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摇摇头说道:“怎么会,明明是好几个月前做好的。”
话刚刚说完,朱厚照捂着嘴,一副后悔的表情。
朱佑樘笑道:“你看看,还是露馅了吧。”
朱厚照苦闷着小脸,低着头,小声说道:“对不起父皇,让您失望了,我不是有意说谎的,我只是不想让您失望。”
朱祐堂摸了摸朱厚照的头,“傻孩子,父皇怎么会怪你,这一段时间,你进步已经很大了,儒家经典,你半年学了三本,而且学的都那么好,父皇又怎么怪你,至于作诗作词,那只不过是小道,你没见陈生都不怎么在意诗词之道吗?所以纵然今日你做不出绝佳的诗词,父皇也不会怪罪于你,倒是你跟陈生学着去农户家帮工这件事情,做到真正的了解民间疾苦,这才是作为太子应该做的事情,朕心甚慰。”
朱厚照撅着嘴巴道:“父皇,您怎么可以派人监视我和陈生,我倒是无所谓,陈生如果知道了,他会不开心的。”
朱佑樘看这个他,沉默了片刻,笑道:“痴儿,你怎么会认为这是监视呢?这是对你们两个小家伙的保护啊,不然任凭你们胡作非为,我却一点都不知道,万一捅出篓子,父皇都不知道怎么帮你担着。”
朱厚照的心里泛起了感激的涟漪。
从小到大,不管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父皇都替自己担着。
“父皇,儿臣没有您说的那么不堪,儿臣已经渐渐长大了,等孩儿在长大一些,就能帮着父皇分忧了。”
朱厚照垂首恭敬道。
朱祐堂看着朱厚照,欣慰的说道:“父皇都知道。父皇也不急着让你为父皇分忧,你只要好好的长本事,将来做一个伟大的帝王就好了。”
朱厚照越发的感激父亲,心里说不出的感慨,沉声道:“父皇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努力的。”
朱祐堂无比欣慰的点点头。
这一次太子在外面呆了半年,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太子身上的变化。这种改变既让他高兴,又让他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皇帝虽然很努力,但是作为一个父亲,却很不称职。
但是帝王有帝王的无奈,他不可能将自己治理国家的时间,用在教育孩子身上。
但是对于那个叫做陈生的少年,朱祐堂很是感兴趣。
“朕听说你整日里和那陈生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那陈生真的是太放肆了,朕一定要找个机会治他的罪。”
朱厚照毕竟才十四岁,不知道朱祐堂在跟他开玩笑。担心父皇真的惩罚他,毕竟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分什么尊卑。
朱厚照的眼珠转的飞快,焦急的说道:“父皇,陈生对儿臣有授业之恩,杨夫子的课深奥难懂,往日里都是陈生给儿臣补课讲解,让儿臣明白圣贤大义。而且陈生教了儿臣很多做为储君、作为儿子应该懂得的道理,可以说陈生对儿臣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儿臣恳请父皇原谅他的罪过。”
朱祐堂笑着看着紧张的朱厚照,知道自己玩笑开得过分了,儿子紧张的不行。
便笑道:“朕知道你们兄弟之间情深意重,但是你毕竟是君,他毕竟是臣,在私下你们如何亲近朕不管,但是以后进了京师,就必须恪守君臣之道,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一定要做到,明白吗?”
朱厚照沉默一会,苦着脸说道:“儿臣知道了。”
见到朱厚照垂着头,不开心的样子,朱祐堂说道:“你不要以为是朕古板,朕这是对他好,如果帝王对臣子太过于亲近,臣子便逐渐失去了对君王的尊敬之心。臣子对君王没有了尊敬之心,那么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朱厚照摇摇头说道:“陈生才不是那种人,父皇您嘴里的尊敬,只是大臣们表面上的伪装,我不认为杨慎那样的口蜜腹剑的人,对君王有什么尊敬。就算是朝堂的很多大人,表面上恭敬,内地里也不知道可恶。倒是陈生虽然表面上跟儿臣嬉戏玩闹,但是他从心底尊重儿臣。比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强一万倍。”
朱祐堂摇摇头,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说下去,只能起到反作用。
而且根据锦衣卫的探子回报,陈生这个人品性不错,而且待太子也很真诚。
太子这种品性,也需要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帮助他,所以也就没有制裁陈生的意思。
而是问道:“听你这么说,你跟陈生那小家伙的感情真的很不一般,不如我直接召他入京,封他为太子侍读,这样她就可以天天在你身边了,你看如何?”
