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看,他今天多乖。”何茹看了看跟在自己后面给自己外孙拎着保温瓶的老太太,心里有些许的得意。以前的她是最不擅长对付小孩子的,也不难怪,因为她本身也还是个孩子。记得实习的时候在医院里轮科室,就算是在儿科她也尽量避开与孩子直接接触,在何茹的心里,这些‘小天使’其实是让人无比头疼的‘小恶魔。’
“就喊大姨吧,他都喊你阿姨了,你怎么能喊我奶奶?”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外孙,略带感激之情的看着何茹。何茹没推辞,毕竟这个所谓的‘外婆’‘老太太’衣着得体又入时,根本没有一点儿老态。
何茹点点头,跟小男孩碰了碰鼻尖就回工作台了。
其实何茹自己也没想到,她能如此轻易哄好一个孩子,要不是当时急着为吕一敏解围,她也不会让家长把孩子带出来让自己扎针。
曾经最最害怕的事情如今却驾轻就熟。何茹暗自摇头,心中道,这难道与传说中的成长有关?
曾经的挣扎与恐惧到底变成了坦然还是木讷?
何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改头换面以后的她早已忘记了曾经的好恶,所以才可以如此从容的应付一个孩子。
因为来的太晚,所以当输液室的人陆陆续续走掉之后,空空荡荡的输液室里就剩下了那祖孙俩了。孩子已经睡着,何茹看着老太太要脱衣服给外孙盖就赶紧拦了下来把自己的外套拿来给小男孩披在了肩上。
“你看,护士姑娘,耽误你下班就算了,你还拿衣服给我家童童,真是,让我说什么好。”
“没事的大姨,我现在也不穿,就拿来给孩子保暖吧。他这还在发热的反复期,千万不要着凉。”
小男孩打完针已经六点多了,何茹已经给何金生去了电话说有病号在要晚回,何金生知道何茹的工作性质,从来不多说什么。
何茹穿好衣服,跟祖孙俩一起出了门诊室的门,天早已黑透,星河灿烂。
“妈!童童!”
“舅舅!”
何茹转身锁门,回头正看见一个男人像这边走来,而小男孩已经急不可耐的挣开了自己外婆的手,向男人扑了过去。
“打针也不知道早点出门,这天都黑了,要不是张叔说你带孩子来输液了,姐就要担心死了。”男人语气尊敬中明显带着不满。他抱起腿边的小男孩,放在怀里亲了亲。
“舅舅,妈妈,妈妈,我要妈妈!”童童在男人怀里不停的扑腾胳膊腿儿。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妈,外婆带你出来玩、带你出来看病,可你呢,就只知道你妈妈!”老太太的话透出几丝酸味儿,让正下楼梯的简单不禁莞尔。
“对了,玉容,这就是给童童扎针,还把童童逗的很开心的小李护士。”
“小李护士,这是我儿子靳玉容,28了,作金融的,虽然不在银行,但是对于投资理财什么的还是很在行的,如果小李护士有什么想法可以联系他的。玉容啊,名片呢,快给小李护士一张。”
何茹听着老太太这么一说就觉得有些麻烦,这老太太说了半天原来是在给自己的儿子拉客户啊。金融?不在银行,又是投资理财的……
何茹出于礼貌接过了那个靳玉容递过来的名片收进了包里,然后告了个别就赶紧离开了。何茹自己明白,别说什么投资理财了,她这生活都快困难了,哪里有什么闲钱拿来弄这些东西。
“妈,你怎么回事儿?什么投资理财的,搞得像拉业务的一样,你没看见人家那护士的脸色跟见了瘟疫一样?”靳玉容抱着自己的小外甥,无奈的向车边走去。他是做投资理财的不假,但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他的客户的,每个几十亿的身价想加入他的vip那是绝无可能的。现在可倒好,让自己的母亲一说,连自己都听出了大马路上营销洗脑的感觉。
“你看见小李护士的脸色了?”靳母凑到了靳玉容的跟前,无比好奇的盯着自己儿子的眼睛。
靳玉容对于自己母亲的无厘头问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都把话说成那样的,就算不看人家的脸,他也知道人家得什么表情。
看见自己儿子只顾发动车子而没有回答自己,靳母敲了敲驾驶座的靠背,“玉容,妈问你,你觉得小李护士长的还顺眼不?”
“妈,你要干什么!”靳玉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皱起的眉头表现出几丝厌恶。“顺眼不顺眼的怎么说,我选客户又不是看长相。就那小护士,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想让我帮忙投资,妈,你要不给她说,让她考虑个几十年,先攒攒钱。”
“舅舅,舅舅。”独占副驾驶座的童童扯了扯靳玉容的袖子。“外婆,外婆是想让小李阿姨给童童当舅妈。”
“妈!”靳玉容十分不满的喊了一声。“您已经退休很多年了好不好?能不能牺牲你关心妇女儿童的心饶过你的儿子?”
