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德国航母奇袭斯卡帕湾之后,9月3日夜,德国u…30号潜艇事先不经任何警告,就用鱼雷击沉了英国邮船“雅典娜”号。虽然这是一起不折不扣的误击,造成了包括28名美国人在内的112名平民死亡的重大外交事件,但这却也是德国海军全面出击的开端。德国航母舰队还未进入大西洋,轰轰烈烈的大西洋战役,就已经从9月4日起全面打响。
第182章 河面惊雷()
落日西沉,余辉散尽,整个中欧大地都迎来了明月初升的夜间时节。
距离威廉港不远处的一座军用机场内,二十多架钢铁战鹰正在宽阔平整的跑道上整齐排列着;它们的机身两侧都喷涂有明显的铁十字,而其机头位置的铁锚标识,则表明了它们是属于德国海军的航空兵序列。相比于昨天刚刚在斯卡帕湾建功的舰载机同行,这些战鹰的体型都要大上好几个级别。而它们的发动机也不再是位于机头正前方,而是在两只机翼上都各自装备了一台。
灯光眩然,将整片跑道都照得宛如白昼,数十名地勤人员正在鞍前马后的在飞机下方来回穿梭,为它们进行着出击前的最后准备工作。站在起落架面前,每一名工作人员,都不禁为这些容克斯公司制造的ju…88双发轰炸机的刚劲风姿而心潮激荡,并油然生出自豪与光荣之感。这些飞机既是德国海军的锋利长剑,也是包括他们在内的全体德意志公民的共同财富:将它制造出来所花费的30多万马克当中,也绝对有自己贡献的一个芬尼在里面!
“第3小队准备完毕!”“第5小队准备完毕!”当时间接近夜晚9时,忙碌的飞行跑道上终于接连响起了轻松的声音。此时,输油管线和小推车都被地勤人员收回了仓库,跑道上重新变得毫无任何杂物。而那些身为当事者的轰炸机,也比最初推出机库时有了本质上的改变:它们不仅装满了燃油,其机腹内部和两翼下方,也都挂上了足够分量的高危爆炸物。
根据德国海军制定的“易北河演习”作战方案,对英国沿海实施攻势布雷,同样是打击英国海上航运的重要一环。因为无论是从美洲还是印度等地出发的船只,其最终的目的地都将是狭小的英伦三岛。而如果能在这些海上航线的收束终端投下水雷,那么则必然能对英国的航运造成沉重的打击!
虽然诸如利物浦、普利茅斯、南安普顿等重要港口,都是位于英国的中西部,但在靠近北海的英国东部地区,却同样有船只往来密集的繁忙水域。别的不说,泰晤士河就是和平时期整个英国最繁忙的一条水道。伦敦这个世界顶级大都会的日常物资需求,从海上航运就占据了其中的大多数。毕竟,无论是火车还是其他的陆上交通工具,其运输成本都要远高于船运:一艘商船从泰晤士河河口溯流而上,便能轻易带来数千吨的物资。也正是由于这种能直接与海相连的便利,伦敦才得以在过去几百年间长盛不衰,始终都占据着世界中心的巅峰地位。
有鉴于此,每天都有众多船只出入来往的河口地区,便自然成为了意图绞杀英国海上航运的德国海军的眼中钉肉中刺。利物浦、南安普顿这些地方雷德尔管不到,但泰晤士河这条注入北海的河流,雷德尔却是怎么也要尝试着将它掐掉。考虑到那片水区距离德国足有好几百公里,而距离英国海峡舰队的锚地却只有咫尺之遥,一番沉吟之后的雷德尔最终决定,用飞掠如风的航空兵去执行这项使命。
为了躲避英国战斗机的拦截,海军航空部队将行动时间选在了夜晚。虽然这同样会产生一系列其他的问题,例如飞行迷航、以及投弹位置的偏离,但下面执行战术的人却也想到了相应的解决途径。德军航空兵会专门出动一架导航机,根据伦敦夜间的广播信号,来为后续投放水雷的编队确定航向和方位。至于投弹位置,只要是有月色的晴朗夜晚,海岸线和水面就不难区分。更何况刚刚进入战争的英国本岛未必就会实施严格的灯火管制,凭借岸上的光亮一样可以完成任务!
