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还能通过陈生,连上左春坊大学士杨延和这条线,当下开开心心的赴宴,顺道还带了几个朋友。
心里暗道:“多几个人在朝堂上骂战,总该多几分底气,大家都是河间府人,自然应该同气连枝。”
见到刘御史颇为上道,陈生特意吩咐小齐麟又沽了不少酒,酒菜都是临时从酒楼遣人送来的。
陈生笑道:“诸位既然与我伯父为同期,自然是陈某的长辈,能够光临小侯的寒舍,真的是令小侯的寒舍蓬荜生辉,文气耀人,来来来,诸位伯父,请饮满此杯。”
刘御史谦和的笑道:“侯爷客气了,能够饮上渤海侯家中的美酒,是我等天大的福气。”
众人觥筹交错,喝的很是怅然。
突然房门被砰的一脚踹开。
从外面杀进来几十个家丁,一名穿着大红色丝绸团花长衫的老者走进来。
老者面相高贵,神态威严,目光中透着无尽的愤怒。
进了院子之后,有意无意的扫视院子周围,见到只有几个锦衣卫,还有几个糟老头子,威势更浓。
身后一众的仆役,也都是嚣张跋扈的模样。
走起路来,活脱脱的老年版的徐鹏举,身旁有十几个仆役护卫者,眼睛不看路,鼻孔朝天,高傲无边。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
陈生心里很明白,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眼前这位多半就是徐鹏举的祖父魏国公。
一众御史穿的都是便服,自然从南方远道而来的魏国公并不是认识。此时都是一脸惊呆了的模样?
这是要做什么?
现在的武人都那么粗俗吗?敢直接上门揍人了吗?
陈生也是醉了,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在家里养老,跑出来给孙子出头。
你家那孙子是好孩子吗?
犯了错,你就找过来?
我这里准备了那么多御史,就等着您来送死了,您怎么那么不客气啊!
“魏国公,您这是做什么?我等与渤海侯正在吟诗作对,畅谈风月,您这舞刀弄枪的,岂不是大伤风雅。”
刘御史起身,带着一脸的不满的说道。
“你是哪个?”魏国公冷冷的问道。
陈生作出生怕刘御史受到伤害的模样,上前想要将刘御史拉到一边,轻声道:“伯父,此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让我跟公爷解释一番。”
刘御史恼火道:“误会,误会也不该带兵打上门来。”
听到陈生称呼眼前的老者为伯父,魏国公以为这是陈生的家人,想到陈生是小门小户,自然没有什么顾忌的。
一脚踹到刘御史的腹部,踹的刘御史躺直接倒在地上。
“伯父。”陈生扶着刘御史,一脸悲戚之色。
刘御史开口道:“侯爷,你坑的我好苦。”
陈生痛哭流涕道:“伯父,您别说了。侄儿这就去跟公爷解释。”
一众御史见到刘御史挨揍,顿时感觉到,今日之事多半被陈生这个小子给算计了。
但是事到临头,绝对不能退缩。
其中另一老者怒喝道:“这粗人,蛮不讲理,咱们跟他拼了!”
陈生焦急的喊道:“诸位伯父,切莫冲动,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克制。”
魏国公恼火道:“哼!若是今日我揍你,传出去说我欺负晚辈,那我便将这群老的揍一遍吧,给我打。”
魏国公一声令下,一群仆役,如猛虎下山一般杀了过来。
陈生哀求道:“公爷,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啊,您欺负我这些伯父算什么事情!”
魏国公高傲的看了陈生一眼,高声道:“不要以为你是侯爵,本公就教训不了你?我家鹏举也是你可以随意教训的吗?今日不给你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老夫的孙子,给我打我,往死里打。”
陈生的眼里喷着怒火,但是心里却笑开花。
你接着打,往死里,关我毛事?
打死几个才好!
(本章完)
第386章 无耻君臣()
千百年来,为什么武官斗不过文官。
盖因为聪明的武官终究是被帝王猜忌的,早早给剁掉,留下几个都是智商不高的,剩下的智商高的要么闭门在家修炼造人术,要么装傻充愣,光着屁股满街跑。
靠几头烂鱼烂虾想要跟茫茫人海中科举胜利的知识经营团体斗,胜利自然也就不可能了。
你一个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底下兵将无数,又山高皇帝远的,你要是心情不爽了,琢磨一下造反。
凭借着你过人的智商碾压一切对手,那岂不是危险了。
所以从古至今,聪明的将领都是被君王猜忌的。
此时正在抽打陈生“长辈”的魏国公未必不是人精,但是为了博取圣上的信任,只能出此下策。
这种从古至今被人玩烂的技巧,虽然聪明人可以一眼识破,但是没关系,圣上喜欢就可以了。
其实魏国公这一波装傻充愣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陈生最年轻的侯爵,以前是寒门,这种破落户欺负就欺负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给他出头。
这种软柿子不捏,难道去找那些老勋贵家族的麻烦?
