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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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戮-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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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勃拿了袁盎诸人,回兵来见高祖。时高祖已兵定颖川,周勃入城,解袁盎献功。高祖见利几走脱,知其庸碌无为,不复在意,乃徙袁盎等皆为庶人,往安陵居住,自班师回洛阳。入到城中,高祖见众诸候行军劳累,令众王各自回营休息。

    有近臣谓高祖道:“亡楚之将散居各处,易生动乱。今钟离昧又居韩信之下,不可不防。”高祖知韩信智勇,钟离昧又是故楚贤才,文武兼备,若二人携手,共来谋他帝业,后果不堪设想。

    (本章完)

第196章 高祖中计困白登() 
高祖问陈平道:“先生估计匈奴有多少人马,如何破之?”

    陈平道:“百闻不如一见,不可度之多少,唯登高一望,方可知之。”高祖遂与陈平登土山望之。时冒顿大军已至,但见漫山遍野,尽是匈奴帐篷,绵延数百余里。

    陈平遂叹道:“冒顿趁中国混乱之时,已兼并东胡、月氏、楼烦,成一方大国,控弦善射之士三十余万,急则不能图也。”

    正说话间,人报匈奴数十余骑往来于汉营一侧,汉将灌婴道:“臣请率兵击之。”

    高祖转目望陈平,陈平道:“我军初至,人马困倦,不可急战,以防诱敌之计。”

    高祖遂不许,灌婴只得退下。陈平观看良久,请高祖回营,献计道:“匈奴起于塞外,未见大敌,常战而胜之,必有轻我之意。不以怯示之,使以懈怠,以敌兵之勇,恐不能胜也。今彼闻陛下亲至,必来挑畔。臣请自明日起,陛下三日不出,以显我怯,再视之定计。”高祖从之。

    越日,冒顿闻汉帝亲至,果使众将来挑战,汉军守壁不出。匈奴兵将见汉军持械立于壁上,便各持弓箭,尽往壁上来射,汉军士兵皆持盾伏地,不敢张望,敌军皆大笑。

    众将见之甚怒,皆来大营请战,高祖不许,遂下令道:“若有再言出战者,皆斩!”众将各自晒笑,互议道:“又如广武拒楚矣!”高祖闻之,并不在意。冒顿见汉兵不出,乃令左右贤王并谷蠡王引兵轮流搦战。

    如此过了三日,当夜,陈平与高祖道:“臣观敌军已有骄横之意,明日请陛下登高诱敌。敌见陛下,必来挑战,我却按兵不动。待敌士卒饥饿,气势衰竭,必将自退,我乘势击之,可克敌制胜。”高祖然之。

    次日辰时,高祖引诸将登高观阵。匈奴探子望见,急飞报冒顿,冒顿乃令右贤王董木合引左大将高阿朵、右大将敏何查及当户十余人往营前挑战。汉营众将望见,又欲请战,却见高祖下马落坐,并无出战之意,遂不敢言。

    董木合列成阵势,令高阿朵领人叫骂,汉军不懂胡人语言,不知所云,尽皆大笑。高阿朵大怒,引军攻寨,却被汉军乱箭射回,只得列阵以待。

    到了午时,士兵饥倦,皆偃兵解甲,就地列坐,互争食物饮水。陈平请击敌兵,高祖许之,陈平遂唤灌婴道:“汝引五百骁骑,出营经敌阵之西,往南而驰。

    敌若不动,汝亦不可动,且撤回营来,以防敌兵有诈;若觉敌动,当力战之,我这里使驱军下来,必大溃其军。”灌婴领喏,披挂上马,引军开寨杀出。一行方过敌阵,高阿朵见了,急引令部下接战,匈奴兵方坐进食,闻令纷纷起身,仓促来战,多有不及被甲执械者,相互推挤,乱作一团。

