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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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戮-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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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王道:“寡人亦有此意,只是不知何人愿为寡人说齐来降?”

    一人闻声出道:“臣愿往之!”项王视之,此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乃盱眙人武涉,颇善言辞,乃西楚说客名士。项王大喜,即令武涉往行。

    城阳自项王回彭城迎击汉王,其围遂解。齐相田横入奏齐王田广道:“齐地遭劫,百废待兴。今项王回兵伐汉,非一日一月之功。大王应重整山河,加强国力,方可与楚国并立,不受其制。”田广道:“全赖相国周全。”田横乃分令诸将四方收复失地。齐民经此一劫,尽服田横胆略,纷纷从之,齐地七十一县,未几得安。田光谓田横道:“城阳为都,乃因临战之变,今受战创,俱已荒废,修葺甚难,更兼地处赵、梁、楚三地之冲,易生战乱,不宜为王室之所。临淄久为齐都,处齐内地,城郭宫室,易于修复;钱粮民物,足备可用。敢请相国奉王驾返回旧都,共复齐国旧时之风。”田横然其说,乃奏明田广,择日起驾,重都临淄。田广年少,遂从叔父。迁都已毕,田横力掌齐政。朝中事无巨细,皆断于田横,齐国逐日复兴。

    这日,人报项王遣武涉来见,田光谏田广道:“此乃范增之计:项王欲伐刘季,恐我为其后患,故来交好。”田广道:“当如何作答。”田光道:“齐国方安,约盟亦可,只是不宜折了齐国之威也。”田广乃问田横道:“不知相国之意如何?”田横沉吟片刻道:“且看他如何对答。”田广遂召武涉入。

    武涉入内,以王礼见过齐王与相国,述诉项王之意。田横问道:“汝项王数度重洗齐土,怎会与我修好?”武涉道:“昔时齐先王误听陈余馋言,反楚在先,项王不能容忍,因此两国相争,兵革相见。今齐王更替,旧恨已平,为黎庶着想,亦当收兵修好,不复战事,使百姓安居乐业,此为天下所望也。”

    田横道:“某与先王为同胞兄弟,杀兄之仇,本不当忘。但两国争战,百姓不安,终非长久之计。齐为万乘之国,素位列诸候,望项王勿以为轻。楚若不犯齐,齐亦不犯楚。公可回禀项王,若能为唇齿相依,齐乃礼仪之国,终不相背。楚若以强凌之,齐亦有防卫之道,至时不免生灵涂炭,为万民之不取也。”武涉道:“齐、楚同兴,乃民众之望。”田横道:“且不知吾王意下如何?”遂目示田广。

    田广道:“既项王有意和好,寡人亦无异意。”田横遂谓武涉道:“今如与楚约好,还望项王不至背信也。”武涉大喜道:“项王乃真丈夫也,安能食言。”当下与田横等人歃血为盟,以示交好之意。事毕,武涉归楚报之。项王大喜,重赏武涉。不数日,使赵之人亦归,言陈余亦已从楚背汉,结为盟友。项王大喜,遂招故部诸候,起兵共讨汉王。

    范增回至家中,只觉得心惊肉跳,便散尽财物,分予家人。有不解者问之原委,范增道:“此去征战,胜则无禄不加,败则一无所有,旧资留之无用也。”又吩咐子女道:“汝等可回巢县,择一去处,待我日后归隐,与汝等共耕田间。”子女皆道:“父候功盖寰宇,富不可言,何有归隐之意?”范增不答,只是道:“汝等照办便是。”

    项王书信所到之处,皆敛兵趋至,独衡山王吴芮推托抱病,不能来合。使者回报,项王惊问道:“此是为何?”

    钟离昧暗谓项王道:“此事怨却不得衡山王,只能怪老君候项缠。”

    项王复道:“这是为何?”