但是他起码要给陈生通个信,以陈生这种通情达理的性格,收上点银子,许诺给点好处,陈生自然不会跟你玩命。
但是你直接硬来就不好了。
都是世袭的爵爷,又有主场作战的优势,真的折腾起来,陈生未必就怕了魏国公。
魏国公揍了一通,志得意满的走了。
剩下一群御史在侯爷府的院子里,跳着脚的骂街。
先骂陈生这个小不是东西的。
然后陈生很是乖巧的从袖子里拿出两千两白银,一人几百两意思意思。
然后一群御史瞬间调转口径,开始咒骂魏国公的子子孙孙。
人世间的节操的价值,抵不过金针白银带来的满足感。
相比魏国公一顿暴揍,连带祖宗的问候,陈生虽然欺骗了他们,但是却给了大量的经济补偿。
看着刘御史迷离的眼神,陈生笑吟吟道:“伯父,今日之事,错误全在小侄,等此事风波过去,小侄良女阁设宴,在请几个身材丰盈的东瀛女子,款待诸位伯父。还请诸位伯父明日早朝之上给小侄做个见证,小侄真的好可怜。您瞅瞅我们侯府给我砸的,都没法见人了。”
刘御史一脸恼火的说道:“休说你侯府没法见人了,老夫这张老脸,也没法见人了。侯爷,废话不说了,你不是东西,那魏国公也不是东西。”
陈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纯洁到不能在纯洁的笑意,“伯父,小侄委屈,小侄真的想请诸位伯父吃顿晚宴来着,谁曾想到魏国公如此的残暴,小侄的心好痛。小侄心痛就爱花钱,这白花花的银子,小侄花不了,诸位伯父帮衬着点。”
说着又从袖口里拿出不少银票。
一群御史这才罢休,点点头道:“侯爷,若是能够一直这么慷慨,我们受点委屈也不是不可以。”
望着一群凶悍的御史离去的身影,陈生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骂道:“一群老政棍。”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陈生就被小齐麟叫了起来。
说外面有公公来宣旨。
陈生赶忙换了一副悲切的神色,穿戴整齐走到门前,对宣旨的太监道:“公公辛苦了。”
一锭银子已经塞到了小公公的袖口里。
小太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陈生道:“让公公跑那么早,肯定没来得及吃早餐吧。这几个铜板拿着去买早饭,不能让公公白跑一趟才是。”
小太监这才收下银子道:“侯爷,此事陛下并不是很生气,倒是不少国公爷告假没来,您自己多担待。”
“那魏国公呢?”
“魏国公爷孙二人,不提也罢,那俩祸精。”小公公摆摆手道。
听了小公公的话,陈生心里稍安,骑着战马上朝。
※※※
大新闻。
横行霸道的小公爷徐鹏举竟然被渤海侯抽了一个大嘴巴。
然后魏国公又杀到了渤海侯家,将渤海侯全家砸了个稀巴烂。
文官们嘴角泛起了无比开心的笑容。
以前武将还总是说什么,大家一致对外的话语,这不也开始内斗了吗?
文武百官上朝,分两班站立。
像是陈生这种超品侯爵,平常不来上朝,一旦上朝是要站在最前排的。
在他不远处就是三位阁老,刘健、谢迁、李东阳。
最前排的几个国公爷、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更是一个个都闹肚子,没来上朝。
这家务事,他们也嫌弃丢人,没掺和。
谢迁远远的跟陈生摆摆手,轻声说道:“侯爷,您这无耻的风格,又进了一步。”
杨延和瞪了陈生一眼道:“哼,不走正道。”
陈生尴尬的笑了笑:“是师父教得好,是师父教的好。”
杨延和瞬间跟吃了苍蝇一个表情,对陈生恶狠狠的说道:“人家魏国公一年在京师呆不几天,你就将人家孩子暴打一通,真的丢老夫的脸。老夫什么时候教你欺负人了?”
“您说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那徐鹏举仗着比我年纪大,欺负我,我自然是不能忍的,夫子跟您说,别看我个子小,揍这种白嫩的水乡的男男女女,简直是手到擒来。”
“你这叫恃强凌弱!”
“不,我这叫替他祖父管教他!”
