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红霞开始聚集，江上飘起的水气像仙女的飘带一样，围绕着远处的村庄，有几家茅草房上的烟囱开始冒出炊烟，村里的鸡叫远远的传来。江上的渔民开始向码头聚集来，虽然看见一艘大而奇怪的铁船，也只是一瞥，还要把船里的鱼获卖掉呢，这是今天家里的饭食，马虎不得。至于龙舟什么的，真没有办法去注意。
很快江边开始熙熙攘攘，买鱼的，卖鱼的，热闹非凡。吴怀斌下船看这家鱼获，看看那家竹篓，买了不少那个世界很少能吃到东西。比如20多斤的黄河大鲤鱼，这也算是托了吴怀斌的福，渔民才敢拿鲤鱼来卖。转了一圈，心满意足的回到船上。看见船舷上挂着的绳子，知道自己的虾笼没有收上来呢。
自己一个默默的收上虾笼，把笼里鱼虾放到木盆里，一个又一个，突然，一双老手接过木盆。吴怀斌抬头一看是魏征，手明显的抖了一下，直起身子说道：“原来是魏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魏征看看吴怀斌，又看看鱼市说道：“初到新地，睡眠浅了点。越国公不是也睡不着么？”
吴怀斌提起一个虾笼，抖抖虾笼，里面有小半斤虾和和2斤多鲫鱼。魏征说道：“这办法不错，越国公，你真是”魏征想不出合适才词语。
吴怀斌接着魏征的话，说道：“是合格的农民工，哎，我的能力也就只能做农民工。”
魏征再次听到农民工这个词，也稍微了解这个群落在那个世界，就是进城用力气换饭吃的群落。魏征自己无数次为自己那次鲁莽的弹劾后悔。虽然李二没有责怪，吴怀斌没有报复，但吴怀斌的敌意，不可避免的产生。现在魏征感觉不到敌意，但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吴怀斌的疏离，李二数次中间牵和也没有什么用。
魏征觉得的吴怀斌这样的儒学大家，淹没于农工之中太过可惜，他应该把学过的，知道的儒学都写出来。比如三字经，再比如笠翁对韵都是很好书。于是开口说道：“越国公，昨天晚上唱的那个是新做么？”
吴怀斌收着虾笼，说道：“那是黄沾老先生写的，很有气势，我很喜欢。对了他还有1300年才出生，没有办法引见你去相见。”说完，很调皮的笑了笑。
魏征整整心绪，不再拐弯抹角了，说道：“怀斌老弟，你应该把你学的儒学典籍，写下来，流传百世，而不是忙于格物农工之间。”
吴怀斌停下手上的动作，很认真看着魏征。很久才说道：“魏公，这还是不写的好。我只想告诉你，1400年后，再无儒家。”
魏征失声的叫到：“啊这怎么可能？”
吴怀斌不再愿意纠缠这问题，飞快的收笼子，也不去看失魂落魄的魏征。自己收拾着虾笼，让亲卫接过魏征手上的木盆。
魏征一直在魔怔，失魂落魄的重复说道：“1400年后再无儒家？儒家怎么没有的？儒家为什么没有？”
李二和文武大臣都一个一个醒来，陆陆续续的来到甲板上，伸懒腰的伸懒腰，打哈欠的打哈欠。房玄龄最先发现魏征的不正常，低头在听魏征说什么。魏征的话传到房玄龄耳朵里，房玄龄也重复一遍：“1400年后再无儒家？儒家怎么没有的，儒家为什么没有。”
房玄龄的叫声彻底惊动了所有人，呼啦啦的围着魏征，几下子就把魔怔中的魏征叫唤回来。魏征说道：“越国公说，1400年后无儒家。我就在想为什么会没有儒家？没成想就入魔了。”
二招过吴怀斌，让吴怀斌讲讲1400后为什么没有儒家。其实吴怀斌已经和李二说起过几次，但都是李二一个人，现在多所有的臣子说，还是第一次。吴怀斌得到李二的许可，便从唐朝后期，一直说到兔子立国，说的中规中矩，不偏不倚。当然也说了后面学者们的思考，当所有人后在思考的时候，吴怀斌下令开船了，因为太阳快升到脑袋顶上了。
游轮已经到黄河，也快太阳落山了，停泊在黄河岸边。后面的龙舟，五牙大舰，运兵船，运输船才陆陆续续跟上来。李二他们从儒家消亡，清醒过来。魏征仍苦苦思索，儒家的出路，按照历史上轨迹，儒家越来越苛求自己，苛求别人，道德上的纯净，结果出来的是一群虚伪透顶的伪君子。人无完人，人的劣根性哪个时代都避不开的。
吴怀斌曾经很困惑，飞机要降落的时候，厕所是被封闭的，一个3岁不到小姑娘要尿尿，奶奶在无奈，找不到备用的东西的情况下，让小女孩撒尿，做为一个成年人应该理解和宽容，当然有条件可以帮助。可就有这样虚伪的道德者，把他们用手机拍下来发到到网上。进行口诛笔伐，标榜自己是道德纯洁者。
