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摆什么高傲?
既然巴不得君沧暮死,那为何又要救他?为何他出手点穴,他又提醒?这人还真是矛盾!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仙乡何处?他日也好上门道谢。”
他一问,齐耶他们也拉着耳朵仔细的听,这样的人,他自然也是想结识。
“你问太多。”神秘人却不耐烦的一甩袖。
金老太爷这样身份的人,自然是小小的一个柳太爷不能比的,但是,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无理忽视,就算他脾气修养极好,也难免皱起了眉头,正待说什么,却突然看到刚刚那神秘人一甩袖,袖口的某个特殊标志。
暗自一惊,紧皱的眉头松开,站起身,慎重的对着那人拱手躬身,“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而后,什么都不再问,只是对着空中发出一个信号弹,守着君沧暮和夏落。
齐耶看了看那神秘人面向光罩的背影,再看看沉默不再问话的金老太爷,抿着唇,眼光闪动几下,也沉默的等待在一旁。
金老太爷是什么人,他知道,调查资料早就摆在他的案头上,可是,能如此无礼对待他,却还被他以礼相待的人,究竟会是谁?
一时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就连火儿,也疲惫的钻进了夏落的乾坤袋里面。
光罩的缺口又在缩小,那极寒之气已经只有十几米,就将整个光罩内的柳家完全覆盖住。
通过破口传出来的冰冷之气让周围仿佛处身极寒一样,齐耶两个随从缩了缩脖子,真的好冷!
但是,齐耶不动,他们也不动。
金老太爷径自守着夏落和君沧暮,一动不动,齐耶看不出情绪的眼却不时的在站在破洞口的神秘人身上移动,他出现,人也救了,现在还在这做什么?
忽然的,光罩内,一条黑影一闪,很快的就出现在破洞不远处。
似人,又非人,那是什么东西?浑身漆黑,身材比常人高出一倍多,牙齿像野兽的牙齿一样,看起来,又仿佛是个人。
只见他脸上、头发上,覆盖着一层雾化的白霜,速度飞快的就要往那破洞口钻,一抬头刚好看到站在破洞口的神秘人,再看着他后面没有意识的君沧暮和夏落,非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尊敬的叫了声,“尊者。”
可是,下一刻,却脸色剧变,因为,神秘人抬手一个拂袖,一股庞大的气流顿时冲着他而去。
“啊……”一声惨叫,庞大的身躯往后直飞而去,直接落入那极寒之气之中。
“为……”
‘什么’两个字还没有来得及问出,他不明白明明和他们一条战线的尊者会对他出手。
“喀……”的一声,瞬间冻结,一个旋风扫过,庞大的身躯顿时粉碎成渣。
暗红光芒闪动,光罩再度完全合上,而极寒之气,也在这个时候完全覆盖过来。
金老太爷不动如山,对光罩这边的事情没有好奇的看过去半眼。
齐耶他们却看的眼皮发跳,这光罩内的威力,他们算是见识到了,虽然没有看到那个非人的东西出手,但是光看那速度,已经不是寻常的功夫了,就这样的一个都一下子粉碎……打了个冷颤,这光罩里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此刻,他们只是按照柳三爷的速度来揣测他的功力,要是他们早来些时候,看到柳三爷那恐怖的防御力和攻击力,恐怕,现在不仅仅是这么想了,对神秘人的身份更是要揣测了。
毕竟,仅仅只是随意的一拂袖,却将有着恐怖防御力的柳三爷如同扇小孩一样远远扇走,那该是怎样恐怖的力量才能做到?
整个光罩之内,遍布满了银霜一样的极寒之气,一个个小小的旋风不断的扫过,昔日占地辽阔,雄踞一方的柳家,在光罩内,精美的楼阁,大气的府墙,所有的一切,完全的毁灭殆尽,成为一片银色废渣。
神秘客看也不看里面的一切,只是转身看了一眼夏落,又看了眼金老太爷,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无踪。
金老太爷站着,对着他消失的地方恭谨的稍稍弯腰。
“父亲?”
“父亲?”
两道浑厚的声音先后传来,他们本来就在不远处,只是老太爷先行一步,而看到老太爷的信号,赶来又刚好看到他们家太上老君一样的老爷子居然对着一个他们只看到背影的人很是恭谨的模样,叫他们怎么能不吃惊。
“什么都别问。”金老太爷却淡然的摆了摆手,“赶紧将他们带走。”
“小侄女儿?”
