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不语,垂着头。
老大人更加愤怒了。
看到老大人一副沧桑的模样,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却见他从衣角又拿出一颗颜色怪异的药丸。
老大人笑得狰狞,“一颗劲头小,老夫要受会儿苦,吃两颗死的快。”
古代重臣,喜欢将鹤顶红藏在衣角,以防止在朝堂之上,因为顶撞圣上而受辱,关键时刻用作自杀用的。
严嵩惊呼一声,生怕老大人忍不住吃了这药丸,上前想要去抢,却一不小心被陈生扳倒。
药丸被严嵩从老大人手上抢走,但是却不小心弹入了严嵩的嘴里。
严嵩的脸顿时绿了,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陈生,“侯爷,您肯定是故意的。”
陈生摆摆手,“估计是老大人故意的。”
“老大人,救我,解药。”
陈生无辜的耸耸肩道:“鹤顶红怎么会有解药,听说贵夫人已经有了身孕,我会帮你照顾他的。”
“侯爷,咱能好好说话不?”
“可以,孩子就姓王吧。”
“侯爷,您还是快去叫人给我医治吧。”
“够了,陈生,你感觉这样有意思吗?”粱储怒道。
陈生耸肩道:“您一把年纪了,弄倆颗假鹤顶红来吓唬我有意思吗?”
(本章完)
第478章 让人厌恶的两个人()
陈生不解的看着梁储,装作不明白老人家为什么发那么大的怒火。
严嵩则是一副崩溃的模样,刚入官场的他,实在不明白,老大人为什么要搞那么一出。
任谁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经历了生死的大起大落,内心世界都难以平静。
活了那么多人,听多了鹤顶红的故事,还从来没听说过,谁能鹤顶红之毒下活下来。
听闻毒药是假的。
严嵩的感觉更不好了,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依靠在墙上,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快速的心跳很难平静下来。
严嵩一脸抱怨,又不敢发脾气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憋了气的包子。
嘟囔着说道:“老大人,您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个孩子似得,搞生搞死的,一点节操都没有。”
陈生蹲在地上,默默的画着圈,鬼知道他是在诅咒严嵩没死,还是梁储老大人太狡猾。
梁储沉着脸说道:“你们几个可有一个有节操的,让我老人家跟你们讲节操,你在拿我老人家寻开心吗?”
陈生问道:“老大人,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跟我说吧。”
“说了你就给我解决?”
“不,我怕您在心里憋着,憋坏了。”
“小子,你死定了,这里有手书一封,只要你不老实,我就送到长宁公主那里去,将你跟文工团那些姑娘的浪漫故事,一一诉说。”
“老大人,你怎么……。”陈生无奈的说道。
“我怎么了?很无耻是吗?”
严嵩在一旁颇为惋惜的说道:“挺好的一个老大人,怎么就跟我们学坏了呢。”
“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陈生你小子心里定然清楚我在想什么!”
“我知道您为什么来的,但是沧州府的兵丁,我一个都不能给您留。”
“臭小子,你既然知道我心中所想,那么你就应该体谅我老人家啊,你要知道,你在沧州府的时候,倭寇都会大摇大摆的来进攻,你不在的时候,他们还不上天?”
“我知道您的苦衷,但是这不应该是您用假鹤顶红威胁我的理由。”陈生颇感不可思议的说道。
“老夫能如何?跟你讲大道理吗?老夫自认为这嘴皮子,还比不过你。今日你若是不给我留下足够的兵,老夫就在这里撒泼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乡里默默的想着,老大人是什么时候,变得一点尊严都没有了,一会儿方清源会不会来找知己麻烦?