吴怀斌很想找那个拍摄者，狠狠的揍一顿。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父母怎么不教好这鸟人。有点思维的人都应该知道，飞机降落关闭厕所是必须程序。对一个3岁小女孩，难道要求她憋尿？飞机飞行期间，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要关闭，他做为道德者，居然开机拍摄，已经违反做为飞机乘客的必须遵守的法律。把他们录像发到微博，更加侵犯人家小女孩和她奶奶的肖像权，你做为一个公民，不是执法者，有什么资格在微博上发表别人的照片，这是违法的。真的看不过去，真的看不下去，可以向飞机乘务员投诉，也可以报警，就是没有资格在网络上进行攻击，因为没有那个资格。
吴怀斌在船上想起那个世界的这件事情，典型的读书人思维，和明末的那些个东林党有什么区别？在舆论被一个阶层完全掌握的可怕后果，为什么朝代会在2百…到3百年就是一个轮回，说到底就是读书阶层的完全腐败。到现在才明白，飞机尿尿事件和东林后来的做法毫无区别，是读书人性已经泯灭。
一群人还是在吴怀斌的游轮狂欢，反正是大唐首富吴怀斌的，不心疼。吴怀斌已经没有脾气了，哎到太原后，重新弄一下。晚上还是和昨天差不多，不过，李二和房玄龄，程咬金，好像摸到吴怀斌的喝酒规律，。只要吴怀斌在半醉要醉这个度，很容易唱歌，于是李二连和几个人，一起灌吴怀斌。
吴怀斌那里受的了李二有预谋的算计？三两下就到了那个忘我的境界，只是今天不唱歌了，改吟诗了。站在船头，程咬金怕吴怀斌掉黄河里，守在边上。吴怀斌郁结着一肚子火气，开口就是：“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第一零二章洛阳黑无常船（）
诗一读出，李二和所有的大臣的笑脸的都僵住了，好气势的诗，只是怎么这样悲愤？吴怀斌怎么在悲愤什么？具是想起早上的事情，也就释然了。李二也想起吴怀斌说起，那个几个朝代后期操蛋的事情，也心情不大好。
吴怀斌又开始吟诗了：“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刚才还是黄河呢？怎么跑到长江去了？你怎么和一个醉了的人分辨？
第二一早醒来，周围的人看他都是怪怪的，当然吴怀斌已经熟悉这种眼光。吴怀斌吃过早饭后，和李二商量：“圣上，龙舟逆行比较慢，圣上回龙舟如何？我可早日到太原准备九原建城事宜？”吴怀斌不说这话，到没有什么，一说这话，哈哈乐子大了，李二是兴致完全被提起来。李二死活不愿意去自己龙舟，并且要求吴怀斌的游轮全速行进。
蒸汽机再慢也有10多节的速度，更何况这种被优化技术包裹的游轮？黑烟滚滚，蒸汽机虽然马力不是很足，但也不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理解的。船艏劈开黄色的河水，开始疯狂的加速，超越一艘又一艘木船。远远的把龙舟和战船抛在后面。渭水多弯折，而且是顺水，吴怀斌一直控制着速度，不至于过快。如今在黄河里，得到李二的命令如同脱缰的野马，能不用全力？当然，李二已经习惯这种意外，好像不这样，不是吴怀斌做的一样。
游轮没有到黄昏已经开进了汾河。汾河流量大而且深，倒不怕搁浅，船上补给足够，到也不怕后面船队跟不上而饿肚子。日落时分已经停靠近了龙门县了，当然这龙门非彼龙门。那个龙门镇在黄河边上，而这个龙门却是现在的河津市。吴怀斌算算2天应该到太原，在请示李二之后，不再等龙舟他们了，直接去太原。
游轮慢慢的靠近码头，在卸货的，撑船的船工，哪里见过这样怪的船？逆流而上，没有帆，也没有人在划桨，还吐着黑烟，明显还不是木头的？船上怎么站着一群黑衣人？是不是洛阳的黑无常的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洛阳黑无常船来了，跑啊，快跑啊”有的直接撑船炮了，有的在卸货，直接把货扔河里，飞奔跑了，岸上的直接一哄而散。吴怀斌摸摸鼻子，他真没有想过怎么会这样。李二和大臣到船舷边上，看到自己的子民这样惧怕自己，这李二是心理阴影面积该多大啊。
吓跑了普通民众可以理解，只是你们两个道士怎么意思？居然来做法？吴怀斌好气又好笑，佩服你们的勇气，吴怀斌让几个亲卫下船，抓住道士，狠狠的踹了两脚，被拉上船来。结果有哭又嚎，完全没有做法时候的伶俐劲，裤裆上全湿了，果然是被吓尿的。
远处影影绰绰的藏了好衙役，看来是吓的不敢过来，一个穿官服的人带着两个老军走了过来，声称直接是龙门县令，让吴怀斌把道士放了，否则派大军过来剿灭。说的义正言辞，吴怀斌喜欢这个县令，李二也喜欢，毕竟是很少有这样不畏鬼神的县令还是少数的。
