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烨虽然年纪最小,可看的照样透彻。
绝对不会相信这件事邱家姐妹出的主意,一定是有阳拂柳这等精明算计的人在背后指使,所以邱家姐妹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长亭点点头,淡淡道,“事已至此,得罪国师已是不争的事实。之前还只是跟水笛儿和他的两个管家起冲突,国师在暗处还是以观察为主,可今天却是彻底的撕破脸,将所有利益关系都摆在了明处,看来,接下来的皇商选拔,国师不动手脚都不可能了。”长亭自顾自说着,面上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冷笑。
张道松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着她,“长亭,你当时为何不直接让那位十三先生说出国师都威胁你的话呢?一旦说出来,国师想负责协助皇商选拔都难了!到时候,岂不是顺利解决了这个麻烦?”
张道松的疑惑,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以长亭一贯做事果断明快的风格,绝不会在关键时刻对国师有任何仁慈之心。
长亭了然,点头,淡然一笑。
“你们以为,就算国师不参与,就不会有其他对郦家不利的人出现了吗?如果不是国师,还会换成别的人从中协助,到那时,真正对郦家不利的人,就会隐藏于暗处!国师如今是在明处,我若要监视他对付他,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可如果是换了人的话,我可能还要花费一番心思去调查才能知道。从朝廷选定国师为协助人选时,我就在想,这一次真正复杂皇商选拔的大臣,压根就是得了未知的好处想要针对我郦家的,所以,不是国师,还会有别人的。而且,国师说的威胁的话,我不是不用,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
长亭如此一说,张道松凝眉想了片刻,旋即豁然开朗。
第316章 果真是无底线的贱男人()
“长亭,原来你早就做好了长远的打算,我还以为你是忌惮国师的身份,所以才……”张道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论起谋略布局,他们似乎都不是长亭的对手。
所以,做她的朋友,真的是明智的选择。
“你可别夸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心里也没什么具体的打算,不过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如今,就算当机立断的解决了国师,说不定还会出来一个比国师更难对付的角色,倒不如稳妥起见,先稳住国师,再从长计议,想办法引出国师背后之人才是关键。”
长亭的话让张宁清和司徒笑灵不觉相视一眼,继而同时开口,
“长亭,你太不容易了!”
“长亭,你太不容易了!”
就连尚烨也一本正经的感慨,“长亭姐,你太累了!”
只有张道松还算矜持,没说什么,不过也是配合的点头。
长亭无语的抽了抽眼角,这些人,既是知道她不容易,在薇笑阁事情上还不多出出力,好让她多休息休息。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是禧雨老师说的?”长亭想起这一出,忍不住问道。
“不是。禧雨老师那边还是我们跑到墨阁去通知的呢!禧凤老师一直没回来,我们正好遇上你拜托的那个学生,她也是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听说之前她还告诉了北天齐,当时我们也顾不上其他,就四下出去寻找,终是在墨阁找到禧雨老师。”张宁清解释道。
“原本我们要一起去的,禧雨老师不让,所以我们就只要等在这里了。”司徒笑灵语气中颇有遗憾,不能亲眼目睹长亭对付国师真是很大的遗憾。
“是殷铖老师和世子通知我们的,他们说原本你约了他们在书院后院一同饮茶,可等他们到了,却不见你的踪影,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你,便想到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就在书院里面四处打听,最后才知道是国师的两个管家把你带走了!那两个管家也真是阴险,或者说是故意如此,进来的时候避开了大多数学生的耳目,只有一两个学生看到他们,而且那时候正是休息的时候,学生本来就少,他们进来的时候说的是有书信给禧凤老师,护院又认识他们,便放他们进来了,如何也没想到,竟是冲着你来的。”
张道松如此一解释,长亭就将自己不知道的一些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怪不得她离开皇家书院的时候不见北天齐呢!原本还想着在她面前扮演一次英雄救美的北天齐,如今算盘落空,还看到禧雨老师也来了,还不灰溜溜的滚蛋!尤其还有十三的出现,更是北天齐望尘莫及的,只怕北天齐现在正在某个未知的角落,咬牙切齿的感叹不公呢!
哼!果真是无底线的贱男人!
