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廷大典的前夕,这个案子绝对不是罪重要的,起码抓间谍或这维持京兆稳定都比这个重要,也许糊弄糊弄让事情过去是蜘蛛明智的处置方式。但是丁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队伍里面埋一群对自己有异心家伙,确实不是自己的带兵风格。
丁山叹了一口气道:“遵从本心吧。‘只做对的事情’是是我的为人做事原则,这件事情我还是要查的。“
王永有些失望,然后建议到:“大人可以私下调查,明地里,将案子交给那羽林来的新监狱副司马处理。他是当事人之一,还没有正式调入步兵校尉,调查时候出了什么篓子大人还可以换个人调查,不至于一下就无法挽回。“
王永的法子很好,丁山当即同意了。因为涉及羽林,丁山还要亲自去通报羽林将军。其实羽林各营是直接向天王汇报的,但是毕竟上面还有一个通关全局的将军,涉及到羽林的案子还是要通报他一声。
这时候,那太监第四次来颁旨了。首先说这是朝廷最后的决定,充分考量了各方因素,丁山不可以再次拒绝。
首先,说丁山的职务是很凶险的,特准京兆的护卫亲兵设定为一百人,河州和朔方还可以设护卫亲兵一百人,但是河州和朔方的亲兵不可以调到京兆。
其次,正是要借重丁山的能力,所以步兵校尉不再是“兼署“,而是兼任,不再是临时兼任了;而唐瑶宫校尉的职务变成了“兼署“,成了临时差遣,随时可以被撤销。
然后,仪同三司被取消了,但是特旨在河州和朔方两地开府;同时赏赐宫城骑马的殊荣;记禄职位从右将军提升到卫将军。
再后,爵位从开国临戎县侯变成临戎县侯,少了开国两字,就从开国爵位变成宗室爵位了。
最后,婚期定下来了,为十月二十八,而且有宗正院和内府主持办理。同时特旨可娶三个妻子两个妾,三个妻子不分大小,都为正妻,但是这次只和其中一个完婚,其他的来年再定婚期。
“…诸王置妾八人;郡君、侯,妾六人。今有丁氏者,南征北战,戮力卫国…特赐三妻之礼…“
朝廷尽然让丁山可以娶三妻两妾!这太惊人了。丁山现在有唐瑶儿、提提以及撒千刀三个女孩,也许宫里是看到这三人都不会离开丁山,然后特意的恩宠吧。天后虽然看不起撒千刀,没有给她郡主的爵位,但是还是给了个丁山妻子的位置,也算是不亏待她了!
要知道,在大秦是崇尚一夫一妻不娶妾的,即使是天王,除却去世的两位夫人,现在也只有一个天后两位夫人。按照规定,侯爵这一级别,最多有一个妻子妾六人。朝廷同意但是娶三个妻子,那是非常特殊的恩宠了,在大秦是前所未有的。
一直得不到天王的接见,丁山心里是忐忑不安的,一直在怀疑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一直怀疑天王和宫里是不是不接受自己。这次非常特别的封赏让丁山一下放心了。也不知道这天王犯什么毛病,该接见不接见,不过这特别的待遇说明天王和宫里是认同自己的。
那个牢头很快就被抓回来了。听说本来还要抵抗的,看到家人一起被抓,立马就奔溃了,招出了主使的人是监狱副司马。那人叫梁胤,正是丁山要拜师的大儒梁熙的长子。
京兆的圈子真小,随便一个事情就碰到了不是熟人的熟人。
这梁胤除了是梁熙的长子,家族本身也是大世家,而且还是天王堂哥苻重的女婿。而苻重刚从洛阳回来,刚接任羽林将军兼殿前将军不久。这样的贵胄子弟,没有十足的证据是没法抓他的。
事情似乎陷入了困境,丁山因此找来买运庄讨论。这买运庄一想负责勤务司,除了照顾丁山,还有内肃惩奸的职责,对这类事情有经验。
买运庄分析道:“师傅,这羽林军被打死的事情,起因是太学学子被打伤,虽然不知道梁胤是谁指使的,但是那几个学子肯定也是谁指使的,只要再找到那被打伤的学子,事情还是是可以有进展的。“
丁山:“对!那人大腿断了,肯定在京兆某地养伤,你来处理,派人将他以及他家人捉来审查。他爹是个县令,也是个小世家,但是你不要怕,出了事我顶着。还有,王相府刺杀案子一并处理,那王相府一个家贼参与了刺杀我,他的家人肯定还在某地,全部抓到询问。”
丁山出门去拜会羽林将军苻重,计划接着去王相府找王相。前者丁山不抱什么希望,后者是因为要抓他的家奴,要跟他说一声。
因为各个副司马的竞争关系,大家都拼命干活,很多步兵校尉的热你都上街挨家挨户查访可疑人等,京兆的街面一下子就不同以往了,可见丁山的命令已经被很好的执行。其实道理很简单,街坊邻里都是互相认识的人,只要挨家挨户将认识的和不忍是的人分开,再凭证登记入城,那些潜入京兆的人就无所遁形。
