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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卡德利呢？”派格里斯带着几分紧张问。他仍不能确定来为瑞吉斯治伤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卡德利。帕格纳奇手中的希斯卡尔是后来从牧师手中取得的吗·或者，卡德利的出现仅仅是一个巧妙的计谋·
“卡德利仍然舒服地待在高飞之灵，他已忘记了你的任务。”帕格纳奇说。“我巫师朋友的新伙伴特别地憎恨卡德利，因此他非常不高兴。”
“向我保证卡德利是安全的。”派格里斯异常严肃地说。
帕格纳奇点点头。“好的。还有，你应该感谢我们拯救了你的半身人朋友。”
这使得派格里斯放松了戒备，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如果不是帕格纳奇的同伙扮成卡德利出现，并在瑞吉斯身上施展了大治愈术，半身人很可能就会死了，至少也要丢掉一条胳膊。
“当然，只付出一个法术的小小代价，你便赢得了我们的信赖。”派格里斯说。他提醒帕格纳奇，他明白这位佣兵头子从不做不会给他带来益处的事。
“一个法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帕格纳奇开了个玩笑。“我们可以假装施展一个法术，只做出治愈的幻象。例如说，这个法术可以只是暂时让半身人的伤口愈合上，过一段时间伤口会重新裂开，并夺走他的生命。
“但我保证我们并没有那么做。”他注意到派格里斯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连忙补充道。“没有。你的朋友已差不多完全痊愈了。”
“那么，我感谢你。”派格里斯回答。“当然，你知道我必须从你手中夺回希斯卡尔。”
“我不怀疑你有勇气去尝试。”帕格纳奇承认道。“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愚蠢地去尝试。”
“也许现在不会。”
“那为什么以后会？”佣兵头子问。“如果希斯卡尔的邪恶魔法作用于整个比克艾斯利城堡的暗夜精灵身上，对派格里斯杜垩登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佣兵头子再度设法使派格里斯放松了戒备。真的，这意味着什么吗·“但是，难道那时帕格纳奇还会在比克艾斯利城堡么？”他问。“似乎不会吧。”
这使得佣兵头子笑了起来。“帕格纳奇去帕格纳奇需要去的地方。”他回答。“但是，在你决定与我争夺碎魔晶之前，仔细考虑你的选择，派格里斯杜垩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人比我更适合掌控这件宝物吗？”
派格里斯没有回答，但他的确在认真地考虑这些话。
“够了。”帕格纳奇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他的语气突然坚决起来。“我把你带到此处是为了让你见一个老朋友，一个你曾与他并肩战斗，也曾做为对手战斗的人。他好像与派格里斯杜垩登有什么未了的恩怨，而这使得他无法全心全意地工作。”
派格里斯狠狠瞪着佣兵头子，他不知道帕格纳奇在说些什么但只是短短一刻的事。然后他记起了他与佣兵头子的上一次会面，那恰好是在派格里斯与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分道扬镳之前。在他猜到真相的同时，他的表情明显地显示了他的失望。
“你们选择这个该死的城镇是错误的。”克里克和另外两人回到波顿费德勒镇时，他这样对巴姆波和多纳特说。
矮人两兄弟好奇地看着对方，多纳特挠了挠头。
“一定是这个镇。”巴姆波坚持。“我是说，按照你朋友的描述来看。”
“这里的居民可能对我们撒了谎。”瑞吉斯插了进来。
“那么他们一定非常善于撒谎。”凯蒂说。“每个人都是。”
“嗯，我知道让他们说实话的方法。”半身人俏皮地眨着眼。克里克和凯蒂意识到他声音中的含义，并转过头去看他时，他们看到他晃着催眠的红宝石魔坠。
“回去吧。”克里克说，同时再度走下船。然后他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四名同伴。“你们确定吗？”他问。
四个人都热烈地点着头。
在三人组到达居住区之前，一个小男孩跑了出来。“你们找到你们的朋友了吗？”他问道。
“啊，没有，我们没找到。”凯蒂回答，同时示意克里克和瑞吉斯不要说话。“你看到他了吗？”
“他可能在那座塔里面。”年轻人回答。
“什么塔？”克里克在凯蒂答话之前便粗暴地问。
