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修正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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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正系统-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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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南王的重生指数已经下降了,他体内的毒也被黄三针设法压制着。只要他放下联姻的执念,同意她医治赵玄,那么她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六安正在做的事,是她的安排。

    对此,她也需要给张伯一个解释。

    “也许你已经从我爹那里知道阿姗身死的真相了。她是被暗楼的人杀死的,而六安曾经就是暗楼的人。”

    张伯十分震惊,可他很快就明白过来。

    王妧要复仇,要知己知彼。难怪六安会得到她如此重视。

    “段绮的丫环小红也是暗楼的人,他们策划了这次针对靖南王的暗杀。而且,她和六安有着血海深仇,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红姬。是我让六安去找红姬,我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张伯面色凝重:“你就那么相信他,让他回到那些人身边?”

    王妧没有直接回答。她信任六安,这一点只要六安知道就够了。

    她说:“那个下令诛杀我和阿姗的人在暗楼是何身份,在普通人里是什么身份,我一点头绪也没有。难得遇到这个机会,我岂能放过?”

    张伯心头郁郁不乐。

    王妧真的太大胆了,这么冒险的事,说做就做了,她还怕被他劝阻吗?

    他低头沉思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口气,无奈说道:“我们一直查不出段绮身死的原因,现在已经大白了。她或许有个秘密情人,或许没有,但是,带着她出奔的人却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丫环。那个丫环从她十岁起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给予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可以猜测,如果不是段绮出了某种意外,暗杀靖南王的人就是段绮,而不是丁美。”

    他缓缓分析,还停顿下来看王妧是否认同。

    王妧也这么想过。段绮如果无法接近靖南王,那就必须离开别院。不然她毒发身亡,暗楼的计划也就有了暴露的风险。

    “我想说的是,”张伯慎重说道,“那些人,远远不同于普通的杀人放火的强盗,他们思虑周详,出手狠辣,他们一定所图不小。”

    焉知六安对于王妧来说,是否如同小红对于段绮呢?

118 靖南王(四十六)() 
    莫行川带来了一封家书,是燕国公的亲笔。

    王妧一目十行,看完后合上信纸,沉默不语。

    燕国公在信中寥寥几句,只说武英侯带着家小还京,目前暂住在府中。

    只是这种小事并不值得燕国公特地写信来说。

    王妧这样想道,不禁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张伯。

    张伯似乎为了先前的谈话而愁眉紧锁,只当王妧仍在读信。

    小白猫是跟着莫行川进来的,它顺着王妧的目光扭头,动作轻快地蹿到张伯膝上。

    王妧不自觉地出声喝止:“无咎!”

    周遭的响动令张伯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王妧,又看向小白猫。

    “你给它起的名字吗?无咎?无咎。”他念了两遍,才感慨道,“吉星高照,好名字。”

    话一说完,他的神情更加缓和了:“‘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你能用这个名字自省,我就放心了。”

    论固执,当年的老国公才真是固执到令人头疼。

    这孩子,是一时兴起才用了“无咎”这个名字吧?

    这算不算是拐着弯来开解他?

    只要时刻保持警惕,就算将来遇到危险,她也能化险为夷。

    王妧听了这番自言自语,才醒悟了张伯因何失神。张伯始终怀疑六安的另有所图。

    无咎这个名字不是她起的,但也算误打误撞消除了张伯的忧虑。

    她没有究讨这件事,而是将手里的信笺递给张伯。

    仿佛知道自己立了功,小白猫得意洋洋地在她脚边绕来绕去。

    估摸着张伯读完了信,王妧才把她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她不解地问:“难道我爹想让我回京?”

    张伯摇了摇头。

    “国公爷和武英侯相交莫逆,武英侯回京住在府里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武英侯回京的原因。”张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确定王妧随着他的话陷入思索,才继续说,“朝廷的说法是,武英侯擒住了潜逃的邹山贼首,立了这奇功才回京领赏。可武英侯是什么人,当年他敢只身潜入敌营,取敌将人头如探囊取物,立下的功劳三天都说不完,如今又怎么会去争这毫末寸功?”

