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闻言“嗯”了一声,“什么时候出来,我们见一面。”
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而且有被监听的危险,宋锦觉得周策既然要用她,又是这么保密的行动,一定会非常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现在小心为上。
“好,明天上午,老地方等你。”
挂掉电话,孟祁捞起沙发上的外套便大步往外走去,贾聪赶忙站起身:“二少,这怎么要走了?”
孟祁淡淡的“嗯”了一声,“有点事要处理,今天我请客,玩得开心。”
话落不再看任何人一眼,扭头大步离开。
叶舒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闻言猛然站了起来,“二少……。”
孟祁脚步顿了一顿,侧眸冷冷的忘了过来,那一眼警告味十足,叶舒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垂下脑袋一声不吭。
孟祁离开后,贾聪看着叶舒笑道:“做的不错,别看二少又冷又酷的,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男人啊就是这样,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想要改变命运,端看你抓不抓得住机会了。”
叶舒垂眸苦笑了一下,他误会了,可是她连解释都做不到。
——
一辆冰蓝色的兰博基尼在黑夜中如同蓝色的流火,飞驰而过。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孟祁打开蓝牙耳机。
“少爷,毒蛇昨天已经秘密潜进了华夏,只是他落塌的地址还暂时没查出来,再给属下一点世间……。”
孟祁勾了勾唇,眸底划过一抹冷戾:“不需要,他会主动来找我的。”
红杉别墅,孟祁停下车,打开车门走下来。
孟祁洗完澡,腰上围着浴巾,露出劲瘦结实的胸膛,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阳台上,不知何时立着一道黑色身影,几乎与窗外的黑夜融为一体。
孟祁擦头发的手一顿,唇角勾着一抹邪笑,忽然把手中的毛巾朝那人扔去。
那人背后就跟长了眼似的,猛的闪身一避,毛巾撞在墙上,滑落在地。
“私闯民宅,你想死吗?”孟祁嘴上冷笑,人却如猎豹猛然腾身飞来,速度快如闪电,那人闪身避之不及,被一脚踢在胸膛上,“蹬蹬蹬”后退了好几部才堪堪停稳。
擦出嘴角流出的血迹,双眼毒辣的望来:“功夫长进了不少,就是狠劲儿还不够……。”
孟祁冷笑:“当然,谁能有你狠,不愧你毒蛇的名头,果然够毒……。”
——
宋锦见到孟祁时下意识皱了皱眉:“你吸烟了?”
孟祁愣了愣,没想到宋锦鼻子这么尖:“就吸了一点点,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宋锦摇摇头:“不喜欢,但吸烟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一副爱吸不吸的样子。
孟祁心想回头一定要把烟瘾给戒了,他才吸了这么几天,戒起来应该会很容易吧。
“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孟祁开口问道。
宋锦看了他一眼:“你和毒蛇见面了?”
孟祁靠回椅背里,闻言笑道:“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今天要告诉你,你和毒蛇的如意算盘已经被警方发现,你们的人之中,有卧底。”她并非故意帮着孟祁与警察作对,孟祁是她的人,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其实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好人与坏人,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再说她宋锦本就不算一个好人,帮着警察对付自己人,她还做不来。
孟祁不慌不忙,勾唇不屑道:“就凭他们也想抓我,等下辈子吧。”
“看来你已经有所准备,是我多虑了。”
孟祁笑着瞥了眼宋锦:“你什么时候跟警察有勾结了,这是准备出卖我的节奏吗?”
