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剩下的就是好好养身体,争取生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
畅想着小姨美好的婚姻生活,二端觉得自己可真是没白白回来一遭。即使现在就回去,或者结束这好似黄粱一梦的异事,她也觉得不可惜,不遗憾。
散完步,回到金家,霍青萍和金山岳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楚睿琴就直接领着俩个小的去了她和金燮的房间。
这房间结婚的时候重新布置过,小姨住了一段时间,已经不再是原本金燮那种充满男子风格的房间,增加了很多女性的特质。
比如床上的上海产的国民老床单,二端看着可觉得真有意思。记得后来在网上,有网友晒出了自家用了几十年的国民老床单,花色图案颇具有时代特征。
颜色多是粉色,蓝色,桃红色,玉色这些。花色牡丹是最常见的,另外还有荷花啦,菊花啦,各种花卉为主。分布格局嘛,中间一朵大的,周围四朵小的,叫做“四菜一汤”。
当然,在二端眼里看来是浓浓的怀旧风,可在小姨看来确实十分常见且精美耐用。这样的床单能用很多年,比后来那种用个一年半载就旧得不像样的床单强了不少。
触感可能不如类似无印家的床上用品那么舒服,不过这个时代的人更追求实用。
枕头上的红双喜枕巾,一看就是新婚。
“型子,端端,你俩谁先洗澡?”楚睿琴今天跑了一天,身子有点乏了,坐在屋里的小沙发上面就不想起来了。
“小姨,你把东西准备好,我自己能洗。”型子自诩是一个小老爷们儿了,哪肯让小姨帮着洗澡。
“嘻,咱们型子是大人了,啥都不用小姨操心了。”楚睿琴也不拆穿型子,维护他小男人的尊严。
“小姨,你累了你先洗吧,我和你一起洗。”二端蹲在小姨面前,往小姨膝盖上一趴。
“好啊,小姨帮臭宝子洗。”楚睿琴微笑着捏捏二端的婴儿肥脸蛋儿,宠溺地打趣她。
辫子随着摇头的动作来回晃,二端佯装不高兴地噘嘴。“我才不臭呢!”
“可我闻着,这就是个臭宝子呀,型子,你说端端是不是臭宝子?”小姨还拉型子做同盟呢,逗得型子笑嘻嘻地跟着点头,妹控有时候也会切换成坑妹么?
“小姨和哥哥是一伙的!”鼓着脸蛋,二端指控俩人狼狈为奸。
“哈哈,端端好可怜啊,都没人和你一伙儿。”型子继续给妹妹造成了一万点伤害,二端的血槽瞬间见底儿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从门外经过的霍青萍听见了,脸上也带上了一丝微笑。孕妇的心情好,对胎儿就好。她的大孙子可要健健康康地成长呀。
虽然头天晚上闹得挺晚,但是因为是在别人家,型子和二端早早就醒了。
嗜睡的孕妇自然不可能那么早起来,所以两只小的互相比了比手势,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在外面的洗手间洗漱完,拉着手下楼。
正在餐桌边看早报的霍青萍听见动静,抬头见是两个小家伙,不由得惊讶:“你们俩怎么起这么早呀?今天又不用上学。”
“奶奶早!”兄妹俩齐声问好。
“睡醒了就起来了,小姨还在睡觉,我妈妈怀我弟弟的时候也很爱睡觉。”型子怕金奶奶嫌小姨起来的晚,还搬出楚睿云怀孕的时候佐证。
闻言霍青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型子,这小子平时不多话,倒是个有心的,还知道给小琴说话呢。生怕自己的小姨遭一点不待见。这是个护短的小爷们儿。
“你小姨就让她睡够了再起来,双身子的人都这样。咱们不管她,先早饭。”霍青萍怕饿到孩子们,就打算领着他俩先吃,老金早上要跑步,所以还得等一下才回来。
“爷爷呢?”型子没见着金山岳,他十分崇拜金爷爷这样的大司令啊。
“爷爷去跑步了,等一会儿才能回来。”霍青萍起身准备去厨房让小陈把早饭端上桌。
“奶奶,我和哥哥去接一接爷爷吧?正好我俩也溜达溜达。”二端提议道,她想找机会和金山岳多接触接触,心里面隐隐约约有点想法,但是感觉还差一个关键的契机。
“你俩能找到路嘛?不然我领你俩去?”霍青萍倒是没有阻拦孩子们,这又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孩子们惦记着老金,想等老金一起吃早饭,这份心意她很欣慰。
“绝对能,您和我们说一下就行。”二端的方向感很好,找路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霍青萍看俩孩子信心十足,像两个即将去冒险的探险家一样,不由得就心间一片慈爱。反正大院有巡逻队,门口有人站岗,孩子们指定丢不了。不如就由着他们去吧。
