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离又一次扑上来后,莫父抱住了莫离瘦得咯手的身体,狠狠地摔在地上!
随后往死里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莫离身上。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直到躺在地上的莫离不再动弹,莫父终于收了手,他在旁边坐下,抖动着手指头从裤口袋里摸出了烟。
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莫父狠狠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莫父被肾上腺素支配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
他看着地上被他打得口吐血沫,不成人样的莫离,脑海里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如开闸的洪水般收也收不回去。
莫父缓缓地吐出了嘴中的烟雾,看着莫离的眼中是做出某种决定后的狠辣。
光可鉴人的大厅里,莫父紧张不安的搓着手。
面对眼前这一群训练有素的打手们,莫父收起了平日里的暴脾气,贴着纱布的脸上只有讨好的笑容。
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踢了一下地上死狗一样的莫离,啧了一声,“这是你亲儿子?下手可真狠!”
“儿子不听话,下手就有点重了。”
莫父舔着笑说道,嘴角咧开弧度过大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可以啊老莫!房子卖了,老婆跑了,现在连儿子也卖了!”刀疤男用力的拍了拍莫父的肩膀,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说道。
“不过你儿子值这个价吗?”刀疤男怀疑地看着被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莫离。
“我这儿子很漂亮的,他长得像他妈。”莫父连忙说道,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莫离小时候被他妈抱在怀里的照片。
刀疤男接过照片,看着照片里的母子没有说话,直到莫父越来越惴惴不安的时候,刀疤男才施恩般的开口了,“嗯,还行。”
听到刀疤男这么说,知道这事是成了,莫父松了一口气,便笑了笑问道:“那那笔钱”
“老莫啊,你也知道你这笔钱一拖再拖,这利滚利已经”刀疤男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下,看到刀疤男的手势,莫父顿时脸色一白。
“你儿子小时候长得像他妈,但谁知道长大后有没有长歪,万一长得像你——”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刀疤男说道:“而且他现在被你打得半死不活,出气多进气少,我还得花钱给他治。”
“你儿子的卖身钱能买下你的命,但你这手指头还是要留下一根的。”
莫父本想还了债后再捞一笔钱,但现在哪还有别的心思,只想保住自己的手指头。
“不是,刀哥,我儿子很漂亮的!真的很漂亮!”
莫父捋起莫离的刘海慌忙说道,但莫离现在被他打得奄奄一息,鼻青脸肿的,根本没有说服力。
刀疤男没有和莫父废话,直接冷酷地下了命令,“动手。”
立刻有手下上前压制住莫父,寒光凛凛的大剪子“咔嚓”一声,剪下了莫父的小指头。
“啊啊啊啊啊!!”
捂着手哀嚎的莫父和地上的断指血迹很快都被收拾干净。
“把人带下去好好养个几天,看是龙眼还是鱼目。”刀疤男看了一眼莫离后走了。
第263章 步步为营8()
夏琳音看着前方空荡荡的位置,感觉心里面空落落的。
老师说,莫离他转学了。
她不信莫离就这样一声招呼没打的转学了。
她问老师要了地址,去莫离家看过。
废墟一样的地方,挖掘机轰隆隆的工作着。
她踩着碎石堆一路进去,找到了莫离的家。
座落在臭水沟旁边的红瓦砖房半掩着门,推开门后,里面一片狼藉,像是被狂风扫过一样。
夏琳音在地上看到了干涸的血迹,再往里面走,她在莫离的房间里看到了散落在地的饮料吸管、橡皮、笔芯、用红绳系起来的一缕长头发
也找到了那片她遗失的梧桐叶。
房东告诉她住在这儿的人已经搬走了,欠的水电费还没给,但是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了。
她看过房间,莫父的衣物不见了,但是莫离的东西都还在,书本、衣服和鞋
莫离的爸爸走了,那莫离呢?莫离去哪儿了?
无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有邻居告诉她,莫父欠了赌债,躲乡下去了。
但是乡下又在哪里呢?