朱厚照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陈生那张无比自信的脸,很是认真的说道:“父皇,陈生那么自信的人,怎么会愿意做传奉官呢?科举才是他扬名立万的途径。我虽然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是也不能强人所难。”
朱祐堂开心道:“太子真的长大了,你能这样想,过了年便继续去沧县读书吧。京师这里太喧嚣了,大人们的嘴巴事情也太多了。”
(本章完)
第112章 老爹雄起()
年关将近,陈生的生活也悠闲下来。
偶尔会被老爹拉倒义塾去客串两节课的夫子,亦或者跟着老娘盘着腿在炕头上查账。
陈生浑然不查自己已经被朱祐堂纳入了太子近臣中去,感觉浑浑噩噩的做一个二代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自己才十二岁,何必那么辛苦的去拼搏,老爹又能挣来那么多银子,自己如果能够多抽点时间陪陪老娘和妹妹那多好。
陈生两世为人,自然知道儿女辛辛苦苦,争权,争钱,最后往往会忽视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亲情。
亲情这东西对于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一个人如果没有了亲情,他就算是家财万贯又与乞丐有什么区别。
至于当官,其实陈生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初说去考状元,也是为了满足母亲对于儿子成为大英雄的渴望。
在农家人眼里,考上状元,就是最风光的事情了。
而陈生也知晓,做官到底有多么不容易。仅仅是一个刘瑾,就能做到能屈能伸,做事情滴水不漏,那些在历史上斗倒下刘瑾的人岂不是更加可怕。
如今官场场直臣当道,像是自己这种非主流的日子肯定不会很好过。在加上朱厚照这个不靠谱的小黄人,自己跟着他混,多半会被当做奸人砍死。然后遗臭万年。
就算是没出什么事,顺风顺水的,进了朝堂做了大官,那也是不能做自己,摆布别人,或者被别人摆布。
亲情什么滴,再想去维系,就困难了。
对于陈生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亲情。
《幼学琼林》写完了,事情似乎暂时停歇了,陈生开始写自己的新书,是一本宋朝时期的故事,一个来自大漠的高富帅,背叛自己初恋女朋友,爱上了一个岛主闺女的故事。
没错,就是射雕英雄传。
而陈生不仅仅是写下射雕英雄传,他还用漫画的形式画下来。反正年关前时间长的很。义塾的孩子们,本来以为他们在刻完活字之后,就暂时没有事情去做了。
没有想到,休息了没有两天,新的任务又下来了。
这一次是做雕版。
每一副雕版,只要检验过关,就可以领取一百文。不过雕版比起去刻字来说,复杂了很多,很多人要三四天,才能做好一副雕版。
课堂上的孩子们有一门绘画课,他们要将陈生画好的漫画画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然后根据要求,画属于自己的任务。
事情就这样慢慢的发展下来,陈广德骂了陈生两次不务正业,最后也就懒得管了。
因为陈老爹也喜欢上了这个傻乎乎的****生。
没错,就是那么无耻,陈生又无耻的改了主角的名字。
“你怎么能始乱终弃呢?人家华筝姑娘很不错嘞。”陈广德气呼呼的对陈生说道。
母亲李氏坐在一边查看账务,瞥了一眼陈广德说道,轻飘飘的说道:“就你这种爱管闲事的性子,难怪活不过三章。”
陈广德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撇着嘴说道:“你好,挺着大肚子到处跑。对了儿子,你说咱们家是宋朝大思想家陈亮的后人,你是考证来的吗?等你考上状元,要不去认祖归宗试试,没准咱们真的是一家嘞。”
陈生放下手里的笔,淡淡的说道:“爹,你想多了,我是吹牛-逼的。”
一家人吃喝不愁,坐在炕头上读书聊天,品茗卧谈,是很惬意的事情。
听了陈生的话,陈广德亢奋的心情又凉了不少。
“哎,我猜也是,不过咱们祖祖辈辈也不是没出过名人,老祖宗据说跟毕生关系不错,帮着他发明了活字印刷术。”陈广德自我安慰说道。
陈广德的目光深邃,仿佛穿破了时空,为祖先的荣光而感觉到骄傲。
“孩儿认为您有着胡思乱想的时间,还不如寻思寻思,怎么将我这《射雕英雄传之****生传奇》想办法印刷出来。”
陈广德看向陈生的目光有些希冀:“能让你老爹复活不?比如说老爹掉入悬崖,练成不是神功,或者隐姓埋名,考上状元,驱除朝廷弊病,成为一代贤相也是极好的。”
没想到老爹其实也有一颗躁动的内心啊,李栋而已不好意打击一个有梦想的老爹。
