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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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的逆袭-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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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应有的典型——愚蠢的傲慢、过度的打扮和夸张的行礼,还有那种对一切事物的全然不关心。这个卡洛像是根本不存在的范例,像是标准郁金香公国贵族的活样版。

    卡洛完成了他的介绍,又开始戏剧化地描述他来到坎德拉的故事。艾伯特只是微笑地听着。公爵和杜拉人做过许多生意,很清楚和他们打交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微笑,并且搭配偶尔的点头。

    其中一位女性递给卡洛一个酒杯,他微笑地谢过,然后将葡萄酒一饮而尽,完全不打断他的故事,并且立刻重新回到对话之中。杜拉人不光只是用他们的嘴说故事,他们还用上整个身体当作说故事的表达形式。在卡洛形容他有多震惊于泰洛王的驾崩以及新王登基时,全身的丝绸和羽毛都随之颤动。

    “也许大人会乐于加入我们。”安吉莉娅打断卡洛,这也是加入一个杜拉人谈话的唯一办法。

    卡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加入您?”他迟疑地问,他流畅如河水的话语突然地停顿了一下子。在那一瞬间,安吉莉娅感觉到那个人在重整他自己。她越来越肯定这个人并非他自己宣称的那样。幸运地,她已经立刻想出了一个测试他的办法。

    “当然,大人。”安吉莉娅说。“大家都说郁金香公国公民是大陆上最棒的击剑手,甚至比玫兰人还厉害。我相信这里的女士们一定很想亲眼见识一位真正大师的风范。”

    “我非常感谢您的提议,亲切的殿下。”卡洛开口。“但我穿着如此……”

    “我们只需要迅速简短地比试一下,大人。”安吉莉娅说着便拎起她的袋子,抽出两把最好的席尔剑——有着尖锐的剑尖而非小球的钝剑。她熟练地挥舞着其中一把,然后对着那个杜拉人露出微笑。

    “好吧。”杜拉人说,把他的帽子随意地丢到一旁。“那让我们来较量一下吧。”

    安吉莉娅停顿了一下,试着想判断出他是不是只是在唬人。

第175章() 
她并非真的想和他比试,否则她不会挑选那么危险的剑刃。她想了一下,接着闲适地耸肩,并且将武器交给对方。要是他只是在唬人,那么她打算让他非常的难堪——说不定还会很痛。

    卡洛脱下他亮绿色的外套,露出底下有着波浪绉折的绿色衬衫。令人讶异地,他摆出了击剑的姿势,他的手高举在后,防御地举起他的席尔剑。

    “好吧。”安吉莉娅说,接着出剑攻击。

    卡洛在猛击之下向后跳,绕着吓坏了的艾伯特公爵快速旋转,一边格挡安吉莉娅的攻击。好几个女性开始尖叫,当安吉莉娅挤着穿过她们,猛烈地追击那个招架中的杜拉人。很快地,他们就打到了阳光底下,从木台上跳下,到柔软的草地上。

    尽管她们震惊于这场打斗的不适宜,但那些女人却一点也不愿意错过任何一次的攻击,安吉莉娅看见她们追着两个人的打斗,一路从平坦的亭阁到艾伯特庭园的中心。

    杜拉人的剑术出乎意料地优秀,但他并非一位大师。他花了太多时间格挡她的攻击,显然除了防御之外什么也来不及。要是他真的是一个郁金香公国贵族的话,那他一定是那些比较差劲的击剑手。安吉莉娅遇过几个比她还要差劲的公民,但是一般来说,其中四分之三应该都能击败她。

    卡洛抛弃了他毫不在意的态度,专心地让安吉莉娅的席尔剑不要把他给砍成碎片。他们在整个庭园中四处穿梭,每一次错身之后卡洛就会退后几步。他似乎很惊讶地发现脚下踩的不是草地而是砖块,他们已经打到了艾伯特庭园的喷水池区域。

    当卡洛被砖砌阶梯绊倒的时候,安吉莉娅攻击得更加猛烈。她逼迫他退后,直到大腿撞上喷水池。他几乎无路可退——或她是这么以为。接着她惊讶地看着那个杜拉人跳入水中,接着他的脚一踢,向她溅起一阵水花,接着又从喷水池中跳到她的右边。

    安吉莉娅的席尔剑只来得及刺入一片水花,她感觉剑尖戳到某种柔软的东西。接着那个贵族发出一阵小声、几乎听不见的痛苦唉叫。安吉莉娅旋身,举起她的剑再次攻击,但卡洛已经跪了下来,他的席尔剑插在地上。他举起一朵亮黄色的花献给安吉莉娅。

    “啊,女士。”他以那种戏剧化的声调说。“你已经发现了我的弱点,我无法在战斗中面对如此美丽的女性。我的心都融化了,我的膝盖在发抖,而我的剑抗拒不肯攻击。”他低下头,高举着花束。身后聚集的女性梦呓般地叹息着。

