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世界男风颇盛,不以为异,他这番话也只是属于台词性质,但他还是觉得一阵别扭。
PS:总算更新完毕……提前说一下,明天的更新应该在晚上十点,这两天不正常,过两天恢复。
第302章 局2()
“正是,正是。”
薛蟠抚掌笑道,贾玮竟在此事上帮他说话,令他高兴得很,贾玮并非同道中人,当时在学堂中还因此同他冲突过一回,打得他头破血流,至今记忆犹新……眼下放下芥蒂,热心帮忙,说来说去,究竟是亲戚,“……林先生,我这表弟说得对,你若当真不舍,不妨交换一段时日,再交换回去……呵呵,林先生,这主意再好不过,你就不用多考虑了,做事爽快些,就这么办了罢。”
往椅背上一靠,薛蟠笑着摊摊手,神情潇洒。
“这个……这个……”
林举人依旧一副为难模样,犹豫一阵,最终仍是摇头,“薛公子,还是算了。”
砰!
话音未落,薛蟠抄起一只酒杯,摔在地上,不独是那美僮吓了一跳,就连贾玮和林举人也是猝不及防。
“你这种读书人就是不爽利!”薛蟠又开始发性子,指着林先生骂道,“……读书读成书呆子了,明明是个好主意,兀自推三阻四,我来同你说说道理……你这美僮固然是好,但只是一个,若是交换,便是多享用了一个,如此,大家彼此得利,何乐不为啊……我表弟先前那句说得好,君子成人之美嘛,你这人只管推脱,毫不痛快,虽是个读书人,但一看便不是君子……嘿,真是扫兴!”
贾玮按按额角……这个薛大表兄,倒是霸气……
“薛公子误会,容在下解释。”
林举人让摔杯子的动静惊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平静说道。
“你说。”
薛蟠翘起二郎腿,斜睨了林举人一眼。
他已打定主意,今夜无论如何要将这美僮带回去,实在不行,就将这书呆子痛殴一顿,硬抢回去,横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这样……”林举人斟酌了一下,说道,“……照理说,贾公子与在下是故交,既已开口,所言也不过分,在下自当应允,只是……只是在下独喜此僮,对别个小僮并无兴趣,因此交换云云,于在下倒是无益……”
“你只喜欢这个小僮,不喜欢别的小僮,不愿交换对不对?”薛蟠双手一拍,没好气地嚷嚷道,“如此简单的说辞,啰嗦一大堆做甚么……我告诉你,这可由不得你这书呆子,总之,你这小僮,我要定了,你有何条件趁早说出,别等我火气上来,你捞不着好处不说,还得落个晦气!”
“贾公子,你这表兄确实喝高了。”
林举人同贾玮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苦笑说道。
“林先生,我这表兄是个直性子,又委实喜欢你这个小僮,眼下喝了些酒,言语间有冲撞之处,还望林先生海涵……不过,他有一点说得倒也没错,凡事皆可商量,有何条件,林先生,你尽管提……总要皆大欢喜才是。”
贾玮这番口吻,完全向着薛蟠,薛蟠登时大乐,举起酒杯,同贾玮干了一杯,随即面色不善地望向林举人。
“恩……这个……既然贾公子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便容我思量思量……”林举人避开薛蟠的眼神,一副稍稍服软的样子,以指叩桌,凝目思忖。
过了好一阵子,正当薛蟠不耐之时,林举人终于开口,视线投过去,“这样吧,在下同薛公子赌上一赌,彩头便是这个书僮,薛公子的彩头却不能是小僮,适才在下已然说过,对别个小僮并无兴趣,因此这个彩头嘛,或是美婢或是美妾,薛公子若是同意,那便说定了,若办不到,莫要再提……”
他此时所说的,正是贾玮所设局套的目的所在,最终以此僮与香菱为彩头,赌上一赌。
妾室地位甚低,其实比婢女也高不了多少,尚未生育的美妾,随手送人,或是在赌局中当成彩头,并非少见,因此他这个提议,倒也事属寻常。
并不会引起薛蟠的疑心,更不会让他暴跳如雷。
“呵呵,林先生,早说嘛……”见林举人到底不再推脱,开出条件,薛蟠洋洋得意,笑得开心,“不就是赌个彩头,这又有何难……不过,我以美婢或美妾换你的书僮不成么,非要一赌?”
