瞧上,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让她面红心跳的话!
想着自己是被他耍诈骗上来的,长亭就来气。
“肖寒,别忘了你的身份!凌家书院这一任的院士!墨阁阁主!你想见我,就要如此卑鄙无耻的骗我上来?你……”
“如果你是埋怨我十几天都没见你一面,那我今儿可以好好补偿你。”肖寒说着,俯下身,在她耳垂上轻轻啄了一下,那般的轻柔又简单小心的力道,一时间让长亭有些怀疑,他除了来个背后的拥抱,是否对男女之间该如何亲昵是一点也不熟练?甚至……是陌生的地步?
想到这里,肖寒的唇竟是落到了她脖颈上,湿润的两片薄唇,带着沉重而炙热的呼吸,一瞬落下,殷红唇瓣与莹白脖颈,是世间最绚烂的两种色彩,莹白如雪,殷红如血,交织在一起,如同荼蘼花开放时,最绚烂夺目的那一刻。
极致的璀璨夺目。
第一六四章 你吃醋了?()
“肖寒!你……你先松开手!”长亭躲着他的吻,呼吸愈发凌乱。
她与肖寒之间,上辈子从无交际,这辈子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如何能有如此这般亲热的举动?
这不应该……
可肖寒为了见她一面,又不方面露面,可是好不容易才乔装一番来到这里,见了她之后才发觉,自己对她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停留在搂搂抱抱的基础上,他想要细细品尝她的每一寸肌肤,又怕她之后会对自己避而远之,只能是现在这样,一点一滴的渗透进她的心灵,打开她封闭的心扉。
他早就明白,要想得到她的心,不能着急,他必须是付出比当初建立墨阁还要多的耐心和精力。可此刻,若不是墨阁那些老家伙和关外那些蠢蠢欲动的国家,他定是要拿出绝大多数的精力面对她。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只是见个面都如此麻烦。
“我若松开手,你会不会转身给我一巴掌,说我是登徒子呢?”肖寒如此说着,却是更紧的收紧了手臂。
舍不得松开,深深地眷恋她身体的气息,就像是从未饮过的最清冽的美酒,他不舍得轻易品尝,每次一小滴,便足够他铭记许久。
“你本来就是!还用说嘛?”她横了他手臂一眼,被他亲了抱了,到现在还没看到他模样呢!
“即便是,我也只是你一人的登徒子!也只有你配如此叫我!”话音落下,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进了雅间。
“呀!放我下来!”长亭抬手,狠狠捶打他胸膛,可效果却仿佛是捶打鼓面那样,咚咚咚想着,引来他满意开怀的好听笑声。
“看来你也是想我的,否则不会主动我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过,先等我关上房门再说,虽说这三楼没别的人上来,可动静闹的太大了,也会被人听到的。”
肖寒笑着,将她放在软榻上,转身以凌厉掌风扫上房门。
长亭气急,抬脚想要将他踹下去。
好个肖寒!他这样算什么?
不出现则已,每次出现不是轻薄她就是动手动脚的!这倒成了她郦长亭对他动手动脚了!不知赏赐趁自己换衣服闯进来的是谁?!
长亭踢出去的小脚,恰好被某人稳稳握在掌心,纤细脚踝,轻盈如玉,每一寸肌肤都如雪般白皙无暇。肖寒看着,喉咙无端一紧,身体也莫名着了火一般。
他沙哑着声音道,“小长亭,你可知,在西域,女子跳舞的时候后为何喜欢露出脚踝,为何要光着脚在地毯上翩翩起舞?”
肖寒说着,忽然将她纤细脚丫放在胸口的位置,如此一来,倒像是真的她踹到了他胸口似的,可实际上是,她根本就动弹不得,任由他此刻左右摆布罢了。
“我怎么知道西域舞娘跳舞是个什么样子?哪里比得过你墨阁阁主见多识广,经常往来中原大陆割过,见多了绝色美人儿,莫说是赤脚光着脚踝的,就是一丝不挂的想来你墨阁阁主也是见了不少吧!”
长亭此刻并未察觉到,自己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一丝酸溜的味道。
“见过的虽然多,但都是礼仪上的往来,但真正能入我心的,也就只有……这一只。”他指着她脚踝,此刻他宽大掌心包裹着她莹白脚掌,像是捧着至真至宝。
“在西域各国,男子最是崇拜少女的脚踝,因为那是与男子的命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之处。来回扭动时,更似蛇的蜿蜒而动,蛇又是塞外多数部落的图腾,而蛇在解梦之中,也有男子命根的象征,所以……”
话音落下,他再次将她脚踝放在自己胸口。
长亭听的已经是面红耳赤。
这个混蛋!他自己阅女无数也就罢了,到她面前显摆什么?
“你松手!松开手!”长亭越想越来气,遂抬起另一只脚踹向他胸口位置。
上一世,她学别的不行,但学拳脚功夫却是一点就通,此刻对付肖寒,更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来。专门朝着他穴道踹去。
“踢吧踢吧,反正我是不会松开了,别说你这脚踝,还真的像是灵滑的小蛇一样,看来那些比喻也的确恰当。”他自说自话,看向她的眼神,此刻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肖寒!你真是个混蛋!明明是墨阁阁主,又是书院的院士,却是逮着我这个无辜的学生放肆调戏!你以为你是谁?!因为你身份尊贵我郦长亭就要任你摆布?我就要怕你了吗?!”
长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