    陈平望见,急谓众将道:“可击也!”于是三军齐声呐喊,如地动山摇一般,周勃居左,樊哙居右,引军杀下山来。高阿朵正在指挥人马迎战灌婴,闻得杀声,急勒马观看之时,周勃当先杀到,手起一刀,将高阿朵挥为二段。董木合闻得杀声,不知如何,急引兵往前,却被败军冲动,阵角大乱。

    董木合方驱军上阵,不防樊哙一马杀到,举刀便砍,董木合不及招架,闭目待亡。却被敏何查持槊架开,救了董木合一命。董木合魂飞天外,急回马便走。敏何查与樊哙交战十余合,被樊哙所杀。高祖在山头望见汉军大胜,乃仗剑跃马,与夏候婴等并力杀下山来。

    冒顿正在寨中,闻杀声已近,不知何事,急引军出寨迎敌,但见汉军蜂涌而至,势不可挡,匈奴军皆抱头鼠窜,四下逃生。冒顿拍马向前,正遇汉将灌婴,两个交战。冒顿使一条金柄狼牙棒,重八十三斤,自出兵来,未遇敌手,今日与灌婴大战五十余合,竟未分高下。

    眼见己军已败,汉军大至,不敢恋战,遂道:“今日不利,孤先退之,日后相遇,必与你一赌高下。”

    灌婴道:“吾乃汉将军灌婴也,请记吾名,日后再会!”遂勒住战马,让冒顿引败军往北退去。汉军大胜一阵,追杀五十里,斩敌万余。

    高祖收兵,欲设宴庆功,陈平道:“未至庆功之时,今匈奴败退,晋阳闻之丧胆,陛下可乘势回兵取晋阳,如此三军气盛,下之必矣。”高祖然之,休息一日,乃令周勃、樊哙追击冒顿,自引大军回军来攻晋阳。

    王黄、曼丘臣在城中闻汉军大胜匈奴,遂互议道:“匈奴精锐,尚不能敌汉军,你我久困,如何守得住晋阳,不如弃城亦投匈奴去罢。”

    丞相冯梁道:“我既与匈奴共谋图汉,若投之,即归其下,必为所轻。不弃且北守马邑,与匈奴成犄角之势,不失为一镇诸候之名。”二将从之,即劫赵利,连夜往马邑撤去。及高祖至时,晋阳已降陈武,陈武见汉军到,乃开门迎接高祖入城。

    高祖坐定,复聚将商议进取之计。灌婴出班道:“王黄、赵利之乱,不过疥癣之碍,匈奴之乱方为心腹大患。今冒顿新败,兵集燕、代,臣请一军往略云中,以削冒顿之势。”高祖然其论,遂令灌婴领引兵三万,往攻云中。灌婴得令,引兵北伐。

    匈奴太子稽粥守于武泉,闻灌婴来攻,急合楼烦之众来迎之。灌婴望见胡兵旗幡不整,队伍零乱,遂谓部下道:“此等乌合之众,如何能当我军之锐!”遂当先策马,杀入敌阵,力斩胡骑左将军。

    稽粥大败,欲守武泉,灌婴引军猛攻,稽粥坚守不住,遂开北门而走,一路往投冒顿。灌婴遂得武泉,定楼烦北六县。

    冒顿闻汉军攻云中,急忙引兵来救。行至半道,却见太子仓皇来投。冒顿知云中难保,谓众将道:“孤自为匈奴王来,未有此败!今锐气已折,汉地不可急图,当先回上谷,再作计较。”

    遂令韩王信道:“汝且引一军断后,孤再遣左贤王守于灵寿,右贤王守于行唐,汉兵来追,汝可当之。若力不能及,可投二位贤王。”韩王信领命,冒顿乃引军去,韩王信自引军守于硰石。周勃引军先至,韩王信本不欲战,奈部下皆是匈奴人,不听号令,皆要出战,韩王信只得列阵来迎。