靳母退休之前是市妇联的主席,也是市里数得上的一个女领导。退了几年什么都变了,唯独这关心妇女问题的心思没有变。为了发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条件,靳母利索当然的拿自己的儿子开了刀。
靳玉容知道自己母亲的眼光,他被自己妈坑着去见过几次女孩,一个个的标志整齐的像是个假人,这次的这个,靳玉容觉得自己连看都不用看。自己目前的眼光他了解的很,端庄大方都是必备选项,而且不出意外,十个人里面八个家里都和自己的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
“妈对你好啊,别人想要我还没舍得给呢,这不都先由着你,让你先挑吗?”
“妈,以后这种好您可别给我了。说吧,这次的这个又是谁家的亲戚?”靳玉容琢磨了琢磨,那个女孩姓‘李’,那不就是…。
“妈,是不是李副局的女儿?”卫生局的副局长就姓李,这女的又是个护士,应该错不了。
靳玉容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轻轻的推着手里的方向盘。
“是不是的妈可不知道。妈就是看着姑娘张的顺溜,脾气好,连童童都喜欢她,你能不喜欢?”想起何茹昨天的表现,靳母就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又不是气度,既批评了自己也保全了自己的面子。而更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她对童童的态度。自己这难缠的外孙,怎么就那么听人家的话?
“童童喜欢?那让童童长大了娶人家去好了。妈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您不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碰到合适的我自然会领回家给你看,在没有合适的之前您就安安生生的照顾童童。如果您实在是特别想发挥余热,我二姑家的姐姐还有楼上邻居家的儿子您都可以去帮帮忙。”
靳玉容觉得自己这妈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干涉自己的私生活。他这个年纪了男人手里又不缺钱的,谁没谈过几个女朋友?毕竟社会现象在这里摆着,大家都是先对眼了然后再试试,可以就接着过不可以就一拍两散。可是家长们的世界观远远比这个要条条框框的多,有女朋友了就要带回家,带回家来家里满意就得结婚,结了婚就得生孩子,哪里容得他们挑挑拣拣个这么多次。
这个靳玉容到底是做什么业务的何茹并不关心,但她知道这个靳玉容或者说靳家的生活水平相当不错。何茹之前的经历让她一眼就认出了靳玉容开的那辆车,并且顺带着估了个价。进口的大英菲,在这个小城,这样的百万级别的车虽然不少但也绝对有限。这牌子的车不同于大众熟知的大奔、宝马,认识的人不多,但价位性能一样不输其他,这足可以表露出这个靳玉容甚至靳家并非普通家境那样的简简单单。
何茹在跟简单将自己跟郁劲的事情时有一点儿她是说了谎的。因为生计,早在一年之前何茹就趁着护士倒班的时间去打零工了。因为收入的高低和工作性质的原因,何茹找到合适自己的大部分都是娱乐会所里的啤酒妹,不但可以不用做那些她不想做的事情,还有一份额外的收入来源于啤酒的销售的提成。对于那个时候的何茹是不会嫌钱烫手的,在经过一个简短的培训之后她就上了岗。何茹长相甜美,在那种灯红酒绿的夜场格外的显眼和受欢迎,很多顾客趁买酒的机会会称赞一下何茹并且做出一些其他的邀请。何茹虽然缺钱,但她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却不能做,那样的钱,宁可不要。
后来某日,何茹所在的会所要挑出几个机灵的服务员去楼上的vip包房服务。楼上的vip包房与楼下的舞池酒吧不同,招待的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那里薪资是何茹当时做啤酒妹收入的三倍,只是那里人都不好惹,就怕稍不留神就得罪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何茹虽然平常是啤酒妹但也肩负了一部分服务生的资格,主管觉得她机灵懂事就让她一起参加的服务队的人员挑选,后来深得服务主管喜欢的何茹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服务人员去楼上的vip包厢服务。也就是在那里,何茹第一次遇到郁劲。
虽说是作为服务人员去的,但vip包房的要求跟楼下是完全不同的。一楼里,按照俱乐部的规定,服务人员穿的都是工装裤和缎面马甲,而何茹作为啤酒妹穿的是厂家赞助的几乎是内衣形状的上衣,下面的是一条与上衣颜色相互呼应的裙子,而现在,到了楼上以后,何茹发现她们的制服全部换成了白色的裙子,深v的领口,仅仅能够盖住屁股的裙子让第一次穿上它的何茹汗颜不已。
