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直白搞得陈生很是尴尬。
就算是想抱孙子,也不该那么着急啊!人家还是一个刚刚十三岁的孩子,若是草草的婚姻,那岂不是害了自己一辈子。
“爹!我的亲爹,您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您亲儿子,不是什么仇人?您这眼神看的我都害怕了。想要孙子,您必须等等,我现在还年轻,身体没有彻底长成,您现在比我成亲,那不是爱我,那是害我。等您儿子成人了,给您娶上十个二十个儿媳妇,咱没事也翻牌子。”
陈生的嘚瑟让李氏在一旁笑个不停。
陈广德却颇为恼火。
同样是男人,自己若是三妻四妾,家里的女人肯定会恨死自己。
结果她儿子若是三妻四妾,在她看来则是一件在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陈广德毫不留情的将陈生拉到没人的地方,当着李氏的面将陈生揍了两巴掌。
:“臭小子,别把婚姻大事当成儿戏,我可是堂堂的忠武侯,陛下钟爱的重臣,若是连妻子都没有,如何约束他人?”
浩浩荡荡的车队出了村子,沿着古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倒了祖坟。
远远的望去就看见两颗茂盛的大槐树。
陈生听父亲说过:“祖上是从山西洪洞大槐树迁徙而来,所以陈家的子孙便栽了两颗槐树,来祭奠先人。”
这两颗槐树在后世被陈家的子孙牢牢保护着,就算是在那次文化运动中,也没有人能伤到他分毫。
如今陈生做了族长,早早的派人将祖坟做了修缮。
派风水大师勘测,风水大师来了之后,很是遗憾的摇头。
告诉陈生这两颗槐树,便是乌纱帽的帽檐,这祖坟两边斯通八条的井田路,便是轿子。
这个祖坟的风水很好,俗话称轿子穴,庇佑子孙,在陈生这一代便有文曲星降世。
所以他不敢妄动,怕坏坏了陈生家的风水。
不过他也给了陈生一条建议,那就是在祖坟周遭种上不少松柏,如同众星拱月。
对待风水先生的话,陈生也是半信半疑。
说不信吧,陈生毕竟相信科学,说不信吧,这穿越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陈家祭祖,自然非常重视,早早派遣了十几个精壮在此等候。
为首的便是自己那大伯,他老人家穿戴也颇为庄重。
见到陈家男丁一大串,朝着祖坟赶来,赶忙上前给老族长行礼。
老族长笑道:“宏德,你以前行事多有不端,没有一点长兄的样子,老夫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想要去修理你,又怕落了你那老父亲的面子,只能任你乱来。好在你人道中年,能够幡然悔悟,家族的交给你的事情,你做的都很好,希望你能够牢记自己的身份,做陈家真正的男人。”
老族长说着有些伤感,陈家有今日,有种让他恍然若梦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又很飘渺,因为这一切都是陈生一个人带来的,所以他比所有人都知道陈生的重要性。
拉着陈生的手,将他引到列祖列宗面前。
这一刻,陈生哭了。
所有人都有些恐惧的看着陈生,他不知道陈生为什么哭的那么伤感。
恍然若梦,一梦数百年。
这个地方,数百年后的今天,自己不止一次来过这个地方。
自己还是个孩子,便在父亲的带领下,来这里祭祖,祭奠先人,这里承载了太多自己的回忆。
将来百年之后,也会葬在这里,被自己的后人,自己的前人祭拜。
或许将来还会有一个年轻人,也叫陈生。
“生儿,生儿。”陈广德拉了陈生半天,才将陈生从恍然若梦中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臭小子?你怎么了?”老族长也关切的问道。
“没事!取笔来!”