    钟离昧道:“老君候既逐去英布,却不该杀尽其妻子儿女。英布谋反,罪可置死,然妻儿无罪,怎可杀之?大王岂不知衡山王乃英布妇翁乎?英布妻即衡山王之女也。”

    项王怒道:“君杀臣女,焉敢生怨!”乃叱退钟离昧,欲遣使问罪。

    (本章完)

第148章 项羽砀地破彭越() 
周殷复阻道:“大王切不可因小而失大。”范增亦道:“吴芮虽然怀恨,尚未肯背投刘季。若其以百越之众,西合关中,大王又生一敌,其势不利也。今事已至此,大王宜使人安抚,先使其不反。待灭刘季后,再使人质问,如其强词,伐之可也。”项王怒稍平,虽不以兵见,却下令废其王位,复降为番君。吴芮闻之不平,乃招手下商议对策。其子吴臣道:“今项、刘相争天下,胜负难料。大王何不借机观望,待两处快出胜负,再定归属,可保无忧也。”吴芮闻之,表谢项王,自是按兵不动。

    项王会齐诸将,共计五十三万人马。方欲发兵攻汉,忽闻急报传来,乃是魏相彭越兵犯砀郡,已攻拔十余县,势不可挡。项王生怒,便令出兵先救砀郡,再攻荥阳。众文武俱无异意,项王便留令尹吕青守彭城,项声守下邳,拨吕臣为佐,余众皆随军出征。令季布引季心、丁固为先锋,自为二路,往砀郡而发。

    季布行至砀山,一军来迎,乃彭越部将奚意也,原属魏王部下,彭越为魏相后,便归彭越,此时引一万兵,守于砀山。闻西楚兵来犯,遂来迎战。季布拍马绰枪,当先叫阵。奚意出迎,战不三合,大败而走,军士皆退入砀山。奚意一边分兵守住山道,一边令人往报彭越。季布也扎下人马,欲养足气力,再行破敌之计。

    彭越方围砀郡,闻西楚军到,不敢大意,乃与申屠嘉、陈仓、丁芫、肖原四将,引手下四万兵马赶至砀山。时项王大军已到,皆列于山前搦战。彭越登上山头观之,只见楚军布阵于山前,密密麻麻,不可数计。项王骑乌骓马,横金顶槊,立于门旗之下,神威凛凛。彭越暗暗称赞,乃与左右道:“今汉军初败,齐、赵从楚,以我孤军,胜项羽甚难矣。眼下之计,只能坚守砀山,以逸待劳,耗其粮草,方可再图破敌之计。”乃令坚守,旬日不战。

    项王见彭越不战,乃与范增商量计策。范增道:“兵法云:‘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彭越知我欲攻砀山,日夜备守。却不知其睢阳空虚,家属父老皆在,何不出奇兵袭之,以乱其军心。”项王赞道:“此计甚妙!”乃令季布、丁固引军于山前虚张声势,佯作搦战,暗拨钟离昧引五千精兵,悄袭睢阳。睢阳不防,竟为钟离昧取下,彭越家属,由其将卫胠保着,奔避巨野泽去了。

    季布行至砀山,一军来迎,乃彭越部将奚意也,原属魏王部下,彭越为魏相后,便归彭越,此时引一万兵,守于砀山。闻西楚兵来犯,遂来迎战。季布拍马绰枪,当先叫阵。奚意出迎,战不三合,大败而走,军士皆退入砀山。奚意一边分兵守住山道,一边令人往报彭越。季布也扎下人马,欲养足气力,再行破敌之计。

    彭越方围砀郡,闻西楚军到,不敢大意,乃与申屠嘉、陈仓、丁芫、肖原四将,引手下四万兵马赶至砀山。时项王大军已到,皆列于山前搦战。彭越登上山头观之,只见楚军布阵于山前,密密麻麻,不可数计。项王骑乌骓马,横金顶槊,立于门旗之下,神威凛凛。彭越暗暗称赞,乃与左右道:“今汉军初败,齐、赵从楚,以我孤军,胜项羽甚难矣。眼下之计,只能坚守砀山,以逸待劳,耗其粮草,方可再图破敌之计。”乃令坚守,旬日不战。

