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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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戮-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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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缠看罢,谓小校道:“子房此书,实欲使吾卖主也,如何能从?”

    小校道:“军师有言:汉王必得天下,君候将为王亲也。纵使君候不信,杀一老朽,于事何用?望君候念在往日之情,从中周全,勿使项王行小儿之举。”

    项缠然其言,道:“汝且回禀子房,吾虽可出言相阻,不过为一时之计。若项王执意孤行,恕力不能及也。”小校允诺,旋即回报张良。张良自与汉王商议对策。

    过了两日,刘太公车仗已至,项王令军士抬油镬置于军前,将太公刘执嘉架至俎上,到山前叫阵。汉王闻之,引众将出帐,立于壁上。项王望见,令小军向前唤汉王答话。

    汉王遂喊道:“汝有何言?”

    项王拍马过来,望壁上喝道:“汝已计穷,困守山中,今不立即下山来降,吾烹汝父也。”

    汉王从容道:“吾与足下俱北面受命于怀王,又曾义结兄弟,吾父即汝父也。汝若必欲烹吾翁,但请分我一杯羹!”

    项王在壁前闻此言,勃然大怒道:“汝刘季真是狼心狗肺也!”即欲传令烹杀太公,身后项缠转出,劝项王道:“天下事未可知也,大王不可为此让世人留下笑柄。刘季既有野心,此计必不能以使其降之。今杀其父,举手之劳,唯恐杀之无用,只益祸耳。大王威武震于天下,何乃以此示怯也?”项王闻之,低头沉思,亦觉有理,便令勿杀太公,回营别议他计。

    汉王回营,心有余悸,谓众将道:“幸有子房良策,使太公为项羽所赦,我免成千古罪人。然今项羽攻迫甚急,虽不至失手,却也是危机得很,需另谋解难之计也。”

    张良道:“韩信伐齐,当可克之,只是不知近况如何。若已得手,当令发兵东来,可解广武之围也。”汉王乃派使者,往东来探望韩信战况。

    (本章完)

第171章 韩信囊沙斩龙且() 
韩信逐齐王田广至高密,田广势危,遣使往求项王,项王听从季布之计,乃调龙且引军往救。原来龙且自为项王贬至定陶,修武养兵,自蓄势力。韩信攻赵时交兵,龙且收拢赵地亡逃散兵,一面招募新丁,已集十五、六万余众。及接得项王之书,龙且领命,率周兰、刑说并麾下人马,号称二十万,取路往高密来救田广。路经留邑,一军前来迎接,龙且视之,乃留公陈旋也。

    龙且问道:“留公近日可好?”

    留公道:“留近都城,赖吾王洪福,一向无事。今闻将军过境,特来接入,一来犒劳三军,二来拜会将军一面。”

    龙且道:“今韩信兴兵犯齐,项王遣吾前往剿之。公居小县,一生堪为埋没,不如弃此小县,随吾一同讨贼,建功立业如何?”

    留公道:“愿往。”遂吩咐属下守城,自引城中少壮尽随龙且而行。

    军到高密,田广迎接入城,田既亦引军由胶东来援,遂共坐商议军情。龙且问田广道:“大王与韩信交战数阵,可知韩信虚实?”

    田广道:“韩信用兵如神,手下兵多将勇,实为劲敌也。加之交战之初,中其缓兵之计,全线皆北,大败如此。今韩信大军逼近,早晚必趁势来攻,高密之势,不容乐观。”

    龙且道:“大王勿忧,仆受项王之令援齐,韩信若来,自由龙且当之。”田广大喜,乃令设下宴席,为龙且接风。两军同席,举杯尽兴。

    龙且醉归,周兰进言道:“汉兵远斗穷战,其锋不可当。齐、楚自居其战地,兵易散败。不如深壁,令齐王使其信臣招所亡城。亡城知其王在,楚军来救,必反攻汉军。汉兵二千里客居,其势无所得食,可不战而降之也。”

    龙且闻之,喝退周兰,谓众将道:“韩信昔日乃楚营小校,吾平深知韩信为人,果而怯战,不值一提。若拒敌不战,反显我惧。何况项王使救齐,不战而使其降,吾何功而有?今战而胜之,齐之半土可得,何必深壁止战!”邢说、留公皆然。

    次日,人报韩信引兵至潍水之西,田广请龙且议事。

    龙且遂至幕下,田广请出接入,问龙且道:“齐兵逼近,将军可有退敌之计?”

    龙且道:“且容上城一观,再定计策。”

    田广道:“愿与将军一同上城头观看。”

    龙且谢道:“有劳大王。”

    遂皆至城头上,遥见潍水西面,韩信兵马密密麻麻,彼此拥挤,正在张罗着安营扎寨。

    龙且道:“事不宜迟,当急战之。”于是率大军出高密,直逼潍水。田广与田既各自引军同往。对面韩信亦至,两军夹潍水造营,陈兵于两岸。

    韩信坐于高坡,见对岸有楚军大旗,乃问左右道:“楚军主将何人?”