“幸亏我找的那个女学生比较靠谱,平时也是跟我们关系不错的同窗,否则,只怕被北天齐三言两语的就跟哄骗了,只跟北天齐一人说,不告诉你们,我就真的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了。”
长亭这话说的,自然是告诉其他几个人,北天齐在这出戏里的卑鄙无耻以及自以为是了。
竟是妄想通过他的那点能力来控制长亭,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次也是多亏了那个学生,还有殷铖和世子。稍后我都会亲自登门感谢的。”长亭淡淡道。
“嗯,听说他们是跟禧凤老师一同去的皇家书院,可因为殷铖老师是司徒将军的徒弟,而世子身份也不那么方便,所以只能一直等在外面,确认你没事了,他们大概才走的。”张宁清提起二人,也是一脸感激之情。
“长亭,你离开皇家书院的时候,没看见他们吗?”司徒笑灵疑惑的问着长亭。
既然长亭都没事了,难道殷铖和阳夕山就没上去跟长亭打一声招呼?
长亭摇摇头。
心下的感激竟一时不知如何说出来。
她知道,就算阳夕山和殷铖不告诉张宁清他们,凌家书院暗中的隐卫也会及时将情况告诉肖寒,但二人对她的这份关切之情,长亭还是感激不尽。从来到这里,不到一年的时间,却是有如此多真心实意关心爱护她的朋友,长亭那颗冷硬如铁的心,已经渐渐被四周的温暖所融化。
不过,对于上一世的仇人,她依旧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长亭,那个十三先生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连皇家书院的院士都对他忌惮三分呢?”张道松一直好奇,京都何时有这般举足轻重的人物了,是敌是友,都不得知。
见长亭迟疑了一下,张道松急忙解释道,“我只是好奇的问问,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没关系的。”
长亭回过神来,微微一怔。
其实,她刚才是想到了肖寒,所以才会发呆的。
想到了某位爷,自然就会想到跟他之前那些如水如画的亲密瞬间了,所以……
“没,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他是墨阁的人,我记得之前在飞流庄的时候,他也出现过,宁清曾经去看过我,想来那时你们应该打过照面的。墨阁跟凌家医堡有着深厚的合作,一直都感恩我外公当年的知遇之恩,所以墨阁才会接手凌家书院,而我又是凌家传人,我若出了事,墨阁插手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墨阁并非一个简单的组织,关系更是错综复杂,所以很多时候,若墨阁想帮助凌家,并不能坐在表面那么明显。”
长亭如此一解释,算是打消了众人心头的疑惑。
毕竟,肖寒还那么年轻,就算现在坐稳墨阁头把椅子,可没有背后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支持着,也不会如此稳妥。所以,为了低调起见,这次的事情肖寒不出面而排出十三,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更何况,肖寒还曾经教过长亭古琴,所以张宁清等人对长亭和肖寒的关系想的那是一个简单纯洁。
因为,在他们看来,长亭迟早都是尽余欢那位小爷的。别的男人若是敢打长亭的主意,那就是上杆子的找死!
至于肖寒,虽然格外器重郦长亭,却也只在教授古琴的时候,其他时候真的没见肖寒跟长亭有过任何接触,而且肖寒一年到头在凌家书院的时间屈指可数,都没见面的机会,哪来的“奸情”!
所以现在,长亭越是开诚布公的说出十三的身份,张宁清等人越是不会怀疑她和肖寒之间是不是有超脱的感情。
长亭暗暗吐了吐舌头,这个秘密,迟早还是要告诉他们的,不知道到时候,她会不会被他们集体鄙视,集体排斥呢?
唉……
都怪肖寒!
好好地,为什么偏要对她那么好,害得她春心荡漾之下,一时口快,竟是说出要跟他试着开始这种话来!真不明白自己当时究竟是真的心动了,还是被某人越发高超的吻技给吓到了,所以才会说出“言不由心”的话来?
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话,说不定她就抗过了肖寒的柔情攻势了呢?
上一世失败的人生和感情,已经让她彻底放弃了感情二字,怎么到了这一世,竟又是不知不觉的坠入其中了?
