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火冒三丈的蹦起来教导:“我也第一次要收徒,就被你抢了。“
“那你再收徒啊,你本人不就是有两个师傅么。“
国师听了这个话后,脸色慢慢的平和了,却依然有些怒气的说:“你娘是俺师娘,她收养我教导我,没有收我为徒的;我拜过师的只有恩师。我好几年没见他了,听说他身体打不好了,我要立即去看他老人家。会京兆时间押后,你替我对俺师娘说一下。”
国师被称作糙先生,虽然是他自己取的假名,却也可见他的说话做事风格:同样一句话,别人说起来就能很好听,他说起来颠来倒去还像骂人的一样。比如“你娘”和“俺师娘”,说的都是黄先生的母亲,听起来又老土又刺耳。
黄先生轻咳了两声应承了,不过说要陪糙先生一起呆在晋兴,黄先生的三个随从立马强烈反对,不过黄先生还是留了下来,同时留下来的还有那个不具名的黄先生随从。
大哥朱彤和二哥杨安尽然从晋兴城里带出了几百个人,还都是全身铠甲和一人双马。水面上是遮天蔽日的大秦舰队,河东岸是一眼看不到边的骑兵,矗立在那里一点声息都没有,连一匹打响鼻的马都没有。
这太让人震惊了,丁山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嘴里却干的要命。要不是就在河对岸,大号的军旗猎猎作响,丁山还以为那是木头人木头马呢。
“阿秀,喝口水吧。”丁山一惊,原来边上是撒千刀,正娇滴滴的递过来一杯茶水,面色娇红,神情扭捏,说不出的别扭。
忽然,一个声音阴沉的在耳边说道:“离撒千刀远点,否则当心你的小命,这里是我的地盘。”
丁山转头一看,原来是新太守乞食买连的长子乞食买勒。他正高高的骑着一匹骏马上,手握腰刀的把手,面色狰狞的看着丁山,脸猩红猩红的,眼睛快瞪出眼眶了也是红红的。
“要我小命!你在左南没被我打够吧,还跑晋兴挑衅我!”丁山在左南打遍全城无人敢怼,没想到刚来晋兴就有人挑衅,立马气得心头发火,“你是什么司职,敢对我这么说话!”
0015 殴打世子()
在左南,乞食买勒是县令儿子,和身为县尉的丁山父亲都住在县衙后院,丁山虽然住在别院,也是经常去县衙的,当然很熟悉乞食买勒以及他一家人。丁山这么问明显是蔑视,那乞食买勒的左右都纷纷怒喝,乞食买勒更是一边拔刀一边戏谑的说:“我是晋兴新任太守世子,我能代表太守接送贵客,你还要我什么司职!”
挥起一脚,蹬在他坐骑前蹄的膝盖处,那骏马立马嘶叫一声摔倒在地,带起一阵浮沉。
众人都被惊吓的呆了,撒千刀也连忙避开灰尘,只有丁山不避尘埃,蹲下身看着那惨叫着要拔出被马压住的一条腿的乞食买勒说:“没有司职的你,竟敢在一个都尉主簿面前出言不逊,还拔刀!”
丁山用两根手指捏着乞食买勒那拔出一半的军刀说:“你拔刀干什么?”
“啊,主簿!主簿饶命,饶命啊,我拔刀没声没意思,没意思啊。”那倒地的坐骑像落到干滩上的鱼,在垂死的跳着头颈和上身,带着乞食买勒一起惨叫这讨饶。
乞食买勒的随从们纷纷拔出兵器朝着丁山嚷。
“快放了世子!”…
丁山顺着马匹的跳跃拽出了乞食买勒,然后用那军刀放在他脖子上,扫视一圈后叫道:“你们人好多啊,我会害怕的,我意一害怕就手抖,一手抖就怕在你们家世子脖子上来个一刀两洞哦。“说罢挥起一刀,一腔鲜血喷到丁山脚下的尘土里,那骏马身体就不动了,就剩下嘴巴还一张一合,原来那脖子里的骨头已经被丁山斩断。
一圈大兵惊呼一声,不由自主的一起后退半步。
见丁山手里的刀又到了自己脖子上,乞食买勒吓得脸都灰了,声音也小了干瘪了下去,就像被人扼住了气管一样:“不能…不能杀我。握是太守世子,世子啊…“
丁山拿刀锋在他脖子上滑过,大汗毛纷纷跳到半空中。“咦,这还是个宝刀呢。”
“是宝刀,你拿去吧,给你了。”
丁山用刀面拍拍乞食买勒的脸说道:“你是头猪,果真是猪啊。“
乞食买勒一下愣住了。丁山要杀人的时候,自己可以求饶;丁山说自己刀是宝刀时候,自己可以让出去;可是丁山说自己是猪,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认了。
“我不是猪,我是世子。“乞食买勒说了这句话,自己委屈的流出了两滴眼泪。