这,这个还怎么服务,明显就是上下一个也够不着,干等着被人看光!何茹小心翼翼的抓着自己的领口,在培训教师的指导下,轻轻的半跪在模仿屋里大理石茶几前。她端起昂贵的洋酒,按照老师教的量一点一点的滑入,冰块,酒水,水晶杯,三者碰撞出一个激烈的波浪,妩媚的动人心魄。
vip包厢的服务其实并没有何茹想的那么复杂,那里的人要么不要服务就为了找个隐蔽地方谈情说事,而有些则是太过急色,还用不着何茹怎么服务就搂那些着燕瘦环肥们离开了。无非是裙子短一些,前面露的多一些,能平白多拿钱,何茹觉得这露的还是很值得。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当何茹明白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
俱乐部的楼上有大大小小许多不同的包厢,每每都不尽相同。何茹她们这些服务员没有特别指定的情况下是各自对应几个包厢的,客人选了哪个就去哪个伺候着。那天晚上何茹刚送走了一波小老板,时间还不算太晚,她清点完物品以后就被领班叫去,塞给她了一个信封。
“夜露的青青今天请假了,你去替她一下吧。今天的客人很重要。”领班的口气不容拒绝。“里面的钱你先拿着,小心伺候着,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领班的一句重要,让何茹的头皮过了一下电。俱乐部的老板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金主政要,还从没被强调过‘重要。’何茹暗暗攥紧了拳头。
信封里是一千块钱,何茹收到了更衣柜里,补了个妆就端着盘子去了夜露。夜露是五层最里面的一间包厢,不是何茹在的那一层,里面什么样何茹也不知道。但是既然是‘重要’客人,那么这夜露应该不会太低档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夜露的奢华还是让何茹小小的吃了一惊。罗马时代的皇宫装修风格,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包厢的纸醉金迷。小心翼翼的踩在花纹繁复的手工地毯上,何茹缓缓走过大厅。
金色的沙曼后面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几个黑色的影子,女人的低吟与男人的笑声交错起伏。
何茹轻轻的敲了敲立柱,里面的笑声略有一顿。在确定里面人知道自己之后,何茹才掀起沙曼悄悄的走了进去。三把贵族长椅上坐了三个男人,还有围着他们又亲又抱的几个女人。
莺环燕绕的场面何茹见的多了,即使面前的一个女人衣服已经被扯到了腰际,她也依旧能保持原本的脸色和心跳。
单膝跪地,何茹认真而仔细的排上了几个酒杯,镊子夹起桶里的冰块,一一投入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顺着玻璃杯蜿蜒而下,在昏暗的灯光里闪耀着**的光芒。
女人们拿着何茹倒好的酒递给男人,她们三三两两的喝着,更有甚者竟然对着男人的嘴喂起了酒。
这几个女人,何茹可以确定不是俱乐部的人。俱乐部的小姐们艳丽有余却少了几分妖娆与妩媚,而这几个女人,在何茹靠近这个方桌时就感觉到了那种香浓艳影的包围。撩人的香气,磨人的声音……
酒杯一个个的空了,摆在何茹面前的桌子上。何茹低着头再将它们一一注满时耳边已经回荡起了女人的低低呻吟。
这种场合,擦枪走火的事情多了去了,何茹从来都不看这些不该看的。
“吆呵,小姑娘脸红了呀!”何茹的身后突然扑来了一阵热气,紧接着她的胳膊就被一只手抓住。“来让哥哥看看,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何茹被身后的男人提着胳膊一把拉了起来,酒过几循的脸不怀好意的贴近她的脸。
“放,放开…”何茹挣扎着要从男人的手掌里挣脱。“你,你要干什么?”
强大的力量让何茹重心不稳,高跟鞋虚晃,她的身体就摇摆不定之时被男人一把按在了怀里。
“干什么?”男人目露淫光,贼兮兮的笑着。“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我就想干什么,这么说,你明白了吗?”男人抓着何茹的纤腰,两手上下分别从领口和裙底探入,邪恶的扯开了下了她的胸衣。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你放开我,放开我!”屈辱的泪水从何茹的微红的脸儿上滑落,打湿了嘴角的发。
“没有?”男人笑的更邪恶了。“听着别人办事儿你就脸红,还敢说你没想着被人干?”男人拖着何茹到了他坐的贵族长椅上,本来围着他的两个女人识趣儿的退到了一边。
“tmd还给老子装纯?以为穿着白裙子就是公主了啊!”男人把何茹按到在长椅上,何茹挣扎着向后蠕动身体,自我保护的曲起膝盖守卫着自己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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