    张伯此时的忧心已经和先前大不一样了。

    他说话时的语调变得低缓沉重:“恐怕,这件事的目的不在赏赐,也不在武英侯,而在……”

    四目相接,王妧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王妧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才会如此失态。

    张伯仍是摇头说:“回去也只是自缚手脚。国公爷这封信只是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而已,如果皇上要对燕国公府出手,谁也拦不住。”

    最有可能拦住皇帝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王妧眉头紧皱,不忿地说:“我去见周充。”

    张伯这时连也站起来,伸手拦住她:“别冲动。”

    “他欲取长公主,先送来一个杜鹃;欲取赤猊军,先送来端王。我倒要看看,他准备送什么给燕国公府。”

    真是任性又胡来。

    张伯呵呵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

    谁知,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门了。

    二人暂停话头,王妧整理了装束,前往厅堂见客。

    来者是个比王妧年纪稍长的女子,她身上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特质。再加上她左脸那个红色的胎记,王妧很快就想起了上次在演武场的匆匆一瞥。

    原来她就是鲎蝎部首领之女,容溪。

    鲎蝎部能在当年的混战中保存实力,在靖南王治理下站稳脚跟,凭恃的是如今深居简出的靖南王妃。

    而这位被鲎蝎部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女容溪正是靖南王妃的侄女。

    “容”这个姓氏还是来自鲎蝎部众现在居住的地方,在湖州以东南的容州。

    “容姑娘,你想请我去容州?”王妧诧异地问了一句,“做什么?”

    容溪对王妧慢吞吞的反应十分不耐烦,左看右看,总觉得王妧的脸稚气未脱,所以她说话的语气难免带着几分轻视。

    “不麻烦,我只是请你帮我做个证。”

    王妧不置可否。

    站在她身侧的莫行川却知道,王妧是懒得开口应付了。

    容溪皱起眉头:“你只要帮我向王爷证明,厌鬼在浊泽出现了。王爷现在还算看重你,你说的话,王爷不至于一点都不听。”

    “厌鬼?”王妧完全偏离了容溪话中的重点,而她感兴趣的也只有这一点。

    容州有一浊泽,地处幽僻,有人或禽兽掉落其中,尸身不化,最后就会变成厌鬼。

    这是每个在南沼长大的孩子从小耳熟能详的传说。

    容溪三言两语解释着。她心乱如麻。

    厌鬼的出现是乱兆。

    这是每一个南沼百姓的共识。

    可是靖南王听不进她的进言。

    她带来了刺中厌鬼的长矛,然而靖南王却固执己见,呵斥她夸大其词,弄虚作假,还让她马上返回容州。

    这让她不能接受。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湖州。”王妧思量片刻,最终拒绝了。

    到底是人作乱还是鬼作乱,都不是她管得了的事。

    容溪却面色一变,开口便骂:“真是自私自利!我可不是来和你商量的。只要证明我说的是真话,没有人会在乎你受的这点委屈。”

    说到最后,她已变得横眉竖眼。情绪起伏之下,连她脸上胎记的颜色都变深了。

    王妧冷冷地看着她,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委屈我呢?”

    容溪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铁皮盒子。

    盒子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显出封存其中的事物。

    一只巴掌长的白色蝎子生气勃勃地探出半截身体,仔细一看,它灵活扭动的体节还泛着冥冥绿光。

    “玉蝎子?”莫行川见多识广,然而他话一出口就发觉自己失言了。

    既显出对方那毒蝎的厉害,还堕了己方的气势,他怎么会在姑娘面前干出这么蠢的事?

    “这玉蝎子的毒,无药可解。你想保命,就跟我走。”

    容溪阴狠地笑了。看来对方手下还是有识货的人,她还算满意。

    她就是在威胁王妧,还用了最方便的办法。

    他们鲎蝎部最拿手的就是饲养这些毒物了。

    王妧却没有露出丝毫畏惧的神色。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蝎子移动的轨迹,语气平静:“你要我去容州亲眼看看,好向靖南王证明厌鬼确实出现了。如果我拒绝,你就要杀了我。难道杀了我你就能如愿吗?”

    如果做这件事的人非王妧不可,那么容溪拿王妧的性命来做威胁就显得很可笑了。

119 靖南王(四十七)() 
    容溪看向王妧的目光变得怨毒起来。她咬牙切齿,又不甘示弱:“这毒只有我一个人能解,只要你听我的……”

    “听你的?”王妧打断她的话,“你一会儿说这毒无药可解,一会儿说这毒只有你能解,我该听哪个?靖南王英明,才没有听信你的鬼话。”

    容溪岂能忍下这口气,当即拍桌而起。

    厅中瞬时剑拔弩张。

    容溪带来的护卫原本在堂下侯着,听到动静瞬时躁动起来。

    王妧一眼扫去,正好看到一张令她感到眼熟的脸。

    她面色一冷。

    哼。

    那个人一定想不到她对他的相貌过目不忘。

    王妧抬手止住莫行川。

    如她所料,容溪是来请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王妧上前一步,说:“你要我跟你去容州,你却没有全说实话。”

    容溪眼珠一动。

    先被嘲讽,现在又被戳穿,她的理直气壮也变成了强词夺理。

    她是遇上对手了。

    不,是冤家!

