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起床了。
几乎所有人头痛欲裂，像似脑袋里装了一个刺痛的机器。
对着洗漱台的镜子，有人啪啪的拍打脸孔，有人捏着鼻子脸皮，有人揉着眼睛
明月没有离开，留在公司过夜了。
她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拿着牙刷，咔嚓咔嚓的洗漱。
昨夜，看到影子和白莲回到公司，明月肯定自己会被影子赶出公司。
在两人没有回来之前，罗恒与她谈过几句话。
罗恒的意思是你在公司两个多月了，你该知道的知道了，今晚过后，留不留，你自己看着办。
听了罗恒的话，明月清楚影子回来后，自己不得不走了。
罗恒说话很委婉，他不可能直直的告诉她，你是警察，这儿不留你，你回警局吧！
虽然罗恒和她谈话了，明月仍然留下来帮助处理尸体。同时，她抱有一丝希望。
毕竟上头的人说要她留在公司，这是不能违抗的命令。
两位大佬去追逃跑的人，对明月说的话，表明了态度。
即使这样，明月也留下来，要等影子回来，定夺。
两个人回到公司，白莲忙着帮助向警长处理尸体，而影子找她谈话。
“明月警官！”影子招招手。
两个人站到一旁。
明月没有了员工对老板的恭敬，很正常的口气说：“影老板！罗老板和我说了，留不留，由我自己作出决定。”
影子点点头，“嗯！罗恒说了，我就不费舌了。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不过，我多说一句话，你只能留下今夜，明天你自觉离开。”
“影老板！这”明月停顿了几秒，“我在公司呆了两个月，结交了很多朋友，你看看能不能让我多留几天。”
上司的命令呀！要命！
人家都赶人了，明月却得厚着脸皮要求多留几日。
明月心里也明白，如果她以办案的名义，想留多久都可以。然而，她不想走这一步。
当前的形势，如果明月以警察身份留下，适得其反。
“今晚不提这个了，等明天天亮再考虑。”影子说，“我只是先传达给你，我们的想法。你是警察，一直在我公司，这有点你懂的。”
“好！”
“谢谢你的配合。”
“我也谢谢你。”
明月对着镜子，回想了一遍昨夜与影子的谈话。
下了逐客令，我能怎么办
明月哗啦哗啦的洗漱完毕。
然后，她去餐厅吃早餐。到餐厅，明月看见大部分的工人用着餐，还有罗恒讲着话。
“各位员工！你们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话。”罗恒站在讲台上，“时局动乱，你们要离职的人，今天就可以走人。这个月的工资我们照样发，另外，为感谢各位，公司多发一个月的薪水。我的话说完了，要辞职的人，你们到办公室登记，领钱。”
明月选了一个角落坐下，吃着早餐，耳朵听着员工们的讨论。
“小马！我们不能留在这儿了。昨夜的事情，你都看见了。死了很多人，军方的人肯定要来。”
“大哥！人家二百名奴隶都不愿走。我听见他们说与公司共存亡。我看这家公司的待遇很高，我们不要走了。”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我们辞职后，找一份没有危险的工作，工资低点就低点了。命要紧呀！”
“大哥！其实不用担心啦。”
“什么不用担心。一旦出事，你就死了。”
“好吧！”
“”
明月听着不同的声音。
其实和她一批进来的人，绝大部分人都抱着以上这种心态。
工资待遇再高，有个屁用。
军方的人一来，所有都灰飞烟灭。
同时，明月发现奴隶身份的员工，他们个个脸色凝重，默默地吃着早餐，不出气，吃完后，看了一眼后进的一批人，也不说什么，直接离开餐厅。
奴隶们应该很感谢这两位老板，他们很拥护这家公司。这是他们福气，还是公司的福气呢？
明月吃着一块包子屑，听着新员工要离开公司的谈论，看着奴隶们一个个吃完早餐，默默地离开餐厅。
“嘿！介意我坐下来吗？明警官！”
明月专心聆听中，有人站到她对面说话。
“哦！原来是罗老板！你坐，你坐。”明月的屁。股微微地离开了椅子，想到自己是警察，也就不动了。
“你想清楚了吗？”罗恒单刀直入，“你看见了。昨夜的事情，影响很大。虽然责任不在于我公司，但是发生这么的事情，肯定要有个交代。”
明月听着罗恒的话，脑海中闪过和你公司扯上关系的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你们想得很周到。”明月说，“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不敢留下了。你们给他们多付一个月的薪水，这样的好事，别处是没有的。”