若真的是顺其自然的发生了,那么……接下来,就让这感情的脚步慢一些,再慢一些,多给她时间考虑清楚吧……
……
白温茂从京都府尹那儿出来之后,一张脸黑的能当煤炭用。如果不是稍后还要进宫向太后解释,他现在早就大发雷霆了。
马车内,水笛儿早就等他多时了,见他平安出来,也顾不上看他黑如煤炭的脸色,不由委屈的控诉道,
“义父,还好你没事出来了,不然……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郦长亭那个小贱人!!”水笛儿恨恨出声。
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已经成了她整个人生最大的阴影了,只要一合上眼睛,她眼前就都是自己被一群男人围着看着她不穿衣服媚药发作的样子。还有最后,她竟是当场失噤,那般丢人的一幕,简直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噩梦。
白温茂调整了一下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给水笛儿。
要不是看在这个养女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他真的不想继续养这么个蠢货在身边!每一次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义父没事,稍后还要进宫去面见太后呢!今天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义父有办法压下来的,你不必担心了。”国师说着,坐正了身子,眼底却是一片阴郁之色。
“义父,你能不能晚点进宫?最近义父都是忙的没白天没黑夜的,整个国师府的后院,到了晚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呢!”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水笛儿的胆子就分外小,总是担心一个不小心,就会有郦长亭安排的人混进国师府,再次将她扒光了挂到城墙上,那她就真的完蛋了。
国师也看出水笛儿最近的变化,可他问了好几次,水笛儿都是支支,问的多了,水笛儿就说原本想算计郦长亭,结果却别郦长亭反过来教训了一番,再具体的,水笛儿就不肯说了。
不是她不肯说,而是当着国师这个义父是如何也难以启齿!
第317章 你就是有本事让我想你想的都要发疯()
国师耐着性子安慰水笛儿,“笛儿乖,义父一定要尽快进宫在太后面前交代一声的,否则,夜长梦多,对义父更加不利了。那郦长亭的厉害,之前你不也领教过吗?义父这一次也算是见识到了,果真是个难对付的硬骨头呢!”
白温茂说着,不由得暗暗咬牙。
想他白温茂,在后宫那是如鱼得水,哪一宫的娘娘见了他不是喜笑颜开的呢!他最初真的没将郦长亭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
水笛儿听到郦长亭三个字,差点气的蹦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扎进肉里,疼痛却不及心头恨意。
“义父,你说过会帮笛儿报仇的,是吗?是不是?义父!”水笛儿摇晃着白温茂的胳膊,胸膛还故意磨蹭着他手臂,大眼睛忽闪着,一扎一乍的,说不出的娇嫩欲滴。
虽说水笛儿不如阳拂柳的秀美清丽,更加比不上郦长亭的冷傲夺目,但也是小家碧玉秀气怡人。
水笛儿的那点心思,国师心知肚明。
要说水笛儿痴傻蠢钝也有些片面,自从跟在自己身边,水笛儿时不时的就会玩这种小把戏,故意引起他的主意和反应来。
水笛儿深知,要想长久且稳妥的留在她身边,让他喜欢上她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况且,国师不过三十岁出头,水笛儿年方十六,这般年纪结为夫妻,在京都并不少见。只不过,国师是炼丹之人,决不能成亲的,而水笛儿就想着暗中跟国师有了关系,那就是国师府的女主人了,即便不能成亲也没关系,再过个一两年,等她掌控了国师府,成了国师府暗中的女主子,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成亲了,国师府这边她照样不耽误,而夫家那边又有她立足之地,岂不一举双得?
水笛儿的如意算盘打的天响,只是国师这种年纪和见识,又岂会看不明白?
他再怎么懂得讨女人欢心,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所以对于水笛儿,他一贯是若即若离,从不跟她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却也不把话说死了,如此给着水笛儿盼头,才能让她更加听话。
眼见国师没拒绝,水笛儿恨不得大半身子都依靠在国师身上,眼神还故意学着琼玉楼那些女子的千娇百媚,只可惜是东施效颦,说不出的古怪别扭。
“义父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同时,你答应义父的,你要乖乖的,稍后义父给你安排的亲事,就算你不喜欢,却也要去见一见的,你想想,只要见一面,就有大把的银子和好处,对于你来说,又不会少一块肉,是不是?你听话,义父才开心,是吧!”
国师说着,鼓励性的捏了捏水笛儿的小脸。
水笛儿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那就都听义父的,只要义父帮我报仇,让我做什么都行!义父……”
水笛儿说着,再次朝白温茂怀里蹭了蹭。
白温茂脸一黑,下一刻却是耐着性子的哄着她,“笛儿乖,义父现在要进宫见太后了,你先回国师府,等义父见过太后,将一切都说清楚讲明白了,义父就回府陪你。”国师好说歹说,水笛儿才肯松开手。
自从受了上次的事情打击,水笛儿变得越发没有安全感,也越发渴望跟国师有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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