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对美色从来不感冒,况且现下无聊,忽听有绝色美女在咸阳,自己怎能错过,略微侧目,见他很有眼色,脸露欣慰,忧虑道:“这实在是不好,我胡亥实在不是巧取豪夺之辈,若是让父皇知道,岂不惹事?”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是非常想要见识一下那位绝色美女究竟相貌如何不俗。
那公子哥见胡亥竟然没有直接同意,也是心中疑问,略思片刻,恍然道:“殿下放心,此事小人一定会办的天衣无缝,今日晚上,定将那美姬送于殿下府上。”
“好!好!”胡亥听及此言立马转忧为喜,高兴地手舞足蹈,当下命令手中亲卫协同此人指挥,将那女子抓到胡亥府上。
看着咸阳城方向,那公子哥的眼中杀机顿现,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
……
白云飞和庄柔在咸阳城内,不知不觉已走过多处名胜,吃过了许多风味美食,一路上,白云飞数次窥视身前的女子,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自己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看得上自己,也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接近自己,现在自己走了大运,居然有个美女杀手愿意跟着自己,他不知道究竟是福还是祸。
咸阳城馆舍,那公子哥率人包围了整个馆舍,不多时,馆舍老板被两个秦兵押至眼前,公子哥冷笑一声,道:“你给我说实话,昨日的那名舞姬去哪了,为何今日不在此处,是不是你放跑了她?恩?”
“公子明察,公子明察!那女子昨日舞毕后,就不知所踪,无人可知她去了何处,还请公子手下留情,饶了我们吧!”老板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高声求饶道。
“哼,跑了?既然如此,我留你们何用,来人,都给我抓到大牢,明日发往西北充当徭役!”公子哥恼怒的吼道,自己可是答应了胡亥殿下今日将那女子送至府中,可现在横生变故,若是抓不到那美姬,自己的人头不保啊!当即又对着属下道:“传我命令,所有人暗自搜查那美姬的下落,一旦有消息,立来报我,听到了吗?”
“诺!”
士兵们领命,四下分开,朝着咸阳城各个角落而去。
走了一天,庄柔也累了,白云飞肚子也有些饿了,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找了间附近的面馆,走了进去。此间老板见两人结伴相行,误以为此二人是夫妇,忙招呼小二招待客人。
“这位少爷、夫人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满脸堆笑着走了过来,招呼道。
庄柔闻夫人二字,脸上抹过一丝羞红,但口上却是佯怒道:“胡扯,什么夫人,我和他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你可别乱说。”
店小二摸摸头,老板跟自己说的是一对夫妇,难道自己听错了?当下赔了不是,道:“哎呦,小人有眼无珠,望小姐不要怪罪!那小姐您打尖还是住店呢?”
白云飞不等庄柔回答,抢先道:“我们在此吃饭,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都上来,小爷有的是钱。”说完从腰间掏出五两银子交给了小儿。
“行,两位客官您慢坐,酒菜马上就上来。”店小二一见是位有钱的客人,赶紧应承道。小跑着走到了后厨,不一会儿,端上了四五道凉菜。
吃饭期间,庄柔与白云飞一语未谈,气氛十分压抑,但白云飞又找不到好的话题开口,自己可从来没谈过恋爱,这种局面自然也不知如何应对,默默地吃完饭,两人向山庄归去。
归途中,街道上总会出现三三两两的秦兵在盘查年轻女子,白云飞为了避免麻烦,径直带着庄柔走了小路,可还是让几个秦兵发现了踪迹。
是夜,白云飞心烦意乱,他不知道是庄柔带来的影响,还是其他的因素,掀起被子,走出屋外,李不凡众亲兵已经在西厢房水下,鼾声四起,白云飞淡笑着走到了庄柔门外,此时,屋内的灯还亮着。
“这么晚还不睡,待我瞧之一二。”静静的走至窗前,抿开一个手指大的窟窿,只见里面有佳人正在沐浴更衣,白云飞惊的踉跄退后,不小心碰到了窗沿的花盆。
“吧唧!”
