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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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戮-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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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兵屯平阳,获汉王准许独率一军,又得张耳引众来合,心中大喜。安定魏地后,遂往攻代郡:仍令曹参为先军,引军五千开道,自与张耳同为中军。时傅宽、靳歙由平阴津进兵至,亦至平阳,韩信遂命二人为第三军,监督粮食运输。发兵之日,刀枪映日,戈戟如林。

    代郡本是赵歇因成安君陈余相助复国,赐其称王于此地。陈余因身兼赵国将相,留赵理事,遂由将军夏说代为相国。夏说闻汉军来犯,遂与众商议对策。阳原候张同道:“吾闻项王已兵发荥阳,刘季必无力分兵相助。量一跨夫,何足惧之,不如先发兵往河东击之,必溃敌军于境外,此为‘反客为主’之计也。”夏说壮其言,一面起倾国往伐韩信,一面令使者飞报陈余。

    军至阏与,正与曹参先军相遇,两军分列阵势。夏说也不答话,令将军张义出阵搦战。曹参拍马舞刀来战。二人交马,战约二十合,张义力怯,败回本阵,曹参驱兵来战,夏说引军相迎,彼此混杀一场,各自收兵。

    夏说回到营中,张同道:“曹参英勇善战,韩信足智多谋,恐不能力敌。”

    夏说尚未开言,帐下一人道:“我有一计,可教汉军尽退河南,不敢复来。”夏说视之,乃裨将李吉也。

    夏说便问道:“李将军有何妙计?”

    李吉道:“末将愿引五百勇士,往汉军营中诈降,伺机刺死韩信。若能得手,汉军不战自败,何劳三军死拼。”夏说道:“韩信多智,怎会上当?”李吉道:“昔日我曾在张耳帐下为将,素为张耳所器,只说往投常山王,不由韩信不信。”夏说喜道:“如此果是良策也!”乃于军中选出五百精壮,助李吉行计。

    韩信后军到,见曹参扎下军营,乃问战况。曹参道:“代相国夏说亲引大军阻道,虽不可虑,却扼住要道,非一日可破也。”韩信道:“待某明日视之究竟。”正言间,人报代营李吉来降。韩信起帐帘遥观良久,笑道:“破敌只在此人之身。”曹参道:“大将军所言如何?”韩信道:“汝观来降之卒,皆青壮多力,无一带伤。试想敌经一战,如此精壮之士,必冲锋在前,如何无一受伤?更兼一营之军,亦有强嬴之别,为何如此一般精壮?必是精细挑选之辈。我料李吉必是诈降而来。”

    曹参赞道:“果如大将军所言!”韩信乃与曹参咐耳言之,曹参相视而笑,便传令李吉来见。

    (本章完)

第151章 请君入瓮俘夏说() 
李吉入帐,见曹参正坐,却不见韩信,乃拜道:“罪将李吉,原为常山王故将,因陈余夺国,不得已而依之。今闻常山王亲引大军到,罪将特引亲随数百来降,望将军宽而纳之。”曹参未及出言,帐外报说大将军与常山王到。曹参急出帐迎入。

    李吉拜过二人,偷看韩信,见其面色腊黄,目黯无神,心道:“此人必有重病。”

    张耳见是李吉,乃谓韩信道:“此人为寡人旧将,实忠义之士也。”

    韩信略视一眼,便道:“将军既然弃暗投明,日后立功,必然重赏。”又与曹参问了一些日常事物,相言间,不时咳嗽几下,不足半个时辰,似有倦意,便同张耳一并告辞而去。曹参送走二人,回来将李吉编为本部校尉,李吉拜谢而去。

    次日,韩信过了午时,尚未升帐,众将知其患病,皆往大帐探望。侍从谢众将道:“左丞相鞍马劳顿,不慎抱病,今日不议军事,有事者皆告曹将军代办。”众将问讯一番,各自散去。

    李吉闻之,暗喜道:“天叫代国不灭。”又恐有诈,不敢轻动。过了五七日,韩信依然未起,诸将皆有退兵之意,李吉遂定行计,乃密书一封,令人连夜送往代营。

    送信人离了大营,行不数里,忽然遇见数十骑迎面而来,高呼站住。送信者勒住马,不敢向前。

    一将过来问道:“汝是何人,要往何处去?”