“在那边。”小男孩并未被克里克吓倒。“山的那边。”他指向小村后那道山脊，伙伴们沿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几个村民正在爬上那座山岭。大概在爬到一半的地方，所有的村民开始惊讶地喘着气，有些人指指点点地在说着什么，另一些人倒在了地上，还有些人在照原路往回跑。
三位伙伴也开始跑向那道山，然后爬上去。然后，他们同样突然停了下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魔晶塔。
“卡德利？”瑞吉斯不敢相信地问。
“我不这么想。”凯蒂说。她低伏下身子，领着伙伴们谨慎地前行。
“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希望，你们两人之间的竞赛可以有一个最终的解决。”帕格纳奇证实道。
一向冷静的派格里斯这次爆发了，这使得帕格纳奇知道他有多么厌恶吉尔萨默特，还有当他宣称以后决不会与那个人战斗的时候，他有多么认真。
“别让我失望。”帕格纳奇轻笑。“你谦虚的品格值得称赞，我的朋友。我因它而赞扬你，并且我十分真诚地希望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把你和你的朋友们送回冒险的道路。但我不能那么做，因为恐怕你将不得不去处理好你与吉尔萨默特之间的关系。为你的朋友想想，如果不为你自己的话。”
这个威胁令派格里斯想了很久。这时，帕格纳奇在椅子旁那面镜子前挥了一下手，镜面立刻被云雾覆盖，而当云雾消散后，派格里斯看到镜子中出现了凯蒂、克里克还有瑞吉斯的影像，他们正向塔的基部行进。凯蒂蹒跚地走在前面，她试着将能找到的一点伪装全部利用起来。
“我可以在一念之间就将他们杀死。”佣兵头子向派格里斯保证。
“但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派格里斯问。“你说过不伤害他们。”
“是的，我会信守诺言。”帕格纳奇回答。“只要你合作的话。”
派格里斯停下来想了一下。“那么，莫德里奇·卡尔怎样了？”他突然问。因为帕格纳奇利用关于莫德里奇·卡尔的假消息将派格里斯和朋友们引诱到此处，所以他认为佣兵头子一定知道莫德里奇·卡尔的情况。
这次轮到帕格纳奇停下来思考了，但他并没有想很久。“以我知道的信息来推测，他活着，而且活得不错。”佣兵头子承认。“我并没有和他交谈过，但我对他进行了一定的调查，以确定他现在的状况可以为我带来什么利益。”
“他在哪？”派格里斯问。
帕格纳奇微笑。“过一会我们有很多时间谈这些。”他说，同时回头看着身后升起的楼梯间。
“你将会发现，魔法在这里没有作用。”佣兵头子继续说，而派格里斯明白他的脚为什么会变沉重了。“任何魔法都失效了，包括你的弯刀，你杀死丹卓班瑞时从他身上得到的护腕，甚至你的风之精灵天赋能力全都失效了。”
“这是碎魔晶一项新奇有用的功能。”派格里斯讽刺地说。
“不是的。”帕格纳奇微笑着说。“更主要的是朋友的帮助。你知道，为了保证你和吉尔萨默特这最后一战的公平，我们必须消除所有魔法因素的影响，让你们站在完全相同的起跑线上，任何一方都不能占到先机。”
“但你的镜子仍在工作。”派格里斯说，既是因为好奇，也是因为想赢得更多的时间。“那不是魔法吗？”
“这只是塔的另一部分，而不是我带进来的东西。我的同事曾试图消除这个魔法，但是魔晶塔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帕格纳奇说。“你送给我的或我同事的是一件多么奇妙的礼物啊。它告诉我很多关于它本身的事……例如如何令它化为魔晶塔，以及如何操纵它以满足我的需要。”
“你知道我不会容许你保留它的。”派格里斯又说了一次。
“而你清楚地知道，如果我认为你能够从我手中把希斯卡尔夺走，我是不会邀请你进来的。”帕格纳奇笑着说。说完这句话，他再度看向他身边的镜子。
派格里斯也将目光投向镜子，并看到他的朋友们正在塔的周围打转，以找到塔门而派格里斯知道，除非帕格纳奇想让他们找到门，否则他们是永远找不到的。不过，凯蒂的确找到了某些值得注意的东西：派格里斯的脚印。
“他在里面！”她叫道。
“希望会是卡德利。”瑞吉斯紧张地念叨着，塔内的两名暗夜精灵都听到了。这使得帕格纳奇轻笑了一下。
“去吉尔萨默特那里吧。”佣兵头子严肃地说，同时挥了一下手，令云雾再度蒙上镜子表面，影像也全部消失了。
第259章（）
“去满足他的愿望，然后你和你的朋友就可以走了，我也会离开此处。”
派格里斯久久地盯着佣兵头子。帕格纳奇也没有再度催促他，而只是回盯着他。在这一刻，他们理解了彼此的想法。
“无论结局如何？”派格里斯又问了一次，只是为了确认。
“你的朋友们将分毫不损地离开。”帕格纳奇保证。“与你，或你的尸体一起。”