那苻重是羽林将军兼殿前将军,一般是要在宫里的,但是丁山到羽林军衙门时候,恰好他也在。他当即开中门迎接丁山进去。
那苻重之前一年多镇守洛阳,也是个将军,和丁山可算是相互佩服,因此对丁山态度很好:“小婿胤儿向我招了,他确实是受人所托处置那个羽林队长。确实是他错了,我已经将他禁足府里,步兵校尉副司马的职位也正要帮他辞去。”
梁胤刚说要离开步兵校尉,也刚回来就被禁足,这其实是苻重在保护梁胤。不过,这确实还是处理了。
丁山一阵无力,本来就没想能得到什么进展,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大人,可否然我问问他,看是谁指使的?“
苻重看了丁山一眼后:“还是不要问了。那人地位崇高,按理说不可能主意这些小事,因此只可能是他身边的人指使的,但是也可能是对头栽赃。这件事我都避之不及,你就不要管了,你一问,就会被有心人做文章,你就陷进去了。被拉来一件小事,被人利用了就成了天大的事情了。”
丁山沉默了。
苻重:“之前太子要给你接风,然后王相和宫里就各自关了你十多天是吧。同理,我要禁足胤儿,也不是因为怕你追责,因为打死也可以说是用刑不慎,而且那个羽林左营的队长也不是什么任务。”
苻重又说道:“不怕你笑话,我本来坐镇洛阳的,天王将我调回京兆,是因为太子和平原公闹的太不像话,整个京兆一团糟。本来羽林和步兵是天王的亲兵,可是一个几乎被太子掌控了,一个被平原公渗透的厉害。估计你执掌步兵校尉,和我执掌羽林是一样的原因。”
苻重原本说的云里雾里的,可是最后还是刻意对丁山解释清楚了。丁山一下被惊吓的一身冷汗:原来自己的事情被有心人扯到二龙争嫡的上面了!
0119 打穿京兆尹()
丁山好好的感谢了苻重的提点,然后一身冷汗的出了羽林军衙门。
本来两人两个皇子竞争也没什么,但是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四岁,而且天王才三十来岁,春秋正盛说不定还能干三十年,这时候做大臣的卷入皇子之争绝对是没有前途的。
去王相府的路上,碰到王永带人抓回了断腿学子的一家。有王永亲自抓人,就不需要丁山亲自给王猛解释了,就直派人送了一个帖子去王相府,丁山就跟随一堆人去羽林死者家了解情况。
那是贫民区的一个破败的小院子,大门口竖着白幡,说明死者还没下葬,院子里却传来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调笑声:“你男人都死了,你守什么身啊,跟了本老爷,难道会怠慢你,本老爷可疼你了。我不是已经给了你葬夫的钱了么!”
接着就是女人的惊叫声:“金老爷饶了奴家被。待奴家葬了夫君,定给您做牛做马?”
“哼,我不要你做牛做马,只要你让我好好疼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想法,埋了你家男人,你肯定就远走高飞了。”
丁山等人再也看不下去,立即推门进去。原来有两个家丁一脸艳羡的堵住厅门,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在灵堂前拉扯着调戏戴孝的孕妇。
看到满身铠甲的一队大兵踹开门进来,那两个家奴还想抽刀抵抗,三两下就被打翻在一旁押住了。
那中年富男放开戴孝的孕妇,指着丁山等人道:“你,你们,你们是何人,怎敢擅创民宅!“
“你都调戏到我等羽林军的家属了,还不准我们擅闯民宅么!“丁山一声令下,立即有人上去拿住了那人。为了不惊扰到大肚子的孕妇,大家并不敢当场置办那中年人。
原来那羽林军小军官只是个十长,到仇池后才立功升为队长。当初,为了给新婚怀孕的妻子一个家,狠狠心用尽所有钱置办这个宅院。本想着去仇池公差一趟可以挣个前程,当初也可以直接转任仇池县尉这一级别的官员的,可是想着有怀孕的妻子在京兆,还跟着丁山回京兆了。没想到回来时候还没有找到好差事就丢了命,弄的家属都没钱埋葬他。
在仇池时候,羽林队长已经是个了不得的军官了,可是在这京兆,即使是羽林军的队长,也只是个最基层的小军官。