“你说笑了。”罗恒说，“战乱年代，而我公司一直麻烦不断，他们愿意走，我们不阻挡。多一个月的钱，权当交朋友，说不定我和影子落难的一天，有人能记得我们的好，给一口饭让我们吃。”
“罗老板！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到了公司两个月，你们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现在又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确实令人操心。”
“我和影子谈论过了。你是目击证人，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罗恒站起来，“向警长在顶楼的休息厅，影子也在，你可以上去坐坐。我要去处理辞职一事，不陪你了。”
“罗老板！你去忙吧！”
“向警长！这事情太大了。”影子说，“辛亏你们警方愿意安置死去的士兵。”
士兵的死亡不是小事，是一件大事情。
如果恒子武器制造公司处理不好，带来的结果是灭顶之灾。
虽然军方目前没有跟进此事，但要趁早打算。
尸体由警方接收，警方又死了很多人，军方想对公司动手，也得考虑考虑了。
何况，昨夜军方与新政府的战争，到现在仍然有零星的枪声，最终的胜利属于哪方，未知。
“我一定要找到蛇头帮的每个人，报仇。”向警长一脸的愤慨，“一个黑社会组织，嚣张到杀死警方的人和军方的人，他们是造反。这蛇头帮不仅是黑社会了，它被定为恐怖袭击也不为过。”
“这话我赞成。”影子说，“你们要去抓蛇头帮的人，有需要我们协助，我们必定义不容辞”
哐啷！
休息厅的大门开启。
两个人扭头看过去，原来是明月警官。
向警长站起来，“你好！明警官！昨夜匆匆认识，也没能正规场合认识你。”
明月露出笑容，伸出手。
“你好！我们当警察的人，任何情况下都有可能认识。”明月说，“我们两个人是并肩作战中认识，这友谊更可贵了。”
“明月警官说得对。我们两个人死里逃生。以后，要多多关照。”向警长坐回椅子。
明月也在一旁坐下，“白市长他们呢？”
影子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白市长他们需要休息。她们不是我公司的人。朋友关系帮助我们，我都对不住他们了。”
两位警察心里都说道这关系真铁。
换做他们自己呢？如果不是一组人员，能做到如此互帮互助吗？
这点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两位警官都到了。”影子坐回椅子，“我想知道，关于昨夜我公司的事情，你们要如何处置？”
两位警察喝了一口水，彼此看了一眼。
“我先说。”向警长开口道，“我的上司不管我们警员的死亡，这样可以说，他肯定也不管军方的人。而军方的人现在与新政府的人打得不可开交，我们从中可以做文章。”
向警长说完话，自己都觉得心惊胆颤。这不像似一位正值警察说出来的话。
然而，事实上，就是这样，如果不转移，更本处理不了。
明月看了一眼向警长，也不表态。
“向警长！这样做的情况，除非是军方失败了。否则，我们根本行不通。”影子直接指出弱点。
“暂时保存他们的尸体。”明月开口道，“如果军方的人来了，我来佐证。但是，我想等军方赢下了这场斗争，他们也不会管这屁颠的事；失败了，更不会有人来收拾残局。”
“嗯！我觉得明月警官说得有道理。”影子说，“向警长！尸体一直存在你警局，这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
三个人谈论着，说着说着，两位警官发觉自己无缘无故地变成了影子驱使的警员。
讨论着正事，他们也不好表现出来，一直装着，很认真的讨论。
“不管怎么说。”影子说，“我想，两位也不想一直这么做下去吧？我们也不想这么做下去。我们联手，必定有一方新天地。”
“影老板说得对。”两位警官说，“我们联手，肯定能处理好。”
“马到成功。”
第314章 走钢丝（）
“我先告退了。”向警长站起来，“局里有事情，你们继续聊。”
影子和明月站起来，送他出了休息厅大门。
“影老板！”两个人坐回椅子，明月说道，“你的言语确实吓到我们了。”