“你是猪。晋兴城外隔一条河就是大秦大军,城里还藏了几百人的大秦骑兵,还是全身盔甲一人双马,里应外合一个时辰就能拿下晋兴。这些大事你不管,却对我拔刀子!所以,你是猪!“
“凭什么我是猪,军事我又不管。况且,带着些兵的而是大商人黄先生的随从,黄先生是你师傅,又不是我的师傅。“
丁山转头一看,不远处黄先生和国师糙先生正看着他。
“我今天才进晋兴,今天才拜的师。这城里城外的大秦军队是今天来的么?“地上啪的扇了乞食买勒一个耳光子,拉他转身趴在地上,”你看,你像猪一样趴在地上,所以你是猪。“
这晋兴东门外到码头中间的地面正是最忙碌的地方,灰尘至少半尺厚,乞食买勒早就呛的满口满鼻子都是灰尘了,那还能反驳丁山的话。
“你看,你不否认了吧。这么肥壮,不能拿兵器,不能犁地,只能混吃等死,你不是牛马,只能是猪哦。等一个时辰后,大秦控制了晋兴城,那时候正是晚膳时间。你呢,什么用都没有,正好可以杀了红烧清蒸,变成红烧肉和肘子。那时候,你就是的酒菜,所以啊,你是菜猪,用来杀肉做菜的猪。“
丁山站起来,一脚墩在他腰上的铠甲上,墩的乞食买勒惨叫一声两头翘了起了。一圈的大兵都羞愧的低下了头,没人敢和丁山对视。
丁山:“要是牛羊肉啊,那是上等肉,人家吃了还会感激。你这最下等肮脏猪肉,原本只是下里巴人吃的,人家吃了还会嫌弃你:真是肮脏的一头猪啊。“
丁山又跺了乞食买勒一脚,一勾脚,那刀鞘跳了起来。丁山将刀插回刀鞘领着黄先生和国师糙先生往晋兴东门走去了,一圈人让开一跳道路,一眼看去大家都是满脸的敬佩。边地的百姓最崇尚强人,丁山的光辉形象和乞食买勒的猪样子,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大家心里。
对岸的军队慢慢隐去,舰队也往北面起航了。沿着河水往北十来里,就是湟水和河水汇合的地方,再往东百里的河水南边,就是大秦河州,那里是大秦舰队的所在地。
丁山和众人就这么步行回了城里,走到太守衙门时候,只有半个时辰。丁山回头脸色难看的看着黄先生说:“哪里要一个时辰,半个时辰晋兴就沦陷了。“黄先生抚了抚下巴的胡须,微微点头。
丁山回头一看,身后竟然跟了一百多名士兵,外圈还围了好多百姓。见丁山回头,一起单腿跪倒:“请丁主簿收留我等。“
丁山一下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刚才自己一路走来就觉得后面跟着一堆人,所谓男儿肩头有火种,也因为糙先生和自己恩师在身后,丁山不能够担心身后遭袭没有回头,这时候一看,尽然发现送行的大兵至少一半都跟着自己跑了过来!
纪文谧伸头过来低声说:“手下没事,撒都尉允许尽量招人的,而且也没超过两百人。“
纪文谧是说他一个旅帅,这些人没超过他有资格统领的两百人上限。丁山点点头对买运庄说:“买运庄,你是我的随从,你将他们都妥当安排了。纪文谧,你带着我的护卫协助买运庄安排他们,等这些人安排好了后,都归你统帅。“
买运庄和纪文谧对望一眼,两人都看到对方脸上一副抓瞎的表情。丁山的命令是“将他们都妥当安排了“,但是什么叫妥当安排?
丁山对国师糙先生和自己师傅黄先生说:“师傅,糙先生,唐瑶儿,千刀姐,太守都不见我们,你们就跟我无我姑父家吧。“
钱太守乌严护的府邸就在太守府隔壁,中间隔一条街。糙先生紧皱眉头,黄先生看了一眼乌严府大门说道:“我一个做生意的,心诚为要,和为贵,首先见到太守是必须的。糙先生也和我一起。“
丁山张张嘴想说“要是新太守为难你,我帮你找我姑父“,可是打了新太守世子后,自己也不知道姑父会不会护着自己,只能又转头对唐瑶儿说:“唐瑶儿,你是跟我进去还是随我师父一起啊。”
丁山只是随口一问,因为看她对糙先生的痴迷样子,肯定是要跟黄先生以及国师走的。唐瑶儿却说:“我才不跟你呢,你跟新晋太守作对,打了他世子,这是要造反么?真能造反成功的话,我不介意嫁给你。”
“为什么?”丁山又是惊喜又是意外。
“因为这晋兴太守就是个土皇帝啊,我嫁给你后就成了土皇后了,而每一个女孩都有一颗成为皇后的心。”
“土皇后也算皇后,就像山大王也算王么?”