    周勃出马道:“汝既有一国之地,何必投蛮夷为将,不如早降为上!”韩王信亦不答话,挺抢交战。约战十余合,樊哙引后军到,驱兵杀来,韩王信大败,弃硰石而走。

    一路且战且败,被周勃遂出八十余里,只得退保灵寿。左贤王延术引兵接着,与韩王信合兵一处。正议后事,人报汉军挑战,延术引兵尽出。周勃并不答话,挥刀来战,延术举棒相迎,二人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忽然后军大乱,却是代王刘喜闻汉军征匈奴过境,乃与相国陈豨引兵三万来助战。延术当不住两面来军,大败而去。

    周勃、樊哙遂得灵寿,与刘喜、陈豨相见。刘喜问道:“父皇何在?”周勃道:“尚在晋阳,闻我捷报,必引军来,大王且待之。”遂令使者飞报晋阳。

    高祖闻得前军大胜,遂招灌婴回晋阳,欲起兵追讨冒顿。刘敬阻道:“我越千里来战,非必然,不可深入敌境也。陛下可使人往使其单于,说其归顺,以示陛下仁义。若彼惧来降,质置太子,亦是美事。”

    高祖道:“此乃迂腐之论也!”

    刘敬道:“行亦无妨。”再三劝说,高祖勉强从之,乃令人往使,劝冒顿归降北撤。

    冒顿已退至上谷,得知高祖乘胜欲遂北,乃与众将商议计策,左谷蠡王、太子稽粥献计道:“大王救太原时,未尽遣精锐而往,故有此败。今天将大寒,不利用兵,汉帝怀轻敌之意,冒然举兵来征,正可谓骄兵必败。若如此如此,汉兵可困,汉帝可擒也!”冒顿闻之大喜,令部下依计而行。

    又听得王黄、赵利已退守马邑,亦有数万人马,便令韩王信作书,要王黄等弃了马邑,往北会合,共敌汉军。传书人方去,董木合自行唐来报,言汉帝使人前来劝降。

    冒顿喜道:“来得正好,孤欲以弱示于汉主,只是无人传话,幸得此人至也。”遂令部下匿其壮士及肥牛骏马,以老弱及羸畜示于汉使。汉使至,入大帐来见,呈上高祖之书,书中虽是劝降之意,只是语言极为傲慢。冒顿阅毕,并无怒意,谓使者道:“鄙国穷而少食,故有相图中原之心。今已既为汉军所败,已翻然悔改。请汉帝暂且退兵,孤王自是日起,兵还故地,各守疆土,互不侵犯。”言毕即送客,绝口不提质子之事。

    汉使归晋阳,将事回报予高祖,高祖道:“彼不质子,料无诚心,朕当亲伐。”刘敬苦劝,高祖复使人数次说之,冒顿只是不从。

    高祖大怒道:“蛮夷之部,安敢如此猖狂!”

    乃问使者道:“匈奴兵精锐如何?可否击之?”

    使者皆道:“臣等往返十余次,徒见牛马羸瘦,士卒老弱,易取也。”

    高祖闻之大笑道:“如此夷蛮,怎敢与中国为敌!”

    遂聚众将道:“匈奴屡犯中国,不容滋蔓。今我军大胜,气势高旺,朕意即日发兵北上,将匈奴一举平灭,以绝外患!”众武将闻之,皆磨拳擦掌,只待令下。

    陈平阻道:“匈奴虽是蛮夷之部,亦居塞外千年,以汤、武之盛,尚不能定之,故为天意不可绝也。陛下得中国方二岁,尚不能远征,且年已际冬,日寒一日,若至北疆草地,更不能当其寒也。今既已大胜,不如乘势收兵,暂作休养。陛下若必欲伐之,可待来年春暖,会齐诸候,便可远征。”众文官闻之,皆额首称是,高祖沉呤不语。

    将军郦商出班道:“将军出征,岂惧寒冷!今匈奴败北,锐气尽堕,正当伐之。若待来年春暖,彼得缓和,军复精锐,征之愈难矣。”

