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见了,不自觉的瞪大了眼。满眼的不敢置信,本来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有些苍白的脸色。泛起了激动的红晕。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周县令一脸震惊,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条微凸起的疤痕,喃喃低语着。
好半天周知县这才回过神来,目光炯炯的望向叶景依,强抑制住激动的问道:“叶举人,这种药你还有多少?”
“像这种大包的有一万包,这种小包的二十万包。”叶景依也不含糊,立时就答了出来。
闻言,周知县倒吸了一品凉气,随即一阵狂喜,深吸一口气,周知县压下心中的喜悦,缓缓的坐回去,眼睛还紧紧的盯着叶景依不放:“叶举人想要什么?”此时周知县也回过味来了,叶景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带着‘止血散’来找她,若说没有任何目的,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叶景依闻言,淡淡一笑,暗道周知县是个知趣的。
“学生想要以这些‘止血散’换二十户十年免兵役。”叶景依淡定的道。
二十户是叶景依仔细考虑过后的数,说多不多说少也少了,在周知县接受的范围内,若是再多的话,就显得有些得寸进尺了,周知县也不一定会答应。
“好,这件事情我还是能够做得了主的,你把名单给我,本官会在征兵册上划去那二十家的名字。”周知县听了叶景依的条件,想了想,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谢谢周大人。”叶景依拱手道谢。
“不必谢,不必谢,只是那止血散……”周知县有些心急的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后日一早我便派人送来,也顺便把名单送过来。”后日便是所有新兵归队的最后期限,叶景依也正好利用明日这一日看看到底要把名额给谁。
周知县闻言皱了皱眉,虽然有些心急着想要马上把止血散拿到手,但是,还是按耐了下来,这件事情她还得赶快禀报上去,等禀报过了,药也正好送到了正好。
想到此,周知县便不再急了。
“也好。后日我就在衙门等着叶举人送药来了。”
叶景依点头,然后站起身,“知县大人,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那学生便告辞了。”
“叶举人那本官也不客套了,今日本官还有事,就不留你了。改日,本官定当好好的招待叶举人。”周知县也跟着起身说道,她还得马上准备亲自前往舒城把这事向凌将军禀报,这次征兵的负责将领,也是即将领兵出战的凌远月凌将军此时正驻扎在舒服城城外。
“周大人太客气了,学生告辞退了,周大人留步。”叶景依向周知县拱手道别。
“告辞。”
送走了叶景依,周知县回到后衙,换了出外的衣服,便立刻带着叶景依留下来的那些止血散赶往了舒城。
舒城临时军事驻地
“舅母,家里又不是没有地方住,您怎么还住在这样的简陋的帐蓬内,若是您不想住到城内的宅子内,也可搬到城效的别院啊,何必委屈自己?”金佛手有些不解的看着前面一名威严带着英气,约莫40上下的女人说道。
那名英气威严的女子闻言,微微抬眼睨了金佛手一眼,便继续垂首喝茶,片刻后,这才不疾不徐的放下茶杯,抬首认真的道:“身为将领,自然要与手底下的兵士共患难,怎可丢下一军的将士,独自享乐。”
金佛手闻言,不觉翻翻白眼,正欲开口辩驳,外面便传来禀报声:
“将军,云山县县令周大人求见,您要不要见她?”
“云山县令?她怎么来了?”凌远月有些不解,“带她进来吧。”
“是。”
“三舅母,既然你有正事要忙,那我就先告退了。”金佛手见状,赶紧起身道。
凌远月点头:“也罢,你就先到后头等着,咱们等过后再聚。”
金佛手颌首,便退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周知县后脚便到了。
“下官拜见凌将军!”
“免礼,周大人找本将军有何事?”凌远月单刀直入的问道,她一向不喜欢拐弯。
周知县以前见过凌远月几回,素知她的性子一向是直来直往,不喜欢那些个弯弯绕绕的,所以她也没有废话,立时把来意说了出来。
没有意料之外的,周知县的话才说完,凌将军猛然一震,眼神凌厉灼亮的紧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那药呢?”