    有知者道:“龙且是也。”

    韩信笑道:“此人有勇无谋,无大将之才,怎可独挡一面!”

    帐下一人应声而道:“末将愿率一支人马,即渡潍水,擒龙且来献!”韩信视之,乃将军灌婴也。

    韩信道:“破敌之策,吾筹划已毕,不过以如今之势,宜留屯北海,分兵营丘,方为上策。若轻举渡河,或战事有变,前功尽弃也。”

    灌婴道:“楚兵素悍,若不乘其立足未稳,打个措手不及,迂延日月,恐于我不利。”

    韩信道:“既然将军力谏,吾只得依之。”

    灌婴方欲接令,却见韩信起身离座,于武将队列中寻到裨将高邑,吩咐道:“今令汝引一军渡河,与楚军接战一场,若实不济时,勿要用强,我自接应你回来。”高邑得令而去。

    灌婴道:“高邑无名之将,焉是龙且对手。”

    韩信道:“便是要其兵败,我好看龙且如何动兵。”灌婴不知其意,只得退下。

    龙且会合田广,方与众人商议如何应战,忽报韩信已派军杀过河来。龙且便请田广率军接应,自领兵马迎战。尚未出兵,听得前军发喊,龙且登土山观看,遥见一军杀来,旗号上书:“赵将高邑”。

    龙且素不闻此将名讳,不屑一战,乃回顾身后道:“谁去擒之?”

    周兰、刑说两骑闻声齐出,各挥兵器,杀下山来,齐声大喝道:“贼将休走!”高邑一见,挺身独战。

    交马三合,大败而走,周兰、刑说沿河追赶,看看将及,却见河面上数艘战船赶至,不多时,便将高邑接上船去。等二将拍马追到,船已离岸而去。周兰、邢说无奈,只得收回人马,回见龙且。原来韩信料得高邑必败,早已使船在此接应,当下救得高邑,退回河西。龙且闻敌兵败退,欲趁势渡河去赶,见天色将晚,恐轻进不利,遂收兵而回。

    高邑回营,见韩信请罪。韩信道:“非汝之罪,实吾欲一试楚军。”

    当即升帐,谓众将道:“吾方见楚军气焰嚣张,若非天晚,必渡河来战,如此却正合我意。明日破敌之后,却在高密城中会食。”

    乃唤傅宽道:“今夜汝率五千军至潍水上游,各带布囊,装满沙土,遏住潍河之水。至来日交兵之时,见我山头举红旗,取起布囊,放水淹之,再引军顺水下来接应。”傅宽去了。

    韩信又唤曹参道:“汝引二万军至潍水下游埋伏。明日放水淹楚军时,楚军伤亡必大,必顺水救人,你收兵杀出,可建奇功。”曹参去了,韩信令士兵休息。

    次日,韩信唤灌婴道:“汝率一军渡河搦战,休要逞强,只需诱敌渡河即可,吾自有破敌之计。”灌婴领令,引一军渡过潍水,往龙且营前搦战。龙且闻报,全身惯束,引军出战。

    两阵对圆,龙且横戟出马道:“败军之将,安敢复来?”灌婴大怒,纵马来战。两马相交,约战数合,灌婴诈败而走,龙且引军从后追赶。

    刑说拍马上来道:“灌婴诱敌,恐有诡计。”

    龙且笑道:“韩信计穷,能有何为?”遂不听刑说之言,仍挥军向前。

    赶至河边,灌婴一军尽弃马匹盔甲,上船退去。龙且大笑道:“吾固知韩信怯也。”乃令夺船抢渡,士卒纷纷四下寻找船只。时值隆冬,水不甚宽,不多时,人马已过了大半,龙且亦寻一条船,引左右诸将渡了过去。

    韩信在对面山上看得真切,急令将红旗展开,傅宽望见,遂令军士一齐拉起布囊,登时水势滔天,直往下流冲去,如山崩地裂一般。楚军防备不及,俱被冲入水中,死伤大半。

    龙且方登岸上,见势不对,急往岸边奔走。及回头望时,但见大水冲天,漫河皆是楚军将士,呼兄唤弟,哭爹喊娘之声不绝入耳。正在惊愕之间,一军杀出,当先一将,全身披挂,手执画戟,正是大将军韩信,左边孔丛、右边陈贺,大叫:“龙且早降!”龙且回顾身后,刑说已被淹死,只有周兰、留公等三、四百余骑。

    龙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挥戟来战。韩信身后孔丛、陈贺二将并出,双战龙且。灌婴、傅宽各自引军混杀而来,龙且不敢恋战,夺路而走。留公走得稍迟,被傅宽所杀。

    龙且沿河奔走,走不数里,喊声大起,早见一军涌出,一字摆开,为首一将,正是曹参,横刀立马,大叫:“龙且走到哪里去?”周兰挺枪来迎,战不数合,被曹参挑开兵器,生擒过马。

