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如樊旭东,不会找不出分毫的蛛丝马迹。然而樊旭东只怕,只怕自己也猜不透想不出,或许只是那个丫头不小心错闯,或者,她根本没有看清自己,只是自己多想。
樊旭东沉默,对于刘建国的话一点儿没有听进去,反而喃喃问道,“建国哥,那个护士,以前照顾刘伯的那个小护士,现在还照顾刘伯吗?”
樊旭东此刻的心思已经被某人的眼神搅乱。不过那么淡淡的一眼,连樊旭东也不能确定的目光交汇,却让他如此记挂,不惜一遍遍一次次琢磨。
“你是说小简护士?”刘建国显然被樊旭东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所以的看着樊旭东,反问出心中的不解。
“恩,啊。”樊旭东随口应着,随意的就像聊家长里短时突然想起了某个远房亲戚。
“早就不照顾我爸了,调科室了据说。那个犯事儿的护士据说是副院长的女儿,院长的女儿怎么了,把我爸弄成那样就完了?我大哥找人压了压,据说是不在录用了,倒还真没在保健楼上见着过人。”
“只是可惜了小简护士,我们一家都挺喜欢她的。人乖巧懂事,细心也勤快,换了谁再怎么也做不到她那样贴心。听说人家小简护士家里也是医院的,她爸爸就是骨科的主任,那年我大哥来h市看我爸,路上出了车祸,腿就是小简护士的爸爸给做的手术。你嫂子一听这个可来精神了,非要给人家介绍个对象。我说她傻,人家小简护士那么好的姑娘,又有那么好的条件,能没有男朋友吗,用你在这里劳神费力。”
听这刘建国的话樊旭东也意识到了这个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那丫头当初只是被自己的父亲拉来装样子凑数跟自己假相亲的,说白了也就是因为条件太过普通来衬托相对完美的穆静雯的。可这丫头的私事呢,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单身一人,也不知道她是否心有所属。她是否有一直相处的对象,因为这事而不得不隐藏起来,又或者对于自己的明示暗示她并非不懂,只是她心里装着别人,所以才会一次次的婉转的拒绝自己的意思,坚决却又不着痕迹的。
樊旭东有些不知所措了,面对无数敌人的他不会束手无策,但面对感情,他却真的不是一个好指挥官。
“为了这个,你嫂子正正经经的跟我吵了一架呢。说什么她们研究所的男孩子都是高材生,有文化又懂女孩子,哪里像我们大老粗,只会舞枪弄炮。”看着樊旭东平静的听着,刘建国有了一种倾诉的**。
“旭东,你也是博士毕的业,你倒是说说这研究到最后是不是还得上场上去练练?什么懂女孩子,肚子,只会嘴上抹蜜的骗骗女孩子是真的。况且了,真要是什么用心做科研的,哪一个不是少言寡语的,你这不是成天坐着的博士,都闷的跟个什么一样,更别说那些科研所的了…”刘建国越说越愤愤不平起来,他老婆那一句话打死的可是千千万万在训练场上流血流汗的真汉子,在家他没地方说,到这里可找到人评理了,就算人家不给分上下,让自己心里痛快痛快总可以的吧。
“那,然后呢?”樊旭东显然没在意到刘建国此刻的义愤填膺,他心里更多的是在意那个丫头的个人生活问题。樊旭东相信自己的识人能力不错,简单那丫头打眼一看上去就是个舒舒服服、干干净净的姑娘,更不像那种会把自己藏的很深的人。真诚,樊旭东记得那句那丫头形容简单与真诚的话,她的表现,应该如她所言,无一不真。
可是……
樊旭东明显开始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刘建国说的对,她这样一个姑娘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就算她并不是对所有人都热络,可仍会有许多人被她感染。总有人是愿意看着她笑看着她闹的,就如同那一次知道她被冤枉而情不自禁打电话过去的自己。樊旭东迟疑了,这个让他乱了心智的小丫头,蒙住了他的眼,他真的那个胆子来肯定,肯定自己的判断,孤独着自己的骄傲。
“什么然后?”而刘建国也显然没跟上樊旭东的思维,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嫂子最终给没给人家…”樊旭东迫切的需要从刘建国这里知道简单那丫头的私人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她也许对自己设防,不会讲实话,但是对刘二嫂,她总该如实相告。就算事实残酷,自己也应该坦然接受。
“这个啊,哎,你嫂子那几天换手机,没存在卡上的号都给没了。这到也好,她找不到小简护士的联系方式,我也就省了份心思,否则还不知道得出什么乱子。你嫂子是好心,可好心也得能办的了好事儿啊,这种事情成与不成的两说着,可至少得让人家小简护士尴尬了不是?”