陈生必须顶住巨大的压力,既表现出对他们的关心,又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除了梁储老爷子,整个侯府格外的安静极了。
照夜玉狮子用马背,不停的蹭着拴着他的那颗老柳树,尾巴不停的抽打着妄图剪下一些马尾做琴弦的小子姝。
哥哥马上就要出征了,小家伙想要给哥哥提前弹奏凯旋的战歌。
圣旨连续下了六道,陈生已经没有继续等待下去的理由了。
每一道圣旨,李氏都看过了。
真的当战场要开始的时候,母亲反而没有了多余的泪水,父亲也没有多说什么,家里有了归于的宁静。
这种宁静,这种诡异的情绪,从侯府蔓延到沧州府的家家户户中去。
心里担忧母亲李氏,跟梁储告了饶,来到了后堂。
看到李氏和父亲正在为自己准备行李。
父亲正趴在山文甲上,小心翼翼的用丝绢擦拭着,然后打上蜡,那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他往日里读书的样子。
陈生在屋内看了他半天,他也没有反应。
李氏开口说道:“疼孩子,就当着孩子的面表现出来,何必每天沉着脸。”
“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咱们两个必须一个慈母,一个严父,不然以这小子嚣张跋扈的性子,还不惹出天大的麻烦。
“对了,记得带几件夏天穿的衣服,这马上就要天热了,这厚重的衣服,很可能得脱了。”
“知道了,疼你儿子疼的跟宝贝似得。”
“爹。”
“哎呦。”
陈生一声呼唤,吓了陈广德一跳,刚刚抱起来的铠甲一下子掉在了炕头之上。
“爹,您没事吧。”
“没事,别碰我。”陈广德龇牙咧嘴摸着陈生的战甲说道:“你这山文甲怎么那么重,人家那战甲有个二十斤就已经很过分了,你这山文甲怎么又五六十斤重,你一个孩子有那么重的铠甲压着,还涨不涨个了?”
“爹爹,您想什么呢?您儿子我是要在战场一线厮杀的,自然需要用重甲保护,不然到了前线,敌人一轮万箭齐发,那岂不是要了您儿子的小命了。您看看这铠甲上的凹槽,都是敌人的重箭留下来的,这种箭箭头特别打,若是射透了铠甲,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保不住孩儿的小命。”
“我这小孙儿那么小的年纪,就要连年战场征战,还穿着那么重的铠甲,要是出了点事儿,想要逃逃走都不可能啊。”
奶奶刚哭了一声,就被祖父狠狠的瞪了一眼,给憋了回去了。
“你个没用的老东西,早知道就不该带你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祖父说完话之后,还不甘心,还要动手打祖母。
祖母畏怯的躲在了陈生的后面。
陈生搀扶着奶奶的胳膊说道:“孙儿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经验丰富着呢,上一次孩儿还生擒了草原的大汗达延汗,前两天还围杀了那么多强盗,这个世界只有孙儿杀别人,别人还动不了您孙儿。祖父您也是的,奶奶一把年纪了,跟您相伴几十年,您以后可切莫跟奶奶动手了。你打她,我们这做儿孙的,心里也难过啊。”
祖父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祖父不说什么没用的,你就安心去战场打仗就好,家里一切都好,切莫操心。你这个没出息的爹,有我看着,定然不会给你惹出什么事情来。”
老爷爷格外的坚强,仿佛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培养出两个进士的老头子又回来了。
自己的小孙儿享受着皇恩,给陈家带来莫大的荣誉,就该替皇家去征战,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
既然上战场,就会有人战死。在燕王扫北,沧州府十室九空,男丁几乎全部战死,这也养成了沧州府的人们坚强的性子。
(本章完)
第479章 反间计()
战马疾驰在沧州府附近各个工厂和作坊的大道之上。
沿路之上,卷起阵阵的尘土。
老农哀声叹气的看着过往的人流,默默的摸了一下干瘪的肚子,走向了村头的招工墙。
大明的百姓都是有骨气,大家都认为种地的比打工的高贵,若不是饿的没有办法了,谁愿意去打工。
自从今年开春之后,北方大面积干旱,沧州府也是一滴雨都没有下。
田地里的庄家没精打采的卷着叶子。
看这样子,灾害是越来越严重了。
精壮们被组织起来,挑着挑子从井中挑来一桶桶水,小心翼翼的浇灌到庄家的根茎中去。
结果一瓢水倒下去,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地面就会干涸。
冒着烟似的张开厚厚的裂纹。
这老天爷真的是不让人活啊。
一个奇怪的老道士,从京师被街道了沧州府。
这个老道士,江湖上很多人都听过他的名字,却没有见过他的真人,他就是芙蓉老道,一个以摧毁朝廷为自己一生使命的人。
一个克死了一个个主公的人。
他是一个奇葩,能够活到现在,他自己都感觉是奇迹。
这一次从京师被人押运到沧州府,芙蓉老道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结果没有想到,来到沧州府之后,陈生并没有把它剁了喂狗的意思。
只是把自己留在身边,还有意识的教给自己草原的语言。
天杀的陈生,我芙蓉老道纵横江湖那么多年,难道连草原的语言都不会?你看不起谁?