抱着陈广德的肩膀说道:“老爹,你还年轻,没有必要将所有的担子都放在儿子的肩膀上,要不您去科举吧,家里的生意交给我,我保证成为超越沈万三的男人,我用挣来的银子,帮你铺一条康庄大道,让你入阁为相,而儿子做一个混吃等死的衙内,其实也是极好的。”
陈广德瞪了瞪眼,气呼呼的说道:“我就算是当了宰相,你也得努力奋斗,混吃等死,岂是陈家儿郎该做的事情。”
“爹,我就知道您是有志气的,孩儿更认为你该去科举了,你这些年的积淀够了,家里也不差银子,总比靠县令让人过关弄个监生强多了。”
陈广德淡淡的说道:“你柳姨娘还是要入门的。”
陈生一脸黑线,这个固执的老爹,非得纳妾。
娘亲李氏黑着脸说道:“读书越多越忘恩负义。你要是当了大官,我们娘俩没准就得去要饭了。”
陈生单刀直入说道:“爹,您要纳妾,孩儿不管了,不过这科举孩儿认为您还是要去的。”
陈广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默默的忖度了一会,犹豫的说道:“你二伯和三伯都是当官的,我如果也科举做官了,谁来伺候你祖父和祖母?你大伯父是个木匠,没什么本事,家里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他也解决不了啊。”
看到老爹犹豫不决的样子,陈生决定继续努力忽悠下去,自己如果不想去参加明年的科举,留在家里做一个安静的衙内,必须有一个厉害的老爹啊。
“爹,你想不想娶柳姨娘过好日子了。”
陈广德瞪着眼说道:“少在你娘面前提起你柳姨娘。还过不过日子了?”
“爹,你想过没有,你连秀才都不是,却娶一个知县的女儿做妾,以后过日子,你在他面前抬得起头来吗?老娘都是朝廷加封的命妇,您儿子也是朝廷户部的官员,就剩下您了,哎以后您在家里的地位又要下降了。”
听陈生那么说,陈广德有些傻眼。家里最没有地位的人?
貌似夫人都是七品命妇,唯独自己什么都不是。
“爹,男儿不能一辈子看夫人脸色行事,男人要雄起啊!”
(本章完)
第113章 京师来信()
老爹终于要安心的考科举了。所以老爹终于没有时间收拾自己了。
陈生终于过上了两天安逸的日子。
这一天,天刚亮,陈生手里拿着长枪,正在演练武艺。
就见远处一匹战马匆忙而来。
陈生观瞧那人风尘仆仆,一脸焦急之色。
陈生很果断的回到院子里,关上了大门。
“就不能叫小爷过个好年。”陈生暗暗的骂道。将们关好,插上门栓。
“陈家小哥,小爷说过年了,让杂家给您送点礼物来。”张永笑呵呵的在门外说道。
陈生淡淡的说道:“张永,说谎的时候,能不苦着一张脸吗?我好不容易过一个快乐的新年,能不能别打扰我清新安逸的生活吗?有什么事情年后说。”
张永一副焦急无比的,开口说道:“小哥出大事了,您就把门打开吧,奴才求求你了。”
“不开不开就不开。”
“小哥,您不开,我就自己进来了。”
陈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永厚着脸皮,翻墙而过,笑呵呵的看着陈生。
陈生苦着脸,暗道:“得加快盖新房子了,不然是个人就翻墙而过,太过分了。”
“大胆奴才,竟然敢私闯朝廷命官的私宅,我要上报陛下,处罚你。”陈生黑着笑脸,不快的说道。
张永焦急的说道:“陈家小哥,真的出事了,你就帮帮吗吧。”
陈生黑着脸说道:“你能活着跑到这来,就证明太子殿下肯定没事,只要太子没事,我这做朋友的就无所谓了,尤其是你们几个太监要是惹了麻烦,更别找我,我对太监没有好感。”
张永委屈的说道:“小爷,要是我们奴才出了麻烦,怎么敢麻烦小哥您啊,实在是出了大事了,草原小王子起兵五万,向我边关杀来。”
陈生撇着嘴说道:“杀来就杀来呗,三边又不是没有镇抚官。只要镇抚官不是傻子,有三边精锐在,别说五万了,二十万大军来了也占不到便宜,大清早的小爷以为什么大事了,让你吓了一跳,行了,你快走吧。这事儿我知道了,替我给太子殿下问好。”
说完陈生打开门送客。
“你怎么还不走?”
陈生看到张永脸色极其难看,直愣愣的戳在自己旁边,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别告诉我,秦纮老爷子致仕之后,七八年了,朝廷没设镇抚官。”
张永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道:“小爷英明!”
“我呸。”陈生一口吐沫吐出去老远,瞬间结冰。
陈生骂道:“张永,你是不是有病,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然有朝中阁老们解决,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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