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回事……只不过,你确实不太适合和他们一起训练而已。”
马龙微笑着说道。
“真的吗?”
看到马龙的笑容,阿尔泰娅心里又升起了一点希望,连忙追问道。
“嗯,今天上午的时候,我不是教过阿尔泰娅你如何使用匕首么?我觉得那样的战斗方式才更适合你。”
马龙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刚刚被阿尔泰娅丢掉的单手剑,调转剑柄,交到了阿尔泰娅的手中。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训练的!”
阿尔泰娅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她忽然又有了信心,攥紧了小拳头坚定地说道。
“不,这盾牌你就用不上了,拔出匕首吧。阿尔泰娅。”
看到阿尔泰娅想要去捡丢在地上的盾牌,马龙连忙阻止了她说道。
“匕首?”
阿尔泰娅一脸茫然,但还是依照马龙的吩咐从腰间的皮鞘中拔出了自己的匕首,扣在左手中——这是今天上午马龙刚刚教会阿尔泰娅的姿势。
“没错。就是这样。”
马龙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的女孩儿最需要的是自己的鼓励。
阿尔泰娅的力气无疑比那些男人要小很多,单手剑盾虽然是暴风城步兵们通用的武器之一,但是对于阿尔泰娅来说,单手剑的轻盈还可以接受。厚重的盾牌就完全超出了自由使用的范畴。
于是马龙决定让阿尔泰娅放弃单手剑盾的战斗方式——反正以她的力气,盾牌拿在手中并不能自由挥动,防御力本就有限,还不如追求更加敏捷的动作。
马龙从地上捡起了阿尔泰娅的盾牌,左手抓住盾牌里层的把手,把盾牌举在了自己身体的前方。
“你试着来攻击我,阿尔泰娅。”
马龙对女孩儿喊道。
“哦!”
阿尔泰娅点了点头,然后挥舞着自己右手中的单手剑,正面砍向了马龙。
“铛”的一声轻响,马龙很轻松地用手中的盾牌格挡住了阿尔泰娅的攻击——和预料中的一样。盾牌上传来的劈斩的力道约等于零。
“停!”
马龙大声喊道,制止了女孩儿想要收回自己武器的动作。
“怎么了?”
阿尔泰娅有些怯生生地问道,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看,阿尔泰娅,注意看我们现在的姿势。你知道,当你用单手剑砍向敌人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用盾牌或武器挡开你的攻击,而在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很少有人还能去注意你手中的匕首。”
马龙举着盾牌的手一动不动,嘴上不停地给阿尔泰娅讲解着一些最基本的格斗技巧——作为一名女性。阿尔泰娅在战场上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的劣势。
劣势自然是身体的强度,而优势之一则在于,看到自己的对手是一名女性。敌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轻敌的心里,在力量上的自信会让他们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希望通过格挡来击落阿尔泰娅手中的武器。
“是这样么?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阿尔泰娅对马龙的话将信将疑——她当然知道战场上的敌人不会像马龙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让自己去砍;不过她还是展现了优秀的学习品质,很配合马龙地问道。
“接下来,你就可以用自己的匕首去攻击敌人了,把它丢向敌人的脸。或者袭击敌人的肋部都是可行的选择。”
马龙解释道。
“不,我不会把这把匕首丢出去的,因为这是马龙你送给我的礼物。”
阿尔泰娅的注意力似乎放在了其他地方,她倔强地说道。
“这……好吧,那你就要变得更快,才能够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击中他们的弱点,明白了吗?”
阿尔泰娅的话出乎马龙的意料,也让他感到有些尴尬;不过,看着女孩儿脸上那坚定的表情,马龙只能苦笑着说道。
“哦……可是我的胳膊不够长!够不到!”