“薛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好赌,好风月,这个赌字,还排在风月之上。”林举人一本正经地说道,“……若是在下赌输了,无话可说,若是侥幸羸了薛公子,岂非左拥右抱,鱼与熊掌兼得……恩,赌之意趣,极是高妙,可观生涯,可知得失……”
“哎,林先生,”薛蟠不耐烦地摆摆手,止住林举人的话,“你们这些读书人,酸得要命,赌个彩头,也能扯出一番道理来……横竖就是好赌嘛,此外,恨不得羸了我的彩头……也罢,正好我也是个好赌的,咱们各凭手气,你若羸了,彩头归你,你这书僮……恩,我也不惦着了。”
“好,咱们一言为定。”林举人趁热打铁地道。
“自然便是说定了……放心,你问问我这表弟,我赌彩头可有赖过账的?”薛蟠懒洋洋地说着,伸过手去,拍拍林举人肩头。
贾玮便笑着点点头。
说起来,薛蟠、冯紫英等这些世家纨绔子弟,好的是面子,平日里随手挥霍,无论是出入风月场所,还是瓦肆勾栏,讲究潇洒从容,言出必践,赌个彩头,那是决计不会赖账的。
“好,那便明晚吧,明晚还在此处。”林举人说道,“不过在下这个彩头,薛公子已然见到,薛公子的彩头,明晚也得带来,在下须看得入眼,才能同薛公子一赌,否则只能做罢。”
“岂有此理!”薛蟠一听,再次发怒,“你在消遣我?谁知你怎样才算入眼,入眼不入眼,还不由着你说?我看你八成还是想推脱,故意找了这由头来蒙人,未必是想正经赌彩头!”
“薛公子息怒,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在下这彩头,你甚是中意,但你的彩头,在下也要满意才是。”林举人辩解道,“……在下没那么无聊,找什么由头来蒙你,真是美妾或美婢,能入得众人眼,自然也能入得在下之眼,薛公子不必心存疑虑。”
第303章 局3()
林举人这般说着,贾玮在旁也帮着说了两句,薛蟠这才作罢。
猛地里他推开椅子,向外走去,贾玮和林举人相互望望,贾玮忙叫住薛蟠,“薛大哥,哪儿去?”
“……带彩头过来啊。”
“林先生不是约的明晚么?”
“何必明晚,今晚就赌……此事哪能由他,我说了算……”
“……”
贾玮便不再开口,望着薛蟠摇摇晃晃出了雅室。
在他的计划中,也并不排除当晚开赌,因此已同林举人约好,让他今夜出来,带上各种做了手脚的赌具,包括牌九、双陆、叶子等等,因此倒不担心措手不及。
当下向林举人询问,得知这些赌具皆寄存在楼堂柜台,相当方便,便点了点头。
说起来,他也希望今夜便迅速解决了此事,省得夜长梦多。
万一让薛姨妈和宝钗得知,进行拦阻,此事就悬了。
喝酒闲叙,贾玮和林举人俩人候了将近一个时辰,薛蟠终于返回,带来了三个女子,其中俩个是丫鬟,还有一个正是香菱。
这让贾玮不由惊喜,他原以来薛蟠此番只会带丫鬟过来,没想到居然连香菱也一并带来了。
若是只带丫鬟过来,自是要表示均不入眼。
随后直到带来香菱,才会点头。
眼下薛蟠直接带来了香菱,倒是省事得多了。
并且也没了多余的担心,毕竟眼下人已到了此处,就不用考虑其中生出波折。
三人随着薛蟠踏进雅室,见到贾玮也在,忙都蹲身行了一礼,大家彼此认识,贾玮冲俩个丫鬟笑笑,转过视线,同香菱相视一眼,各自交换眼神。
“林先生,彩头已然带来,哪个入得你眼,你且挑罢。”
薛蟠落了座,向林举人示意道。
“啊……哦,好,好……”香菱三个方才进屋,林举人霎时便被香菱的美貌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此时听到薛蟠说话,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应道。
目光扫过,这三个女子一目了然,俩个是少女打扮,一个是少妇打扮,林举人听贾玮说过,薛蟠只有一个妾室,那么,这个少妇应该就是贾玮想要的人。
林举人心中猜测着,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并不敢自作主张,视线投过去,直到见到贾玮微微点头,这才指了指香菱,“薛公子,我挑这位。”
“呵呵,我猜林先生也是挑她。”薛蟠既将香菱带来,自是没所谓,笑道,“好,就是这样。”向站在门边上的香菱招了招,香菱便走过去,低头站在他身后。
随后薛蟠同林举人商量赌法,是“抢新快”、“赶羊”、“打公番”、还是“打叶子”、“推牌九”、“斗双陆”,如此说着,夹杂着其他话语,依旧站在门边上的俩个丫鬟听着,猜到了几分,不由地暗暗吃惊,庆幸并未挑到她们,否则当成彩头输羸,万一输了,便要随对方羸家走了。
她们好端端的呆在薛家,家人也都在薛家,眼看就要到了配小子的年纪,可不想流落到别人家去。
香菱事先早就得到贾玮透露,自然毫不吃惊,但在这种场合下,成为所谓的彩头,未免有着几分窘迫,双颊微红,将头埋得低低的。
商量一阵,薛蟠和林举人商量出了赌法,即“赶羊”,赶羊有些类似于赶围棋子,也是以投骰子计点数,决定输赢。
照薛蟠的脾气,自然更喜欢简洁爽利的“抢新快”,不过林举人提出打叶子,俩人打叶子既慢又无趣,因此讨价还价之后,便选中了“赶羊”这种彼此皆能接受的赌法。
眼看赌局就要开始,贾玮忙假意劝道,“薛大哥,还是别赌了,拿如夫人当彩头,姨妈和宝姐姐知道了,定然生气。”
“哎,就算妈妈和妹妹晓得,也是无妨……”薛蟠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道。
他如今让林举人勾起了赌瘾,哪里肯罢手。
“薛大哥,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我说了,无妨的……”
“你喝了酒,不免一时糊涂。”
“少来,这点酒算什么……”
俩人来来回回说着,站在薛蟠身后的香菱苦苦忍笑,小腹隐隐作疼,好不难受。
PS:算了,太困了,不写了,就这些字数,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下午五点。//昨天那章已然补了一段,达到两千字数,怎么起点字数还是显示一千五百多字?