“人家才多大,就到了要被介绍才能处对象的年纪了?”刘建国轻轻的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那热心慢慢最后失落而终的爱人。“她要是你这个岁数,不用你嫂子说,我自己就把身边的好的介绍过去了,可人家护士姑娘毕竟还年轻,你说这要是真的介绍了问了,那不是说人家没人追嘛!”刘建国虽然不及樊旭东学历高,可也是正规的军校毕业,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少了什么也少不了与人周旋的脑子,瞻前顾后的考虑起事情倒比女人还周全。
听着刘建国的话樊旭东除了点头赞同一句其他的话也说不出来。是,很有道理,刘建国的字字句句都有理到了无懈可击,让他无论正观还是反论都没法反驳。
小简,是否你已知道了我的心意却因为心有所属而刻意躲闪?
或许她将自己推给闺蜜不是无意而是有心,而自负观察力精准的自己,却节节败退,走入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圈套。
刘建国走后的许久,樊旭东都在想这件事,他在回想与简丫头相处过的所有片段,精细到连一个表情都不放过。
“a28,进来。”樊旭东从枕下拿出一部手机一样的机器,那是被他称为‘老伴’的秘密通讯设备。信息发出后的一分钟内,一个穿着隔离衣,口罩上方压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模样的人敲门走了进来。
“去楼上的骨伤科,把这个人找来。”樊旭东拿出通讯器,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照片以及身份信息。
a28走近,看了一眼,皱眉。
“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樊旭东语调平淡无澜,淡淡冷笑一声后稍稍提了一提音量,字字句句掷地铿锵。“规矩,我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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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的意思是,拦我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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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错疑()
既然已经知道了樊旭东的身体情况,简单也就觉得自己十分以及万分的没有必要在这上班以外的时间再在院呆下去了。
想起自己的担心挂念和与之对比下某人的挚友在旁、美人相伴,简姑娘突然想起了网络前一阵子很流行的一句话,“看到你过的很好,我也就安心了。”此话一出现在脑海,简姑娘的口腔里立刻被矫情出了满腔的湿润,深深的被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摸着胳膊回到更衣室时我们的简姑娘想也不敢多想的就从橱子里摸出了包,急匆匆的往病房楼外跑,好像身后有什么病菌跟着,只有跑快点儿才能甩的开。
只是可怜我们小简同志拎着包还没到电梯间就被刚刚交过班的同事一声“小简”给喊住了。
“小简呀,楼下普外来电话了,说有你的一个样本给带回来了,让你去西254取。”同事支会了一声就忙自己的去了。
“马上去。”简单应了一声,来不及等电梯,拖着自己的包就直接走了楼梯。
西254…这是东864…下去应该是东264,那么…。
按照同事描述,简单穿过病房楼的内部连廊,终于看见了西侧以‘w’开头的房间号。
“246、248、250…”简单昂头看着门上方的椭圆型深蓝色小标示。二层她不太熟悉,虽然整个病房楼分布格局差不多,但毕竟不是自己曾经工作过的楼层,简单还是觉得仔仔细细点儿好,不敢错过任何一个数字。
“w254。”简单认真的看了两次门牌号,确认无误后扬手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砰砰。”清脆的敲击声在无人的走廊上清晰十分,甚至带出几分悠远的回声。
无人应答。简单皱眉,看了看自己身在的这一片病房区,安安静静的走廊,半个人影都没有,想开口问问这里的情况却根本无人可寻。在简单的印象里她好像从未找过普外的人帮过什么忙,只是同在一个医院,她也没多想,也许是假别人之手给带回来了也不一定。
二层的这个区域现实环境远不同于普通病房区该有的热闹,但是就算是病房楼里的办公区也不会在这个位置啊?
简单疑惑,便将身体的前倾贴近w254这间屋子的大门,仔细听听门里是否有响动。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屋子里如同这走廊一样,分外安静,隔着门的简单根本听不到任何人为的响动。
“砰砰!”
简单由敲门转为拍门,在拍的门页晃动颤抖也没有任何人的应答时简单一把按住了门把手,一扭,毫不费力的推开了门。
“您好,有人吗?我是骨外的简单,我来取样本…”
简单自报家门,踮着步子走进了屋。大白天的,屋子里却拉着窗帘,若不是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映入室内,这件屋子几乎一片漆黑。
“啪嗒。”是门扉轻阖,门锁撞击相吻的声音。简单忙不迭的转身,鼻尖嗅到的空气已经感觉到了周遭气温的升高。
有人?!
