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修正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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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正系统-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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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妧蹙眉看向刘筠。她从没听说过靖南王妃育有子嗣。

    倘若靖南王真的有一个秘密嫡子,且风声走漏,被刘筠知晓,那么,刘筠一定是在范从渊被遣送到南关、陈舞出逃后才知晓的。只因范从渊和陈柘兄弟将赵玄视为眼中钉,几人不可能对靖南王的秘密嫡子无动于衷。

    这个时机实在有些微妙。

    “这么说,你对除掉端王是势在必得了。”王妧故意这么说。

    刘筠不由神色一黯,向后退开几步。

    容溪的计划成功与否,未可预料。虽然王妧和镇察司正联手对付赵玄,但赵玄一死,镇察司也将成为王府的心腹大患。

    “看你这副样子,是计划失败,反被端王的人追杀?”

    王妧小心试探,却见到刘筠茫然若失。

    “你连谁要杀你都不知道?”

    话音一落,刘筠惊恐地将双手护在胸前,期期艾艾:“我,不知道。”

    王妧就坐在那里,追问时让她手足无措,沉默时让她心慌意乱。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但既然你救了我,再送我回湖州也不是难事。我我会劝王妃,日后不要和你为敌。”

    情急之中,她只能想到这一点,连威胁都算不上。

    王妧看着她,似嘲笑、似挖苦。

    “你回到湖州,想杀你的人就不杀你了么?如果那个人的目的只是想逼你离开,为什么要在你离开容州的半路下杀手呢?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对方决心非杀了你不可?”

    听见王妧随口污蔑,刘筠心生恼恨,咬牙道:“你就不怕我把燕国公府和镇察司勾结的事说出去,赵玄一定不会放过你。”

    王妧面不改色。

    “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没有人会阻拦你。我倒想看看,出了这道门,你能走几步。你的护卫”

    王妧在这里住了口。

    刘筠后知后觉,把他们全都葬送了。

171 改变() 
刘筠眼里竟然生出几分神采。

    “我的护卫!他们仍在容州。有了他们,我自然能够脱困。”

    王妧心头一动:“为何他们不护送你回湖州?”

    “容首领给王妃准备了很多礼物,把我的护卫讨去帮忙了。”刘筠抿抿嘴,她觉得自己不必和王妧解释这么多。

    王妧暗自思索。鲎蝎部首领容全和靖南王妃是同胞兄妹。刘筠如此维护王妃和她的嫡子,容全理当重视刘筠才是。如今刘筠遭人暗杀、下落不明,容全那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心知刘筠仍有顾忌,王妧不得不耐着性子敲敲打打:“或许,容全是故意这么做的?”

    刘筠凝眉一想,在心里做出否定的回答。她替王妃送信来容州,容首领怎么可能想要杀了她?

    她没有回答,王妧却已经从她的神情中发现端倪。

    “你离开容州前最后见到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容全吧?”

    刘筠惊讶地看了王妧一眼,随即将头偏向一侧,避开王妧的目光。

    王妧也不等她回答,径自推测道:“假如要杀你的人是容全,他等你离开容州才下手,这就说明,他杀你的理由不能让别人知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还是说,你不小心从他那里拿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我没有!你总是污蔑我!”刘筠转过头来,怒目圆睁。她身上有伤,嘴上又说不过王妧,只能干着急。

    王妧按着扶手,站起身来。

    “污蔑?从前你对我说镇察司不可信,那时候你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没有告诉我,却要我相信你。”王妧语气平和,近似在安抚对方,只是话里的讽刺并未减少,“你对镇察司千防万防,到头来却被它所救。说是为了靖南王东奔西走,你却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意是什么。在我看来,你莽撞、轻率、自以为是,真是可怜又可笑。”

    就连王妧也没用预料到这番话的威力。它彻底击碎了刘筠伪装至此的坚强。刘筠惊恐于被王妧看穿,心中筑起的防备也随之土崩瓦解。

    早在得知靖南王将赤猊令交给赵玄的那一天,她的心就死掉了一半。

    她娘亲的遗愿是要她做好靖南王的女儿。

    于是,她听王爷的话,努力去做一个懂事、听话的女儿。

    王爷说她娘亲做的点心“娱人而已、不上台面”,她便不再用心学。

    王爷说湖州书院新成、但学生太少了,她便改了性子去读书。

    王爷叨念义子赵玄在宫中受苦,她便整理行装去了京城。

    她知道王爷是南沼之主,不是她一个人的父亲,所以她不敢奢求什么。她只希望王爷看到她的努力,希望王爷告诉她,她是被认可的。

    然而现实却是,赵玄仗着王爷的偏爱耀武扬威,她的希望在赵玄的打压下一点点破灭。

    她从前得不到父亲的一句认可,今后也绝无可能得到。

    王妧在一旁看着刘筠像失了魂似的、软软瘫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扶住她的双肩。

    刘筠面上无痛苦之色,但气息短促,似乎要晕厥过去。

    王妧暗道不好,正要叫来谭漩,不料刘筠竟在这时回过神来。

    她忘了自己背后有伤,也没去想王妧为什么要扶着她,只是下意识将人推开。

    王妧冷不防摔了一跤,惊愕之间,哪里还顾得上仪态?