    不过那又怎么样。这里是南沼,是她的地盘。王妧不去,她就把人绑了去。

    容溪脸色几番变化,却一直不松口。王妧无奈,只能给对方递梯子了。

    “就算靖南王心存疑虑,他大可派人随你去查证。你又何必来找我。”王妧说,“你一定还提了其他荒唐的要求,才会被一口拒绝。看你言行嚣张跋扈,莫非鲎蝎部编了厌鬼作乱的借口,实际是想取靖南王府而代之?”

    只是这梯子也不是好接的。

    容溪气得脸上煞白。如果这话传到靖南王耳朵里,只会让他们鲎蝎部的现状雪上加霜。

    “你胡说!”

    她厉声呵咄,一抿嘴,声调高扬:“如果厌鬼出了浊泽,到时瘟疫横行,受害的不止是容州的百姓,整个南沼都会跟着遭殃。”

    这才是她的初衷。她如果有半点私心,早就一走了之了。

    作为鲎蝎部首领之女,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子民,她义不容辞。

    王妧动容了。可是她没有让步,她还在等容溪说出症结。

    “是赤猊军。只有赤猊军,才能最短的时间里解决这件事。我听说,你是从京城来的,王爷有意和你们家结亲,你在王爷眼中一定很重要。我要让王爷知道,悬在你脑袋上的刀,和悬在容州百姓头上的刀一样,随时可能落下来。”

    原来如此。

    赤猊军的重要不言而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容溪这个冒失的请求自然不会得到靖南王的允许。

    她要答应吗?

    搅乱南沼这一池静水,顺便把周充也推到人前来。

    他还惦记着要对燕国公府出手呢。

    还有门外那个潜伏在容溪身边的“护卫”。她和六安在云州松平县投宿的那晚遇见的一男一女,大概以为她中了毒,记不清他们的长相了。

    可她不但记得清清楚楚,还一眼把那个换了普通装束的男人认出来了。

    王妧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也不再带着方才针锋相对的敌意了。

    “好,我可以随你走一趟。不过,我得留个口讯,让靖南王知道,我确实被你带往容州了。”

    容溪不解地皱起眉头,可是很快地,她的心眼里就只剩下欣喜这一种情绪了。

    王妧也在看着容溪。

    也是个被人捧在手心的明珠呢。

    容溪尽管看起来年纪并不比她小,但却让她想到了妹妹王娴。

    两个人身上都有一股被保护起来的天真。

    王妧当时没有告诉王娴,如果仅仅只是不喜欢媳妇江氏,老夫人还不至于对两个孙女冷眉冷眼。

    梗在老夫人心里的一根刺是,她的长子不念亲情,逼迫她的幼子叛出家门。

    从那个时候起,燕国公就不再是她引以为傲的长子了,而是害她母子骨肉分离的元凶。

    王妧暗自叹了口气。对容溪,她根本不必小心翼翼。

    “即便我答应了你,你也该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会惹怒靖南王。这件事的后果,你们鲎蝎部准备好承担了吗?”

    王妧的话似威胁,似恫吓,容溪又懵懂了。

    “你都已经答应了。再说这事急从权,等王爷派出赤猊军赶到容州,要处理的就是厌鬼的事了。他还有空挑我的错吗?有错的也是他先不相信我。”容溪说。

    王妧心中一动,又问:“这些,是你父亲教你的?”

    如果是鲎蝎部的首领让女儿来做这件事,有些说不过去。

    容溪随着王妧的问话向门外瞥去,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我爹病了。”为了厌鬼的事忧心如焚而病倒。

    王妧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这件事最后查出来只是虚惊一场呢?”

    容溪瞪了她一眼,心里想到话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好多人亲眼看见,那柄长矛……”她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王妧接上她的话:“我见过,那天在演武场,我撞见你了。”

    容溪回想了一下,终究没有想起来。

    “无论如何,人证、物证俱在。要真是虚惊一场,就好了……”容溪虽然紧绷着一张脸,精神却没有颓丧下去,气势仍不减。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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