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站在地上的马文升,即便是他的身材瘦小,面目黎黑,坐在马上的高大的西班牙使者拉斐尔脑袋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马文升冷冷的瞟了一眼拉斐尔道:“为什么在我大明的土地上动武?为什么厮杀我大明的子民?”
拉斐尔赶紧跳下战马施礼道:“贼人来袭。不得不战!”
马文升冷笑一声道:“老夫不记得朝廷给了你们擅自擒拿盗匪的权力!你们只是我们大明的使者,而不是我们大明的官员。你们从进入大明土地上一段时间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当中,你们做的有些事情太过分了~”
拉斐尔抬起头怒道:“如果不自卫,怕是我们根本到不了大明的京师就被你们的人杀光了,财物被抢走,女人被****!”
马文升怒哼一声道:“这只是你们的借口。我们华夏几千年来都是礼仪之邦。尔等小国,有什么值得我们欺负的?
有人威胁到你们的安全,你们可以请求朝廷的保护和庇佑,你们自己杀人是什么道理?
你莫非以为我们大明的法律就是白纸一张吗?
威胁到你们安全的贼子,我们定然会处理,但是你们擅自在大明朝杀伤人命,其罪难逃。老夫会亲自行文问责西班牙的菲利公爵,他是来朝贡的。还是来我大明朝杀人的?”
说完话不等拉斐尔回答就对身后的礼部官员吩咐道:“送他们进馆驿,陛下没有召见他们之前,不得离开!”
礼部的官员不等拉斐尔争辩。就上前簇拥着这群西班牙人,又把那些差点被抢走的西班牙歌妓提出来一起送去了礼部在京师的馆驿。
朱厚照吐掉嘴里的包子子拿肩膀碰碰同样在吃包子的陈生道:“老马似乎对你成见很深啊。”
陈生丢掉瓜皮叹口气道:“这老东西狡猾的很呢!他这一切都是装给陛下看的。米明明心里不愿意致仕,却非得向陛下请辞。明明跟我斗压力很大,却天天为难我?
这些文人就是****,是戏子。虽然有圣母心,但是行为太卑鄙了,一点都不阳光,一点都不正能量。”
朱厚照瞅瞅陈生见四下里无人在注意自己四人,小声道:“我们本来就是做坏事的,他来找我们麻烦是利索应当的事情。他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将事情处理的一板一眼,这是值得表扬的。”
“胡说八道,出了这种事情,第一个站出来处理的,理所应当的是我们顺天府,跟这个老家伙有一毛钱关系吗?他越俎代庖也就算了,还指着我的不是。着的是太过分了。他凭什么指责我,怀疑我?”
朱厚照撇撇嘴道:“我要是这老家伙,我肯定也怀疑你,首先因为你有先例,你出现的地方,总是会死人,大家都习惯了,二是一下子死了上千人,大明除了你,谁还会有着本事的?”
陈生朝工地的方向看看,遗憾的摇摇头,见包子吃完了,低着头骂了一句:“草,一个个都是吃货,还回头嘲讽动脑子的人,没天理。”
陈生确定马文升是故意的。
他故意把对他们几兄弟的盘问放到了最后,等到太阳西斜的时候,才有衙役来找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几个人。
想要证明陈生无罪,必须有充足的旁证才行。
礼部官员按照西班牙人的礼单清点了西班牙王给皇帝的贡品,结果发现,贡品一件没有少。
马文升接过礼部官员递上来的缺失礼物的目录,瞅着身边的将领问道:“可有漏网之鱼?”
将领躬身道:“盗匪数目不明,参与追逐盗贼的百姓却无一人离开。”
马文升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庄院问道:“那是谁家的庄子?”
周围的官员没有一人说话,马文升怒道:“拿册子来!我自己查!”
最后马文升发现,庄子的名字写着朱寿两个字。
马文升看着正跟陈生勾肩搭背,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朱厚照说道:“可以啊,太子殿下,朱寿此人您可认识?”
朱厚照红着脸说道:“本宫不曾认识!”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陈生问道:“生哥儿,你认识吗?”
陈生尴尬的说道:“朱寿是谁?莫非是京师有名的帅哥?”
朱厚照点点头说道:“或许是吧!”
马文升看看正在和陈生胡说八道的巧哥笑道:“既然这院子跟二位没关系,那就好好地搜上一搜!”