“山大王不算王,但是土皇后你千万不能小看。那新太守的小夫人,只算是小妾,名分都没有,我三年前就见过。那时候他还要叫我做鞋垫子,说心诚勤快才能抓住男人的心,那时候我拒绝了。没想到,三年后乞食买太守依然没有新娶夫人,那小夫人依然牢牢抓住乞食买太守的心。她也算是成功的土皇后了。”
在前太守的大门口,唐瑶儿尽然厚着脸皮说了这么一大段羞人的话。即使这边城女人比内地更敢爱敢恨,但是唐瑶儿的话,也超出了丁山对内地女孩的认知。
唐瑶儿又加了一句:“我就跟着你被,帮你造反。”
据林清所讲,这初夏的五月,正是牡丹盛开的地方。而唐瑶儿笑靥如花,就是那洛阳的盛开的牡丹。
在乌严府门口这么久,府邸里也早就聚集了好多人在门口,他们大开中门等候丁山,这个新任都尉主簿的来临。这可能是乌严府大开中门,迎接的最小的官了。
“我要造反。”丁山胸膛里有一句话强烈的撞击这自己心,他领头大步迈入大开的乌严府中门。
0016 前太守义子()
国师和黄先生虽然不能来乌严府上,却还是各派一个人带着礼物和丁山一起来了。
一行人被引入后院。
进了里屋,纬帐被拉开,两边人见面。
“你们来了,恕我不能起身相迎。”丁山的姑父乌严护说话也不清楚了,一张嘴嘴角不住的流出口水,状况没见好转,也没见变差。
丁山见他在姑姑的搀扶下才能在床上半坐起来,而他身边站着的赫然就是新任太守乞食买连。
“姑父。”丁山上前扶住乌严护双臂叫道:“我要造反!”
乞食买连身形剧烈一震,然后丁山就看到新老两个太守张口结舌的看着自己,乌严护的嘴角还垂下长长的哈达子也忘了擦了。
乌严护转头看了乞食买连一眼,甩开丁山后严厉的问道:“你…造反!造谁的反?”顺着乌严护的眼神,丁山看到乞食买连也是一脸铁青。
丁山见他语气严厉眼神刻薄,心里火气腾腾的往外冒,豪不示弱的对喊:“造你的反,谁是太守,我早谁的反。唐瑶儿说了,我要是做了晋兴太守,就是土皇帝了,她就愿意嫁给我做土皇后。她还说,每个女孩都有一颗想成为皇后的心。”
听了丁山傻里傻气的话,乌严护这才擦擦嘴巴问道:“唐瑶儿是谁?”
丁山让开乌严护的眼光,指向唐瑶儿。那唐瑶儿正羞愧的头都要插脚板底了。
乞食买连脸上神色忽然就有些舒展,严厉和刻薄消失了,变成了威严和从容:“部都尉主簿的场子你先学会撑起来吧。这官场,不是爬到了位置就完事了,得到了却护不住,往往就是身死家灭的下场。“
然后就见两个新老太守对望着,脸上开始抽搐,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乞食买连笑的直不起腰,只能坐在榻上;乌严护笑的直捶打床榻,嘴角的口水一荡一荡的上下翻飞。
终于,两人笑完了。丁山见两人各自拿了手帕擦眼泪,然后乌严护摆正脸形说道:“要么说男人一定要有女人呢,没女人的都还是男孩,有了老婆后才是男人呢!有了女人,男人才有了争雄的心思。我也是在有了你姑姑丁氏后,做事才开始靠谱,终于打开了乌严铁弗的名号,得到了此地百姓支持,创下了晋兴这么大的家业。”
乌严护娶自称汉人的丁氏家族嫡女为妻,得到了此地最大团体汉人的支持;又自称为铁弗(铁弗的意思为:混血人的子孙),得到了各羌族部落后裔的支持,所以这个晋兴一郡两县紧紧团结在他周围,攻不破打不烂,能够长久的周旋生存于众多政权势力中间。
乌严护握住乌严丁氏的手,抚摸着说:“你跪下磕头吧,我收你为义子。我和你姑姑没又子息,本来是要收你为养子的,可惜之前都说你傻,之后我就成了这样的废人了。今天认你做了我义子,也算在我临死前了却你我的遗憾,虽然不可能做世子继承晋兴,可是我这几十年聚集的一大院子的财富,就给你了,至少你跑不了一个富家子弟的活路。”
养子是要改姓乌严的,自然就要继承乌严护的一切;但是义子只是个名分,能得到什么还是要乌严护再说。因此丁山就疑问:“为何不能是世子和养子,而是有名没份的义子?”
乌严护看看乌严丁氏说道:“啊,山儿,你还不是傻到底呢。磕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丁山跪倒就磕头,起来后看到乌严护发愣地看着自己,半天没动静。
乞食买连拉住丁山说:“山儿,你不是要做土皇帝么,我给你一个地盘做土皇帝。晋兴城东有一个方圆十里不到的沿河谷底,叫盐锅堡,交给你管了。你西部都尉主簿的位置,我给你换成郡都尉主簿的位置,还兼任县尉,如何。“
盐锅堡就在晋兴东面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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