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齐耐心解释。
偏偏,对着这么一个赝品还不能发怒。
“那你快去快回吧,别让我不好交代。”赝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北天齐很不放心。
因为来之前,圣尊就嘱咐过他,北天齐聪明也狡猾,并且是个为了上位不折手段的男人。最擅长的就是踩着女人上位!
赝品对于靠着女人上位的男人向来不屑一顾。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北天齐点点头答应了,转身之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抬脚离了自己院子。
路过侯王妃的院子时,昔日莺歌燕舞的院子,这会一片死寂。
北天世死了,北天盛不省人事,虽然坚持了好几天,但是到现在都是痴痴傻傻的状态,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不知道脑子是不是也被砸傻了,行乐也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嚷嚷着疼。
而为了能让北天盛续命,侯王妃不惜请来西域巫师开坛做法,并且暗中买了穷苦人家的童男童女,说是留在府中当丫鬟家丁,却是献给了巫师做活祭。
北天盛却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北天齐知道,侯王妃蹦跶不了多久了,一旦她用西域巫师做法的事情被揭穿了,她的身份地位也都到了尽头!
只不过,这些,好像都跟他无关了。
圣尊出现在他生命中超过十年,到头来,却也是圣尊将他这一切带走。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了……
所以,他一定要去见一个人。
……
凌家书院门口,长亭才将出门,一道人影飞快的冲到马车前面,还不等接近马车,就被十九拦下。
“北天齐?!”十九冷冷开口,语气不善。
马车内,长亭正准备闭目休息一会,听到北天齐的名字,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
这厮脑子进水了吧!
前几天才废了他那么多的隐卫,这就不怕死的找上门来了?
不过,因为是在凌家书院外面,长亭也不好做的太绝。
“小侯爷,请让开!你我,不熟!”
长亭是多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郦长亭……我……我只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还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北天齐此刻有些低声下去的感觉。
书院外面人来人往,目睹此景,议论纷纷。
一个是最近事端频出的小侯爷,一个是即将成亲的肖夫人。都是京都风口浪尖的人物,他们之间……有故事吗?
“好!我很肯定个告诉你,没有机会!请让开!”
因为外面有很多人看着,长亭对他的态度还算客气。
但是北天齐想单独见她,做梦去吧!
“我是真的有话想跟你说!也许……也许过了今天,以后我都不会主动来找你了,我只想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清楚之前的误会……我……”
“十九,启程!”
长亭才懒得听北天齐在这里废话呢。
不过,北天齐的话倒是让她觉得奇怪。
以后都不出现在她面前了?难道是圣尊那边又下了命令?
她是多多少少知道圣尊的存在,可北天齐并不知道她知道。
也许,北天齐是真的无意中泄露了什么。
可不管如何,她都没必要跟北天齐单独见面。就算要搜集情报也有的是法子!犯不着为了一个贱男人让她家夫君吃醋不是吗?
虽然肖五爷现在不在京都!但是她要自觉!
“郦长亭!你……”
北天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焦急和不甘,此刻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是真的像再见郦长亭一眼!
可又不敢硬闯,莫说这么多人看着,就是她的厉害他之前也领教过。
“郦长亭……郦长亭……”北天齐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离去,却是没有任何法子阻拦。
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如此狠心?
别的女人如何都会给他机会的!唯独她不行!
北天齐如何也想不通,昔日众人口中的浪荡女郦长亭,不过是三年功夫,就变成如今这般强势耀目!连圣尊那边都解释不了?
越是如此,北天齐就越是好奇,越是想要紧紧抓着她!
可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北天齐握紧了拳头,再次转身,却惊惧身后站满了人。
自然,刚才那一幕,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解释的欲望。
现在的郦长亭,早就今非昔比!就算他说了,郦长亭也有法子反驳!更何况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如果留下个烂摊子给那个赝品,指不定他会如何告状呢!
北天齐直觉觉得,圣尊安排的赝品跟圣尊的关系非同一般。
是个他得罪不起的角色。
北天齐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着,过去十年发生的一切,一幕幕涌上心头。
在未来的日子里,那些光彩耀目的,纸醉金迷的,都将不属于他。
还有他的那些女人……都将白白便宜了那个赝品!!