宋锦一脚往他身上踹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要真想杀你不会那么大费周章。”
洛秀挑了挑眉:“也是。”
孟祁离开后,等了有一刻钟,宋锦才全副武装离开小区,钻进了路边一辆轿车里,如果刻意收敛气息,没有人会注意到宋锦。
——
医院内,经过一天一夜的昏迷,荆荷终于缓缓清醒过来。
“孩子,我的孩子呢?”刚一醒她便尖声叫道。
护士快步走过来,低声道:“孩子因为不足月,在保温箱里呆着,但是你放心,孩子会没事的,反而是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一听到孩子没事,荆荷松了口气。
荆溪听到人醒了,在护士的准许下推门走了进来。
荆荷抬眸望去,两人遥遥相望,一时间彼此都湿了眼眶。
有再多责怨、再多不满,也终归是血浓于水,剪不断的血缘亲情。
“姑母……。”荆荷一瞬间泪盈于睫。
荆溪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别说话,你现在的职责就是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孩子……。”
“你放心,孩子我已经看过了,虽然有些瘦小,却很健康。”荆溪拍着她的手说道。
荆荷放下心来,很快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荆溪看着昏睡的荆荷,叹了口气,温良已经进去了,她毁了温家的左膀右臂,还连累了温灼跟温良,米青不活撕了她才怪,而黄珠瑶……那个女人几十年前就能设计荆荷私奔,几十年豪门太太的生活,手段更加不可同日而语,这样两个女人同时对荆荷发难,她怎么能应付得过来?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荆溪默默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荆荷和她的孩子。
——
温家,气氛降至冰点。
温良结果刚下来的时候,黄珠瑶失态过,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这么多年的生活她也看清了,温良对她从来没有过感情,不过维持着面子工程罢了,现在他进去了,她和女儿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指望他不如指望一条狗。
好在她有些积蓄,维持平时的花销不成问题,但她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荆荷那贱人竟然当了温良的三儿,还是因为她温良才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荆荷,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要抢走我丈夫,当初明明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又倒贴上来搞破坏,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温婉温媃两姐妹知道温良出事后,除了一开始哭闹过,后来就各不关心,连家也很少着了,黄珠瑶现在没功夫管两人,因为她在家里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
温良的事情影响到温灼温胥两人,尤其是温胥,本来板上钉钉的升迁之路就因为温良这事儿被搁置了下来,米青怎能不气?她手撕了荆荷的心都有。
“看你平时挺精明的,怎么,被人挖了墙角都不知道,你那颗脑袋白长了?”看到从楼上下来的黄珠瑶,米青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黄珠瑶脸色铁青,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笑看着米青:“大嫂,这个时候就不要说风凉话了,我们正是同舟共济共渡难关的时候,有这个功夫不如多给大哥和温胥走动走动。”
米青冷笑:“长本事了,以为温良不在你就能翻天?可笑。”
黄珠瑶没心情跟米青吵,她现在还有一笔帐要算,背着包踩着尖跟小皮鞋“蹬蹬蹬”离开了温家。
打听到荆荷所在的医院,黄珠瑶打的直奔目的而去。
——
因为不放心荆溪,一早宋锦和洛秀就赶往医院。
到的时候荆溪正端着一碗粥一勺勺喂荆荷,荆荷脸色恢复了点血色,就着勺子一点点喝进去,看到宋锦和洛秀微微一笑算做打招呼。
“外婆,您歇着吧,让我来。”宋锦走过去要接过荆溪手中的粥碗。
荆溪摆摆手“没事,还是我来吧。”
洛秀拉了拉宋锦的袖子,他媳妇儿哪能照顾人,这荆荷面子别太大。
宋锦抿了抿唇,“那好吧,我们去看看孩子。”
宋锦和洛秀前脚刚走,黄珠瑶后脚就杀了进来。
这是多年后,两人第一次见面,黄珠瑶却一眼就认出了荆荷。
百年的书香门第之家培养出来的女儿怎会差,少年时便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求亲的人几乎要踏破门槛,她在她身边,永远是陪衬鲜花的绿叶,从很早开始,嫉恨的种子就已经在她心底生根,直到她偷偷暗恋的男生向荆荷表白,那嫉恨的种子便开始发芽、开花。
所以,她设计荆荷私奔,顺理成章的代替荆荷嫁到温家去,这么多年下来,她有时候会梦到荆荷,她过的非常不如意,哭着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害成这样,她是怎么说的呢?
你生来就拥有一切,而我呢,必须费劲心机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既然上天不公平,那就继续不公平下去吧。
当初应该嫁进荆家的,本来该是她母亲,要不然她就是荆家大小姐,一切还有荆荷什么事?