“下官句句属实,下官已经亲自试验过了,若是将军您不信的话,也可以再找人来试验一遍,药就在这里。”说着,周知县便把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身旁的随从,立刻接了过去,递给凌将军。
凌将军的作法也跟周知县一样,她并没有找人来试验,而是也如周知县那般抽出随身佩剑,在随从来不及阻止下,快速的在手臂上划去。
霎时,一道寸许长的伤口出现在手臂上,血染红了整条袖子,凌将军却是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将军……”随从惊呼出声。
周知县早有准备,立时从包袱内取出一个小包打开,把里面的药散洒到伤口上。
很快的血便止住了,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了一条浅色的疤痕。
不止是凌将军和那名随从看得目瞪口呆,一脸的震惊狂喜,就连已经见到过一次了的周知县也是难掩激动之色。
凌将军果然不愧为将军,很快的便回过神来,神情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有了这些药,将会给整个军队带来什么同凌将军再清楚不过了。
凌将军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
“好好,很好,周县令,这件事情本将军定然如实上报,给你记上一功。”凌将军高兴的大笑着说道。
“多谢将军。”周知县欣喜若狂的行礼道谢。
凌将军摇摇手,坐回位子上,“对了,周县令,你刚才说这些药是谁制出来的?”
“回禀将军,制药之人,您可能也听说过她,她便是九岁便考中了秀才第一名,十四名中解元,全国最有名的神童叶子悦。”周知县没有隐瞒的回答道。
123方员外一家()
闻言,凌将军不禁很是意外,叶子悦她确实听说过,可以说,凡是大昭国的人,就连那些三岁的小娃儿都听说过她的大名。
谁让叶子悦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九岁头名秀才,十四岁解元!这不管哪朝哪代都是未曾出现过的,说她是绝世奇才也不为过。
只是她不是读书人吗?怎么连制药也会?“她在哪?可有跟来?本将军要见见她。”凌将军听到了周知县的话,突然很想见一见这位奇才,
“将军,叶举人并未跟下官一起来,她现在还在叶家。您若想见她,那等到她后日送药到县衙的时候,下官再帮您转达,带她到舒城来见您,您意下如何?”周知县立时道。
“不用了,反正也到时候也需要到云山县接收新兵,到时候本将军亲自前去就是了接收,顺便见见她。”凌将军摆摆手说道。
“是。”
周县令才一离开,金佛手后脚便进来了。
“三舅母,周县令这时候来找您干什么?”金佛手随口问着,随之无意间发现凌将军未来得及换上的带血的衣服,不禁脸色一变,惊道,“三舅母,您受伤了?是不是周县令……”她记得刚刚她出去的时候,三舅母还好好的,周县令来了才受的伤,也怪不得她会这么想。
“没事,这是我自己划伤的,不关周县令的事。”凌将军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佛手见凌将军正经的模样,知道她说得是真的,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问道,很不明白三舅母好好的为什么要划作自己?
“你看看吧。”凌将军也不打算隐瞒她,把手伸过去,让她看看。
金佛手这才记起,她是应该先给凌将军看伤的。立时上前,小心的扶着凌将军的手臂,撩起她的袖子,当她见到手臂上的伤口时立时就呆住了。
然后困惑的望向凌将军:“三舅母?”
凌将军缩回手臂,淡淡一笑,然后丢给她一个小药包,“你看看里面的药就知道了,顺便看看,你能不能做出来这种药粉。”
云山县方家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
元氏本就身体不好,当得知自家的两个宝贝女儿即将被征出兵。立时便急病了。再加上方家大小姐已然订亲的那家人这时候上门来退亲,更是气急功心,一下子便倒了下来。起不了身。方员外见了,急白了发,大夫一个一个的往家里请,但是却一直不见好转,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娘。都是我不好,若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儿,爹也不会病倒了。”方慈眼圈微红,愧疚的自责道。
方贤在旁听了,也跟着自责道:“这不全是因为大姐,我也有份。娘。对不起,若是我早点考了功名,就可以免兵役了。爹也不会因为担心我们而病倒了。”秀才虽然不能帮人作保,但是却可以免兵役。
方慈听了方贤的话,神情更是自责内疚还有一丝羞愧,都怪她不好,今年都16岁了。比妹妹还大了三岁,考了两次。竟然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若是她能考中秀才,那方家就可以免了兵役了,也不用害得娘爹为她们操心,又让未婚夫郎家退了亲,害得父亲气病了。
方贤没有发现方慈的异样,瓦自自责着。
“慈姐儿,贤姐儿,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都不必自责,要怪只能怪咱们赶上了这种时候。”方员外紧紧的握住老伴的手,语气有些心灰意冷。
