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大叔!”只来得及喊出这句话,甘兴都觉得自己的话中带着一点哽咽与凄凉的意味。
却见黄忠回过头来,朝他瞪了一眼,道:“你这傻小子,打不过连跑都不会?”
“真是傻。难怪我传你的虎咆刀,结果你连自家的客栈都守不住!好好看着,何谓虎咆。”黄忠的话音落下,他看着已经到身前的那块速度无比飞快,并且不知道凝聚了多少力量的石块,眼中无悲无喜,只有双眼之中两点火焰在跳动着。
“咚咚咚。”他的心脏猛的震颤,用力的跳动着,如同敲击大鼓一般,传递出轰鸣声。
随着心脏的跳动,黄忠的双臂涨起了一圈,肌肉鼓起,根根如同虬龙似的青筋盘旋在上头。他的眼他的心都在注视,注视着飞来的石块,也在蓄势,有如猛虎一般,在捕猎时将所有爪牙收起,只在最后的一刻跃起将猎物扑杀。
石块临头,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
“喝。”黄忠大喝,双手紧握住手中的长刀,从他额头上沁出了鲜红无比的汗珠。
他朝前跨出一步,没有躲避,手中长刀朝着飞来的石块斩落。刹那间,一声比石块飞至还要大的啸鸣声响起,勾动着城头处的风往前冲行。
“虎咆!”伴随着断喝,长刀发出一声有如猛虎一般的咆哮,毫无阻滞的直面石块。似乎一头猛虎,不论面对多强大的猎物一般,它都不会选择退后,而是迎前,因为那只是猎物。
长刀幻化的猛虎景象一闪而过,刀光璀璨,可以清晰的看见刀刃与石块碰撞之时,陷进入的刃口,以及飞溅的石头碎屑。长刀牢牢的粘在了石块上头,半陷进去,不肯放松。
石块继续着向前的惯性。黄忠不动,却被这股力量带着往后退去,脚在不光滑的垒石上头被推着向后滑行。直到退后三四五步,他才终于停了下来,身体在巨大的石块的衬托下都显得娇小了几分,却并不可笑,带来的视觉性冲击就有如一座大山一样。
黄忠横亘在石块与他身后的甘兴中间,他没有倒下,石块便不能向前摧毁他要摧毁的目标。
于是刀光更胜。城头所有人耳朵里面都传来一种刺耳的摩擦声,就像是平时做饭菜刀剁在木制菜板上一样的声音,却远比其刺耳。
继而猛虎的咆哮声越发的暴怒,整个城头仿佛都因此而颤动,城墙也似下一刻就要倾倒。有人心肝俱颤,有人眼皮子下意识的抖动,即使没见过猛虎,没听过猛虎的咆哮声,可是骨子里面源于血脉中的记忆,却能够告诉他们,那是一种怎样的生物,与它独特的怒吼声。
刀光一闪而势,猛虎扑击,锐爪挥舞在石块上头。整个石块剧烈的爆散开来,细碎的石头朝着四周飞溅,带来的杀伤却已经不再是那么的让人恐惧,最多也就是在那些不小心,还在发愣的士兵身上留下细微带血的小伤口。
黄忠的身影依然矗立,只是他双手手掌的虎口有血滴落,顺着长刀的刀柄沿着刀刃滑动。下一刻,长刀崩裂,带着血痕的刀刃碎片落满了一地,只有刀柄还残留在黄忠的手中。
“还愣着干什么!守城!”黄忠大喊道。
“是!”所有的守城士兵才好像被惊醒一样,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大声回应。
他们所有人都忘不掉这个如神似魔般的背影。
(这两章写得不好,见谅。)
(本章完)
第225章 骑军之锐()
“将军威武!”城头响起了一片喝彩声,就好像是震雷一般,远到城墙下头那些接近城墙的黄巾军士兵都能听到这一声喝彩。
不仅老兵的眼中流转着异彩,就连那些刚刚走上城头的新兵此刻看向黄忠目光中都充满了钦佩与信服,原来初次上战场的忐忑也稍微减轻了一些。因为有这样子勇武的将军带领他们,不说什么,能够活下来的几率是极高的。
何谓军心可用?这便是军心可用。
黄忠暗自点了下头,也不枉费他付出部分代价去接下投石机投出的石块。或许看起来有点傻,可黄忠明白,战场上士兵们们所要看到的是面前的一座山,一座能够庇护他们的山,以及一个让他们仰望背影的神。
他做到了,于是接下来的守城便不是问题,起码只要城不破,不管多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好了!”黄忠一挥手,手掌停在耳旁,虎口处的血液随着他手的动作被甩了出去。随着他的动作,周围正在欢呼的士兵们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每个人都肃然沉默,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
他一只手握刀,目光越过城垛,落在了远处前进的黄巾贼上面。那些如同蚁群般的数量并不是黄忠所在乎的,那都不是威胁,能够对南阳这座坚城造成威胁的,只有那些攻城器械。
黄忠不知道这些攻城器械究竟黄历贼是从哪里收刮来的,看他们大部分的士兵都没有太过精良的装备,甚至连武器都还是与农具混合的。可是,他们竟然有攻城器械,这一点,才是真正致命的地方。
极远处的那架冲车,如果任它冲近城门并任由其撞击城门的话,只怕失去了城门以后,唯一的屏障城墙也就没有了任何作用。
所以……只能这样了么?黄忠的握刀的右手手掌五指依次松开,又依次握紧,紧紧的拿住了长刀,虎口的伤口贴着刀柄,那里已经被血液给浸湿,冰凉无比。即使虎口流血不止,他也不曾皱过眉头,因为武器,在战场上,就是一个人的命!