族里的青壮拿来拿来了毛笔,陈生在石碑上笔走龙蛇的写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看着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古墓,陈家祖祖辈辈术数十号男丁的阴魂似乎在看着陈生。
陈生拿起一叠纸钱,亲自点燃。
恭敬的对列祖列宗下跪,点燃,道:“列祖列宗,不孝后人陈生领族人来祭祖了。”
陈生一下跪,陈氏的族人自然纷纷给列祖列宗下跪。
一大堆纸钱和元宝在陈生眼前开始猛烈的燃烧。
陈生默默的望着一尊尊石碑,感受着纸钱在燃烧中传来的一股奇异的温暖。
心里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因为他本身便是陈家的子孙,这个过程也经历过无数遍了。
祭祖这一天,男男女女都是要外出的,而且不允许吃东西。
陈子姝看出了哥哥刚才刚才心情不好,不似母亲他们一般忙活,便跟着哥哥的屁股后面。
不停的摆弄着各种可爱的姿势,逗哥哥开心。
趁着别人不注意,还将自己偷偷藏在口袋里的牛肉干拿出来给陈生。
小脸笑的甜甜的,像是红彤彤的小太阳。
妹妹子姝,是陈生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儿。
对待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陈生打心眼里疼爱。
将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什么宝石,什么玛瑙,一股脑的都塞到陈子姝的口袋里。
陈生知道,鉴于母亲邪恶的保管癖,小子姝有自己的独特的应对方法。
他让大伯父给他做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放满了各种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大到玉石,小到风车,都被他放到盒子里。
然后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藏在柜子里。
每一次想念哥哥了,便会拿出来。
看着乖巧的抱着自己的大腿的妹妹,陈生的心越发的柔软。
自己越来越像这个时代的人了,心里装了天下,还有自己的亲人。
没有那么多的私心杂念放在自己的心上。
这或许便是后世经常提到的正能量吧。
家里有坚强的后盾,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家里有足够的良田,宽敞的房子,不需要为最简单的生计发愁。
自己可以将更多的时间,用到伟大的事业上去。
自己有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去珍惜呢?
自己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创造读书人做梦都想创造的世界呢?
盛世未必可以可以永久,但是却可以将他无限的延长。
(本章完)
第439章 好的势头()
曾经有个人长得像是火星人的马氏土豪在一次演讲上对陈生说过:“是懒人在改变世界,懒人嫌弃走路太累,便有了被驯服的马,懒人嫌弃用牙咬肉太麻烦,所以便砸碎了石头,作出刀子。”
假期的时光,充分暴露了很多人慵懒的本性。
当然不是烈日下,阿三那个做任何事情,都要磨叽的慵懒。
而是一种高雅,一种闲情逸致。
陈生和唐寅躺在分别躺在院子里巨大的假山石上,任凭威风吹拂着头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者国学的经义,做学问的道理。
如今的唐寅少了当初那份落拓不羁,多了一份岁月的沧桑,多了一份夫子该有了沉稳。
“徒儿啊!”
“先生,您说。”
“你说我这辈子,还有希望回朝堂吗?”
“当年学生不懂事,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自己有了点本事,便能将先生您送回朝堂,现在想来当年您的案子,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若想给您洗脱当年的罪责,必定要翻案,翻陛下的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小子总算是长大了,为师很欣慰。在村子里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为师这自由的性子,也不适合当官,逍遥潇洒,醉枕花丛才是为师该过得日子。”
“夫子,这话说的有些口不应心。”
“你小子。”
唐寅长出了一口气,最后颇有些悲愤的说道:“盛世明君也会做些错事,为臣民的又该如何呢?君为臣纲,不得不从。为师能让你为了这点事情违背圣意吗?
为师已经将毕生所学,教给了你。你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那就相当于为师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
为师还要努力教学,培养出千万万万个唐寅,造福整个大明。”
陈生默然不语许久。
他觉得人生总是充满了遗憾,而且恰恰这些遗憾总是无法弥补的。
心中烦闷的思绪,让陈生更加慵懒起来。
师徒二人,微微的闭着眼睛,李氏心疼儿子,牵着陈子姝的手给陈生盖上了一床薄薄的毯子。
美美的打一个哈切,利用闲暇的时间,将心中的事情,一桩桩想起来,一条条的在脑海里理顺。
看似闲暇,却最浪费头脑。
李氏知道儿子心里藏着事情,但是她尊敬儿子,儿子不说,她便不问。