    送信者口不能言,忽一骑从伍中出来,指其道:“汝莫非李吉部卒?”送信者大惊失色,正思脱身之计,那将道:“吾乃李将军故人也,吾等皆常山王巡营之军,今日无事,又喜见故人,不如归营饮几杯酒去。”

    送信人不敢推辞,只得随这几人一同回营。几人皆言是李吉故人,轮流把盏,不时将送信人灌得大醉。

    送信人卧于帐中,半日方醒,一探怀中,书信尚在,暗舒一口气,便起身与众人告辞。众人挽留不住,皆道:“回营且代愚等问候李将军。”送信人含含糊糊应答,离了张耳之营,打马扬鞭,直奔至夏说大营。

    夏说得书阅之,书略云:“末将探得韩信患病,数日不曾议事,不日将择机行刺。若见汉营火起,务必使大军接应,可一战胜之。”夏说看过来书,视送信之人,实是故部,并不相疑,乃取金重赏之,使其归报李吉,若得破敌,赐其候爵为谢。来人不敢多留,即回程而去。夏说便令人日夜探望汉营,自集军士,预备接应。

    李吉得报,心甚喜之,忽闻曹参唤其议事,遂往帐中来见。方一入帐,只见韩信坐于案前,面色红润。李吉大惊,方抽身欲走,韩信一声令下,刀手齐出,将李吉拿定。

    李吉大呼无罪。韩信指李吉笑道:“汝施诈降之计,要暗中行刺于我。我已获你书,安敢抵赖?”李吉见事已泄露,遂不再言。

    韩信遂令斩之,又暗令曹参将所降五百军士一并杀了,不曾漏得一丝风声。一行齐备,韩信乃吩咐诸将,一一听令而去。

    夏说得李吉降书,日夜注视汉营动静。这日入夜,人报汉营火起。夏说大喜,点齐将士,火速往汉营进军。张同道:“行刺三军主将,如何如此顺利,只怕其中有诈。”

    夏说道:“李吉乃某心腹之人,何敢相疑!”遂不听张同之言,引军杀往汉营。

    离营数里,望见火光冲天,夏说回顾众将道:“立功建业,在此一战。”众将闻之,个个向前,直入汉军之帐。忽一声炮响,伏兵大起,左有灌婴,右有傅宽,各舞刀枪杀到。夏说大惊,拨马便走。汉军四处涌来,将代军围得水泄不通。

    灌婴乱军中撞见张同,大喝一声,一枪刺张同于马下。夏说与张义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正往东走,一派火光起处,一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将,正是汉将曹参。张义纵马向前,被曹参手起一刀,斩于马下,代军将佐见之悚然,无不退避。夏说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亲自来战。约战数合,汉军从后大至,杀声震天。夏说心慌,被曹参力擒过马。代军见主将被虏,大半弃械而降。

    汉军收兵,韩信升帐,令将夏说押来,问道:“汉王盛德,名扬四海,汝等为何反投弑主****。今虽战败被擒,若委心归降,时未为晚也。”

    夏说道:“吾生为赵臣,死为赵鬼,焉能如君一般,成为事贰臣。今既被俘,但求一死,以博忠义之名。”

    韩信羞怒,又壮其言行,乃道:“汝既舍死求忠,某全你名节。汝死之后,并不伤及汝之老小。”