看到夏落,也看到了她那一头显眼的发色,诧异出声,怎么会这样?
再看向君沧暮,那声侄女婿却没有出口,毕竟,人家好歹还是王爷,不能像夏落这样的随便。
“回去了再说。”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动作要快,君沧暮和夏落的情况都不乐观,由不得他们耽误。
“嗯。”两个儿子都不再问什么,一个扶着君沧暮,一个抱着夏落,率先走,毕竟他们这次来,就是因为夏落和君沧暮。
老太爷看着旁边齐耶三个,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是落儿的朋友吧,多谢你们帮了落儿,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可否过府一叙?”
齐耶欠身一笑,“那就叨扰老太爷了,要是不知道小落到底怎么样,我还真放不下心。”
闻言,金老太爷笑意浓了些,手一摆,“请!”
金庭城和凌金距离不近,就算他们功夫个个不弱,也疾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金家。
一到家,老太爷交代一声,就带着夏落进了他的密室。
而君沧暮身上的毒,却让金家几个儿子焦头烂额,他们知道是柳家的毒,可是,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毒,就连把他们妹妹金雪凝也不知道,最后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将整个金庭城的大夫都请了回来。
可是……
每一个大夫,从君沧暮的房间里面出来,都是摇着头,说着同样的话。
“对不起,老夫无能为力,准备后事吧!”
看着君沧暮的唇色越来越黑,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溃烂掉大部分,金家几兄弟都急了,要是他们把这个王爷侄女婿给救死了,那他们那个小侄女儿还不找他们拼命么?
“爹,爹,听说小落来了?”
一声急促的声音传来,气喘吁吁的金逸冲进了房间,他刚从外面回来,回家就听到下人在讨论老太爷当初认的那个干孙女,再看到一路上摇着头被送出金家的那些大夫,心里恐慌到了极点,急忙就冲了过来。
“大呼小叫的像什么话。”他爹心火上升,再看到大呼小叫的儿子,一个瞪眼就过去。
金逸急的根本不在乎,顾不得还有几个叔叔伯伯在房间里,急忙就往里间冲进去,进去一看,却发现是君沧暮,到处都没有看到夏落,急忙又冲了出来,“爹,小落呢?小落呢?”
“小落在你爷爷那。”
“哦。”一听到下落,转身就要往老太爷那冲。
但是,脚步一动,身子却没动,挣扎的转头,“爹,放开我。”
他的衣领被他爹一手揪住,制止了他的行动。
“在密室,不准去打扰。”
“密室?”挣扎一停,金逸脸都白了,急忙拉住他爹的衣袖,急急问道:“是不是小落生命危险,否则爷爷怎么会把她带到密室?”
“……”他爹这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夏落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只是一头黑发诡异的成了红发,人昏迷不醒,父亲没说她究竟怎么样了,他们也无法说她究竟是有事还是没事。
“快告诉我啊。”金逸一见他爹沉默不语,心中不详预感顿起,顾不得面前就是他老子了,掰开他抓住自己衣领的手就要往外跑。
“回来!小落不会有事,你爷爷会有办法的,你去了反而打扰你爷爷。”
金御行突然出声,金逸大小就怕这个大伯,他爹说什么他可能还反着来,但是他大伯说的,他就一声都不敢吭,往外奔的脚步顿停,大伯说的也有道理,要是爷爷正在救小落,他这一去,不是反而更加耽误了救治吗?
可是这不去看清楚,他心里又急的不知所措。
围着房子,走过去了,又走过来,再走过去,再走回来……
“混小子,停下,停下!”他爹一瞪眼,转来转去,转的他头都晕了,现在他们该着急的事情是怎么救君沧暮。
“大老爷!大老爷!”外面,下人的声音高高的传来。
金御行站起来,看着急冲冲跑来的下人,“什么事?”
“大老……老爷,外面有个自称紫河的,说能……能救……”
下人气喘吁吁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金逸已经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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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幸还是不幸?()
下人气喘吁吁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金逸已经跑了出去。
紫河是谁?
