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十五里处,两面临山,地势险要,可以埋伏兵马。曹参可引一军伏于左山,傅宽引一军伏于右,敌先军到处,且放过去,待粮草淄重至时,汝二人引军出击,烧其车仗,便可建功。”二将领令而去。韩信又唤靳歙、孙聚二将道:“楚军败后,兵力受损,不能复战,必别谋他计。汝二人各引三千军分守京、索二邑,防他乘隙来取。如有缓急,但飞马报来便是,吾随即将至,以解危机。”靳歙、孙聚亦引兵去讫。韩信又遣人飞马传令灌婴:敌军复来之时,只需诈败,以诱敌入围即可。安排已定,自引孔丛、陈贺二将往山前埋伏。
项襄兵败,会着季布后军,扎营休息,一面收拢散败之兵,一面遣探马打探汉军军情。探马去不多时,回报道:“汉王从彭城败回,诸候散去,并没有剩下多少人马。汉王平雍,带回大军。韩信手下,除去本部亲随,多是老弱残军。”项襄问道:“前番交战,汉军如何众多?”探马道:“山中乃是韩信所设疑兵,但呐喊擂鼓,并不敢出战。”项襄大怒,乃复提兵来攻荥阳。
行不数里,一支汉军拦住去路,为首之将,正是灌婴。项襄指灌婴谓军中道:“此人骁勇,谁敢迎战。”季布道:“待我取其首级献予老君候。”言毕,挺枪直取灌婴。二人交锋,战约二十余合,不分胜负。项襄道:“谁愿助战!”季心闻之,拍马而出,双战灌婴。灌婴略战数合,就势拨马败去。项襄扬鞭道:“有擒此贼者,我有重赏!”楚将闻之,争先来赶。灌婴走了数里,回身又战。战不数合,转身又走。季布见灌婴诱敌,乃拨回马来,谓项襄道:“敌将且战且走,只恐其中有诈。”项襄复仇心切,挥手道:“韩信兵微将寡,岂能再为其疑兵所退!”遂不听季布之劝,指挥麾下将士,只管前行。
(本章完)
第143章 战京索韩信献策()
项襄败兵退了二十余里,收集败兵,清点人马,出彭城时有十二万之众,现在只剩下不足五万人。项襄心有余悸,谓季布道:“不料跨夫竟有如此才能,非将军提醒,全军皆失也。”季布道:“君候切勿气馁,我有一计,可以险中求胜。”项襄便问:“如何行之?”季布道:“韩信兵本不多,又尽聚于荥阳,别处必会空虚。不如乘其不备,取道偷取京、索二邑,可抵兵败之过也。”项襄赞道:“此计甚妙!”当下令刑说引几百人虚立一座大寨,自己起兵南行,欲先取京邑。
韩信大胜楚军,收兵回来,立唤曹参、傅宽道:“此战不能全取楚军,必往南图京邑。若往京邑,必过须山。汝可由小路引军赶往须山埋伏,截杀项襄,我提全军随后便到。”曹参道:“若楚军不攻京邑,还攻荥阳,我军尽去,岂不危矣?即便我引军即行,亦不能一定先于楚军到须山,京邑安能固守?”韩信笑道:“项襄两败于荥阳之东,不敢复来,必思取巧之计,此事我已料定,将军尽管行之。纵然将军截不到项襄,京邑我已使靳歙守住,安能便失?”曹参虽半信半疑,也只得从之,乃星夜倍道,先至须山伏下。
果然项襄引军来夺京邑,至须山时,天色已暗,大军亦走乏,只得扎营先休息。军中将士行军辛劳,吃毕晚饭,皆蒙头大睡。约至三更时分,忽闻得四下杀声大起,人报汉军前来劫寨。项襄惊呼道:“此处为何又有汉军!”急披挂上马,引众将出寨。营中早已是火光冲天,汉军从四面涌杀过来,为首二员勇将,正是曹参、傅宽。项襄见军卒慌乱,知已败定,急令季布、季心二将迎敌,自己拍马落荒而走。季布兄弟与曹、周二将斗了数合,不敢恋战,各自寻机走了。汉军从后掩杀十余里,歼敌无数,大胜而回。项襄见追兵已远,才敢住马稍歇,身边只有丁固、郯公引二、三千残余之军相随,时天已大亮,军士皆饥渴难当。项襄遂令人马就地休息,遣军士往乡村掠夺牲畜谷物充饥。士兵各自散去,项襄便在空地坐下,放马吃草。不多时,项庄引兵寻来,诉说战事,各自叹息不已。项襄道:“韩信用兵如神,某不敌也。”项庄道:“我几人混战一夜,尚未撞到韩信之军,不知今在何处。”项襄闻之大惊,急上马道:“汝等马上收拾人马,即刻撤军,不容耽搁!”