影子笑笑而过，也不接话，而端起水杯喝水。
明月看出向警长的离开，并不是为了什么局里的事情，而听了影子的话，思想上发生了斗争，想出去透透气。
明月的脑袋也有两种不同的声音，翻滚着。
然而明月不可能像向警长一样洒脱，丢下一句话：“影老板！我有事，我也走了。”
如果明月这么做了，表明她要离开恒子武器制造公司了。
目前看来，她明月不能离开公司。
有命令在身，不可草率呀！
影子作为一位公司的老板，一上午的坐在这儿，专门接待两位警察，不是浪费了吗？刚刚的话，就像吃大餐，开胃菜而已，主菜还没有上来呢。
影子同意向警长离开，明月猜测是影子想让他理顺一下。
而明月自己呢？她卧底两个月，影子肯定有更多的话要谈。
看看情形：白莲这位很重要的人物不在场。
证明影子确实有事找两位谈话。
影子不是说了一句“马到成功”吗？
时局不稳，影子如此鲜明表明立场，警方都没有表露，而一家成立三个多月的公司，直接对两名警察挑明了。
这是为了什么？
明月猜不透影子了。也不能说猜不透，而是影子想的高度，她不敢去触摸。
红线，绝对不能去碰。
然而，影子抓住了她，成为一家人，一同去剪断红线，往前冲。
“明月！想什么呢？”影子淡淡地眼神看着她，“担心？”
明月捧起水杯，咕噜咕噜的喝着水。
“影老板！你的目的恐怕不是想与我们商量昨夜的事情。”明月挑明话题，她知道影子的话说出来，说这么一句话不为过。
影子翘起脚，微笑着看她。
“外面的枪声消停了。这只是暂时的安静。”影子说着话，眼睛象征性的看向窗口，几屡黑烟插入阳光明媚的天空。
此时此刻，军方和新政府交火确实暂停了。
“这么说吧！”影子收回视线，“自我公司成立第一天起，总是有人不断地来骚扰。乱世到来，想来骚我我们公司的应该不少，恐怕往后的日子更幸苦了。我和罗恒都不知道了，明天又是哪位大神来‘照顾’我公司。你能感受到这种焦虑吗？”
明月摇摇头，不答话。
“我和罗恒不清楚，我们成立公司招谁惹谁了。一直以来有人来捣乱。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不想恒子武器制造公司分享军火生意。你清楚的，军火生意一旦走到正规，钱滚滚而来。然而，有人不想让我们加入这行列。这个我不用多说了，你是警察，更了解内幕。”
看着影子认真说话，明月有点不敢插话。即便不认同影子说的“内幕”，明月也只能保持沉默。
“武大武器制造公司的一条走狗，对不起，我对这家公司没有一点点好感，说实话，我对银川城所有武器公司都没有好感。武大武器直制造公司的一条狗死了。一条狗而已，结果你们警方大动干戈。你说是不是？”
明月保持着一个姿势。人家说得对呀！一个刁伟的死，警方就积极的查案。而恒子武器制造公司遭受骚扰的时候，警方的眼睛是闭着的。
“这就够了。查案就查案，很正常的。查案是你们警察指责。然而，你不能借着我招聘人的机会，来应聘，卧底我公司。实话告诉你，我是特工出身。我的这项身份，恐怕你们警局没有查到。我想以后也不会有人查到我是特工出身。”
明月确实没有想到影子是特工出身，一直认为她是罗恒的护卫人员。
小蚂蚁撞上大象了。
“说这么多，你很有疑问吧？”
明月点点头，“嗯！影老板！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其实，明月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想让影子亲自说出来。
“我想扶持有人上台。”影子放下翘起的脚，坐直身子，看着明月，“我知道向警长是一位聪明的人。他提前告退，不是有事，而是回去个人思考。”
明月心里默念道。高手！
“影老板！为什么选中我和向警长？”明月开口道，“我们两个是警局的人。你那么就肯定我们会走上权力的舞台中央？”
“呵呵！我有情报。”影子很坚定的说，“所以我敢这么说。”
影子有资本才敢这么说。
当大家入睡后，小白领着白莲的命令，去警局溜了一趟。
小白这一趟走得很实在。警局的旮旮旯旯被他走了一遍。
小白找到一份重要的文件（战时区，警局的计划书）。
“我得考虑一下。”明月说，“这合作失败了，代价太大。”
“你稍等一下。”影子站起来。
她走到柜子钱，取来一个电子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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