得到霍青萍指点的两个人,手里还一人掐了一个豆包,就溜溜达达往大院的小操场去了。
大院的人晨练都在这个小操场,场地边上有一些运动器材,无外乎就是单双杆,乒乓球水泥台子什么的。大多数人都是绕着操场跑步,兄妹俩站在边上,往操场上张望了一下。
二端很快就发现了金爷爷的身影,他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跟着跑。金爷爷不说话,但是那个中年男人却一直在说着什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 原来是你()
等到两个人跑到二端他们附近的时候,金山岳就瞅见俩小家伙,拉着手在操场边啃豆包。
“你俩咋来了?”金山岳原地小跑,很意外二端他们的出现。
“我们来接爷爷!”二端浑然不知自己的嘴边粘着豆沙馅儿,拿开嘴边的豆包回答道。
金山岳脸上露出笑容,伸手呼噜了一下型子的小平头。
“等爷爷再跑一圈儿咱就回去。”金山岳说完,又重新迈开脚步继续跑步。中年男人立马跟上。
二端隐约听见他跟金山岳说:“司令,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我们68师撤销的事情?我们可是我军的功勋师团啊!”
后面再说什么,二端就听不见了。不过提到68师,二端怎么就觉得这么耳熟呢?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儿听过了。
等金山岳跑完圈儿,就一手拉着一个小人儿往家走,后面还跟着个跟屁虫。
金山岳也不撵他,就由着他一路跟到了家。二端好奇死了,这个人到底谁啊?
“青萍?我回来啦。”金山岳在门口就开始喊霍青萍,霍青萍赶紧出来,手里还拿着热毛巾递给金山岳。
随即看到了跟进来的中年男人,霍青萍疑惑地看向金山岳,目光中带着询问。
金山岳像刚看到那人似的,平静地介绍:“这是23集团军68师的师长武长富。”
武长富扯出一个笑容,对霍青萍敬了个军礼。“嫂子好。”
“你好。快进屋吧,吃过了么?”来者是客,霍青萍自然态度显得热情一些,不过老金的态度她倒是看不懂了,一般下属来家里他都是很热情地招呼人家进门呀。
“没呢。”武长富脸皮够厚,人家客气一下,他还顺杆儿爬了。
听了个全乎的二端此刻真是茅塞顿开,为啥呢?因为她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虽然此时他脸上没有后来让他名震全国的大胡子,但是加上所属部队和大概的长相,二端就对上号了。这人就是在大兴安岭火灾时候,立了大功的东北军区下属23集团军68师的师长武长富!
这个人是火灾后第一个到达现场的68师的师长,说不定从他身上能打开突破口,让那场灾难有所转机。
不过怎么能够让他提早进入火灾发生的区域,如何控制火势的蔓延,最好能从一开始就掐灭源头挽回这场悲剧呢?
二端的脑子在高速地运转着,一时间也没有理出个头绪。
这边金山岳都被武长富的厚脸皮给气乐了,拿手点了点武长富,率先进了饭厅。
“那一起吃点吧。”丈夫不理人家,霍青萍自然是要给兜着的,便邀请武长富一切吃早饭。
不出意外地,武长富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
饭桌上气氛有点诡异,金山岳闷头吃,连个眼神都不给武长富。二端一边吃,一边偷偷打量武长富。
霍青萍和型子则是最自然的,该吃吃该喝喝。
剩下武长富,端着碗,欲言又止。想和司令对下眼神,根本没找到机会,司令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伯伯,你吃包子么?”二端决定先跟武长富混个脸熟吧,就夹起一个肉包子搁到武长富的碟子里。
武长富感激地对二端笑了笑,嘴上还道谢:“谢谢你啊,小朋友,你加啥名儿?”
冲武长富弯着眼睛一笑,二端深知她这萝莉的壳子多么地软萌可爱。
“伯伯,我叫周端端,您可以叫我端端。”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啊,一定要记住啊!
武长富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端端是我儿媳妇的外甥女儿。”霍青萍也看出来武长富是有事找老金的,不然也不能厚着脸皮留下吃饭,有心给人家找个台阶。
“哦,对对。您家金燮是腊月结的婚吧?”武长富消息还挺灵通,看来为了68师也是煞费苦心呢。
霍青萍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问武长富:“你家是男孩儿女孩儿?”