莫离和他的父亲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他和他的父亲在这座城市里本来就是无根之人,恐怕除了夏琳音和追债的人,无人会关心他们去了哪里。
夏琳音意识到,她和莫离真的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她找不到他了。
莫离的一些东西,还有地上散落的那些小物品,夏琳音给收拾了起来带回家中。
等找到莫离的时候再还给他。
她还得质问他为什么要偷偷收集她用过的东西,夏琳音抱着这些东西呆呆地想。
她时常来这边看过,期待有一天莫离回来了。
也遇到过好几波来讨债的人,他们同样的也在找莫离的爸爸去了哪里。
直到有一天挖掘机轰隆隆的将这边的房屋也拆成了废墟。
将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拆散了。
——
“好好表现,要是被老大看上,你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刀疤男拍了拍莫离的脸颊说道,饶是他只喜欢女人,看到莫离这张脸的时候也忍不住有惊艳之感。
那遮住眉眼遮住耳朵过长的头发全被剪了,剃了个清爽无比的寸头,这也让莫离的眉眼和脸型完全露了出来。
眉毛不浓,但眉形很好看,如同修剪过一般修长没有多余的杂毛。
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的纯粹,黑的剔透,甚至黑的有些诡异,但是因为他近视的原因,不戴眼镜时眼睛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消除了那种黑的不自然的诡异感,也让他的双瞳更加的吸引人。
让人有一种想挖下来珍藏的冲动。
经过这个把星期好吃好喝的调养,莫离的脸颊上长了些肉,脸色也红润了些。
下巴也不再尖的那么吓人,五官无一不有一种精雕细琢的美感。
刀疤男捏着莫离的肩膀步入了客厅中,客厅里的装修豪华无比,处处透着有钱的味道。
可供十几个人坐下的长餐桌上,一个满脸横肉穿着黑色丝绸衬衣、粗短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坐在餐桌前。
戴满了金玉戒指的双手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叉的切割着牛排,那牛排才三分熟,切割的时候还能看到新鲜的牛血渗出。
餐刀划过餐盘发出刺耳的声响,男人切下一大块牛肉后放进口中,大口咀嚼着。
他的嘴角边隐隐能看到牛排的残渣和血沫。
男人的身后站着两排统一着装的手下,全部都恭敬的双手交叠置于前方,目不斜视,如同两排标杆一样。
刀疤男压着莫离走到了餐桌旁,男人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只是专心的吃着餐盘中的牛排。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男人咀嚼的声响。
将最后一块肉放进口中,男人握住一旁的高脚杯,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用红酒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滑向脖子,男人拿起手旁的湿毛巾抹了抹嘴巴,将染了污渍的湿毛巾丢回餐盘中,男人这才看向了刀疤男和莫离。
刀疤男立即一脚踢在了莫离的膝盖处,让莫离跪下了身子。
一手压制住挣扎的莫离,铁钳似的大掌如重山般压在莫离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扣住莫离的脑袋,迫使莫离仰起头来。
像是打量货物一般,打量了莫离十几秒,尤其是盯着莫离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后,陈老大笑道:“这眼睛有点意思。”
拍了拍吃饱喝足的肚子,陈老大转过身子敞开了大腿,他的裤裆那块鼓鼓囊囊的凸起一大块。
隔着布料摸了摸那凸起的一大块,陈老大看着莫离,目光中带着原始的欲望,“看到没有?”
莫离绷紧了神色,他猛地挣扎了下,被刀疤男更用力的抓住了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他的肩骨。
陈老大笑了笑,他松了松勒紧的裤腰带,手伸进裤口袋里,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舔冰棒会吧?”
“用你的嘴把老子的老二舔的和刚才一样大,舔得好,你想要什么,老子能给你什么,舔不好——”
冰冷的枪口抵着莫离的脑袋,陈老大说道:“老子一枪崩了你!”
刀疤男松开了莫离,被陈老大用手枪抵着脑门的莫离没有动弹,他无畏无惧的看着陈老大,眼底冷漠的不带丝毫情感。
这不像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该有的眼神,更像是一个杀手的眼神。
也许是被莫父打得奄奄一息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莫离变了。
自卑、敏感、怯懦的他,对挨打已经习惯麻木的他,在暴起反抗莫父的那一刻,在红血丝充斥眼眸的那一刻,就不再是曾经那个莫离了。
曾经麻木的他对这个世界有了留恋,而他和莫父之间的血缘关系也由莫父在把他卖掉的那一刻亲手斩断。
除了深藏在心底的那个女孩子,这世间的一切于他而言都不再有意义。
“咔嚓”一声,陈老大给手枪上了膛,他抵着莫离的脑门问道:“你不怕吗?”