丁山当即留下几个兄弟帮忙处理丧事,又留下了不少钱给这寡妇,承诺老羽林左监的兄弟会养她以及她的孩子一辈子。接着有人找来了这里的里长,一顿殴打后,要他承诺确保这寡妇的安慰。这才得知,那中年富男是京兆尹衙门的一个小官吏。
“有意思,绕来绕去又绕到京兆尹了。”丁山摇头苦笑,“押上他们,我们去京兆尹找慕容垂麻烦。”
过章台大街到东城没走多远,看到前面的路上很多人,路都被堵住了,人群中竟然还看见了撒千刀,以及很多国师府的人在搬东西。
一边派人赶开围观的看呆的人,一边挤过去找到撒千刀。
“搬家啊,你看《临戎侯府》的大匾额已经挂到大门上了。”
丁山左右一看,只看到临街的高大的大理石牌楼上《泾阳公主府》的大匾额,牌楼后面是一个宽大的广场,广场两边有直房,后面才是雕花的红色大门,心想是我眼花了么。
撒千刀将丁山的头搬的转到左边,笑呵呵的说:“在这里啊,人家排场那么大,一看就不是你一个侯爵家的大门。”
丁山这才看到左手边也是一个宅子,大门虽然和公主府平齐,但是门前没有牌楼和广场,只有一些希拉桂树和两个石头狮子。
撒千刀见丁山脸色有些失望就安慰道:“别烦心,我们家里面也是很大的,五进的院子,还有花园、池塘和马坊,几百个人都能住下。那公主府光是大晦气多,那泾阳公主刚得了这院子,还不到十岁就去世了;再前一任主人,就是唐瑶儿义母永宁长公主,生孩子死于难产,也没在里面住几天。”
撒千刀嘴巴有裤腰那么大,当街就编排朝廷公主,丁山连忙打断了她。就见公主府门前烧起了爆竹,在吆喝声中,匾额换成了《长宁郡主府》。
“这长宁郡主是谁啊,没怎么听说啊。”丁山这么低估,因为没有人是愿意和地位高于自家的权贵做邻居的,关系处的好还好,关系不好不是给自家人找罪受么。
丁山刚嘀咕完,耳边忽然传来国师的声音,吓了他一跳:“那是本朝唯一未出嫁的长公主,太后亲生的。因为受孪生弟弟苻双造反的拖累,爵位被降成了郡主,但是看起来啊,圣眷还是很隆啊。”
过了人群就是邓羌府邸,丁山曾经在这里救出唐瑶儿,而邓羌正是永宁长公主的夫君,却没想到这夫妻的宅子是紧挨着的。
丁山早知道公主和驸马是不住在一个府邸的,两人想亲近,还得向公主身边的傅姆塞钱行贿才行,心想,做个驸马真是倒霉,想碰自己老婆还得别人批准,还得行贿;据说去的勤了,还会被公主身边的傅姆骂“***”!
原来国师亲自过来帮丁山搬家,丁山和他聊了聊这长宁郡主就押着人往东门两条街外的京兆尹衙门去了。
杀到京兆尹衙门后,京兆尹和别驾都不在,只有长史在。
没关系,抓到谁就是谁,拖过来打三棍子,打断左腿再说。
可是这次是去捉人的,没带军里配备的军棍,只能借了京兆尹衙门的大板子。
丁山的三棍断腿早就大名鼎鼎了,那长史是个颤巍巍的老头,见几个凶狠的大兵拖自己要大棍子,吓得”惊叫:“不能啊,这人属于户曹的,不是我的人啊。”
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这里只有你最大,赶紧打了再说,不然等你们的人来了,丁山带来的这十几个人都可能被围住,以为京兆尹也有很多衙役的。
啪啪啪三板子过后,那长史咕噜一声跳起来跑了!
丁山傻眼了:“怎么没打断腿。”
动手的大兵也无辜的摆手。大兵们又将那老长史捉过来查看,原来那长史是老寒腿,下身前后穿了棉垫子在身。
那作恶的中年人是户曹的,户曹橼是户曹老大,是有领导和管理责任的。当即也被拖了出来,还没打,就被吓的屎都下来了。
动手换成了步兵校尉的一个老队长,是一群人中长得最雄壮的,武功也最高。
前面两下打的很好,打的屎尿乱飞,最后一下用劲太过,打到地板上了,板子断了,行刑的队长胳膊脱臼了,那户曹橼的大腿依然没断。
这时候京兆尹的很多衙役回来了,围住了丁山众人。
丁山以及属下等人押住长史等人一边对峙一边喝骂:“怎么,敢对步兵校尉的人动武,想造反?”
衙役们纷纷后退,当时还是堵住了出去的路。那长史虽然双手被扣押住,脖子上被匕首指着,但是还是硬气的反驳:“步兵校尉就可以冲击京兆尹衙门,殴打朝廷官员。”
丁山冷笑一声道:“小的们,告诉一下这位长史大人,步兵校尉有没有权力打官员。”
就有人回答:“按照天条和成例,步兵校尉有维护京兆治安、纠察叛逆等职责,遇到案犯或疑犯,不管皇亲贵胄,还是官员百姓,都有先惩后治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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