她不愧疚,一点都不愧疚,甚至很开心,看,我成为了官太太,锦衣玉食,体面富贵,这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而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却沦落成泥,颠沛流离,人生,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是一切都再次因为她而改变,她嫁给温良的时候,没有感情,可多年生活下来,虽也有不如意,可到底是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夫妻,又有两个女儿,他可以不爱她,可以有别的女人,但那个女人却绝对不能是荆荷。
荆荷……这个影响了她一生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抄起门口的垃圾桶,黄珠瑶大步走进去,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全部兜头洒在荆荷脸上,熏臭味袭来,荆荷“啊”了一声,双手下意识挡住脸。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荆溪反应过来,扭头看着站在旁边的贵太太,她认得这个女人,温家二太太,荆荷的姨表妹,更是害荆荷的罪魁祸首。
好啊,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自己反倒贴上来了。
荆溪“啪”一巴掌打上去,冷冷道:“道歉。”
黄珠瑶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看向敢扇她巴掌的女人,看清那张被岁月侵蚀却依旧风华无双的面容,气质高贵典雅,目光不怒而威,令黄珠瑶下意识心颤了一下。
荆溪?荆家姑奶奶。
黄珠瑶年少时经常在荆家玩儿,所以对荆溪并不陌生,记忆中她非常疼爱荆荷,后来嫁到了京都,听闻嫁了一大学老师,不过是老师罢了,有什么资格跟她横?
“你竟然敢打我?”
荆溪冷笑:“你如果不道歉,我不介意再打一巴掌。”
黄珠瑶正要动手,她的手忽然被另一只手握住,那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忍不住痛呼出声,扭头厉声道:“给我放手。”
“道歉。”那是一道清冷动听的女子声音,有些莫名的熟悉,然而语气里的寒意却令人下意识浑身一僵。
黄珠瑶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情不愿道:“对不起。”
那人拽着她手腕把她甩到病床前,冷冷道:“声音大点,看着对方的眼睛说。”
荆荷目光静静的望着她,不悲不喜,黄珠瑶仅看了一眼便赶紧移开。
心虚。
“对不起。”
宋锦松了手,黄珠瑶呲牙咧嘴的揉着手腕,扭头恨恨瞪回去。
然而看清那张脸,她下意识怔了下,遂即讥讽道:“宋锦?原来是你,你在这儿管什么闲事?”
宋锦勾唇轻轻一笑:“她是我外婆的侄女,就是我的姨母,你侮辱我的姨母,我怎么可能容忍?”
她为什么叫荆溪外婆?这其中乱七八糟的关系她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这个宋锦只是一个明星罢了,江家这个后台八字还没一撇……
她这两天没心情,所以娱乐八卦什么的到现在还不知道,更不知道宋锦是洛氏总裁的未婚妻,否则就不会有后边的愚蠢行为。
“我管你们什么姨母外婆的,荆荷给人当小三儿,破坏人家家庭,害的家破人亡,她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我教训她天经地义,你们都给我滚开,否则我连你们一起收拾。”
荆荷抿了抿唇,脸色略白了几分,“表姐,你究竟是多大的脸皮才能说出这种话,当年的事情,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黄珠瑶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似得,一下子就炸毛了,“当年什么事情?你跟野男人私奔,把荆家的脸都丢光了,被姨夫姨母赶出荆家,到现在你还有脸说?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
荆荷失望的摇摇头:“表姐,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晚,你说你失恋了,要我陪你喝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酒,你一杯一杯的灌我,没几杯我就醉了,我让你扶我回房间,然而第二天醒来,我却赤身露体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他禁锢我,打骂我,喝醉了酒就往死里折磨我,等我好不容易逃出升天跑回家里,爸妈一句话都不听我解释便把我赶出了家门,他们说我和野男人私奔,有辱门风,从此以后只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在家门口等了足足有三天,几乎饿昏在门外,却始终无人问津。”
回忆起那段历史,荆荷目光沉痛,眼泪瞬间就滚落出来,荆溪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无声的安慰。
黄珠瑶冷笑:“是你自己自愿跟野男人走的,我拦过你,你却根本不听,怎么,现在后悔了,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打的一手好算盘,但我告诉你,你勾引我男人,破坏我的家庭,毁了他的仕途,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表姐,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错了,我不会否认,但我只想要当年事情的一个真相,究竟是不是你和姨妈设计我?这么多年过去,你该享受的都已经享受到了,而我呢,你也看到了,生不如死,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我只想要一个真相,不想把这个污名背一辈子。”荆荷可怜兮兮的说道,看起来柔弱堪怜,很是惹人心疼。
黄珠瑶最恨这个样子的荆荷,闻言恶毒的笑道:“没错,是我,当年是我设计你私奔,更是我在姨夫姨母面前上眼药,姨夫才同意把你赶出家门,不过姨母还真是疼你,竟然以死威胁姨夫,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倔强的姨夫,但就在你被赶出家门后,她就病倒了,拖拉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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