李二不想再让吴怀斌吓坏人，让魏征把县令带上来。那县令见是皇帝召唤，如履薄冰的上了游轮。魏征简单的问了县令的性命贯籍。原来这是刘县令，幽州人士，在这里当县令已经3年了。
李二好奇的问道：“其他人见船就跑，你为何要来？”
那县令说道：“此地是我辖区，怎能因为怪异就不来了？”李二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让房玄龄记下，以后可以堪用。
不知道是昨天晚上吓的，还是李二过意不去，又或者怕吴怀斌出更加妖孽的诗句，晚上没有折腾吴怀斌。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事情，这个事情就是儒学的何去何从？吴怀斌不会给出答案，也没有答案，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找出答案。船在停在灵石的一个水深的河湾，李二不想再让船吓的码头鸡飞狗跳。吴怀斌很无奈，李二难道不知道有些东西，多露面才能让世人了解么？
李二没有纠结儒学的生或者死，他这两天感觉到蒸汽机的便利，如果大量运用，漕运这个大麻烦可以减少很多。全钢铁的可能造价太贵，如果木壳的，还是能个承受的。李二把心里的想法和吴怀斌一说，吴怀斌相当的吃惊，自己只顾海上，却忘记了内河的船运，吴怀斌敲敲脑袋。看来要成立内河船舶公司了，也不错，让李二自己去操心。
吴怀斌整理一下心绪说道：“圣上你可以成立一个船舶公司，专门生产这类船舶，还可以成立一个航运公司。”
李二摸摸刚留的胡子考虑一下说道：“怀斌这东西赚钱么？
吴怀斌整理一下思绪说道：“我们那个世界，最赚钱的都和物流有关系的。航运，造船，都是物流里重要的环节。”
李二好奇问道：“既然赚钱，你自己为什么不掌握？”
吴怀斌被李二噎的差点吐血，好半天才说道：“我掌握的财富太多了，这对大唐不好，对陛下也不大好，对我自己也不大好。”
李二撇撇嘴说道：“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会交税，你会对下面劳工好，你真心大唐好，这就足够了。这两项行业由你来掌控吧，股份还是按照韩城钢铁厂的走，三成，股本先给你150万贯，不够回头让观音婢给你。”
吴怀斌没有想到，一通话下来，自己身上的担子重的不止3。4倍。钢铁厂运行了，人员就可以固定下来。而航运公司，一条运河，一江一河，那是钢铁厂能够比的？为钢铁厂都累像狗一样呢。
吴怀斌说道：“圣上，我们先小的来，慢慢做大，钱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人手不够。”
李二说到：“不知道哪些小学生什么时候顶上用。”
吴怀斌说道：“快了吧，等上2年就有大批的小学生出来了。哎，那个世界小学生是骂人的话，我这初中生还被人看不起，现在这里，呵呵，小学生都缺。”
李二说道：“真是期待能和你那个世界一样，哪怕是不做皇帝，朕也愿意。”
吴怀斌吃惊的看着李二，不敢接话。
李二回头看看吴怀斌说的：“只有你心有大唐，我就没有啊？其实你在潼关做的事情，我也想做，只是我离不开。怀斌你很好，真的很好。”
吴怀斌连忙说：“这是臣该做的，臣该做的。”
李二问道：“明天可以到太原么？”
吴怀斌：“按照地图上的距离，明天晚上应该可以到达。”
李二说道：“后天我想参观一下钢铁厂，不想大张旗鼓的进去。”
吴怀斌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大张旗鼓的进去，工人停下了，无论是高炉还是转炉都是要没有用的。
船到太原，李二提了要求，当然这要求，吴怀斌早知道了，而李二提出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让吴怀斌把游船卖给李二，按造价给钱。李二还算有点良心，可是吴怀斌缺那点钱么？拒绝了，只是你李二的眼睛眨什么？好吧，先答应，吴怀斌想起魏征还身边呢。自己不收钱，李二会被魏征烦死。自己收了，魏征就不烦了吗？
吴怀斌退一边，想避开魏征对李二攻击时的余波震到，谁知道半天也没有听到魏征的进言，不是说魏征是嫉恶如仇，坚决反对奢靡么？怎么没有动静啊？他哪里知道，只要吴怀斌送的还是卖的，只要李二愿意都没有意见，谁叫吴怀斌的东西好呢。
魏征开始时候对游艇很反感，特别在渭河上是时慢悠悠的，毫无特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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