“一儿一女,还都在念书呢。”
“好啦,有啥话去书房说,说完我还要去开会呢。”金山岳吃完一抹嘴,率先离席。看来还挺不爽媳妇给武长富台阶下。
武长富连忙把碗底儿的粥一口喝掉,撂下筷子就追上金山岳。
霍青萍摇摇头,失笑。二端瞄着武长富的背影,心里算计着什么。
等楚睿琴都起床吃过早饭了,武长富才从金山岳书房里出来,垂头丧气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事儿没办成。
一直在楼下客厅玩耍,等着武长富的二端,趁大人不注意,悄悄地跟在了武长富的身后。
武长富出了金家,走了一段路就发现后面跟着的二端了。
“哎,你不是那个端端么?你跟着我干啥?”武长富奇怪了,这孩子跟在自己后面是要干啥呢。
二端见武长富发现了自己,也不惊慌,而是友善地笑了笑。
“伯伯,您今天求爷爷的事情是不是没成功?”
武长富虽然奇怪这孩子为啥问这个,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无奈地点了点头。不过这和这小孩儿有啥关系呢?
“伯伯,您所求之事并不是没有转机的,只是时机未到。”二端神神秘秘地说道,她打定主意要给武长富心里埋下一颗种子,等必要的时候她就催动这颗种子发芽。
武长富被这孩子神秘兮兮的样子弄得一愣,不说这孩子看着才八九岁的样子,她怎么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事儿呢?还说得这么言之凿凿,斩钉截铁的?
“您肯定疑惑,不过关于您的师团被裁撤的决定你这么求人是无济于事的。想要抱住68师,您要等一个机会,一个立功的机会。”二端诱惑道,语气十分笃定。她在赌。她赌武长富对68师的重视和感情。这份执着,足不足以让他相信自己的话。
武长富都惊呆了,除非这孩子偷听了他和司令的谈话,否则她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况且什么叫等一个机会,难道她知道一定会有机会么?
“能全体立功,除非现在整个师拉去打仗!可这怎么可能呢?”别说东北无仗可打,就算有,也未必轮得上他们部队啊。
武长富这也是被裁军的事情闹得心烦意乱,没忍住跟个小丫头抱怨了几句。
(。)
第一百七十二章 神棍二端()
“伯伯,我不是说了嘛,您要等。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二端跟个神棍似的用极尽煽动力的语气继续游说武长富。
“你这小姑娘,说话咋神神叨叨的?”武长富被这孩子给说的心里一跳,但是随即又暗骂自己昏头了,咋能听一个小孩儿胡说八道呢。
“我知道您不相信我,但是我希望您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等时机到了,您自然就知道了。我向您保证,您的68师肯定能保住。”这话二端说的毫不迟疑,因为不管有没有她的干预,武长富的68师都必然要立功的,因为这个集体一等功,保住了已经被列入裁撤名单的68师。
武长富觉得自己都混乱了,本身他就是个粗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做事做人都是十分直接的那种。这孩子说话并不像是撒谎,眼神清明,毫不慌乱。可她的话听起来又是那么匪夷所思,令人无法相信。
可她的话对于已经绝望的武长富来说,无疑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来找司令员求情,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后努力了。这样破坏原则的事情,他平生也是第一次做。可为了那么多出生入死的战友兄弟,他贴上自己的脸皮不要,也得拼命保住68师。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军令如山,武长富深知这样的道理。才会想赶在正式命令下达之前勉力一搏,来之前他也知道希望渺茫,可如果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要试一试。
可惜他失败了,任他把嘴皮子磨破了,司令也没有松口。司令说的对,东北军区哪个师团不是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功勋卓著?裁撤哪一个能忍得下心?可为了执行大裁军的命令,都是不得不忍痛割爱。
司令员的心里也不好受,还能耐着性子听他讲了一堆恳求的话,临了只能承诺他一定给转业人员争取好的接收单位,编入其他部队的战士也都尽可能的安排妥当。
原本已经接受现实的武长富,心里沮丧得要命。可现在跑来个小姑娘,言之凿凿地给了他一个希望。他确定这孩子神志正常,所以她不是胡说八道,可自己又找不到相信她的理由。
但是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呀,外一,他是说外一,外一这孩子说的是真的呢?这种侥幸的心理随着念头的滋生,越来越占据武长富的思想。
一念之间,就让武长富心里的天平倒向了二端。
默默观察着武长富脸上的表情,二端知道自己的话还是起作用了。就是不知道武长富能相信自己几分。
“端端,你今天说的话,没人教你么?”武长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