想到这里,北天齐就觉得小腹下有一股无名邪火窜涌上来,四处游走。很像找个女人发泄一下。
只不过,他又是个很小心的人。琼玉楼的女人他从来不碰,一来脏,二来贵,三来不可靠。
如果是跟那些仰慕他的女人发生关系,不但一个铜板不用花,碰上李贞福那样的,还会倒贴无数给他。
也只有李贞福最是顺着他,由着他折腾摆布。
想到这里,北天齐脚步不由朝着他和李贞福经常私会的小院子走去。
那院子自然也是李贞福买下的院子。虽说这几年,李家的光景大不如前,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贞福还是能给他不少帮助的。
他去那边坐坐,静静,说不定还能碰上李贞福!
反正是不花钱的,不上白不上!
以后到了圣尊身边,还不知道他给自己安排个什么丑八怪一起练功呢!
北天齐不由加快了脚步,想着之前李贞福在自己身下绽放的场景,就觉得体内热火翻腾上涌,控制不住。
来到院子外面,北天齐让护卫都守在外面。他闪身绕到后院,纵身一跃跳进了院子。
才将站定,就听到里面传来男女欢愉交谈的声音。
北天齐一怔,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透过敞开一半的茜纱窗看进去,只见李贞福和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面对面坐着,正在轻声交谈着。
北天齐只觉得一股无名烈火冲上头顶。
“以后我们不要在这里见面了,我买了别的院子,我们可以去那里见面。”李贞福轻声开口。
“为什么?”对面的男子轻声问道。
“现在的李家,早已不是几年前。我也没那么多金银珠宝支援北天齐了,我想,他以后用得着我的机会更少了。其实我很清楚,我在他心目中是怎样的存在,他那么年轻,又风度翩翩,,怎会看上一个比他大了好几岁的我呢!不过是因为李家的好处,而我,看中的就是他的年轻,他能带给我的刺激和激情。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彼此都没有感觉了,我不想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主动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
况且,我现在有了你,如果说,我跟北天齐是身体上的结合,那么跟你,就是精神上的联系。我们认识十年了,我一直将你当做信任的知己,可以对你倾吐任何心事,久而久之,心灵上,都离不开彼此。除了身体的契合……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李贞福说着,起身坐到了对面男人的腿上。
目睹这一幕的北天齐,彻底懵了。
李贞福背着他竟然还有一个男人?
比认识他时间还长?
这个女人!竟如此会演戏?!
第697章 一派祥和的表面()
北天齐终究没有走进去。
他这小侯爷的身份也不过就维持半天。
倘若闹出大乱子来,他根本收不了场。
北天齐从未想过,自己有如此窝囊的时刻。
身边的女人竟是背着自己找什么精神上的伴侣?难道他就只是李贞福身体上可以依赖的男人?
北天齐自诩熟悉女人,除了郦长亭,没有女人可以掏出他的掌心。可说到底,人心是会变的!
一年不会,两年不会,可十年呢?
李贞福本来就是聪明的女人,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看透了,也想明白了,她很清楚李家一倒,北天齐不会再需要她。
她已经为北天齐无私了很多年 ,是时候需要为自己自私一下。
而北天齐此刻却是自负的以为,李贞福是被他吃定的女人。
……
转眼间,一晃两个月时间。
今儿是农历小年,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饺子的日子。
长亭掰着手指算日子,这段时间,虽然每隔一天就能收到微鸟的消息,但是肖寒却是只字不提何时归来。
她也从不去问十九,肖寒那边进展如何。
就像以前的她一样,此刻的肖寒也需要时间。
更不能因为她而分散精力。
晚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连芸娘和胡姨娘兰姨娘都来了。
自然也少不了她们各自的孩子。
胡姨娘看玉娘的眼神有些怪异,原本郦泰北出事了之后,她的儿子郦泰东就是唯一的传人了,郦震西身体的情况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听说是被钱碧瑶之前下药毒害的不轻。
就在胡姨娘以为自己可以扶正的时候,郦宗南却是找回了芸娘和她的两个儿子。
这下,郦家将来的家产属于谁的还不知道呢!