无论是陈老大一身横肉的体型,还是他身上那股踩着血一步步爬上来久居高位的气势,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胆子小的在这种压力下能够当场尿出来。
第264章 步步为营9()
尤其是手枪上那种淡淡的若有似无已经洗不掉的血腥味,都在告诉着被手枪抵着的人——
这手枪——
杀过人的。
而且不止一个人。
“有点骨气。”陈老大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将手枪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老子多少年都没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了,一枪崩了你,都算便宜你了。”
陈老大冲刀疤男抬了抬下巴,“他这爪牙有点利,先给他磨一磨再说。”
将莫离拖到一旁,不多时有人拿着一条满是倒刺的鞭子上来。
而陈老大这边,一个唇红齿白的阴柔男人被人带了上来。
被人带到陈老大的身旁,男人就主动的跪下了身子。
一边服侍着陈老大,男人一边用余光偷偷地看向莫离,他斜睨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专心点,要是弄疼了老子,老子就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来。”陈老大拍了拍男人的脸颊。
男人的身体顿时一抖,不敢再看莫离那边,专心的服侍着陈老大。
身上的衣服被扒下丢到一旁,莫离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承受着那布满倒刺的长鞭抽在身上,每一鞭子下去都能带出血珠。
不一会儿,肩胛骨凸起的后背上就多了一道道血痕。
陈老大一边摸着阴柔男人柔软的黑发,一边看着被打的莫离。
身材消瘦的少年咬紧牙根,一声不吭的承受着鞭刑。
看着少年的眼睛,竟然会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心底冒出一种危机感,今日不把他弄死的话,来日一定会死在他手上。
不过,陈老大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眼神没见过,还不至于被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眼神吓到。
不仅如此,反倒是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就像是藏獒一样,越凶猛的藏獒收服起来才越有成就感。
见莫离挨了这么多道鞭子都没有吭一声,陈老大拍了拍手掌道:“够硬气。”
他抬了下手让挥鞭的人停下,眯眼看了莫离半晌后冲着刀疤男说道:“这么好的苗子,当个小玩意来玩玩确实可惜了,带他去训练营那边吧。”
刀疤男点了下头后,带着莫离离开了客厅。
莫离在床上趴了两天,这两天里都有专门的医生来给他上药,但是伤口刚结了痂还没好利索,他就被套上黑布袋子送上了皮卡车。
陈老大这些年来扩张势力,结下了不少仇人。
他没有娶老婆,但是在外面养的情人不少,给他生下的私生子更不少,那些仇家从他这儿得不了手,就从他的私生子下手。
被撕票了两个私生子后,陈老大干脆了又收了一堆干儿子,然后把这些亲儿子干儿子通通打包送进戒备森严的训练营中去训练。
日后,他肯定要从这些儿子当中挑选出一个接班人,自然是从亲儿子里面挑选,而那些干儿子们除了混淆外界视线的作用外,放进去也是让他的亲儿子们用来发展自己的亲信,为以后培养势力打基础。
一条不算宽敞的道路蜿蜒进深林深处,车轮碾过枯黄的落叶,皮卡车一路开了进去。
转过一个湖泊后,前方豁然开朗,伐掉树木后,留出了一块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
几人高的铁丝网将周围全部圈了起来,只留下正门的地方可供车开进去,里面是一座监狱似的建筑物。
入门的地方养了十几条藏獒,皮卡车还未开过来,光听到动静的时候,十几条藏獒犬就机敏的狂吠了起来。
皮卡车在大门前停下,莫离的头套被摘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紧接着被推下了车。
鸦羽似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莫离看着那栋森严的建筑物,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烂在里面,要么从里面走出来。
只知道生存的野狗找到生存的意义后,它就不再是一条野狗了。
莫离一步步地走进了训练营中,大门在身后“哐啷”一声关上。
“夏琳音,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长相颇为阳光帅气的男生单膝跪在满地的花瓣上,手举玫瑰花束,大声喊道:“我爱你,夏琳音!!!”
夏琳音面无表情的看着紧张到满脸通红的男生,在周围的起哄声中,说道:“不好意思,我要考研,想将精力放在学习上。”
她抱着书本踩过地上的玫瑰花瓣离开,只留给众人一个高冷窈窕的背影。
进入大学的这三年来,这样的事情她已经遇到过好几次了,哪怕她摆出了一幅生人勿进的气场,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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