花盆倒地的破碎声立即引起了庄柔的注意,几只飞刀呼啸而至,刀刀带着杀意,白云飞哪想到庄柔竟要杀了自己,赶紧起身躲避。不到片刻,便逃出屋外。
“还好自己逃得快,不然定叫这庄柔杀了自己。”白云飞定了定神,正欲返身回屋,却听见庄外传来了大量的马蹄声,白云飞赶紧走至庄门,透过门缝,见外面早已被数百秦兵团团围堵,弓箭、刀戈无一不足。带头之人竟是那位公子哥,心中预感大事不妙,赶紧回到庄内通知李不凡等人,庄柔恰巧此时穿好衣服,正心中气急,无力发泄之际,见不远处白云飞又跑了回来,不带二话,又是三把飞刀飞出,白云飞感受到了杀气,随即拔剑格挡,打掉了三刀,但自己也是被飞刀轻微刮伤。
“庄柔姑娘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白云飞满脸委屈的喊道。
“解释什么,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庄柔神色愠怒的骂道。
庄外,公子哥早已等不及了,下令手下立即进庄抓人,除庄柔外,一律不留活口。
不多时,冲进来几十个秦兵与李不凡等亲兵交战在一起,庄柔听到了喊杀声,知道自己误解了白云飞,不过余怒未消,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杀了出去,白云飞见状,跟在其后,迅即而去。
白云飞赶至庄园,李不凡正被四名秦兵围杀,身中数刀,血自伤口处流出,而在地上倒着三名亲兵和十几名秦兵的尸体,外面源源不断地涌入秦兵,迅速把他们围在当中,还竖起四面大盾,盾后站着十余名弓箭手,箭上弦,锋利的三棱箭头瞄准他们,两旁有矛手护持,摆出的完全是军队作战的姿态。
白云飞见情形不对,迅即拔剑杀入秦兵中,朝着众人大喝道:“秦兵人多势众,大家快撤!”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胡亥的亲兵护卫都是秦军中的精锐,训练有素。不到半个时辰,李不凡和剩下的三个亲兵倒在了血泊中。
李不凡似乎早已预料到今日的结局,抬头看着被血光染红的天空,呢喃道:“妹妹,哥哥无能,不能多杀几个秦朝的爪牙替你报仇,今日,哥哥就来陪你了!”说完,闭上了双目,缓缓睡去,睡梦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出现在自己面前朝着自己微笑,可又是那么的模糊,不可靠近。
“噗!”
七八只长戈刺入了李不凡的身体,随后李不凡再无一点生气。
“啊!都给我滚!”白云飞眼见李不凡身死,瞬间眼眶湿润,爆喝一声,手中剑刃机械般的挥舞起来,每一剑都会带走一名秦兵的生命,周围秦兵吓得毛骨悚然,这个消瘦的青年竟有如此剑法,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但也只是少许呆愣,又手持刀戟围杀而来。
白云飞拼了命的想要杀将过去,可奈何秦兵死了几人马上又会有更多的士兵补上来,白云飞一时陷入了消耗战。
公子哥慢慢的走进庄内,看着中间被秦兵紧紧围住的庄柔和白云飞,高声喊道:“庄柔小姐,我家胡亥殿下对小姐倾慕已久,若是小姐愿意跟我们走,我们就放过他,不然你们二人都要死!”
“死有何惧,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白云飞何曾怕过死,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无依无靠,好不容易结识一群好兄弟,俱都惨死亲兵手中,怎能不让他对秦朝愤恨至极。
“好,我答应!不过,你们要放过他!”庄柔冷喝道。
公子哥闻言大喜,忙令手下道:“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
秦兵听到命令,停止了进攻白云飞,退至一旁,随时准备进攻。
庄柔走到白云飞身前,灿然一笑,温柔的低声道:“你还记得答应过我要做的三件事吗,现在我要你帮我做第三件事,好好活下去!如果做不到,我死也不会安心的!”
“不!庄柔,你别走。”白云飞实在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唯一自己爱上的女人却要离自己而去,自己自以为无人可敌,到头来依然保不住兄弟们的性命和自己的女人。
不顾身后白云飞的叫喊,庄柔强忍着泪水走出了庄外,跟随公子哥走去。
走出庄外半里,公子哥叫来一名秦兵都尉官,低声吩咐了连句,那都尉官悄悄走至队伍后,领着一百人迅速杀回了山庄,可白云飞早已不在此处,都尉官下令放火烧庄,然后率众悄然离去。
第二日,咸阳城传出了一个惊天消息,昨晚有一名舞姬刺杀胡亥皇子失败被当场诛杀,咸阳城瞬间戒备紧张起来,严格盘查来往百姓。
而白云飞不知去处,消失无踪……
古人曰: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
(本章完)