楚兵方动,忽听一声炮响,一支人马撞出,为首一将: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金盔金甲,红袍赤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正是汉大将军韩信。左有孙丛、右有陈贺。韩信纵马扬鞭道:“某已在此等候多时,项襄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丁固急拍马来战,汉军阵上灌婴挺枪出战。战约十余合,丁固人困马乏,心中慌乱,只办得架隔闪躲,浑身下汗。正在危机之时,忽然喊声起处,季布、季心引数十骑飞至,大喝道:“汉将休得猖狂!”灌婴弃了丁固,便奔二将,韩信亦驱军杀来,两军战作一团,项襄乘机走脱。季布、季心与灌婴战了四十余合,都拍马而走。韩信从后追杀,项襄仓皇奔逃,追兵渐远,回顾众将,无不带伤。项襄叹道:“我在项王面前夸下大言,今兵败如此,如何有脸归彭城复命。”欲拔剑自刎。众将急忙过来,夺过佩剑。季布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若寻死,何得复仇之日。”项襄道:“如回彭城,项王责罪,亦是一死,倒不如先受此剑,免得为人耻笑。”季布道:“君候乃项族长者,前时功勋,不可胜数,谅项王不致治罪。昔成得臣忍辱求生,终得血耻,故请君候三思。”项襄长叹一声,遂绝寻死之心,引军投彭城而去。
韩信大获全胜,回至荥阳,依功行赏,传令设宴犒劳三军。正欢乐之间,细作来报说:“故秦将程处、王武见汉王新败,欲背汉从楚,今合燕公申徒、杜天候戴明反于雍丘,打算先取荥阳,再图关中,望大将军早定对策。”韩信道:“项襄为我击败,又有英王遥应于淮南,我料项王暂不能举兵伐汉。我欲留一将镇守于荥阳,自引军往雍丘平贼。却不知何人愿担此任?”李必、骆甲齐起请命道:“吾二人愿并力坚守荥阳!”韩信大喜,便留一军由二人率领,共守荥阳,自引余众来攻雍丘。郦生道:“反贼甚众,不如报急回关内,约大王共同起兵,两面夹攻,共破反贼。”韩信道:“我亦有此意。”曹参道:“某愿入关亲报大王。”韩信从之,乃令曹参引数十骑往关中报信。
汉王方定雍地,适逢关中大饥,人竟相食,米每斛卖到一万钱。萧何献策道:“关内遇灾,谷物甚少,不如着百姓就食于蜀、汉,以安大局。”汉王从之,令萧何办理此事。人报曹参由荥阳至,汉王急接入。曹参参拜,诉说河南之事,谓汉王道:“大将军已起兵伐雍丘,特请大王起兵接应,共讨反贼。”汉王从其计,便欲亲自引兵出关。张良谏道:“关中方遇天灾,一切尚需大王亲自筹划。不如就令曹将军引兵代为征讨。”汉王道:“如此亦好。”乃封曹参为中尉,周勃、樊哙为从将,引军三万,往伐雍丘。留郦商、王吸等共守关中。