不远处陪王伴驾的萧敬一摆拂尘,说道:“圣驾之前,休要喧哗。”
群臣叩首见驾,弘治帝对陈生问道:“渤海侯,朕听说你当街欺凌魏国公之孙徐鹏举,可有此事?”
陈生赶忙走出朝班,行礼道:“回禀陛下,昨日臣与魏国公之孙徐鹏举确实有些许不快!”
“混账!”弘治帝恼火道:“徐鹏举乃是中山武宁王之后,而你我国朝二品超等侯爵,有什么事情,你不能让着他点,他可还是个孩子。”
“陛下,臣也是孩子啊,臣请将此事定性为孩子之间的正常玩耍,实在不行的话,您定性为孩子之间斗殴也可以,要知道臣今年才十三岁,连字都没有呢。他都十八了,他比我大!”
看着武官排首的陈生一脸无辜委屈的神色,像极了一个孩子的模样。
朱佑樘忍了半天才控制自己没有笑出来。
“陈生,你问问满朝文武大臣,有谁当你是个孩子?”
“诸位大人,你们感觉我是不是孩子。注意,看身高。看年龄,还有我纯洁的笑容。”
“侯爷,请您控制一下您的情绪,陛下说你欺负孩子了,您就欺负还了,您还是解释一下,为什么欺负一个孩子才是!”
谢迁笑吟吟的说道。
陈生顿时语噎,心想谢侃侃,你个老混蛋,关键时刻黑我。
见到谢迁开口,魏国公也一脸委屈的对朱佑樘说道:“陛下,我那小孙儿年幼不懂是,渤海侯竟然不顾身份,大嘴巴抽他,我那孩子现在还下不了床啊。陛下,您要给老臣做主啊。”
“是啊,渤海侯恃强凌弱,着实该罚。”一些暗中潜伏,随时准备对陈生进攻的大臣们一起附和道。
(本章完)
第387章 海禁之事()
贱人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看到渤海侯陈生和魏国公掐架,就有在旁边加油助威的文官。
一般掐架,两个人是很难长久战斗的,就怕有人在旁边加油助威。
就像是两军交战,后面有人不停的敲战鼓一样,想要退缩已然不可能了。
自古以来,武人就讨厌在后面煽风点火的文人。
一时间对陈生的鞭挞,如同排山倒海而来,在弘治帝的示意下,徐鹏举被人从殿外抬了进来。
进殿之后,一副悲惨的模样,身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不停的哀嚎。
陈生不屑的说道:“你这是又到哪里横行霸道去了,让人家揍成这样,我估计现在整个京师都在放烟花庆祝!”
听了陈生的话,魏国公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陛下,您看到了吗?我孙儿都伤成这样了,这渤海侯还说风凉话!我这乖孙儿往日里最为乖巧,别说是横行霸道,便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上心上半天。诸位大人,你们切看清楚了,这渤海侯口口声声说我孙儿欺负人,可是你们见过被欺负人的躺在地上哀嚎,而那欺负他人的坏人还在朝堂上一副道貌岸然的讲大道理吗?”
魏国公说的声泪俱下,指着陈生,一脸决然道:“陛下,渤海侯欺人太甚,您要为老臣做主啊!我徐家世代忠良,效忠陛下,若是陛下不给老臣做主,老臣便碰死在大殿内!”
朱佑樘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对陈生道:“渤海侯,你可有话说?”
陈生行礼道:“陛下,臣也不知道魏国公因何如此冤枉臣下,只是臣一颗良心日月可鉴,若是陛下真的难以评断,那便处罚臣吧?毕竟若是因为此事,真的碰死了魏国公,伤的可不是他们徐家,而是陛下的宽厚之心。臣请陛下处罚臣下。”
魏国公冷冷的对陈生说道:“陈生小儿,大殿之上,还容不得你假仁假义,就是你欺负我这乖孙儿,你说这些风凉话有什么用?我若是你,作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来,我即刻自刎而死。”
“这……徐爱卿,此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只不过是孩子之间的斗殴罢了。”朱佑樘看着一脸激动的魏国公道。
魏国公一脸正义道:“陛下,此事虽然是年轻人斗殴,但是一个是未来的国公,一个是国家的侯爷,怎么轻视。尤其是明明欺负了人,还敢在朝堂之上颠倒黑白,将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这种人实在让臣羞于与他同朝为伍。”
只见人群中,突然走出一片御史,纷纷跪在地上磕头道:“臣等求陛下做主!”
弘治帝脸色大变,看着下面跪着的两排御史,一个个鼻青脸肿,其中有几个还带着绷带。
“诸位爱卿,你们这是怎么了?去战场打仗了吗?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魏国公头望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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