第24章 大帝陨落沙丘宫()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开始了第五次出巡。
随皇帝出巡的大臣是:丞相李斯、郎中令蒙毅、廷尉姚贾、典客顿弱、治粟内史郑国、奉常胡毋敬等;总领五千铁骑的护卫大将,是卫尉杨端和;总司皇帝车马者,是中车府令赵高;随行皇子一个,是少子胡亥。留守咸阳总司政事者,是右丞相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劫;镇守函谷关并兼领骊山陵刑徒者,是少府章邯。
二月初二,宏大的车骑仪仗隆隆开出了咸阳。老秦人谚云:“二月二,龙抬头。”此日最是大阳吉兆,又逢皇帝大巡狩出行,便有万千关中百姓守候在城外道边,要一睹这难得的盛事。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分,整个大咸阳沐浴在了漫天霞光之中。最雄伟的正阳门箭楼上,三十六支长号整齐扬起,悠扬沉雄的号声回荡了渭水南北。洞开的城门中,隆隆开出了整肃森严的皇家仪仗。首先是一个千骑方阵,一面将旗之后,骑士全部黑甲阔剑,没有一支长兵器,显然是一支真正的作战之旅,而不是虚设排场的青铜斧钺之类的礼仪排场。千骑方阵之后,是三十六面大书“秦”字的五色旌旗方阵,旗手全部是马上骑士。旌旗方阵后,是一个一百辆战车的方阵,每辆战车肃立着十名重甲步卒,人人背负一架臂张连弩手中一支两丈长矛,若走下战车摆开,便是一个无坚不摧的连弩大阵。战车方阵之后,是双车并驶的二十辆特制的大型座车,内中全数是官仆宫女内侍等一应无法骑乘奔驰的人。大型座车后,是连续九个百人骑士队护卫的九辆皇帝御车。每个百人骑队前一辆青铜御车,每辆御车都是驷马架拉,九车一式,没有任何差别,其中一辆必是嬴政皇帝的正车无疑。九队九车之后,是一辆宽大精美的两马青铜轺车,八尺车盖下肃然端坐着丞相李斯。丞相轺车之后,是两车并行的大臣座车十余名大臣。大臣座车方队之后,又是一个三十六骑的旌旗方阵,旌旗方阵之后,是殿后的一个千骑方阵。卫尉杨端和身着黑色斗篷,怀抱令箭,从容策马行进在骑阵的最前方。也就是说,嬴政皇帝的这支巡狩车骑没有一个人步行,是一支真正能够快速启动的皇家巡狩之旅。
仪仗车骑开出了正阳门,相继在宽阔的大道上展开。关中民众与那些在大咸阳外服徭役的成千上万民众夹道而立,争相观赏这生平难逢的盛大场面,万岁之声此起彼伏声震原野。熟知皇帝大巡狩的老人们说,这还不是皇帝巡狩之旅的全部人马,还另有一支铁骑护送着一百架大型连弩与其余器械早早便先走了,要到人烟稀少之处才与大队会合哩。
皇帝车骑东出函谷关,经河外之地一路南来,一如既往地没有在富庶风华的三川郡逗留,而是按预定路径下陈郡、渡淮水,直抵云梦泽。
大泽东岸的驰道上,皇帝的巡狩车马隆隆南进,两侧哨骑飞驰,车声辚辚旌旗蔽日,在青山绿水间分外壮阔。吴越民众拥挤在道边的每座小山包上,观看着终生难逢的皇帝仪仗。在一座林木遮掩的山包上,有老少两布衣隐身树侧遥望道中。老人须发灰白,精瘦结实。少年则粗壮异常,虎虎生气充盈于外。
“嬴政灭楚,项氏血流成河也。”老人低声切齿。
“彼可取而代之!”少年一拳砸向树身,大树簌簌落叶。
老人大惊,一掌捂住少年大嘴:“灭族!不许疯言!”
少年扒开老人,低声恨气道:“项羽不报血海深仇,誓不为人!”
“报仇?如何报仇?杀光秦人!烧光咸阳!还是先练好剑术再说。”老人冷冷一笑。
“不!项羽要练万人敌!剑,一人敌罢了。”
“好,有志气!”老人奋然低声,“叔父教你兵书战策,长枪大戟!”
经过长达五个多月的出巡,公元前210年七月丙寅日黎明时分。
嬴政大帝溘然长逝,给广袤的帝国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
自来以夏风闻名的避暑胜地大陆泽,忽然停止了天地吐纳,声息皆无,闷热平静得令人心慌。残月一钩,碧空如洗,浩瀚星河伸向无垠的旷远。城堡行宫外的重甲骑士营地中,云车望楼的点点军灯闪烁若天上星辰。茫茫沙丘营地,唯有城堡寝宫的灯光明亮依旧。寝宫门外的两队矛戈斧钺甲士笔直地挺立着,黑森森甬道直达巍巍然的城门。三丈六尺高的黑色大纛旗沉沉垂在城门箭楼,旗面上斗大的白色“秦”字静静地蜷伏在黑丝峰谷若隐若现。城堡内外的篝火坑早已经捂上了厚厚一层半干半绿的艾草,徐徐弥漫出覆盖整个城堡行宫的驱赶蚊虫的淡淡青烟。
陡然之间,飓风乍起,天地变色。
山川呼啸中,大陆泽畔的雪白沙滩骤然卷起了一道道白色巨龙,弥天而起的白沙尘雾片刻间便湮没了方才还灿烂闪烁的残月朗星,大湖林木行宫整个陷入了混沌黑暗之中。日间浓荫可人的湖畔森林,在飓风席卷中激荡出连绵不断的长啸。行宫城堡内外,顷刻问天翻地覆。骑士营地的牛皮帐篷被一片片连桩拔起,一张张牛皮一件件衣甲满天飞旋,怪异得如同陷入了黑色大蝙蝠群的洞窟。城门箭楼的串串军灯噼啪炸响着破裂,倏忽飞入了无垠的高天暗夜之中。驱赶蚊虫的一坑坑艾草篝火一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