    夏说道:“老小性命,全在将军,吾不能顾也。”遂引颈赴刑。韩信斩了夏说,取其首级号令三军。又以张苍为使,往荥阳报捷。

    汉王自张耳北援韩信后,闻东面告急,便向关中催粮,以备与楚决战。使者尚未出,粮草已到。汉王大喜,亲来视之。却见押粮来者,多是萧何之兄弟子侄之辈。原来汉王出关之后,常遣使入关劳苦丞相,询问关中琐事。

    萧何初不在意,久生疑虑,便与门客商议此事。其客鲍生道:“今汉王行军,暴衣盖露,却还有暇心慰劳丞相,此必对丞相有疑心。为君之计,不如遣君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军所,汉王更重丞相也。”于是萧何从其言,择亲族中丁壮者,皆悉数遣之从军。汉王果然心喜,遂不复猜嫌,于是君臣相安。

    汉王方点完粮草,探马来报说:“项羽起兵四十万,兵近苦邑,欲与大王决死一战。”汉王大怒道:“项羽屡次欺我,我必擒之。”便欲越鸿沟挑战,张良谏道:“项羽勇捍难匹,大王诸将军中,唯韩信可当之。今韩信北击魏、伐,且分去三万人马,故此刻只宜固守荥阳,以逸代劳,勿与疾战。待彼粮尽,逾城击之,方可望一战胜之。”

    将军丁复道:“若项羽渡过鸿沟,兵临城下,荥阳已危,如何能守?大王当亲率大军,往苦邑一战,力争拒敌于鸿沟之东。战若不利,还守荥阳不迟。”汉王道:“寡人数为其辱,早欲战之雪耻。我既已引众出关,敌虽强劲,终不免一战。”乃引兵出,往迎西楚大军。兵逾鸿沟,当道扎下营寨。

    时项王已至夏阳,人报汉军已在前方屯兵,遂令砍伐树木,扎好大营。范增道:“刘季有龙虎之云,乃大贵之相,大王不可轻敌。”

    项王道:“寡人自知。”令三军据营不出,以养精蓄锐。

    休息三日之后,乃悉数率人马出寨,直往汉营搦战。汉王闻见杀声,引军而出,两下布成阵势。汉王金盔金甲,锦袍玉带,立于门旗之下,左有夏候婴,右有纪信,大小将佐并韩王信、河南王申阳布阵两旁。三通鼓毕,楚军门旗开处,项王披乌金甲,顶三叉冠,骑乌骓马,执金顶槊而出,声雄力猛、气壮势威、绝伦武艺、举世无双。

    楚阵之中戈戟映日,旌旗遮天,众将士各执利刃,怒目而视。汉王观之,不寒而栗。项王拍马出阵,往汉军阵上厉声喝道:“唤小人刘季答话!”

    汉王出马道:“弑主逆贼,有何话说?”

    项王道:“当日寡人与你拜为兄弟,视如手足,一向未曾薄待于你,为何劫诸候袭我彭城?断我归路?”

    汉王晒笑道:“何为不薄,鸿门问罪,迁封巴蜀可称不薄乎?”

    项王道:“纵然如此,汝私并三秦,兵略河南,寡人亦未怪责于你,何至于兵革相见?”

    汉王道:“此皆私事也,言与不言,皆无甚意义。你弑杀故主,暴虐天下,敢言无罪否?今寡人身孚天下重任,欲逞恶扬善,誓杀****也!”

    项王大怒,拍马抡槊,直取汉王。汉军阵中陈武拍马出迎,战约十合,败归本阵。周緤出迎,不十合亦败。周勃出迎,战到二十余合亦败。众军悚然,皆不敢出。河南王申阳欲建功立威,挺枪亲战,数合之间,项王奋起一槊,直刺透申阳咽喉,死尸翻落马下,汉军阵中一阵惊呼。

    项王便以槊向身后一招,西楚大小将佐,一齐杀来,皆往阵前来擒汉王。汉王顾不得众人,拨马便走。项王马快,已至身前,奚娟急来保驾,交马一合,被项王一槊刺于马前。

    夏候婴急纵大宛马,来挡项王,季布、季心双双赶到,力战夏候婴,项王趁此机隙,策马直追汉王。汉王身边,都是被项王杀怕之人,见项王如风而来,各自惊惧,四散而走。

    汉王汗流遍体,慌忙拨马直往小径而去,项王不舍,单骑来赶。看看赶上,忽转入一树林,项王为树枝抓住袍袖,急挣脱时,汉王已去半里余地。项王大喝道:“今日追到天边,亦要将你拿住!”