8时10分,平静的机场跑道上响起了第一声发动机的嘶鸣。继而近50架发动机的嘶吼声轰鸣响彻,将其他的任何声音都完全盖过。空中劲风凛冽,跑道两侧沙石飞走,远远站在旁边的地勤人员只觉得气浪扑面,全身衣袂都被吹得向侧后方高高翻卷。两分钟后,第一架双发轰炸机就开始在跑道上前进加速;不多时间,它便扭动着将近14吨重的庞然躯体,抬头飞向了漆黑深邃的穹天。
漆黑的夜空中,有几点明亮的红色光芒正在有规律的不断闪动:那便是此次夜行任务中的导航机了。只要以它的位置为参照,两个中队的轰炸机就能各行其是,而不会发生灾难性的空中碰撞。通过队内无线电确认了各自的方位之后,德军机组成员悬着的心终于随之放松了一些;他们逐渐开始以平静的心态对待面前的黑暗,并遵照无线电内的长官命令,跟着那架红光闪闪的导航机向西飞去。
桨叶转动,机械嘶鸣,一个小时的匀速高空飞行转眼间就临近了结尾。那架导航机发出了“降低高度”的信号,并率先向下方的黑暗沉落而去。其余轰炸机的飞行员不敢怠慢,立即随之降低高度。这时,一片厚重的云层突然从下方扑面涌来,骤然黯淡下来的视野,让初逢实战的机组成员们忍不住产生出了难以遏制的慌张和惊悸。不过很快的,中队长那冷静镇定的声音就让他们从惶乱中重归平静,飞行员们再无杂念,只是严格依照平时训练的战术准则操控飞机。
当高度计上的显示数值降低到不足2千米时,德军机群终于云层中钻了出来。他们惊喜地发现,那架红光闪烁的导航机仍然在前面。而在更远处的下方黑暗中,竟有些许的亮光在隐隐绰绰的闪现:出现这番情景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们已经接近了目的地,而那些亮光便是英伦岛上的灯火了。
“英国人果然没有实施灯火管制,今晚是上帝帮助我们取得成功!各中队飞机以小队为单位依次进行投放,注意不要将水雷都投在同一片水域”统领编队的少校军官在无线电频道中飞速下达指令,指挥德军机群有条不紊的实施水雷投放作业。此时,借助岸上的灯火,德军飞行员不仅可以清晰分辨出水面和陆地,甚至敢于将飞机降低到距离水面只有50米高的地方实施精确投放。
伴随着炸弹舱的开启、和挂钩的脱落,一枚枚圆滚滚的家伙接二连三的从高空中向水面坠落。轰鸣震响,浪花飞溅,这些500kg级别的沉底雷很快就潜入了七八米深的腥臭水底,并在沉默中静静等待爆发时刻的来临。不到十分钟,24架德国轰炸机携带的120枚水雷就尽数投放完毕。搞出了这一连串大动静的德军ju…88机群再不停留,当即便以超过500kmh的高速向本土迅速返回。
尽管德军机群的发动机呼啸声,和重磅水雷从高空落入水面的动静不可谓不大,但由于夜间能见度非常有限,位于投弹区附近的英国人什么也没有看现。他们只听到了河口处传来的异响,别的便不知情了。眼见周围没有发生爆炸,这些莫名的异响又很快就消失,感到奇怪之余的英国人也就没有去考虑太多,咕哝了两句之后便准备睡觉去了。然而令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今夜德国飞机投下的,竟是一群无法被根除的致命病毒,很快英国就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凌晨5时,天空中依旧是一片深邃的黑蓝,然而在波澜不惊的泰晤士河河面上,已经有船舶航行的灯光照亮了开来。两岸的码头上人影憧憧,前来讨生活的底层民众已比比皆是:他们都将期盼的目光投向那几艘从东方溯流而上的船只身上,只希望自己能够从这些船只的卸货过程中得到一份临时的搬运工作。
尽管英国早在1931年就推出了帝国关税特惠令,在整个英联邦国家外围都建立起了高高的贸易保护壁垒,但无奈这场世界经济危机所造成的破坏实在是太过剧烈:及至大战爆发前夕的1939年9月,仍有超过一百万英国人处于失业的地位。近10年来,泰晤士河两岸码头上的密集劳工群,就是伦敦的一条每日不辍的别样风景线。每当货船在泊位中停靠之时,总会有数不尽的人涌上前来:他们争着让船主雇佣自己将船舱中的货物搬出,或是将这些货品送到预定的商店和仓库。
河中心响起了悠长尖锐的汽笛,登时将码头两岸的气氛推向了高点:这是船用锅炉在临近熄火时排出的多余低压蒸汽,而这也意味着船只即将抵达终点。码头上的劳工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抢得今天的首份工作,他们看向周围同行的眼光中都充满了不善,仿佛是发现了一群同自己争食的鬣狗。
就在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天爆炸,骤然在河中心猛烈响了起来。
第183章 诡异的水雷()
“轰隆!”当空蓦地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狂暴雷霆,仿佛千百个焦雷同时在耳畔齐齐炸响,几个身体虚弱的劳工双腿一软,当即便被吓得跪坐在了地上。只见河流中心突然炸开了一团宛若山丘般的超级水浪,连河水带淤泥的径直冲上了一百多米的高空。而那艘毗邻爆炸中心的货船,竟硬生生被这股大力给推得向旁边横移了三十多米。更令岸上诸人惊恐揪心的是,那艘5千吨级的货船的干舷竟然开始急剧降低,仅过了不到5分钟,她的甲板就要接触到河水表面了!