    项王见彭越不战,乃与范增商量计策。范增道:“兵法云:‘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彭越知我欲攻砀山,日夜备守。却不知其睢阳空虚,家属父老皆在,何不出奇兵袭之,以乱其军心。”项王赞道:“此计甚妙!”乃令季布、丁固引军于山前虚张声势,佯作搦战,暗拨钟离昧引五千精兵,悄袭睢阳。睢阳不防,竟为钟离昧取下,彭越家属,由其将卫胠保着,奔避巨野泽去了。

    彭越方坚守砀山,闻睢阳已失,心神不宁,惊问众将道:“睢阳已失,家小散落,吾何处以归?”骁将申屠嘉道:“主公勿忧,末将即引一支人马,连夜去夺睢阳,与主公东西遥应。”彭越道:“我亲自送你下山。”当下收拾停当,饱食上马,引一军当先冲突下山。正遇楚将郯公拦住。彭越奋力冲杀,郯公败走。申屠嘉趁机引五千军,夺路往睢阳而去。彭越冲杀一阵,引军仍回山上。楚军报入项王大营,项王笑道:“此是彭越派兵去救睢阳,幸亚父早已料了,寡人已遣季布伏于半道,必擒其将而归。”利几道:“臣愿引一支军赶去,以助季将军一臂之力。”项王道:“如此亦好。”利几披挂上马,引一军往西追来。

    申屠嘉离了砀山,一路急急往砀山而行。走了二十余里,忽听一声炮响,两军伏兵杀出,左是季布,右是丁固。

    申屠嘉亦不答话,挥刀便取季布。二人交战,战了二十多个回合,申屠嘉不敌,回马便走。季布不舍,催马从后追赶。申屠嘉按住大刀,持弓箭在手,窥得季布渐近,回身往季布心窝里便是一箭。季布听得弓弦响,急闪时,已躲不及,被这一箭惯穿左肩,翻身落于马下。申屠嘉取刀回马,来杀季布,却被丁固拍马敌住,救了季布。

    申屠嘉与丁固战不十合,夺路往睢阳而去。丁固惧箭,不敢来追,乃令收兵,来看季布伤势。季布肩臂肿大,痛不可当。原来申屠嘉极善用弓箭,有百步穿杨之术,更兼擅开强弓,故所创甚重。丁固乃保季布来见项王,项王与季布甚厚,亲来看望。令寻良医,往后营治疗。

    申屠嘉退了楚军,连夜来取睢阳,将近城池,忽听人喊马嘶,涌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将,手持宣花斧,指申屠嘉笑道:“我料彭贼闻睢阳失了,必遣将来夺,果不出我意料之外。汝如今已中我埋伏,何不下马来降?”申屠嘉大惊,勒马问道:“你是何人?”来将喝道:“我乃楚将军钟离昧也,速速来降!”申屠嘉急挥刀来战。

    方战数合,申屠嘉后军大乱。原来楚将利几闻申屠嘉射伤季布,甚为恼怒,乃统兵穷追不舍,追至睢阳。当下与钟离昧两下夹击,杀得彭越军东逃西窜,落花流水。申屠嘉见势不妙,欲回砀山,归路已断,只得杀一条路,往西而走。利几怒方盛,引军穷追不舍。申屠嘉走了七、八十里,仍摆之不脱。欲取箭射之,不料因走得匆忙,走兽壶内箭枝尽失,只得拍马奔走。

    利几努力追赶,看看将及,忽山坳内涌出十余骑,为首一将,挺枪骤马,让过申屠嘉,厉声喝道:“利几休走,汉将夏候婴在此!”利几勒马观之,正是滕公夏候婴也。利几乃问道:“汝随汉王兵败,如何在此?”夏候婴道:“汉王已陈兵荥阳,静待项羽来决一死战。今我军甚众,汝休要来赶,枉送性命也。”利几知夏候婴乃汉王太仆,太仆既至,量汉王亦到,遂不再进,引军退去。

    申屠嘉为夏候婴所救,转过山头,却见几十骑士簇涌一人而出。此面如冠玉,隆准龙颜,虽穿着与众人一般,却有一派王者风范。

    申屠嘉认得是汉王,急下马拜道:“小将申屠嘉不知大王驾到,未及迎接,望大王恕罪!”