莫名的惊恐扑面而来,简单不由的后退,喝道。“是谁!”一步步后退,简单想快点远离那渐渐逼近的热源,她刻意抬高的声调里却已经透出紧张的颤抖。
“啪嗒。”又是一声清脆无旁的响动,房间里突然大亮,明晃晃的白炽灯高悬在房顶,晃得还没适应过来的简单眼框一阵阵发紧。
“简护士…”
刻意压低的声音让这一声呼唤多了几丝不明不白的意味,简单揉着眼睛看着漆黑之中渐渐靠近自己的‘热源,’大惊失色,“樊…唔。”
一个激动至极的‘樊’字还没出口,简单的嘴巴就被樊旭东的大掌按住。简单本能的挣扎,却被樊旭东反制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嘘…”樊旭东轻吟着提示,呼出的热气伴着病号服上的淡淡清香让靠在他胸膛上的小简护士烧红了脸。
对方力道之精巧着实让人惊叹,樊旭东只是将简单返身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臂弯却并未勒伤她分毫。
挣扎,拨开,简单抿着唇从樊旭东的手臂禁锢里挣脱了出来,低头,红脸。
站定,抬眸,简单略带惊讶之色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眉宇紧锁的这人。
樊旭东!站着?
这家伙不是被人从救护车上抬下来了吗?不是刚刚还躺在床上一副与之前一样甚至更严重的卧床吗?怎么……
想起刚才自己被对方圈禁住的真实感,简单不敢不怀疑自己的眼睛,她之前看到的以及刚才在病房外看到的。她惊讶更不解。如此挺拔如初的樊旭东让她忍不住上上下下的将他看个仔细。
“需要看这么久?”樊旭东微垂眼眸,迎上那直愣愣刺来的满是疑惑和探寻的目光。斜身,樊旭东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上,嘴角轻扬。“医生护士的不是最该知道病人的恢复状况吗?我们的简护士又是医学世家,对于我的恢复情况很惊讶吗?”
“没,不是。”简单语塞,尴尬的收回目光。是不该惊讶,如果按照正常的康复时间樊旭东也应该能够站立并正常走路了,但是他不是才被人从救护车上抬下来吗?
“樊参谋长刚刚不还躺在病床上吗?就这么一会儿就恢复如初了,别说我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骨科医生,就是华佗在世也不敢保证有您这样好的治疗效果。”简单不知道樊旭东的话到底意在何处,他语气里玩笑又认真,而那一双看过来的眼睛好像总想从自己身上找出些什么。
“那么说,刚才我没有看错人喽?”樊旭东语调有戏谑之意。他似笑非笑的对面的小丫头。走路与挣扎进行过后的脸蛋,红晕荡漾,让他的心思和笑容也跟着荡漾起来。
他一见她就笑了。那是她身上一种特有的魔力,不需要管多久之前或者恰恰刚才他樊旭东是什么样的一张阴冷的表情,当他看见某个小丫头推门进入房间时他的嘴角已然扬起了一丝弧度,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如同此刻他看向她的目光,别有深意,却又点到即止。
简单不可置否的点头。那一刻四目交汇,她看清了樊旭东,那么樊旭东也必定是看清了她。她不想承认也编不出别的理由回答。
“那怎么好不打个招呼就走?简护士是不是觉得你我这关系到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地步了?”樊旭东挑眉,深刻的五官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如雕塑。他的俊美与威严同时迸发,让心中不解仓皇抬头的简单颇为震撼。
简单眉头又深了一层,樊旭东这样费劲心思的把她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若他樊旭东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自己,可那眉里眼里都是禁不住笑意的模样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简单怎么也理不出头绪,不知道樊旭东哪里来的心思说玩笑话。
被樊旭东的话弄的一愣,简单好半天才平复,细细的拆解起樊旭东的话来。“恩仇?我照顾了樊首长那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论功行赏就算了,怎么倒还有仇了?”看着自己慌忙辩解时樊旭东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简单不由再次回味樊旭东的那听似戏言的话。
简单浑然间想起刚才在樊旭东的病房门口自己同那个‘大家闺秀’的对话,那个她顺口说出的谎话樊旭东应该是都听见了。自己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也与刘建国认识,看到了他樊旭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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