阿尔泰娅点了点头,然后又苦恼地说道——匕首毕竟属于极端的近战兵器,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攻击到马龙的内部——那块不大的盾牌不仅挡住了她的单手剑,也挡住了马龙自己的腰腹。
“所以你要动起来啊!敌人可不会配合你的攻击,总是会想方设法挡掉或者闪掉;不过阿尔泰娅你的动作肯定要更加轻盈一些,只要你能够保持比对手敏捷,不断闪躲敌人的攻击,就一定能够击败比你更加强壮的敌人。”
马龙向后退了一步,把手中的盾牌丢到了地上,认真地对阿尔泰娅说道。
“哦……”
尽管听得不是很明白,但阿尔泰娅还是觉得马龙说的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那接下来,我就教你一些格斗时的步法,不管是剑术还是匕首,或者是双手锤和双手斧,手中的武器可以千奇百怪,不过脚下的步法总是想通的。”
“你来,像这样,把腿分开,对……再分开一些,然后左脚不要动,右脚向前跨步,再飞快地跨回来,就这样一前一后,一前一后……等你把两只脚的动作都练熟了之后,就可以闪躲开敌人的大部分攻击了。”
很快,走到阿尔泰娅身后的马龙,开始给阿尔泰娅讲解起了洛萨家族祖传的格斗技巧。(未完待续。)
60()
就在艾尔罗?埃伯洛克带领着一部分暴风城难民在暮色森林中的夜色镇重新开始了生活的希望时,更多的暴风城难民,却只能在拥挤的船舱中和甲板上,迎着狂风巨浪,无助地向圣光祈祷着那根本看不到的未来。
在茫茫的无尽之海上,一支由上百只甚至更多大大小小的舰船组成的舰队,正在风浪之中颠簸前行。
狂躁的海风卷起滔天巨浪,有些甚至高过了舰队中旗舰的桅杆;这些十几米的巨浪似玩弄般将舰队中的船只抛上抛下,海水漫过甲板,倒灌进船舱,本已精疲力结的难民们不得不打起最后一丝精神,拖着疲惫的身体,用木桶和木盆把船舱中的海水淘出去。
离开暴风城已经两个星期了,然而,那些绿色的强壮身影在暴风城的大街小巷中肆虐的场面,却依然能够在航行中的夜晚让这些惊魂未定的难民们深陷血腥的梦魇之中。
如果不是安度因?洛萨的军队及时赶到了暴风城,一边同兽人们进行着惨烈的巷战,一边在暴风城港口站稳了脚跟,这个由乌瑞恩家族和洛萨家族共同建立、已经统治了这片大陆南方数百年的强大王国,很可能已经被从人类的历史中彻底抹掉了。
舰队中最大的一艘船只上——因为船体的巨大,这艘船只在风浪中显得更加平静一些——年轻的暴风城王子瓦里安?乌瑞恩站在船头,一边在风浪中瑟瑟发抖,一边努力昂着头,注视着那个挡在他面前的高大身影。
半秃的头颅被海浪打湿,紧贴在面颊两侧和下颌上的花白胡须更显一种落魄的沧桑;然而,那一身饱经风尘却依旧光亮无比的金色板甲,右肩上振翅欲飞的雄鹰肩饰,还有那湿漉漉的、却难掩本色的蓝色缎带,无不彰显着安度因?洛萨——这位暴风城元帅那刚猛和威严的气势。
现在,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大人正站在船头。静静地注视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海天一色,任凭狂风和巨浪在耳边隆隆作响,他稳如磐石般的身躯也不曾移动分毫。
“洛萨老师……他们……他们杀死了我的父亲……”
瓦里安?乌瑞恩低声呢喃着,飞扬的水花溅在他深棕色的长发上。然后从湿漉漉的发尖滚落在他的脸上,和从棕色双眸中流出的泪水混在一起,淌入他的口中——又咸又涩又苦,一如瓦里安?乌瑞恩此时的心。
年轻的王子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可是直到那个绿皮肤、尖耳朵的名为迦罗娜的女半兽人在他的面前割下莱恩?乌瑞恩国王——也就是他的父亲——的头颅时。他却只能软倒在暴风要塞正厅的帷幕后面,涕泪横流,乞求自己的老师快点回来。
这听上去有些耻辱,不过却的确如此——当他的父亲被兽人刺客杀害的时候,瓦里安?乌瑞恩,这位被整个暴风城上下寄予了厚望的年轻人,却表现得像一个懦夫。
尽管瓦里安?乌瑞恩的声音被淹没在狂风巨浪之中,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太清楚,但安度因?洛萨却听到了自己弟子的软弱。
“振作起来,瓦里安。你的父亲在圣光的身边注视着你。不要让他失望。”
安度因?洛萨转过头,背对着船行驶的方向,任凭风倒灌进自己的披风,让那已经湿透了的布料在他的身后卷成一团,大声对瓦里安?乌瑞恩喝道。
“可是,我……”
年轻的王子抬起头,看着这位被自己敬重着的长辈,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禁不住鼻头一酸,剩下的话便被梗在了喉咙里。
“相信我。瓦里安,那群绿皮杂碎会为他们在暴风城的所作所为付出十倍的代价,而你父亲的血仇……终有一天,我们会亲手让那群杂碎滚出我们的家园。现在。瓦里安,你给我回到船舱里去,好好睡上一觉,如果航线没有偏离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抵达那片海岸了。你是乌瑞恩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不要在那些北方的国王面前让你的先祖们丢脸,去吧。”
安度因?洛萨用严厉的声音制止了瓦里安?乌瑞恩的眼泪,把他赶回了自己的船舱。
……