近了,越来越近了。他看得到那些被黄巾贼驱赶的流民当中有着不少人已经抽出了兵刃,而那粗布衣裳下面,也隐约看得见布甲的痕迹,那应该就是躲在流民中以流民为掩护靠近城门的黄巾贼罢?
只可惜啊。不管是流民亦或者黄巾贼军,他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一个都靠不近城墙。
“弓箭一队,出列,以小组为单位向城墙下面的黄巾贼射箭!”
“二队三队轮换,两轮为一队次。刀盾手依次保护,不要让敌人的冷箭威胁到弓箭手。”
“另,热油,沸水准备好了吗?”黄忠大声问道。
“准备好了黄将军!”有士兵回应道。
他们几个人架起一口大锅,简陋的灶台中火焰正熊熊燃烧着,不停的炙烤着大锅底部,咕哝哝的声音从锅内发出,还带着噼里啪啦的滋油声响。旁边的士兵极其的小心,生怕被锅中沸腾的滚油给烫伤,要是被轻微溅到一点在皮肤上,足够给人留下永生难忘的记忆。
其他几个垛口都有着一个小灶台,灶台上大锅里面有的是热油,有的是沸水,已经烧得无比的滚烫。远远的一些守城士兵就可以感觉到热意,如果稍微走近一点,扑面而来的就是热气了。
几名新兵想到被热油或者沸水浇到的场景,纷纷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庆幸自己在城头而不是城下。这两样东西一旦接触到人体,只怕能够让一个人活生生受到剧痛而死!并且,他身上肯定每一块好肉!
这样的东西,变是守城利器,对于守城的汉军士兵来说。但对于攻城的黄巾军士兵,那就是噩梦了,那些爬云梯的攻城士兵,只怕就算手指轻微碰到一点,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做出保护性的动作,而那个时候,你想想一个人在半空中松开梯子的结果。
黄忠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样不够。所谓守城,便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依靠城墙对来犯的敌人进行反击。那其中包括石质建筑的外墙,包括建筑当中的立柱,这两种就是南阳城遇到突如其来的战争的时候储备不足时重要的滚木与落石的来源。还有那些砌砖,瓦片,即使是不起眼的东西,可在必要的时候,在必要的高度,加上必要的力度,都是守城之时的依持。
“秦凌,你传令下去,收集可用做燃烧的火油,再加上绢帛,交给弓箭手,只要黄巾贼人的云梯与冲车近了,就用火箭将其摧毁!”
“至于那投石机。”黄忠沉吟了一会,投石机离得太远了,就连他都无法将箭射出去那么远。至于南阳城中的投石机,其实因为在武库中存放过久,早就成了一堆朽木。
“生死由天吧。”他叹息。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的话,他会去将其摧毁,只可惜现在并不是那个机会到来的时刻。
“是!黄将军!”小校秦凌抱拳道,很快就顺着过道跑下了城楼,准备前去收集黄忠所指定收集的物品。
“甘兴。”黄忠回过头去,注视着甘兴,道:“活下去,别死了。虽然你们这些异人好像死不掉似的,可是总会死的。”
“放心放心。黄大叔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嘛?打不过我还跑不了?”甘兴哈哈大笑,拖着自己的刀回到了自己战斗的地方。
正如这许多士兵在守护他们城中的亲人朋友,守护他们的责任一般,他也在守护,守护着锦衣贼的玩家们!
