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威胁了一句之后,东西妥妥的落在了文月清的手上,而她也转头继续跟文东氏寒暄起来。
“额,月清的及笄礼……”文东氏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她原本就没打算帮庶女办什么及笄礼。又怎么会记得文月清的及笄礼是什么时候,努力的在混乱的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文东氏大致算定了时间,“明年,还早呢。”
“噢,也不早了,这一年马上就过一半了,明年也近在眼前了,对了,月清的及笄礼定好了。记得一定要给我下帖子啊。”米夫人笑意盈盈。就像是非常想跟文府亲近一般,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文东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就像平日里的回应一样:“那当然,您肯赏脸。这帖子是一定要下的。”
文月清只觉得浑身有无数的手炉在烘烤着。之前那种绝望的冰冷的感觉现在全都不见了踪迹。文月清只能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笑出声,若是笑出声了,那真是什么都毁了。
文逸清原本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了。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脚背上,没有再看其他人的心思,米府的这个夫人不简单,只是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帮那个庶女挣来了一个及笄礼,旁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文逸清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母亲根本没打算帮一个庶女办什么及笄礼的。
而那个庶姐,文逸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锐利,是什么时候跟米夫人搭上线的?米夫人今日的态度是她授意的吗?她凭什么让米夫人为她谋算这么多?金簪,普通的见面礼怎么可能送金簪?!
文逸清猛然抬起头,转头看着自己的长姐。
文丽清心头醋味横生,她非常后悔自己刚才急吼吼跑来见人的姿态,如果她落在最后进花厅,是不是那枚价值不菲的金簪就会落在她的手中,她做什么要傻乎乎的跟自己的妹妹同进退啊。
文丽清心里不免埋怨了一句,正对上文逸清看不过来的视线,她几乎是本能的就靠近了自己的妹妹,小声的发泄道:“你还催我要早到,早知道我就晚点来了,不然那金簪能落到那个贱丫头手中吗?”
文逸清看着自己的长姐,只觉得有撞墙的冲动,明明是同一个爹妈养的,她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长姐,倒是文丽清,似乎是误会了文逸清的这个表情,看到自己嫡妹懊悔的表情,文丽清烦躁的心情少许平顺了几分,心里琢磨着怎么从文月清手中将那金簪弄过来。
文东氏依旧没有觉察到什么异状,看着一脸无措的双手捧着红绒布包站在原地的文月清,她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文月清下去,文月清接到了文东氏的指示,想了想,领着丫鬟站到了文老太太身侧,感觉到她的靠近,不知道何时又低垂着眼眸的文老太太抬眼看了看文月清,看到了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睛。
文老太太在心头叹了一口气,继续垂眸发呆,而文月清的心头划过了一丝喜色,站在文老太太身边也心定了几分。
文东氏没有想到文月清这么不识趣,她想了想,正想开口赶几个女孩都出去,好好跟米夫人讨论一下关于两府结亲的事情,不想米夫人的动作却比她快,甚至还没等文东氏有所表示,她已经站起了身,冲着上首的文老太太道别道:“今日有机会能到文府拜访,是我的荣幸,天色也不早了,府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那我就先告辞了。”
“哎,怎么这么急着走,用过午膳再回去吧。”文东氏闻言立刻跳了起来,米夫人只用一个温和的笑容面对着文东氏,去等着上首的文老太太给出回应。
文老太太不能再装壁画了,她抬眼看了看米夫人,又看了看不争气的大儿媳妇儿,她原本慈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有劳米夫人来这一趟,日后多走动,文府和米府若能亲上加亲,真是阖府大幸。”
米夫人的嘴角微微上翘,显然因为得到了自己心里想要的回答而喜悦,文东氏也是心下大定,晓得文老太太是同意他们这房与文府结亲了,那真是太好了,过于喜悦的文东氏只想跟自己的两个女儿分享一下,也有没有执意继续留下米夫人。
米夫人顺利的告辞走了,临走前看了一眼站在文老太太身旁的文月清,心里虽然说不上十分的满意,但是八分总是有的。
三个姑娘虽然各怀心思,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蹲身送走了米夫人,文丽清和文东氏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欢喜的神采。
“娘……”文东氏抬脚就想凑到文老太太身旁说点什么,但不想文老太太却直接站起了身,冲着她吼道:“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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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她凭什么?()
“娘?!”文东氏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她的脸上青青白白的,难堪到了极致,她自觉今日她的表现不错,却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被文老太太在小辈面前这样训斥,文东氏只觉得委屈,从头委屈到脚,虽然说文丽清是她的女儿,但是她也是文府的女儿啊,她这样劳心劳力的忙活了这么久,怎么连句好的都听不到?