    这副狼狈模样看在刘筠眼里显得有些滑稽,她哑然失笑。谁知接连的动作牵扯到她的伤处,疼痛像盆冷水一样兜头盖脸泼了她一身,万般委屈同时涌上她的心头。

    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消失,刘筠竟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刺得王妧耳朵疼。

    王妧不得已捂住双耳,有些感慨,也有些无奈。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刘筠好像哭昏了头,指着王妧埋怨道:“都怪你!”

    王妧已从地上起来。她发现刘筠经过一番情绪的宣泄后身上反倒增添了活力。

    “本来,他应该老死在宫里,王爷就算再顾惜他,又能怎样?王姗却说,和你成婚能保赵玄不死。你们根本就是想毁掉靖南王府!”刘筠恨恨地抓着身下的地毯,语无伦次,“我是他的女儿,难道我会害他吗?他怎么能不相信我!他怎么会不相信我?”

    王妧终于分辨出刘筠话中“他”指的分别是谁,也算是找到了刘筠的心结。

    等刘筠差不多哭累了,王妧才发问。

    “你说,靖南王不相信你,那他为什么放你来容州?”

    刘筠懵懵然,不明白王妧到底在说什么。她抽抽噎噎:“我来容州,和王爷毫无关系。”

    王妧了然道:“是靖南王妃说动你来的,目的是要赵玄的命。”

    刘筠没有反驳,事实正是如此。

    “你好好想一想,靖南王妃为什么不让她的心腹替她办事,反而要你去做?”

    刘筠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王妧缓缓解释:“如果不是你,靖南王妃根本没有办法把王府的消息传到容州来,因为靖南王不允许。这样显而易见的道理,你却忽略了。”

    刘筠的眼眶红得可怕。她看着王妧,想起了上次见到靖南王时的情形,轻声说:“王爷问了我两遍,他知道我要来容州,他知道我要来找赵玄的麻烦。”

    “也许,他想看你有多少能耐,看你能不能打败他心爱的义子,看他这些年对你的教导有没有白费。”这是更容易被刘筠接受的说法。

    刘筠不敢相信。她忍着疼痛站起来,苦思良久,终于开口:“我只问你,王爷中毒的事是谁做的?”

    “做出这件事的人,也是我的仇敌。”王妧回答道。

    “好。”刘筠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伸出她的手,“我承你的情。”

    王妧没有回应,反问她:“你不怕镇察司和我联手、坑了靖南王府?”

    “镇察司又不可能永远留在南沼。”刘筠已经明白了镇察司为什么要救她。

    “王妃的嫡子呢?”

    “如果王爷认可他,怎么会把王妃软禁在王府之中?”

    王妧虽然知道刘筠的想法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却不知道这个改变对刘筠来说到底是福是祸。

172 借光() 
巷子里的吵嚷一大早就开始扰人清梦。

    声音的主人是个新搬到此地居住青年妇人,脾气像块爆炭,嘴皮子也比常人利索。

    “大半夜的,不睡觉!劈柴呢还是打鼓?”她顺手对着一口破锅啌啌咣咣敲了几下,“吵吵吵,养个猫把方圆左近的野猫都招来了,一晚上狼嚎鬼叫,存心让人睡不安生!”

    即便没有人应和,她一个人也可以翻来覆去、嚷嚷半天不停歇。

    过路人紧走几步也就过去了,可是,那些见识过她撒泼放刁本事的四邻却只能在阵阵叫骂声中一点一点磨损着耐心。

    嚷叫的内容偶然起了变化。

    “不听话的崽子,活该摔跤!”