派格里斯的眼神回到了楼梯间。他甚至无法相信，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他的宿敌，就在这个楼梯上面等了他这么长时间。他对帕格纳奇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他甚至不想再看到那个人，更别说是与他战斗。
那是吉尔萨默特感情上的痛苦，而不是他派格里斯的。即使是现在，战斗已是如此地接近并且如此地必需，卓尔游侠也从心里抵触爬上那些楼梯。并不是说他害怕那位杀手。绝非如此。虽然派格里斯了解吉尔萨默特在战斗方面的杰出才能，但他并不惧怕这种挑战。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并向楼梯走去，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这次战斗能够带来的好处。为了使帕格纳奇满意，派格里斯可能会为这个世界除掉一害。
派格里斯停下来并转过身。“这也算是我的一位朋友。”他从小袋中取出玛瑙雕像。
“啊，是的，关海法。”帕格纳奇的表情明朗起来。
“我将不会看到关海法落到吉尔萨默特手里。”派格里斯说。“落到你手里也不行。无论结局如何，关海法必须交还给我，或交给凯蒂。”
“遗憾。”帕格纳奇笑着说。“我还以为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已经忘记魔法黑豹了。如果我有关海法这样一位伙伴，该是多么美妙啊。”
派格里斯站直身子，淡紫色的双眼警觉地眯了起来。
“你绝不可能放心地把它交给我。”帕格纳奇说。“我也不能因此而责备你。我的确对魔法物品有种特殊的爱好！”佣兵头子大笑起来，派格里斯则没有。
“亲手把它交给他们吧。”帕格纳奇提议，同时用手示意着门那边。“只需从你进来的地方上面一点把雕像塞出去就行了。你可以自己观看结果。”他补充道，并使得镜子再度显现出派格里斯朋友们的影像。
游侠向门看去，并看到门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小开口。他冲了过去。“离开这里！”他叫道，并希望朋友们能听见，同时从开口把玛瑙雕像塞了出去。他突然想到这可能是帕格纳奇的诡计，连忙转过身看向镜子。
他看到了另三个人，凯蒂在呼喊着他，而瑞吉斯则从地上捡起了豹雕像，这使他松了一口气。半身人马上呼唤了关海法，很快黑豹便出现在派格里斯朋友们的身边，它向被困的风之精灵吼着，另外三人也不停地喊着他。
“你知道他们不会离开的。”帕格纳奇冷冷地说。“但是，继续吧，做完这件事。我保证你的朋友们，所有四位，都不会受到伤害。”
派格里斯回头看着仍舒服地坐在椅子中的帕格纳奇，再次犹豫了。佣兵头子的样子就仿佛派格里斯对于他根本不是个威胁。有那么一刻，派格里斯真想要抽出他的武器，无论它们是否附有魔法，然后冲过去将帕格纳奇切成两半。但是，当然，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朋友们的安全都系于一线。
帕格纳奇洋洋得意地坐在椅子里。他完全知道他的想法。
派格里斯深呼吸，试图甩掉这一天以来所有的困惑，还有将希斯卡尔交到帕格纳奇手里，最后使得他不得不与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战斗的疯狂。
他再度深呼吸，活动一下手指和双臂，然后开始走上楼梯。
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在房间中紧张地来回踱步，同时研究着房间的轮廓，台阶以及升起的板子。帕格纳奇并没有设计一个简单的空房间。佣兵头子在塔的第二层建立了这个格斗室，放置了许多不同高度的落脚处，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设置了一个绝佳的场景。在房间中央有一个四级的台阶，台阶顶端是一个只够一人站的落脚处。
后面恰与前面相反，四级台阶通至地面。房间的周围布置着大量的台阶，有一个五级台阶通到墙上，这里有一块落脚处，环绕整个房间。从那里，在吉尔萨默特的左侧，有一块大约一尺宽的板子，通到房间中央四级台阶的顶端。
另外还有一个障碍物，那是一个双面弯道，位在房间里面的墙壁上，吉尔萨默特正在那里踱着步。另外两个相似的障碍物位置较低，它们分别位于门的两旁，而派格里斯杜垩登就即将从那扇门走进来。
但，要如何利用这些地形呢·吉尔萨默特考虑着，然后他意识到，这些考虑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派格里斯是一个不可以预料的敌人，他的动作与思考都异常敏捷，对付他根本没办法施行攻击计划。不，他必须以临场反应做出每一步的判断，是攻击还是闪避，是反击还是防御，并且，每个动作都要经过计算才能做出。
然后，他抽出他的武器，匕首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