她知道老伴这回是好不了了,其实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的,本来老伴的身子就不好,大夫就说过他不能动气,也不能伤神,要好好的静心养着,兴许还能多活几年,这一次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急得伤了神,又被大女儿的未婚夫郎一家退亲给气得怒急功心,这又急又气的,大夫千叮万嘱的忌讳一下全犯了,伤了根本,一连几个大夫看了,都摇了头,连药都没敢开,就走了,那意思不言而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着老伴那灰白的脸色,病弱的身模样,方员外还是心痛难当。
看着神情颓败的母亲,方善也很心痛,强抑住眼眶里的泪水,安慰道:“娘,您不用担心,爹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咱们云山县的大夫看不好爹的病,咱们就去别的大城里去请,再不然就到皇城去,就算是散尽家财也要治好爹的病,您可千万不要就这样灰了心,爹还等着您找大夫来救治呢。”
“娘,弟弟说得对,咱们县城里的大夫治不好爹的病,不代表其他城里的治不好,我听说舒城有一位很有名的金大夫,她们家世代都是御医,说不定可以治好爹的病,我马上就去请她过来给爹看看。”方慈说道。
“我也跟大姐一起去。”方贤立时跟着说道。
听了女儿的话,方员外不觉眼睛一亮,心中升起一股希望,正欲点头,忽然感觉手中一动,连忙向应应床上望去,果然老伴已经醒了过来了。
“孩子他爹,你醒了。”方员外惊喜的看着他。
元氏扯出了一个微笑,声音有些虚弱的道:“孩子他娘,别让孩子们去请大夫了,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就别再白费银子了。我这辈子能有你这样一个妇君,什么都值了。”就只可惜,没能见到几个孩子娶夫嫁人。元氏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爹,我们一定会找到大夫治好您的。”方善听了元氏的话,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爹,善哥儿说得对,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们马上就去舒城请金大夫过来,金家世代都是御医,医术高明,肯定能够治得好您的。”方贤感觉到元氏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连忙心急的说道。
“爹,为我们,您也要坚持住,难道您就忍心丢下娘,还有我们就这样走了吗?”方慈也看出了元氏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心痛难过万分,不得不拿话激他,至少也要让他升起求生的意志,因为父亲长年卧病,方慈为了照顾他,时常向大夫请教一些医理,所以她很清楚,若是病人自己都没了求生意志的话,就算是再好的大夫来了,也治不了的。
“孩子他娘,你听孩子们的,千万不要放弃,即使只有一丝希望咱们也要治,想想看,咱们多少风雨苦难都闯了过来了,如今才过上几天好日子,连孙女都没有抱上,你就甘心就这样去了吗?”方员外不自觉的攫紧了元氏的手。
元氏看着一家子全都难抑悲痛的看着,不觉热气涌上眼眶,心头又欣慰,又难过。
他也想多陪隶姐几年,看着几个儿女娶亲嫁人生子,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恐怕他是真的过了这一关了。
虽然很清楚自身的情况,但是元氏还是不忍方员外母女几人失望,点头答应让她们去请大夫。
见状,方员外几人都高兴万分。
“那事不迟宜,我马上就启程前往舒城。”方慈趁热打铁,立时就说道。
“还有我,我也一起去,顺便多请几位大夫一起过来。”方贤忙跟着道。
“恩,也好,那你们去吧。”方员外点头道。
方善忙关心的叮属着两姐妹:“大姐,三妹,你们路上小心,我会好好照顾爹,你们不用担心。”
“恩,我们知道,善哥儿,爹娘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们会尽快赶回来的。”方慈温和的看着方善说道,然后,便大步的往屋外走去。
“二哥,我们走了。”方贤紧随其后也跟着出去了。
二姐妹一前一后的出了屋,正巧碰上了匆匆忙忙赶过来的管家。
“管家,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方慈见状,便停下脚步,不悦的道。
管家也止了步,向两位主子恭敬的行了礼,这才答道:“主子,叶举人来访,奴已经把她请到了正厅了。”
“你说谁来了?”还未等方慈回答,在屋里的方员外显然也听到了管家的话,立时便出来了。
“回奶奶,是叶举人来访。”管家道。
方员外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动,吩咐方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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