王武、程处原为亡秦旧将,先降于汉王,后投西楚。项王东去,以二人为秦将之故,封王武为柘县公,程处为阳县公,以防汉王出关东略。汉王平定河南,二人复降。及汉王败回关中,项王密书令二人为内应,二人便连络燕县公申徒武蒲、杜天候戴明反汉,共盟于雍丘,欲图关中。忽闻汉兵两路来伐,四人商议以毕,乃分兵拒敌,王武、程处往煮枣防曹参军,申徒来迎战韩信,戴明兵驻雍丘接应两处。王武还恐势不能接,又遣使往魏国救助于魏相项佗。项佗接报,要魏豹出兵相助,魏豹虽不喜汉王,却不敢公然与汉为敌,乃托故推托。时楚将龙且兵屯定陶,项佗便假项王之令,调龙且引兵出定陶来援。
申徒出雍丘来迎韩信,行不十里,汉军已到,先锋灌婴,手持铁枪一支,出马搦战。申徒催马舞刀亲出,与灌婴交马,战不三合,被灌婴一枪刺于马下。反军见之,皆下马受降。韩信后军到,见灌婴胜了一阵,便欲进取雍丘。探子来报道:“魏相项佗知大将军攻雍丘,已令楚将龙且由定陶发兵来救,不日将至,请大将军定计迎敌。”韩信道:“今曹参回都见过王上,必引兵出关来援,此处无忧矣。我可先发制人,派兵先取他定陶,再议后事,众公以为如何?”众将皆然。韩信乃令灌婴为主将,靳歙为副将,引兵迎击龙且,自起后军抄小路去取定陶。
楚将龙且得项佗矫诏,便引定陶之众往西来援王武、程处。兵至外黄地界,望见路口风扬尘沙,一彪军迎面而来,龙且令便摆开人马,自纵马至阵前观看。只见汉军列阵已毕,阵上两员战将并立于门旗之下:左边是灌婴,右是边靳歙,各持兵器,威风凛凛。龙且指二将道:“汝二人皆是世之良将,跟随刘季,岂不辱没了一生。不如弃暗投明,转事项王,富贵功名,受之不尽也。”靳歙心道:“灌婴数战有功,我若不肯争先,定会被他比了下去?”便把马一拍,挥刀杀上阵来,厉声大喝道:“龙且休要多言,若胜得了我手中兵器,我再降你不迟!”龙且亦怒,催马举戟来战,战到十数合,不分胜负。忽一军刺斜里杀出,直冲汉军阵脚,灌婴急忙率军来迎,这边龙且部将周兰亦挥军杀来。两军混战,杀至天晚,各折了些人马,两下收兵,自建营寨。
从侧面袭击灌婴的这一军,乃是楚将刑说。原来刑说先时奉项襄之令,在荥阳东扎下营寨,欲吸引韩信之军,以使楚军顺利袭取京、索二邑。不想项襄为韩信杀败,径奔彭城去了,却将刑说一支孤军留在荥阳之郊。刑说等了几日,打听到项襄已败,惧韩信来攻,本欲沿路去寻项襄,同回彭城。忽闻龙且出定陶来救雍丘,刑说大喜,便引军过来合,因而会于外黄。龙且得此人马,便分寨而立,呈犄角之势,以相接济。
灌婴、靳歙扎下人马,见楚军兵分两处,灌婴便与靳歙道:“大将军发令之时,叫我二人能胜则胜;若不能胜,亦可与敌周旋相持,只要不落败便是建功。想必是大将军别有良谋,故使你我牵制敌军。今龙且甚是有些人马,不易挫败。不如你我守营不战,中规中矩,休要乱了大事。”靳歙道:“听灌军安排便是。”于是二将收拾雄心,据营不战。
(本章完)
第144章 曹参受命平内乱()
龙且久闻灌婴、靳歙皆是汉王手下名将,本欲与二人纵情厮杀,一决高下。不料一连两日,并不见汉军有何动静,心甚狐疑,不知汉将打算若何,亦不敢轻动。忽探马回报道:“韩信趁将军与灌、靳二将相持之时,已由间道出兵,往袭定陶、淄南两城去也。”龙且闻报大惊道:“项王以重地相托,切不可失却。”急遣刑说去救淄南,自引军救定陶。