“给我待在这里,想清楚了才能离开!”文老太太平日里不怎么用拐杖的,被丫鬟每每拿在手中的那根,也只是用来摆样子,但是今日文老太太气的狠了,站起身的时候手一挥,几乎有一个成人高的拐杖就被打飞了出去,直接摔在文东氏的脚前,而且因为余劲儿未消,粗如儿臂的那头还敲上了文东氏的小脚趾。
“嗷~~~”文东氏几乎是本能的就在原地跳了起来,还来不及哭天喊地的闹腾,文老太太怒气冲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直接将她的嚎啕压在了喉咙管里:“想不通的话,肿的就不是你的脚趾了!”
文逸清反应的最快,两步走到文东氏的身旁扶住了她的手肘,而文东氏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温热的液体自然而然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月清跟我进来!”文老太太不想再看文东氏那副狼狈模样,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人还敢跳出来跟她谈论管家权,连个孩子都不如!
文老太太看着老老实实跟在自己身后的文月清。心头也闪过一丝不喜,文东氏苛待庶女的事情,她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她秉着只要文东氏不过分的原则,她克扣点什么或者磋磨下姨娘什么的,都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给瓜分自己夫君的女人好脸色的。
但是文老太太自认心中有杆子秤,如果文东氏搞出伤残人命或者是毁了庶女的前程,文老太太一定会跳出来说话的,她相信文东氏是拧不过她的大腿的。但是现在。文月清竟然自己出手了,关键她还成功了,文老太太有一种被蔑视的感觉。
文月清跟在文老太太身后进了内厅,她对于即将面临的事情完全没有一丝的胆怯。这是她早就预料好的事情。而且相对于文东氏来说。文老太太更容易说服,这也是她刚才为什么要站在文老太太身旁的原因,文老太太。毕竟是文府的文老太太。
“怎么回事?那个小贱人怎么会跟进去的?!”文东氏愤怒了,原本就疼的厉害的小指头因为她的愤怒而越发的肿胀起来,文逸清立刻就勾紧了文东氏的胳膊,虽然花厅和内厅还是有些距离的,但是文东氏一旦失态了,难保文老太太会听不见。
“娘,你别这样。”文丽清这会子也回过神来,两步来到了文东氏的身旁,与文逸清的担忧不同,文丽清担忧的是米夫人不会有什么东西落下然后去而复返吧,一旦真的那样了,自家的脸面可是全丢光了。
“咳咳,对,我不这样。”文东氏似乎领会到了文丽清的提醒,她轻松的咳嗽了两声,示意两个女儿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招呼一个婆子过来帮她揉脚,文东氏才有了闲暇开始琢磨,文老太太之前到底是为什么发火。
“娘,祖母怎么突然生气了?是不是觉得你刚才太热情不知礼数了?”文丽清也摸不透文老太太的心思,她皱着眉头帮自家的娘亲分忧,按照今日的情形来看,她跟米府嫡少爷的事情应该是板上钉钉了,接下来要忙的事情还很多,他们要仪仗老太太的地方也很多,可不能再做错什么了。
“娘刚才真的太热情了?”文东氏显然也跟文丽清想到了一起,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做的事情,也没有觉得哪里特别过分的,怎么就惹怒了自己的婆婆大人。
文逸清伸手捡起了文老太太的拐杖,拿出自己的手绢细心的擦着,拐杖有些年头了,代表着高高在上的权威和气势,这就是常理,高高在上的人总能将脚边的人视为蝼蚁,哪怕是在一个从五品军官的府邸内,文老太太发了再大的火,她们一家连个脸色都不敢变,还得小心的讨好。
文逸清将擦干净的拐杖交给了文老太太的丫鬟,擦拐杖的手绢被她不小心落在地上,没有注意的狠狠一脚踩上去。
她不要这样,所以她不会安于文府这个小小的府邸,她的志比天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闻府的女子能做的,她也能做的。
耳边传来了母亲和长姐絮絮叨叨的声音,文逸清有些不爽快,但是她必须得忍,她还小,还不到能自己决断事情的时候,她必须在文府等待机会,一飞冲天。
“娘,姐姐,你们别误会了。”文逸清不希望今后的日子里看到自家母亲和姐姐出洋相,尤其是自作多情的洋相,所以她开了口,打断了母女俩的窃窃私语。
平日里甜美可人的妹妹今日的语气竟然严厉了许多,文丽清一时反应不过来,文东氏却有几分没好气:“怎么说话的,我们误会什么了?今天的气氛这么好,你别乱说话触你姐姐的霉头。”
文逸清微微上翘了嘴角,掩去了眼底的一丝嘲讽,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略带两分忧虑的开了口:“娘,你难道没看出来吗?米夫人满意的不是姐姐和我,而是二姐姐。”
“胡说!”文东氏的眉毛几乎立了起来,她盯着文逸清,就像是看见了青蛙的蛇,“那个小贱人,她凭什么?”