“来了啊。”黄忠看着临近的云梯缓缓倒下,将旁边的黄巾贼给压倒。只是很快,就有旁边的完好无损工兵重新将云梯给抬了起来,朝着城墙进发。
“咻。”一声轻响,在轰鸣声中极其细微的一声,显不出太多的波澜。就那么翩然的,一枝羽箭从黄巾军士兵中射出,迎着城头射下的箭,朝着黄忠射了过来。
它倒映在黄忠的眼眸之中,越临越近,可他的眼中,波澜不惊。
(本章完)
第226章 边患()
此刻,是夜。黑暗中却又有突兀的白昼,一道闪电划过,将周围映照得光亮一片,旋即一切又陈丽了下去,又重归黑暗。在这一瞬之间,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一切,包括树丛,土石,还有那影影绰绰的人影。
远处的天边也是黑压压的,在沉默黑暗的夜色当中连月亮都不愿出来,最北方的一颗星辰也是黯淡无光。持续不断的雷鸣咆哮响彻在这方天地当中,“哗嚓”一声霹雳,随之而来的电光映出了黑云之下一队大约百多人正往前疾行的骑兵的身影。
清一色的黑铠黑盔,就连座下的马都是黑色的,在黑夜中穿行,就有如阴影一般。只有他们的眼眸不是黑的,在闪电划过的一瞬眸瞳中间映射出了电光,但之后,眸瞳便又最中间的一点又与黑暗融为一体。
待到闪电消失之时,他们的身影又都消失不见,只有地表微微的颤动,以及马匹踩动沙尘土石发出的轰鸣声。除此之外,便是风声,雷声,再无一点声息,这队骑兵就如同幽灵般在黑夜中穿行,一路向南绝尘而去。
“快点。这鬼天气应该是要下雨了,而且是雷雨,我们必须要尽快的赶路,看看前头有没有什么躲雨的地方,或者到驿站去。”领头的骑兵沉声道,他的鼻尖嗅了嗅,察觉到空气间那微不可觉的湿气正在快速的凝聚着。再加上电闪雷鸣,还有那突然而来的劲风,这些前奏现象都在说明着一场暴雨正在孕育,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他双腿夹紧了马腹,将缰绳拉了拉,让马匹的奔跑速度又快了起来。另一只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秋风带来的冷意似乎可以浸到骨子里面,让他身体因此都迟钝了几分。
男子又自嘲般的的笑了笑,深吸了一口冷死,冷气入喉,让他更清醒了几分。
“走!”
骑兵们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人与马变成一道道的黑影,冲进黑暗的荒原之中。结果还未刚刚前进数里,倾盆大雨就突然而至,细密的雨滴落下,只是眨眼之间,这队骑兵就被淋湿了个透。
“看来这场雨不会那么容易停啊。”稍稍落后领头骑兵的男子说道,雨水顺着他的头盔留下,只要嘴稍微张开一点,就渗进了嘴里面。
他背上背负着一柄大枪,在大枪之下还倾斜交叉着两柄短戟,马背旁还绑着一张弓,可以说是全副武装。只是现在的他却无比的狼狈,身上的铠甲可以挡住刀枪剑戟,却无法挡住这细密的雨滴,他全身已经被雨淋了个通透,内里的衣衫也全然如同浸在水中一般,黏黏糊糊的。
旁边的另一名骑兵只是点头,没有开口,伸手抹去嘴边的雨水。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黑暗处,一点点的雨滴不断下落着,似乎可以看见一点下落的轨迹。
现在他们这群人的情况大都一样,在雨下每个人都成了落汤鸡。只是却没有人抱怨,依旧沉默的前行,就如同这片亘古永恒存在的黑夜一般。
“有埋伏!”领头的骑兵大喝一声,头微微一侧,左手伸出,掌心牢牢的攥住朝他额头射来的羽箭箭杆,末端被沾湿的箭羽犹自颤动不止。
这时一道闪电从天边划过,他的眼眸中看见了那穿透雨幕射来的羽箭,呼啸声在雨中微不可闻。可以说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埋伏,恰恰老天下的这场雨更是如同神来之笔一般帮助了他们。
只是老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啊。领头将领取下马背旁绑着的大戟,目光冷然。
“盾御。”他用大戟拨开射来的羽箭,大声喊道。
“御!”三十名骑兵回应,他们取下背后背负着的大盾,手上用力,身下的马匹嘶鸣一声,他们已经是整个人站在了马背上,整个人朝前飞跃而出。
“轰。”落地时大盾接触地面发出了巨响声,无数的泥水飞溅,将他们衣甲抹上了一层难看的土灰之色,甚至就连面容上,都多出了一层屎黄色的淤泥。
没有人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人发出声响,他们将盾牌牢牢的立在面前。最底下的人半跪着,第二层的人则站着,第三层的人站在第一层半跪的人肩膀上,不约而同的是,他们面前之地都牢牢立着一面盾牌。就这样,他们用小的盾牌,立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可以将面前的箭雨挡住的大盾!
“叮叮叮……”从盾墙外面传来了一阵羽箭箭头与金属盾牌碰撞的响声,在雨声之下,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散。”领头骑兵驻马。
随着他的命令,身后的骑兵已经散开,齐齐的手上多出了一块轻便的皮盾,用来抵御他们离开盾墙后可能受到的羽箭射击。另一只手则握着马刀,刀刃平滑无比,不停的有水流顺着刃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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