远远的看着正在检查物资的陈生,芙蓉老道只能按住心头的疑惑,低着头继续跟随者陈生赶路。
粱储拿着酒囊,喝了一口清酒,这东西的劲头非常小,在老大人嘴里成了最佳的饮料。
吩咐手下人一定看好陈生,别让他偷偷摸摸的跑了。
不给自己留下足够的人手驻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
“老爷子,我这马上就要出发了,您还在这里劫我道,您真的当自己是兴献王了吗?”
陈生从怀里掏出长宁送给自己的丝巾,上面还带着香气,擦拭着脖子上的热汗。
“谁让你不派兵给我的,你自己看看沧州府,这方方面面有多么重要?你把兵都带走了,我这日子怎么过?
你小子应该清楚啊,没有了沧州府这些东西,你就算是在前线打了胜仗,也一点用都没有,往日里,你也不是糊涂的人啊。”
“本候什么时候做过那么没有脑袋的事情?谁敢来沧州府闹事儿,本侯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呸,你小子还是别在老夫面前吹牛了,你小子手底下有多少兵,老夫岂会不知?”
粱储有些生气了。
“小子欺骗您有什么用?小子真的做好了准备,您不是有一个两千千户所了吗?我在给您雇佣点兵马,您这里就固若金汤了。”
“你疯了?还是傻了?”粱储大急,陈生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代表他已经下定决心,给自己留下这堆废物了。
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跟陈生要了那么久的结果,最后竟然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卫所士兵。
“您放心,本侯干事儿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本侯这一次又给军中增添了不少火器,这些火器绝对可以增强沧州府的防护能力。”
“火器?”
“你哪里来的火器?现在火器局生产出来的火器和火药全部供应到了前线,就连咱们这里也没有存货,你如果真的有本事变出火器来,老夫绝对有信心守住沧州府。”
粱储是见过火器的威力的,也知道一般的士兵只要经过一段时间训练,操纵火器就会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自己在加固沧州府的城墙,将多余的百姓迁入沧州城内,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臭小子,你哪里来的火器?雇佣军又是怎么回事儿?跟我好好说一下,我得上报陛下。”
陈生吩咐一声,手下人将弗朗机火炮,和红衣大炮的土模全都抬了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还赶过来几个葡萄牙人。
金发碧眼的,人高马大,见到老大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以为是怀疑他们的实力,脱掉外套,露出护心毛下,一块块健壮的肌肉。
还有一箱箱造型精致的火铳,比起陈生他们自己生产的鸟铳可能差一点,但是做工却比大明一般的工艺要强很多。
粱储鄙视的看了一眼葡萄牙人,喃喃的来了一句,“丑鬼。”
粱储抚摸着弗朗机火炮,箱子刚被打开,一股浓浓的猪油味散发出来,弗朗机火炮是子母铳,换弹药的速度非常快。
将这几样火器全都看了一个遍,他吃惊的对陈生问道:“这种火器不像是我大明的自制武器?你从哪里得来?莫非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大明的生产工艺更先进的国家?”
“小子前一段时间做海上贸易的时候,在南边,跟一个叫做葡萄牙的国家商队取得了联系,他们很希望购买我们的货物,我当然不会小气,我卖给了他们丝绸,瓷器,茶叶,书籍,作为回报,他们将他们制造的武器,大批量的卖给了我们,同时我花了十几万两银子,雇佣了他们的士兵,让他们来帮我们训练士兵,参与我们的战斗。”
陈生在坏笑,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真正出征,沧州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时候。
却绝对不知道,这里有一支中国和葡萄牙的混合部队,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训练。
谁要是敢来找麻烦,绝对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义塾的发展,已经遇到了瓶颈,西学东渐虽然依然在进行,但是孩子们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太少,****上国的心态一直没有改变。
这也是一个让他们意识到西方世界崛起的机会,让他们也有更多的机会跟西洋人沟通。
当然这些人自从踏上了大明的国土,陈生就没有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他们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一直给大明卖命,一直到他们死。
另一条路,就是陈生杀了他们,让他们留在大明。
因为陈生不会让一个熟知大明山川地理的西洋军人,活着离开大明,因为他们所记录下来的任何文字,都可能将来莫大的安全隐患。
“竟然私自奴役蛮夷,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不像陛下禀告,这可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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