    安吉莉娅迟疑地放低她的剑,他从哪里弄到花的?她叹了口气,收下礼物。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他偷偷摸摸地想要逃避难堪的借口,但安吉莉娅还是很敬佩他的机智。他不光只是避免自己出糗,还同时让那些女性因为他宫廷式的浪漫而印象深刻。

    安吉莉娅仔细地打量这个人,想找出任何伤口。她很确定她的剑刃应该划伤了他的脸颊——在他跳出喷水池的时候,但是却没有一点击中的痕迹。而她的席尔剑尖上也没有一点血迹,她大概是没有命中吧。

    那些女人为了这场表演拍手叫好,接着她们力劝这位花花公子回到亭阁那边。当他走开时,卡洛转身对她露出微笑——不是他先前那种愚蠢、做作的笑容,而是某种心照不宣的狡猾笑容。一个让她觉得出奇地熟悉的笑容。然后他又表演了那种滑稽的鞠躬,让她们领着他离去。

    市场中的篷顶,就有如从城市中心爆炸开来的多种亮艳色彩,派拉克行走其间,不满地注意到那些未卖出的货物和空荡的街道。许多的商人来自东方,为了参加春季市集,他们花费了大笔金钱把货物运来坎德拉。要是他们无法把货物给卖出去,可能会造成他们财务上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损失。

    大多数的商人都有着暗色的默比修斯肤色,他们当派拉克经过的时候尊敬地低下头。派拉克已经太久没回默比修斯——先是郁金香公国,再来是坎德拉——让他几乎忘了人们应该表现出适当的服从来对待他。即使他们低垂着头,派拉克依旧可以看见那些商人眼中的紧张。他们为了这场市集已经筹划了好几个月,这些货物和旅途早在泰洛王的去世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即使在这种巨变之下,他们还是别无选择只能尽力地将商品卖掉。

    当派拉克在市集中游览时,他的披风在身后如波涛般翻涌着,他的铠甲随着他的每一步发出舒适的叮当声。他展现出一种他所没有感觉到的自信,试着给予那些商人某种安全感。但情况并不好,一点也不好。他以言灵紧急联络恩诺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泰瑞依的讯息早已经抵达。所幸,恩诺兰只对泰瑞依的放肆感到些许怒气。

    时间越来越少。恩诺兰指出他对蠢人没有什么耐心,而他也绝对——理所当然地——不可能任命一个外国人为祭祀主教。然而派拉克与泰瑞依随后的会面也进行得不顺利,尽管他比起把派拉克撵出去的那天,要表现的理性得多,但国王依旧拒绝任何金钱上补偿的建议,他对改宗的懒散态度给了其他的坎德拉人各种复杂的讯号。

    空荡的市集表现出了坎德拉贵族的困惑,一时之间,他们不知道是否赞成——神圣教会教派是个好选择——于是他们干脆躲起来。舞会和宴会也减少了,男人对造访市集感到迟疑,只想等着看他们元首的下一步行动。所有事情都等着泰瑞依的决断。

    终究会来的,派拉克。他告诉自己。你还有剩下的一个月,你还有时间来劝告、诱骗和威胁。泰瑞依会明白自己的要求有多愚蠢,然后他就会改宗皈依。

    虽然有着这样的自信,但派拉克还是觉得自己如临深渊。

第176章() 
他玩着一个非常危险的平衡游戏,坎德拉的贵族没有真的被他掌握,还没有,他们大多数依旧重视外表胜过实质。若是他把坎德拉交给恩诺兰,最好的情况下,他也只会有一群半信半疑的改宗者。他希望这样就够了。

    派拉克停了下来,当他看见身旁的帐棚有一阵飘动。帐棚有着巨大的蓝色篷顶,还带着大量奢侈的刺绣,侧边并有着凉亭翼状的结构。吹拂过来的风中带着香料与熏烟的气味——一个香料商。

    派拉克皱起眉头,他很确定他看见有人穿着那种特殊的神圣教会红袍在帐棚中闪躲,祭师们在此时应该都在独自冥想,而非闲晃逛街。他决定要找出是谁违背他的命令。派拉克直直穿过通道,走进帐棚之中。

    帐棚中显得很昏暗,厚实的帆布遮蔽了阳光。一盏提灯挂在帐棚中的一侧,偌大的建筑中充满了箱子、盒子与大桶,派拉克举目所及都是阴影。他站了一会儿,等待眼睛适应这样的光线。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帐棚里,甚至没有一个商人。

    他踏前一步,穿过一团刺激而诱人的香味,甜腻、芬芳还有精油各种浓郁的气息飘散在空中,缠绕混合着许多种的独特气味,令他的心智迷乱。在帐棚的底端,他又看见一盏提灯孤伶伶地挂在一盒粉尘旁边,某种香料燃尽后的尘埃。派拉克脱下他的金属手套,伸手一捞,柔软的粉末就在他的指间滑落。