“就凭她拿的是金簪,而我跟姐姐拿的是镯子。”文逸清依旧不急不缓,“如果米夫人真的满意姐姐,那金簪就应该是给姐姐的。”
“你胡说,她拿金簪是因为突然多出了一个她,米夫人没有准备好见面礼,所以只能送那个。”文丽清的声音有些尖锐,看着自己嫡妹的眼神里,也带着愤怒。(……)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文逸清想到了()
文逸清看着文丽清,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怜悯,文丽清觉得自己不能忍受这样的眼神,她几乎是本能的上前一步,盯着文逸清有些凶狠的说道:“有你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姐姐的吗?”
文逸清转过脸,看着另一边的文东氏,文东氏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显然自己女儿的提醒让她想到了之前的些许不自然,她迎上了文逸清的眼睛,嘴唇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文逸清环视了一下花厅的四周,花厅里还有三两个下人,看上去都是文东氏身旁的人,刚才从她手里接过拐杖的丫鬟此时也不见了踪迹,文逸清想了想,脸上带上了一抹疑惑一抹忧虑:“母亲,姐姐,你们先别着急,也许是我想错了也不一定。”
“你一定是想错了,嗯,想错了!”文丽清的话与其是在说服文逸清,不如说是在说服她自己,文丽清有些惶惶的模样映入了文东氏的眼帘,让文东氏的心头有几分火起,什么时候她的女儿竟然畏缩成了这府模样?!
“你说的,我知道。”文东氏强硬的声音一响起来,文丽清只觉得自己的背脊也直挺了起来,她满怀期待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希望能从母亲的口中听到能让她安心的话语。
文东氏的表情与之前的泼辣有些不同,带着某种发自内心的强硬,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感,显然她对这件事情能可能牵扯到的人,有着深深的恨意:“确实。米夫人准备了两个赤金手镯,如果她真的不清楚咱么大房里的小姐数目,确实有可能忙中出错,但是,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让那个死丫头出来,是米夫人问起来我才不得已问的。”
“……是这样吗?”文丽清喃喃的开口,有几分不确定,一种糟糕的感觉弥漫在她的心头,让她觉得难受的紧。
“是米夫人问了,娘才问嬷嬷的。结果嬷嬷还没来得及将话题带走。二姐姐便出现了。”文逸清表现出了一种努力回忆的模样,像是她努力想要印证文东氏的话,文东氏心头的怒火越来越旺盛,她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重新开了口。
“这么说。米夫人的金簪是特意留给文月清那个小贱人的。还说什么没有备齐礼物所以临时添置上来的。真当我是白痴吗?!”
文逸清微微低垂了一下眼眸,对于文东氏的发泄不置可否,事实上。若不是她的提醒,母亲和姐姐两个头脑简单的人怎么会发现事情的异常?
“这不可能!米夫人怎么会认识文月清的?米夫人根本不认识文月清,是你们想错了!”文丽清克制不住嚷嚷了出来,文东氏一个严厉的眼神过去也没能压制住她,随后她便向文月清身旁的人下了指示,很快文月清的大丫鬟乐桂儿便伸过手来,捂住了文丽清的嘴巴。
“度(大)当(胆)!”文丽清本来就已经是绷紧的神经再也受不了身旁人的刺激,反手就给了乐桂儿一个耳光,当场就将乐桂儿白净的脸庞打的一片血红,乐桂儿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闪,却不敢再多说什么,手掌也不敢放下来。
“行了!”文东氏一声厉喝,止住了文丽清的不依不饶,她的眼底有些发红,似乎是恨到了极点:“金簪,还问我及笄礼的事情,看来逸清你说的没错,米夫人看中的确实是文月清,居然就这样明晃晃的找我要体面,她真当我是摆设吗?!米府,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敢算计到我们文府头上来了!”
文东氏虽然嘴里说的咬牙切齿,但是心里却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悲哀,这个府里的顶梁柱是她的二叔文研明,不是她的夫君文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