陈生见差役和兵丁去了太子新买的别院,就下意识的瞅瞅站在远处看热闹的齐麒和齐麟,见齐麟笑嘻嘻的毫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马文升站在水流滔滔的江水边上,招手唤过陈生道:“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啊。
捕头问过贼人了,没有一人认识你,唯一和你有过交集的贼人,就是那个被西班牙人捉住的贼人,你们确实只有一个包子的缘分。
老夫甚至同意你说的话,这一次确实是一次极为偶然的遭遇,按照官方文牒,太子殿下承包手下的商团承包了修桥的事务,而且还是赔钱在做,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善事,绝非有意在这里阻拦西班牙车队。”
陈生笑道:“老大人明鉴!”
马文升继续笑道:“西班牙车队本应在两日前就经过这里的,只因为在天津卫与盗贼血战耽搁了行程,这浮桥你们虽然搭了,但是维护将官却不是你们的事情,阴差阳错之下让你们给碰上了,看样子这件事确实与你无关……
不过啊,您二位还是自己去陛下那里承认错误比较好。”
陈生小心的看着马文升小声道:“您刚才说此事与小子无关来着。”
马文升看着空旷的原野叹口气道:“在这片土地上,大家都老老实实的活着。
有贼心的人,也让西班牙的火器给打击的没有了贼胆。
老夫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炸掉整座浮桥的,但是却知道,在大明有这个本事的,除了公爵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本事。
去跟陛下承认错误吧。我相信以陛下的仁慈,是不会怪罪你们两个的。而我也知道,你们给大明争了一口气,只要你们跟陛下承认,我就会给你们求情的。”
马文升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话,抬头看到陈生惊愕的面容,就知道自己的话全部都白说了,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和自己坦白的想法。
面对这只狡猾小狐狸,想要通过一番话就让他投降,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马文升看看那些傻子一样向自己哭诉官兵是如何残暴的对待了自己的大明朝百姓。
不由得有些灰心,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属于他们,那些拿到了好处的人,是从来不会挨打的。
“好,你们不承认也行,把菲力公爵的小儿子交出来,我大明是礼仪之邦,你们不能把人家的使者给扣押了。”
马文升强压着怒火再次问道。
陈生看了一眼朱厚照,朱厚照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陈生顿时明白了,交人大概是不可能了。从朱厚照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公爵的状态似乎并不是非常好。
“本公说了,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按照平日的行程来这边视察一下工作,险些被这些西班牙人偷袭丢了性命不说,还被您诬陷,看来做一个勤劳的官员,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马文升看着义正言辞的表情,失望的语言,再次将眼神放在了西班牙身上。
陈生对身边的官员说道:“速速沿途去各驿站问询,他们的小公爵是否在队伍里出行过?”
马文升是个干脆人,既然发现自己不能用证据证明陈生就是凶手,那么就换一个思路,那就是考虑一下,他们的小王子是否出现过这支队伍中。
若果他们是欺骗自己的,那么自己肯定要让他们好看。
(本章完)
第846章 细节决定成败()
资本主义萌芽就是从明朝开始的,新的生产关系,雇佣关系的出现,意味着生产力的进步。
自从陈生引进了织布机,现在大明的布匹,已经替代了丝绸,成为了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商品。
尤其是受中华文化圈影响的亚洲国家,更是争先恐后的购买这些商品。
因为封建社会的阻碍,资本主义萌芽虽然出现了,但是却轻易不敢冒头。
中国人太聪明了,这让他们没有勇气去选择愚蠢的对抗。所以资本家门从开始,走的就是顶戴商人的路子。
他们和官员勾结,以谋取更多的利益。
只有真正的打破封建枷锁,让物权和财产权有了明确的划分,当个人的财产不受私权侵犯的律法出现之后,才会有真正的工业化和真正的资本萌芽产生。
如果没有以上的律条作为保证,不管冒出多少茁壮的萌芽,都不够皇帝一个砍掉用来拌凉菜的。
因为陈生对于资本主义的和工业化的培养一直非常用心,也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
朱厚照这座别院属于寿生商行的财产,里面堆积着新式的肚兜。
这个中间宽广,两边只有简单的蕾丝的文胸,正成为大明妇人的新宠。
甚至大明出现了一种新的娱乐活动,那些昔日里靠卖肉的青楼,改成了秀楼。
那些身材姣好,样貌美丽的女孩子,会穿着这种衣服,仅仅保护住关键部位,在楼上头路,摆弄风姿。
这种活动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传出来的,大家喜欢叫它体态秀。
那些达官贵人看了一两场体态秀之后,就再也难以忘记其中的妙处。
而陈生和朱厚照生产出来的肚兜自然也就行销大明。不过陈生比较爱护自己的名声,这种东西一直是偷偷生产的。
所以就将生产部安装在朱厚照的别院里,反正朱厚照也不在乎这些东西。
甚至他还隔三差五拿着这些东西去贿赂姑娘。
百十件新奇的新书肚兜刚刚进入店铺,就会有无数的小丫鬟蜂拥而入,不问价钱,不问尺码,只要有就会全部拿走。
陈生很好奇,她们的真的有那么大吗?在他的印象中,很多人明明只有A为什么非要拿走D型号的呢?