    高祖喜道:“此言方如朕意!”乃谓众将道:“匈奴敝陋,地广人稀,士卒败亡,急难增补。今晋阳一战,杀敌数万,散敌无数,敌已元气大伤,若恃敌不功,徒失良机也。”于是收拾人马,并新降之军,共计四十五万,起兵往上谷来伐。

    行至灵寿,与周勃、樊哙合军,代王刘喜亦来见。高祖谓刘喜道:“汝且回国谨守,朕之北伐,必有匈奴兵逃来者,就而擒之,甚是便利,只是不要轻离城郭。”

    刘喜受命而去。高祖遂聚将发兵,谓周、樊二将道:“此去往北,唯行唐最为要紧。汝二人既已立下战功,可愿再去取行唐?”

    二人皆答道:“臣等万死不辞也!”高祖即令二人出兵。

    周勃、樊哙辞了高祖,引着人马,直至行唐城下搦战。右贤王董木合闻报,引军出迎,两边布下阵势。董木合出马,望见樊哙,怒气上冲,扬鞭骂道:“闻你乃沛中屠狗之辈,如何能为汉军之将?中国无人也!”樊哙亦怒,拍马来战,董木合举斧相迎。二人战到数合,董木合拨马败走,士兵皆不入城,只管往北败去。

    周、樊遂定行唐,使人接入高祖。高祖闻得捷报,亲引军至,大赏二人,封周勃为太尉,益樊哙食邑一千四百户。二人拜谢,各自心喜。高祖见关隘已破,遂引兵进发,前至楼烦西北。一路上势如破竹,匈奴兵皆望风而走。

    冒顿闻汉军至,遂弃上谷而走,往投平城。高祖得知,遂移兵过句注山来赶。时会大寒,雨雪不住,士卒不能当之,因寒毁指而不能执械者,十之二三。高祖只得沿山扎下大营,令军士四下打柴,生火取暖。

    刘敬入帐天气严寒,便入帐谓高祖道:“臣素闻胡兵之勇,今一路而来,皆未战先走,诚恐有诈。臣请为使,往上谷一探。”高祖许之,刘敬遂投入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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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97章 陈平画策擒楚王() 
高祖于是招韩信道:“今天下方定,西楚亡将纷起作乱。闻钟离昧在楚,请足下捕之献来。”

    韩信道:“臣素知钟离昧,乃极忠极贤之人,昔臣与陛下会于颐乡时,钟离昧弃西楚来降,多立军功。今西楚已亡,虽项王暴虐,彼自为其主,无罪也。大王既可容季布、项伯,何独不能容钟离昧?臣请陛下开恩相赦。”高祖闻言,口中虽许,心实恶之。

    诸候在洛阳居数日,天下无事,高祖乃降旨,令诸候质子徙关中,诸候王各归其国。于是诸候王留下太子相随高祖后,各自就道还归封国,高祖亦敛兵班师。

    入到长安,高祖路上见秦时兴乐宫为项王所烧,虽是残破,但根基大梁尚在,若较之未央宫之工作,更加利于修筑。回到朝中,高祖便下令改兴乐宫为长乐宫,由丞相萧何监工,命其暂缓未央宫工程,先筑长乐宫以为居住。萧何领令,高祖自回栎阳住下。

    自归日起,高祖为向海内示天子忠孝,便每隔五日去朝见太公一次。

    时日一长,太公家令见了,急忙劝说太公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皇帝虽足下之子,乃人主也;足下虽为皇帝之父,乃人臣也。今人主拜人臣,有侮皇帝之威也,愿足下以臣礼见皇上。”

    太公心虽不愿,又别无他法,只得从之。此后高祖来见,太公乃持帚伏门而迎。高祖见之大惊,慌忙下车扶太公而起,询问缘故。

    太公道:“皇帝乃万民之主也,不可因我而归天下之法。”高祖详问,太公乃告家令之言。高祖大悦,以家令所言尽忠,赐以黄金五百为赏。

    复会群臣,降诏道:“人之至亲,莫如父子,故父有天下而传归于子,子有天下而尊归于父,此人道之极也。前日天下大乱,兵革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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