    “这些灰烬就有如你权力遇难后的残余,不是么?派拉克。”一个声音问。

    派拉克转身瞪着那个声音。一个昏魅的身形自阴暗中走出来,穿着一身的神圣教会祭袍。

    “你在这里做什么?”派拉克对着奥伯伦问,拍干净他的手,重新套起金属手套。

    奥伯伦没有回答。他依旧站在黑暗中,他模糊的脸庞带着一种令人揪紧胃部的凝视。

    “奥伯伦?”派拉克再次重复。“我在问你问题。”

    “你会在这里失败。”奥伯伦低声说。“泰瑞依那个蠢货在玩弄你,你!一位神圣教会的祭祀主教!不应该有人向默比修斯帝国提出要求,他们不应该。”

    派拉克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红。“你懂什么?”他冷哼。“退下,祭师。”

    奥伯伦动也不动。“你几乎要成功了,我承认。但是你的愚蠢会把成功给毁了。”

    “够啦!”派拉克粗鲁地撞过那个小矮子,走到出口的地方。“我的战斗还没结束,我还有时间!”

    “你有么?”奥伯伦问。从眼角看过去,派拉克注意到奥伯伦走近那一团余烬,用手抓取一把粉末。“全都溜走了,对不对?派拉克。在你的失败之前,我的胜利显得有多甜美。”

    派拉克顿了一下,接着对奥伯伦大笑。“胜利?你有什么胜利?什么……?”

    奥伯伦微笑,在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庞仿佛融入在阴影之中,露出微笑。那个表情,揉合了激情、野心和狂热,派拉克早在第一天就看过的狂热,那样的表情甚至让派拉克只能把问题卡在唇边。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祭师似乎不再像是个人,有如一个斯弗拉契司,为了折磨派拉克而来。

    奥伯伦洒下手中的灰烬,走过派拉克身边,甩开帐棚的门毯,踏步来到阳光下。

    “奥伯伦?”派拉克的声音实在太小,根本无法让祭师听见。“什么胜利?”

    “噢!”当布莱恩把针插入他的脸颊时,兰斯洛特抱怨着。

    “别抱怨!”杜拉人一边命令,一边把缝线拉紧。

    “还是休伦娜比较擅长这种事情。”兰斯洛特在一面镜子之前说,就坐在艾伯特宅邸的一间房间里。他的头朝一边仰起,看布莱恩缝合他脸上的剑伤。

    “嗯,那等到我们回到新格兰德再缝。”杜拉人粗暴地说,不时用针戳着打断兰斯洛特的评论。

    “不。”兰斯洛特在一阵叹息声中说。“我已经等了太久。每当我微笑的时候,我能感到脸上有点撕裂开来的感觉。她为什么不攻击我的手臂?”

    “因为我们是新格兰德人,雷亚林。”布莱恩解释。“要是坏事想发生在我们身上,它就会发生。只带着这样的伤口逃走,你已经够幸运的了。事实上,你能四肢完好的继续作战才是真的幸运。”

    “这可不容易。”兰斯洛特一边说,一边还维持着头部倾斜,好让杜拉人可以继续进行缝合。“这也是为什么我要那么快就结束。”

    “不过,你打得比我预期得更好。”

    “依翁德曾经指导过我。”兰斯洛特说。“那时候我还在想办法证明我父亲的律法有多愚蠢。依翁德推荐了击剑,因为他觉得这对我这样的政治家来说是最有用的。不过我从没想过,我最后居然是用来阻止我的妻子把我切成碎片。”

    布莱恩开心地一哼,手还一边继续用针戳进兰斯洛特的脸颊,而兰斯洛特只能咬紧牙关忍着痛。房门紧紧地拴上,所有的窗帘也都拉了下来,因为兰斯洛特得脱下他的幻象掩饰,才能让布莱恩缝合伤口。公爵慷慨地提供他们住宿——艾伯特似乎是兰斯洛特所有老友中唯一一个,对卡洛这个人感到好奇而不是讨厌他。

    “好了,雷亚林。”布莱恩说,拉紧最后一针。

    兰斯洛特点点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差点要开始觉得那个英俊的郁金香公国脸孔是属于他的。这样有点危险,他必须要记得自己依旧是个新格兰德人,具备了所有他们同胞的缺陷与痛苦,却还要伪装出郁金香公国贵族那种不在乎一切的个性。

    布莱恩依然带着他的幻象伪装,只要兰斯洛特不去动它,符文幻影就会完好无缺。不管它们是画在空中还是画在泥巴上,只有别的新格兰德人能够破坏这个符文。书上宣称这个符文就算画在灰尘上,或是图案被刮到,甚至抹去也都能够持续作用。

第177章() 
幻影附着在他们的内衣上,让他们能够每天更换外衣也不需要重新绘制符文。布莱恩的幻象是个没有明显特征的宽脸杜拉人,是兰斯洛特从一本书背后看到的图样。兰斯洛特的外貌则是难选得多。

    “我表演得如何?”兰斯洛特问,拿出艾欧尼亚的典籍准备开始重制他的幻象。“有说服力么?”

    布莱恩耸肩,坐在兰斯洛特的床上。“我不会相信你是个杜拉人,不过看来他们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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