是虚荣心在作祟啊!
为了更好的满足这些爱美的大明妇人们,别院里就诞生了第一条最粗糙的生产流水线。
从第一个拿筐子小兜子的妇人开始,直到最后一个钉扣子的妇人结束,一件精美的肚兜就会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这样分工合作的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
这种高效的流水化生产对于陈生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了。
马文升是不知道的,陈生和朱厚照从西班牙人那里抢夺来的细棉布和各色打磨好的精美宝石,被秋水第一时间送进了流水线。
等老马头弄明白陈生不仅仅抢走了人,还抢夺了那些西班牙人送来的贡品的时候,那些精美的宝石和洁白的棉布,都已经变成了一个个肚兜上精美的装饰。
流水线就是一条吞噬原材料,然后产出精美物品的魔法台。
老马头这样的古人个根本就无法理解其中的诀窍。
即便是马文升,也不可能下令自己的部属去检查哪些肚兜的生产的,这关系着他良好的官声,一旦让京师城里的人知道马文升对妇人的肚兜都有很大的兴趣。
不用三天,一个色中狂魔的名号一定会扣在马文升的脑袋上。
京师市上有无数的说书人,就是依靠这种新奇尖酸的话语来讨生活的。
尤其是官员家的隐私,更是说书人的最爱,百姓的最爱。
他们一面羡慕着官员的**生活,一面张嘴吐着唾沫咒骂这些不要脸的人怎么能够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即便是有官员发现自己老婆身上的肚兜镶嵌的宝石有什么不妥,也会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万一马文升知道了跑来要他老婆的肚兜当证据,他给是不给?
陈生和朱厚照回到庄子里的时候,正好有一车最高档的肚兜被包子赶着马车送去马行街的店铺。
“太少了,南方的掌柜的们说了,说这匹棉布都是最好的棉布,上面一颗线球都没有,宝石也是如此,很少有瑕疵。”
朱厚照非常的不高兴,他确实有理由非常的不高兴,因为西班牙的小公爵非常不忿。
虽然他人已经被抓了,但是却非常跳,非常嘚瑟。
“那个小家伙非常不服气,非要叫宣着跟我决斗,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生瞅瞅外面,焦急的道:“赶紧把事情解决掉,别惹出外交矛盾来知道吗?”
朱厚照皱皱眉头道:“不管了,我就不相信你我父皇会找我什么麻烦。”
听说马文升的车架再一次光临别院的时候,朱厚照气的直哆嗦,这个固执的老顽固,真的是没完没了。
陈生哪里会担心马文升的突袭。
“小公爵就在使团的队伍里,他跟那些舞女在一起,你们一定知道他的消息!”
马文升有些咬牙切齿。
本来搜查别院这种小事根本就用不到他亲自来,他还是来了。
朱厚照也不接话,一声令下,全别院的男丁都脱得只剩下一只裤衩,站在北面的院子里。大冷天被冻得瑟瑟发抖,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至于右边的内宅,则请了几个官府的婆子去搜查。
马文升眼见如此,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陈生和朱厚照表现的越是坦荡,就越是表明他们准备的极为充分。
想要捉住他们的罪证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朱厚照和陈生准备击掌庆贺的时候,一个专门搜查内宅的婆子匆匆的从南门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枚胸针,是纯金的胸针!
“启禀老大人,这枚西班牙风格的胸针,据说是他们小公爵佩戴之物。”
陈生的心咯登一下,但是脸上依旧不露神色,站的稳稳地,朱厚照却看着昏黄的天空一言不发。
马文升哈哈大笑起来,也不去问陈生和朱厚照,直接下令婆子将身怀这个胸针人的抓过来。
看到披头散发哭哭啼啼的王满堂被婆子从南院拖出来,陈生心中哀叹一声完蛋。
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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