    话音未落,有个小童趿拉着鞋,从客店的对门探出来,蹦蹦跳跳往东边的大街跑去,把母亲的斥骂撇到脑后。

    街上的氛围比过年时冷落一些,但也不算冷清。大多数人还没有从寒冬肆虐中回过神来,只有生性敏锐的孩童和经验丰富的老农能够捕捉到天空放晴后从地面蒸腾而起的土腥味。

    小童一路小跑,还没到巷子口便听见伙伴们的嬉笑。他一时心急,脚下不听使唤绊到一起,如他母亲所料,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他随即又爬起来,拍掉手上沾的泥尘,乐呵呵地向其他人跑去。

    孩子们的乐子不多、也不少。今日,他们决定缠着那个断手的说书人,令说书人再讲一个猴子王的故事。

    “可他没有来呀,谁知道他去哪儿啦?”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娘亲说天冷才会生病。”

    “不对,饿肚子也会生病。”

    小童隔着棉衣,摸了摸他怀里用油纸包着的蜜糖果子,说:“他肯定去了安贫舍,我娘说没有家的人都会去那儿。”

    其他人一听便怯了。

    没有家,对这些孩子来说是一件遥远又可怕的事。

    “咦?他来啦!”

    伴着一声惊呼,街的另一边走来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他胡子拉碴,眼睛半睁半闭,一身衣裳皱皱巴巴,脚上的布鞋又破又脏。

    他肩上背着一个小包裹,腰间别一个水壶,左手屈在身前,右手垂在身侧,迎面走来,带着一股穷酸气。

    孩子们都很高兴,跑上前,围着他要故事听。

    说书人打了个呵欠,选了街边一角向阳处,单手取下肩头的包裹,三五下支起一张小凳,稳稳当当地坐下来。

    有路人在不远处驻足,也等着听他说些什么。

    “今日呀,不讲故事,我嗓子疼。”

    出人意料地,说书人没有像往常那样摸着下巴的胡茬慢悠悠地想出一个好玩的故事来。

    孩子们哪里容他不讲,纷纷拉着他发皱的衣襟,稚拙地要求说书人满足他们的心愿。

    一双手举着一个油纸包挤到说书人面前。

    “这个果子,给你吃。你就说一个,好不好?”

    小童红着脸,目露期盼。

    围观的路人多了起来,有的还主动靠近几步。

    说书人毫不在意,接过小童手里的蜜糖果子,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说一个吧。”

    他解了水壶,一口水、一口果子,很快填饱肚子。顺应着小童的请求,他说了一个三只老鼠打地洞的故事。

    不止是小孩子,连路人都被逗乐了。

    笑声引来了更多的路人,其中就有一个衣着鲜丽的年轻女子。

    “再说一个嘛!”有个孩子拉着说书人的衣袖、恳求道。其他人也齐声附和。

    “不说了。说多了我嗓子疼、说久了我肚子饿,你们还想听,就拿故事来跟我换。”说书人口气坚决,他那双似乎睡不醒的眼睛彻底合上了。阳光照在他身上,暖融融的,他舒服地打起瞌睡来。

    人群散去一些。

    有人拿了几个银钱,放到说书人鼻子底下:“劳驾,再说一个,孩子们都等着听呢。”

    说书人睁开一条眼缝,顺着那只手看到了一张端正的脸。

    “我不要。”他拒绝道。

    众人一听,议论开来。

    “这人该不会是傻了吧?”

    “他那张嘴,也不知道抹了什么,昨天说个故事,被僻巷里那个卖果子的女人追着骂了三条街。我看,他就是被骂傻了。”有人嗤笑着说。

    “说了什么故事啊?”有人好奇道。

    “就说一个女人死了,她丈夫做了状元,竟跟着殉了情。”

    “这也太凄凉了。”

    “可不。”

    还有人听得一头雾水,忙追问道:“这和卖果子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那位知道内情的人似乎不太愿意明说,又架不住众人向他投来的急切目光,他只好低低地含糊回答:“还不是因为丈夫和别人跑了。”

    众人恍然大悟。别人的丈夫情真意切,自己的丈夫无情无义,难怪那卖果子的女人要恼。

    “吕平。”

    鲜衣女子一开口,正在和说书人做着交涉的男子便回过头来。他不动声色退到女子身侧。

    “说书人,你要故事么?我有不少。”女子笑着说。

    说书人抬起头来,反问:“你年纪轻轻,走过几里路?吃过几口盐?”

    女子收了笑容,并不直接回应。

    “我姓秦,是揽月班的班主。要说见多识广,我或许比不上你,但论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大小故事,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说书人有些疑惑,仍安坐着不动。

    秦湘湘低下头来:“你也许听说过太宁曲,关于它的故事,你可有兴趣?”

    说书人眼里露出了些亮光。他伸手抓了抓腮边,略一犹豫,随即松了口。

    “我姓窦。”

    秦湘湘笑了笑,诚挚道:“窦先生大才,我心中仰慕,在此斗胆请先生屈尊来我揽月班做客,到时,我一定把先生想听的故事细细道出。”

    窦季方也站起身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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