“德国潜艇来啦!”不知是谁率先尖叫了一句,两岸码头的惊呼哭喊之声登时响彻四野,人们惊慌失措的狂奔逃去,唯恐靠近了水下那些未曾露面的战争机器。很快,这份喧闹就宛如病毒一般传遍了整个伦敦;到天色蒙蒙亮时,几乎所有的伦敦市民,都知道有一艘船在泰晤士河河口被炸沉的消息了。
接到警讯之后,停靠在河口的4艘反潜炮舰立即出动;站在船尾的投弹兵蓄势待发,时刻准备根据声呐室传来的命令进行投弹。看到这些在河口处展开巡视的己方船只,码头上的英国劳工葛力马不由得安心了许多。在这些反潜舰的压迫下,德国潜艇应该不敢再露头了吧?只要那些卑鄙的水下偷袭者识相,就应该在一击得手之后迅速遁走,如此一来,自己今天还有望迎来其他货船的卸货
念头未已,葛力马突然看到远处一艘反潜舰的身影瞬间被冲涌如山的狂浪吞没;身形一震的他猛然捂住了双耳,数息之后,便是震天裂地的雷鸣狂啸声轰然响彻。待到那团上百米高的水浪重新回落时,葛力马赫然发现刚才那艘反潜舰已经失去了踪影。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同时眼眸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该死的,这根本不是什么潜艇,是万恶的德国人在昨天夜里布下的恶毒水雷!”英国河口守备司令希优顿少校怒声咆哮,眼眸中绽放出的仇恨烈焰仿佛能将一水之隔的那个中欧国家烧成灰烬。根据其余3条反潜炮舰发回的报告,水面上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潜望镜和鱼雷的痕迹,这便可以断定不是德国潜艇溜过了河口外围的反潜网。想到昨天夜里在这片水域中出现的异常声音,希优顿已经对德国飞机的空投布雷行动猜到了七七八八。他随即下令扫雷艇部队全军出动,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清理出一条航道,让伦敦的航运尽快恢复运营。
由于泰晤士河航运在伦敦物资供应当中所扮演的重要地位,河口守备官兵从上而下都没有丝毫怠慢。希优顿命令下达后不出10分钟,一条条体态娇小的船只就从岸边的军港陆续驶入了河口当中。在这些吃水仅有一米出头的小艇两侧,装备着专门用于割断水雷锚索的锋利工具;它们被放入了5米深的水中,而后便随着扫雷艇的机动,在浑浊污秽河水中向前移动了起来。
阳光明媚,日上三竿。随着时间的推移,英国扫雷艇官兵的心中逐渐从愤怒紧张转变成了疑惑不解。他们已经连续开展了三个多小时的工作,却连一枚水雷也没有发现。河口水面风平浪静,浑然没有半个漂浮雷的影子。而水下的宽大刀具也没有任何触碰到锚索的迹象,小艇的航行一直很平稳,自然也就没有出现悬浮雷因为锁链被割断、而漂到水面来的情况了。
眼看着正午将过,扫雷艇士兵不由得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苦苦思索今天的诡异事件:今天清晨发生在那2艘船只身上的悲剧,难道是因为他们自己携带的东西发生爆炸所引起?抑或是德国人就在这片水域扔了寥寥几枚水雷,只因他们实在是过于背运,这才撞了上去?
“没有发现水雷?”希优顿有些难以置信的听到下属发来的消息,站在河岸边凝望远方水面,半晌无语。几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确没有再听到任何爆炸声:不仅是没有扫雷艇被水雷悲惨炸沉,就连己方士兵主动在远距离上用步枪引爆水雷的巨响也没有出现。
望着波光粼粼、和平时相比没有任何异状的水面,思虑半晌的希优顿最终下令扫雷艇向河岸两侧推进,以便将中央的水道让出来,供货船进出。今天,泰晤士河河口航道已经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封锁了长达7个多小时;城内的物品出不去,外界的物资进不来,因为这段时间的耽搁而造成的损失,已经快要以十万英镑计。虽然此时尚不能保证两侧河岸是否也没有水雷,但中间水道已经被自己的扫雷艇淌过,应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午后1时,河口司令部终于有限制的解除了通航禁令。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英国船长们纷纷下令将主机发动起来,在巡逻艇的指引下驶上了特定位置的河面。一艘满载海货的渔船火急火燎地向伦敦方向逆流猛冲,站在船头的秃头船长已经咬牙切齿的骂了无数遍“德国小婊杂”;他的船本该今天清晨6时就抵达伦敦卸货,船上300多吨新鲜鱼类足够对那些水产收货商卖出一个极好的价钱。然而现在,时间却已经到了午后,他这批鱼登时便因为迁延时久而成为了二等货色;弄得不好的话,可能连自己租船和聘请水手的本钱都收不回来!
正自愤怒难遏,秃头船长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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