“你对他太严厉了,洛萨爵士,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又刚刚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一名有着宽肩的高大男子不知道从甲板的哪里冒出来,走到了安度因?洛萨的面前。和暴风城的元帅大人相比,他身形消瘦,白发苍苍,却有着坚定不移的目光;裹住他孱弱身体的淡紫色破烂长袍同样被海水溅湿,然而他的身体却站得笔直,即便在狂风之中,也没有半分瑟瑟发抖。
“他不是个孩子了,卡德加,他是暴风城未来的国王。马龙比他大不了几个月,无论是整理机要文件,还是训练士兵,亦或是上阵杀敌,都可以完成得十分出色。如果瓦里安能够像马龙那样,也许在迦罗娜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能救下莱恩也说不定……”
安度因?洛萨皱了皱眉头,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对面前的法师说道。
来自达拉然的卡德加——安度因?洛萨在卡拉赞时的战友,他们一同并肩作战,击败了将兽人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堕/落的守护者麦迪文,也因为这场战斗而共同错过了将兽人大军阻击在暴风城外的机会。
“洛萨爵士!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让你这些不切实际的期望迷惑了你的心,莱恩国王的死,我们都有责任,而迦罗娜……”
卡德加先是厉声大喝,制止了安度因?洛萨的话,然后自己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迦罗娜,那个半兽人半德莱尼的女人……曾经的卡德加对她有种异样的情愫,然而这淡淡的情怀随着迦罗娜在刺杀了莱恩?乌瑞恩国王之后的失踪,已经烟消云散。
“你还是在担心你的侄子么?”
过了好一会儿,卡德加率先打破了他和安度因?洛萨之间的僵持,用极低的声音询问道。(未完待续。)
61()
“我没法不这样做,卡德加……我曾向冯仑和迪安娜发誓,会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正如我发誓会保护好莱恩一样,然而……”
即便是坚强如安度因?洛萨,在先后失去效忠的主君和一手抚养长的的侄子之后,也多少流露出了一丝脆弱。
“你的侄子……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毕竟不在暴风城,也许……他可以躲过那些兽人的军队。”
卡德加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安度因?洛萨,他现在说出来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你认为可能么?而且除了马龙……我更担心的是被我们丢弃在南方的那些人!我见过在夜色镇发生的一切,现在,就是现在,闪金镇、西部荒野、湖畔镇……更多的地方正在变得和夜色镇一样,而我们……竟然没有留在那里,阻止那些残暴的侵略者……”
说到这里,安度因?洛萨沉默了下去,他的双拳紧握着,包裹在金色板甲中的健硕肌肉不成比例地膨胀起来,仿佛心中无尽的怒火就要这样炸裂开来。
“我们……洛萨爵士,,这是麦迪文的错,不是你的。我们已经做了所有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是那些兽人……太强大了。”
卡德加几乎要被风声、海浪声和安度因?洛萨的咆哮声震聋了耳朵,但他却没有堵住嗡嗡作响的耳廓,而是用盖过风浪声的大吼断断续续地纠正着安度因?洛萨的错误说法。
尽管逃出了被兽人占领的暴风城,但是难民们还没有踏上新的陆地;就算他们成功抵达了北方,还需要安度因?洛萨出马和那里的国王们打交道。
卡德加不认为那些和暴风城多年没有往来的北方国王们愿意慷慨地援助这些难民,如果安度因?洛萨就这样被自责和愧疚击倒,那么即便有一天人类战胜了兽人,暴风城也将不复存在。
“我应该留在那里,留在那片土地上。我,还有莱恩,我们的先祖为了把荒野变成沃土,付出了无数辛勤的汗水。付出了十几代人不懈的努力,而我,作为暴风城的元帅,居然任凭那些绿皮杂碎在我们的土地上肆虐。杀戮我们的人民……我……”
安度因?洛萨狠狠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仿佛全然没有听到卡德加的话一般——他的听力很好,只是不愿去听对方说的那些劝解的话。
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大人有心狠狠地在船舷砸上一拳,泄去心中的怒火,但那仅存的理智却制止了他这样的行为——安度因?洛萨知道。砸碎这段船舷,对于这艘船只来说,毫无益处。
“你不能留在那里,洛萨爵士,这是常识。你难道指望瓦里安王子殿下去说服北方那些固执而吝啬的国王们?醒醒吧,洛萨,别再抱怨了,暴风城已经成了过去,现在,你所要做的。是去通知北方的那些人,你我都知道,兽人们不会就此停歇,如果你不想人类灭种绝族的话,就把你的力气留在接下来和他们的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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