楚营一动,早有人飞报灌婴。灌婴大喜,便唤靳歙道:“敌军仓皇撤兵,必是为大将军袭了后路,你我可趁势分兵追击,你引兵赶刑说,我自去赶龙且。得手之后,却去大将军帐前请功。”靳歙从之,二人便各引本部出营,一路往乐赶来。
灌婴引军追击龙且,约行五十余里,便已追及。龙且闻到喊声,遂叫后队列阵,自持戟出马来战,二人亦不答话,各举兵器,杀作一团。战到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忽闻东面杀声大起,一军冲突而来,为首一将,正是汉将傅宽。原来韩信取了定陶,知龙且必回军来救,便派傅宽半路截击。傅宽闻得交战之声,引军出击,与灌婴两军夹攻,将龙且杀得大败而走。灌婴、傅宽并马追赶,西楚军丢盔卸甲,四散奔逃。二将正赶间,一支楚军杀至,为首之将,乃是项冠,当下救了龙且,与汉军大杀一阵,直杀到暮日西垂,方才各自收兵。
龙且见到项寇,遂问道:“将军为何在此?”
项冠道:“项王闻项佗调将军助雍丘,恐定陶有失,故遣我来代将军守定陶。”
龙且叹道:“定陶已失,将军来晚了。”
项冠道:“失之又有何惧?我助将军夺回便是。”
龙且道:“敌将韩信智勇双全,我又折兵大半,只恐无力取城。我闻项伯与英布战于寿春,胜负难定。为今之计,不如你我放弃定陶,引军南下,助项伯擒得英布,也好将功赎罪。”
项冠见事已至此,只得道:“如此也好。”遂与龙且合兵一处,共往寿春而去。
韩信袭了定陶,恐楚军趁虚袭荥阳,连夜引军返回。一路会着灌婴、傅宽,同至荥阳,李必、骆甲二将接入,摆酒庆功。靳歙亦回,汇报战况:破刑说之军于淄南,生得都尉二人,司马、候十二人,收降将卒四千八百八十人。韩信大喜,重赏众将,复议后计。陆贾道:“我军杀败项襄、龙且,项王必然举大军来复仇。眼下将军既除燕公,当谨守荥阳,防项羽来犯。”韩信笑道:“荥阳重地,自是当敛兵坚守。然项羽南有英布之忧、近有彭越之患,量此时无力来犯我。今曹参正激战王武、程处,我亦当分兵助之。”乃令灌婴、傅宽各引五千往雍丘助曹参。
却说曹参领了汉中尉之职,引兵三万,出关平反。路上曹参与众将商议道:“汉王兵败彭城,齐、赵、魏诸国负义背汉,致使判徒四起,举国不安。今我军心动摇,一时难振。故此次出关平反者,只可胜,不许败,望诸公并力破敌,以显我汉将之威。”樊哙抬手击胸叫道:“樊哙不才,愿引一军当先,尽诛反贼,重振我军势气。”曹参壮其言,乃分樊哙引五千精兵为先锋,使周勃引五千步兵督后队,自与陈武居中接应。
樊哙引军先行,一路无碍,已至煮枣,正遇王武一军来迎。两军摆开,阵圆处,王武引桓婴、常温、李东,李务四将出马,王武指樊哙骂道:“沛中屠狗之徒,何不早降!”樊哙大怒道:“亡国之将,怎敢口出大言,且速来纳命!”言毕,纵马挥刀,直取王武。李务抢先出马来战,交马三合,被樊哙一刀斩于马下。
反军望见,皆有惧色,常温、李东二马并出,双战樊哙。樊哙抖擞精神,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