在江湖上的谁不知道这个名字。
更别说把江湖当家里混的金家几个老爷了。
只是……
几人面面相觑,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他们刚大肆的找大夫,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紫河就来了,而且……完全有悖于他性子主动的开口说救人。
当然,他们并不是怀疑紫河有什么不良企图,虽然没有和紫河见过面,但是关于他的性格,他们早就有所耳闻了,紫河这个人,性格冷淡怪异,整谁不需要理由,但是,不管是要针对谁,他都会直截了当的整了,不会绕圈子。
“先出去迎接。”金御行宽袖一摆,率先走了出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紫河出现在这里,现在先把人迎接进来了再说。
他们还没有走到门口,金逸已经领着紫河走了进来。
“紫河公子,有失远迎,还望莫见怪。”金御行拱手笑迎。
紫河神情淡漠,一张人皮面具将他的神情完全掩盖,看不出什么,拱了拱手,清冷的目光从他们之间一看而过,问道:“小落呢?”
小落?
金御行顿时明了,看来,紫河不是无缘无故的跑来,而是找夏落而来,没想到,他们小侄女的魅力居然这么大,连紫河这个怪性子的人都专门跑来。
“紫河前辈,求您救救小落。”金逸急忙插嘴。
“退下。”他爹瞪他一眼,这个时候不是胡闹的时候。
“他让她受伤了?”紫河向里走的步子一顿,狐疑的看向金御行,平静的眼里也多了丝焦虑,照他的观察,君沧暮自己受伤也会护着小落不让她受伤,所以来之前听到那些大夫讨论这里的伤者,他就直接想到是君沧暮,但是现在小落居然受伤了?
“小落侄女昏迷,父亲和她在密室。”金御行极快的说着,点出夏落和他们的关系,避免紫河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密室?……”紫河低喃沉思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明显感觉到他松了口气。
“紫河公子这次来是为了小落?”
“嗯。”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他怎么样了?”
没有说是谁,但金御行他们知道紫河指的君沧暮。
“不好。”金御行沉声说着,浑身漆黑,剧毒侵蚀,怎么可能好?
“君公子中毒太深……”剩下的话没有说,至于那些请来的大夫说准备后事这样的事情就更不用说,拿那些大夫和紫河比,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
“带我去看看。”
紫河此话一说,金御行立刻就松了口气,之前下人虽然说紫河是来救人的,但是没有亲自从他嘴里知道,还真的是不敢相信,现在紫河主动提出来去看了,那君公子肯定就有救了,他们对父亲和小落也有交代了。
走进房间,君沧暮平躺在床上,一张男颜倾城的俊脸除了漆黑还是漆黑,看不到一点其他的颜色,手臂上的伤口更是腐烂着,散发着一阵难闻的恶臭,若不是手还能探到细微的几乎可以不计的脉搏,只怕,真的要让人把他当成一具焦尸。
紫河走过去,上下看了一眼,眼里沉了沉,清冷的声音多了丝慎重,“取水来。”
金御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下人立刻出去麻利的用铜盆取来一盆清水。
紫河走上前,取出几枚金针,分别扎在君沧暮的胸口和头顶。
金家几位老爷在旁边看的冷汗直冒,下针的那几处穴位可都是要命的穴位啊,一个不慎,小命就交代在这了,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紫河敢这么眼睛都不眨,手也不抖,没有半丝犹豫的扎下去吧。
紧接着,‘哧啦’一声。
君沧暮受伤那只手的袖子被紫河一下撕了下来,整条漆黑的手臂顿时露了出来,没有了衣衫的遮拦,伤口处更显得狰狞,本来白皙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都完全成为黑色,阵阵的腥味直冲鼻端。
紫河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示意端着清水的下人将铜盆端在君沧暮受伤的胳膊下面,而后拿出一把银色小刀,对准那腐烂的皮肉,飞快的割了起来。
挥手如飞,只看到银色小刀的光影闪动,同时伴随着不断落入铜盆中细微声响,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视线里,只有那一只白皙剔透的手执着小刀上下翻飞,不断的挥动着,铜盆内的清水早已经漆黑如墨,腥臭味更是一阵浓过一阵。
饶是金家几位老爷见惯了各种场面,此刻,也觉得自己的额头隐隐的冒出了一层薄汗,跟着进来的金逸早已经悔不当初,强忍着想吐的冲动,而端着铜盆的下人,脸色惨败,尽管极力的控制,手还是无法抑制的发抖着。
“稳着。”紫河冷眼看他一眼,淡然的提醒着。
所以在场的,除了没有知觉的君沧暮,就只有紫河平静如常,白皙的手执着银色小刀,不断的动着,没有丝毫的手软。
好半晌,就在金逸忍不住要冲出房间后,紫河终于停了下来。
端着铜盆的下人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