而且这郦震昀和郦震丰也不是简单的角色。郦震昀儒雅内敛,郦震丰机灵大胆,相较于二人,她的儿子郦泰东就显得懦弱无能了。
胡姨娘干着急也没办法,现在郦家早就不是之前的模样了。
连郦震西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更何况是她这个姨娘了。所以,胡姨娘心里有不满,却不敢说出来。况且,芸娘的辈分还在她之上。
一家人团聚在前厅,姑奶奶和郦宗南带着长亭和郦震西坐在主桌。
芸娘带着郦震丰郦震昀,还有胡姨娘等人坐在另一桌。
兰姨娘的女儿郦零落也罕见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郦零落出生之时就有残疾,眼睛和耳朵都不太好,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所以一直是住在兰姨娘的院子里,几乎不出门。现在想来,郦零落的残疾,很有可能也跟钱碧瑶常年对郦震西下药有关。
所以,郦震西现在对兰姨娘和郦零落的态度也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
以前,郦零落绝对是郦家的忌讳,外面的人甚至都不知道郦家还有郦零落的存在,而今,或许是出于愧疚,再加上姑奶奶和长亭提了提,郦宗南和郦震西这才认了郦零落。
一家人坐在前厅,看起来……“其乐融融”。
“长亭,为父听说你在前几日的比赛中又赢了一场,呵呵……真是给我郦家增光添彩!我就说嘛,我郦震西的女儿怎么可能差了?”
郦震西就差说一句:虎父无犬女了。
长亭点点头,“女儿只是尽力而为,任何事情都需要后天的努力,我也不是天才,只是坚信熟能生巧。”
长亭的话不软不硬的回了郦震西。
“是,你说的对!不过你也别太谦虚了,你好就是好嘛,大家都看到了!”郦震西笑呵呵的开口。
自从一个月前解决了孙家的事情,郦震西现在对长亭的态度那是好的让人受不了。
郦宗南自是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长亭丫头,你父亲说的对,没必要太过谦虚,祖父也相信你的实力。”
“是啊,长亭,莫说是一个第一,明年你就是将所有第一都赢回来,又有什么不可能的?”郦震西接着郦宗南的话说。
这分明是给长亭挖坑下套呢。
“我是不是应该高兴,父亲如此信得过我。不过,我始终认为,做人还是脚踏实地一些,更何况,第一就是最好的吗?这次比赛,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非同一般的地方,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要做好事情,还是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只靠我一个人,做不了什么。”
长亭三言两语的将郦震西挖的坑填上了。
“行了,吃饭别说这些了。今儿是小年,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也别光说长亭,别冷落了泰北和零落。”姑奶奶沉声开口,帮长亭解了围。
既然姑奶奶开口了。郦震西只好讪讪然闭了嘴。
郦泰东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郦宗南和郦震西身边,“孙儿敬祖父一杯,祝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儿子敬父亲一杯,祝父亲健康如意,福乐绵绵。”
郦宗南点点头,抿了一口,示意郦泰东回去。
对于这个孙子,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不如郦泰北聪明沉稳,太过于胆小懦弱,为人处世也不够大方。说白了,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
而郦震西看着郦泰东,却是百感交集。
如果郦泰北和郦泰东能够结合起来,那该多好?
郦泰东喝了酒,乖乖退到自己的位子上做好。
紧跟着是郦震丰和郦震昀一同前来敬酒。
虽说二人和郦震西是一个辈分的,但嫡庶有别,二人是不能坐在主桌的。
郦宗南原本也想安排他们二人坐在自己身边,可是考虑到郦震西的感受,郦宗南也就作罢了。
郦震丰本不想过来的,实在不想看所谓大哥的死人脸。可按照规矩,开席之后,庶出的都要挨个去主桌敬酒。他又不想被郦震西逮着机会说他们兄弟不懂规矩。
见二人前来,郦震西脸色阴了阴,旋即换上一副看似豁达的虚伪嘴脸。
“二位弟弟来了。”
说出来的话也是废话。
“父亲,祝您福如东海,安康长寿。”
“父亲,祝您吉祥如意,心想事成。”
二人说完,郦宗南满意的点点头。旋即从怀里掏出两个钱袋。
“你们回来之后,家里出了几件事,一直没给你们见面礼,这是给你们的,拿着傍身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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