    龙且见走投无路,欲引残兵死战。曹参勒马闪开,阵中万弩齐发,将龙且并残余部卒,一并射死。

    曹参射死龙且,取了首级,楚军余众皆倒戈来降。曹参见战势已定,遂令收兵,押着周兰回到大营。韩信见到,亲自下帐,解缚衣之。

    原来韩信在楚营时,与周兰相善,知其为忠义之士,乃道:“项籍弑主之人,人皆背之。将军素来忠勇,何故从之行逆,不如共佐汉王,建功立业如何?”周兰乃降。

    韩信大喜,大赏众将。一行已毕,引大军渡过潍水,直逼高密。田广与田既见楚军已败,不敢独敌,遂退入城中。

    韩信扎下大营,暗唤灌婴受计道:“龙且新败,田广胆裂,吾料其不敢守高密,必暗投田横而使田既固守。汝可引五千骑兵,往半道伏着,若得田广,将军可建盖世之功也!”灌婴遂引军悄悄而去。韩信却引军往城下搦战。

    田广见韩信攻击甚急,果与田既议道:“龙且已死,城中甲士不足与韩信一决死战。寡人欲往博阳投相国,将军以为如何?”

    田既道:“如此亦好,相国素有威望,相投者必多,大王到了博阳,料可安定。大王去后,臣愿谨守城池,以待大王复来相救。”

    田广乃于当夜引四、五千人出城,抄小路往投博阳,借着月色,行至莒阳大道。天已渐明,前军报道:“前方有一派树林,恐有人马埋伏。”

    田广狐疑,不敢轻进,左右谏道:“韩信越千里来伐我,焉能有暇分兵至此,请大王不必担忧。”

    田广虽有疑虑,又恐不能脱身,只得催促人马前行。行约数里,忽听喊声大作,伏兵四起,为首一将:白袍银铠,大马长枪,正是汉将昌文候灌婴,立马喝道:“田广还不下马来降,更待何时!”

    (本章完)

第172章 田横失国投彭越() 
田广身后左右将佐齐出相救,尽为灌婴所杀。田广见无处可逃,只得下马受降。灌婴令手下缚了,收降众军,径回大营。

    韩信闻擒着田广,大喜,当即升帐,令灌婴将田广押入。韩信道:“汝已被擒,有何言说?”

    田广道:“但求不死足矣。”

    韩信道:“汝既非齐之嫡裔,怎敢擅自称王?”

    田广道:“皆是叔父作主,不得不为。”

    韩信道:“吾奉汉王之令东征,一路除残去暴,拨乱反正,你为一国之君,如何能助楚为虐,绝境方降?以汉王之仁,本可赦你。但你烹杀郦其食,毁我邦一栋梁之才,即使我可全你,汉王亦不能容,故我亦只能为郦生报仇也!”遂令左右推出斩之。

    韩信杀败楚军,着灌婴用高竿挑着田广首级往高密城前挑战。田既闻之大惊,急上城观之,见五千铁骑布列城下,当中一支高竿挑着,正是齐王田广之头。

    灌婴挺枪跃马,于城前往来驰骋,指城上大叫道:“城中军民听着,汝主已亡,何不早些献城来降,免得全城遭掳!”

    田既惊坐于地,急问左右道:“吾王已死,敌军气盛,以何为敌?”

    上大夫田显道:“齐王虽亡,相国今在博阳,可为领袖。田吸在千乘,亦有数万带甲之士。敌军虽然强悍,毕竟身处齐地,若会集各处人马,四面呼应,旷日持久,韩信粮草不济,必然兵败。”

    田既闻之,一面令固守城池,一面遣快马速去博阳、千乘各处求救。

    灌婴见齐兵不出,乃收兵回禀韩信。

    韩信笑道:“田既不出,想是四下寻求救应。以齐之形势,唯有博阳、千乘二处有举兵之力,我早有对应之策。”乃谓灌婴道:“博阳若往高密来救,必由蠃地渡汶水而来。将军可引本部悄至蠃地,伏于汶水南岸,却休要惊扰了民众。为使田横不备,汝多使士卒份作百姓,行走于山地田梗之间,便是要齐兵放松警觉。田横军到,半渡击之,事半功倍。如果擒到田横,此功更高。”

    灌婴问道:“若田横由别处渡河进兵,我如何对应?”

    韩信道:“我已料定,田横必由此行。若取道他处,自是韩信机谋不足,与将军无干。”灌婴受计。

    韩信又唤傅宽道:“田吸在千乘,我量他知我现在高密,必会趁虚往袭临淄,夺齐都城以振军心。汝可引本部星夜至临淄城,如此如此,依计行事,可巧胜救兵。”

    傅宽依计。韩信又谓曹参道:“自明日起,将军每日往城下搦战,只是不要强攻,以免伤了士卒。待齐救兵败后,城内人心必变,高密城唾手可得。”曹参亦依计。三将各自领兵而去。

    齐相田横自为韩信击败,兵退博阳。各处败军闻风来投,又聚了五万人马。前时田广被困高密,来信求救,田横本欲出兵,因人马不足,又未曾如何训练,只恐难与韩信军匹敌,心想:“既有龙且相助,我迟些日子,将人马教演好再去亦是无妨。”

    不料未过几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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