她明白,儿子处理的都是军国大事。儿子不告诉自己,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该过多的过问。
那个没心没肺的柳氏,跟着身边的小丫鬟趁着出去放纸鸢,踢蹴鞠去了。
李氏看不起她这种没心没肺的行径。
不过想想她一个大家闺秀,过惯了幸福日子,蓦然要经历九月怀胎,肚子里天天装着孩子,也够辛苦了。
自然没有心思去怪罪她。
不过李氏总是感觉,她如此身份抛头露面终究不好。
儿子怎么在蹙眉,顺着儿子的视线,李氏发现墙上有几分发黄的墙头草。
李氏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看来自己往日里真的是太仁慈了。
这些下人做事情怎么能如此的不用心,墙头竟然能长出了野草。
李氏正要发火,却听陈生幽幽的说了一声:“连侯府的墙头草,都枯黄了,那百姓家等到收获的时节,又能有什么吃的呢?真的是愁煞人也。”
陈生一席话,李氏悄悄的闭上了嘴巴。
她知道儿子在为天下大事担忧,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万万是不能插嘴了。
只是儿子刚才似乎隐隐约约提到粮灾,提醒了李氏,今年收成不好。
自己是时候多囤积点粮食了,毕竟是侯府,不能跟小家小户相比较。
梁储很羡慕年轻人。
他来的时候,陈生和唐寅已经躺在石头上,发出了微微的鼾声。陈生手里拿着一份图纸,被风轻轻的送到了地上。
梁储捡起契约,上面竟然有日本将军幕府的大印。
梁储有多次出使各国的经验,各国的国书他都见过,这里面是中国和东瀛文字两种式样。
虽然这个叫做足利义稙的人他不认识,这个叫做足利义稙百合子的人他也不认识。
但是不妨碍他对于这份文书的密切关注。
这小子怎么那么不小心,这种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在这里随便乱扔。
幸好被自己捡起来了,若是被外人捡到,那岂不是滔天的祸患?
越想越生气,想要上去给陈生两巴掌。
却听陈生在梦中呓语道:“好小的馒头,又不白,怎么吃,还是给别人吃吧。”
不同于陈生梦境中的香艳场面。
老人家误以为陈生忧心国事,连做梦都担忧百姓吃不饱饭,一时间老人家对陈生的人格有一种无比的尊敬。
他发现老天爷真的太伟大了,派那么一位优秀的孩子,来帮助圣上,是大明江山之福,是大明百姓之福。
就连做梦都在为百姓担忧的侯爷,如何能不敬他呢?
再看看身后,那个望着墙头草发呆的王守仁,心里顿时又来了不少怨气。
同样是朝臣们看重的年青一代,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好歹也是有名的才子,怎么就懒惰的令人发指呢?
人家侯爷在睡觉的时候,都在为百姓烦忧,而你却有时间浪费在虚无缥缈的格物之上。
手里拿着那份契约,看着上面二十万石粮食的数字,梁储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这才是好孩子啊。
不知不觉间,便有了二十万石粮食,只要这二十万石头粮食能够运到大明,那么便可以解决无数人的吃饭问题。
这种好孩子,不骄傲,勤快,懂事,又有毅力。
就是年纪小一点,若不是年龄太小,凭借他的能力,定然能够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无人能挡。
王守仁似乎对梁储手里的契约非常感兴趣,上前欲要观看两眼。
却被梁储当宝贝似得藏了起来。
对王守仁道:“对着那几根墙头草格物即可,天下大事还不用你操心。”
王守仁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只是看见那墙头草有些枯黄,所以……”
“所以就领悟了生死轮回的道理吗?阳明啊,不是老夫说你,空谈大道理,没有用,我辈还是应该将心思放在更多的实事上。”
“老大人,事情不是这样的……”
“你不用解释,老夫不想听!”
梦中自己马上便要吃到了白白的咪…咪,结果被老人家怒不可遏的声音给吵醒了。
陈生颇为尴尬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人,小声说道:“二位,我适才可是说了什么话?”
梁储一脸笑意,道:“侯爷,莫非你忘记了刚才吃馒头之举。”
听梁储一言,陈生颇有些尴尬,吃馒头,自己刚才做了那种梦也就算了,怎么还可以说梦话呢?
真的丢死人了。
想到这里,陈生的表情有些尴尬。
开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实在是做春梦这种事情太过于尴尬了。
梁储拍了拍陈生的肩膀笑道:“心怀天下百姓,连做梦都在为他们担忧,这份忧国忧民有什么羞涩的呢?老夫是佩服的紧,刚才在睡梦中,你不是担心百姓没有馒头吃吗?”
陈生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他这么误会也好,总比让人家发现自己做春梦了来的要好。
“哎,我手里的契约呢?”陈生这才发现,手里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你说呢?”梁储抖动着手里的契约,对陈生问道。
“你老人家身份高贵,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快把东西还给我。”
梁储颌下的胡须随风轻轻的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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