    汉王走了十数里,穿过一村落,见路旁有一眼枯井,汉王方人困马乏,恐不能脱身,乃跳下马来,加一鞭将马赶走,自己一跃入井,躲避下来。项王随即赶到,不见了汉王踪影,勒马四顾,虽见此井,然井上立有双鸠,故不曾在意。张望良久,寻不着汉王,竟放马前去。

    (本章完)

第152章 项羽施威战阳夏() 
汉王闻项王马蹄渐远,心方安定,不敢辄出,竟于井中呼呼睡去。忽见一人飘然而至,身高丈余,遍体乌黑,指汉王道:“吾赴元始天尊之宴,路经此地,见赤帝子有难,故唤双鸠护你。日后当每正旦时,不可不辄放双鸠以谢。”

    汉王叩道问道:“公是何人?”

    答道:“吾为黑帝也!”

    汉王暗道:“我只闻世有白、青、黄、赤四帝,未闻有黑帝之说。”正惊疑间,忽然惊醒,原是南柯一梦。

    出井看时,却见所乘白马已回,正在冈下吃草。汉王急上马,向西疾奔。走了数里,但见一将迎面而来。

    汉王一见,魂飞天外,险些落马:来者正是西楚霸王项羽。原来项王向前追了十数里,不见汉王,心甚惋惜,只得下马歇了半晌,见天色将晚,便回来寻楚军,不期却正好与汉王狭路相逢。

    项王大喜道:“我道你走了多远,原来尚在身后,果是天欲亡汝也!”遂绰槊来刺,汉王急忙夺路而逃。

    此处原是一马平川,汉王无处躲藏,只得加鞭奔走。项王所乘乃是千里马,追不多时,看看将近。汉王惊恐,望天叹道:“寡人今日死于此地也。”

    忽闻一声大喊:“休伤吾主!”一将纵马抡刀,迎面而来:身姿雄伟,体形彪悍,正是汉王妻弟樊哙也:本镇守广武山,因闻汉王与项王会战阳夏,乃令副将靳疆代守山寨,自引一军东来助战,却正好撞见汉王落难,当下让过汉王,直取项王。项王见是樊哙,不敢轻敌,便挺槊全力相斗,酣战到六十余合,项王骤临大敌,杀得性起,精神倍长。正难分难解之时,忽闻金鼓大作,一军由西如风赶到,马上一将,举刀高呼道:“项羽休要逞狂,郦商在此等候多时!”

    原来郦商闻汉王分一军予韩信北伐,只恐荥阳兵力不足,乃提陇西之众,由关内赶来相助。当下二人围攻项王。

    项王暗道:“我虽不惧二人之勇力,然敌兵骤至,我孤身一人,需防暗算,不可恋战。”遂拨马而回。

    樊、郦二将心挂汉王安危,不敢来赶,尽拨马回来问慰汉王。汉王心有余悸,不敢久留,遂与二人收兵去寻大队。一路打听,却是张良、陈平收了人马,因见不到汉王,只好先返荥阳。汉王得悉,亦取道回荥阳去了。

    项王回马走不多远,遇见范增引后军到,欲反身再追汉王众人,天已尽黑。项王叹道:“可惜!几乎擒到刘季!”范增道:“若从臣之计,鸿门之时,早除此患,安有今日。”项王闻之不悦,沉吟不语。钟离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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