第304章 局4()
贾玮此刻说着这些规劝话儿,自是为了应对薛姨妈和宝钗,到时问起来,也有个说辞。
再说了,这俩个丫鬟呆在这里,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了,回去定然会告诉薛姨妈和宝钗,他更不能不卖力“规劝”。
如此劝了一阵,直到薛蟠摆出一张臭脸,相当不耐,贾玮这才趁势收了口,耸耸肩道,“罢了,薛大哥,左劝右劝,你都听不进去,如今还同我急……我也懒得理会了。”
“你不理会最好。”薛蟠呵呵笑起来,不用再听贾玮唠叨,顿时一阵轻松,掉过头去,同林举人谈到了赌具,“……这附近哪里有卖‘赶羊’赌具的?我过来时,不知要赌哪样,倒没随手带来。”
“这个他晓得。”林举人指了指书僮,“便让他跑一趟。”
薛蟠哪会多想,也便点了点头。
小僮自是会意,出了雅室,往楼堂下走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时间,此僮返身回来,手中捧着赶羊的赌具,放在桌面上。
他去了这许久,自是为了掩饰,实则是到柜台上取了赶羊的赌具,到外头转悠了半天才上来。
赌具崭新,连同骰子在内,也是一样,是林举人前几日新买的,这副赌具本来就是作弊用的,骰子里灌了水银,但恰到好处,不易觉察,不过掌握起来,倒是容易,林举人赶鸭子上架,练了几日,也娴熟得很。
“你们玩你们的,我不看了。”
贾玮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起身离开雅室。
毕竟前边还劝着,当着俩个丫鬟的面,如今也不好大模大样地坐在一旁观赌。
倚着外头廊道的栏干站了站,过了片刻,俩个丫鬟也从屋中出来,并且带上了门,不用想,定是薛蟠让她们出来的。
俩个丫鬟沿着廊道绕过去,经过他身边时,再次屈了屈膝,随即绕到稍远的地方,也倚着栏杆站住了,在那边轻声交谈起来。
楼堂下方灯火通明,喧嚣一片,如今是冬日,夜里出行的人大为减少,不过胜记酒楼在这鼓楼一带颇有名气,为首选的应酬之所,因此到了这个时辰,还是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顾客络绎不绝。
贾玮往楼堂下望了一阵,收回视线。
此刻他看似平静,其实却不免有几分紧张,虽说一切筹划得当,但也需运气相佐,万一林举人失手,不但今夜香菱脱不了身,将来再设此类局套就不易了。
毕竟薛蟠再怎么呆,也会有所警觉的。
“……玉荷,咱们薛大爷真是糟践人,这么个模样儿又好,脾气又温顺的姨奶奶,他竟满不在乎地当做彩头,与别个对赌,唉,这个香菱,也真是命苦,从小让人拐了,又让大爷抢了,没过几年好光景,转眼间就遭了大爷嫌弃,平日里又打又骂的,今夜若是输给了对家,又不知将来要遭什么罪呢……”
俩个丫鬟站在远处说着话儿,其中一个身材苗条,瓜子脸蛋的丫鬟这时叹息地说道。
“可不是么,这香菱确是命苦,不过茶花你说得也不对,香菱待在大爷身边,打骂是家常便饭,倒是离了大爷身边才好呢,她又不像咱们,老子娘都在薛家,原本就是抢来的,眼下日子又这般不堪,兴许让那个书生羸去,倒是脱了生天,少遭些罪呢。”唤做白荷的丫鬟肤色白皙,脸庞光洁,听了对方的话,接口说道。
“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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