    汉王问道:“你是何人?为如何识得寡人?”

    申屠嘉道:“小将乃魏相彭公部将申屠嘉也,因救睢阳,兵败至此。因仰过大王英容,故而识得。”

    汉王令其起身道:“寡人现屯兵荥阳,闻项王与彭公交兵,不知胜负,故与部下二十余骑,盼作探马,一路来打探信息。方才见将军被追得急,故令滕公救了你。”正间言,夏候婴已回。

    汉王道:“大王未领兵来,若敌军即回,恐难一时难以脱身,不如早回为上。”众将皆然。

    汉王又谓申屠嘉道:“彭公寡不敌众,料必退兵。今楚兵阻道,你已难回,不如且留汉营,助我破项王,再寻彭公音讯如何?”申屠嘉拜谢,遂随汉王同回荥阳。

    彭越自申屠嘉去后,手下士兵人心离散,多有弃逃投楚者,心中甚是着急。及闻申屠嘉亦兵败睢阳,亡失极多,急与众将商议对策。

    其将陈仓道:“我军素少,又未经训练,难敌项王精锐之师。坐困于此,实非长久之计。今项王急于西讨,与汉王一决雄雌,其心不在明公之身。不如且退避河上,趁刘、项争时,再作他图,此乃走为上计也。”

    彭越道:“只得如此!”乃悄悄收拾人马,于当夜三更,由后山往西北而退。

    方至山下,忽听一棒鼓响,火把齐举,照若白昼,士兵皆喊道:“彭贼休走!西楚霸王在此等候多时了!”彭越见项王有备,急抡钺奋力突围,杀一条往西北而去。一路又被项王诸将几度截杀,部将丁芫死余乱军之中,只余得数千残破军,狼狈逃到河上。众将各自寻来。

    奚意道:“西楚军多而精壮,不可强敌,日后只宜游战,不可正面为敌。”彭越深然,乃与诸将再招兵勇,欲东山再起不迟。

    (本章完)

第149章 曹参奇兵渡夏阳() 
项王逐走彭越,进驻下邑,即欲收兵来攻荥阳。大司马周殷谏道:“大王越兵攻汉,需过梁地而行。今既大败彭越,何不乘胜剿灭,免为后患。”

    项王笑道:“彭越今败,必不敢复来,何足惧之。”

    周殷道:“不然!我战荥阳,非一日可下也,楚之粮草,须由梁地转运,若不尽平彭越,必时时纷扰我军输运粮食。今不乘胜尽讨,悔之晚矣!”

    项王道:“彭越小丑,能有何为?况寡人取荥阳,只在十日以内。至时尽得敖仓之粮,何忧之有?”遂不听周殷之言,令收降彭越散兵,会集下邑。欲休息数日,便兵指荥阳。

    汉王在荥阳闻之,乃令秣马厉兵,以待一战。张良道:“郦生使魏,已有几日,不知进展如何?”汉王亦心挂此事,乃遣使往魏地来打探消息。

    郦食其奉汉王之令,往平阳见谒魏王魏豹。魏王欲不见,相国项佗道:“若不见之,其使必反复而来。不如当面却之,以视大王铁石之心。”魏豹然之,乃见郦生道:“郦先生远来,欲为汉作说客乎?”郦生道:“非也,老生此来,自为大王利害也。”魏豹道:“汝有何说?”

    郦生道:“项王虽据梁、楚九郡,尽劫东南诸国,然其弑主迁王,暴虐如秦,已罪天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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