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二小姐造谣封逐月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居然也有人真的信了。只是后来封家二小姐拿不出证据,最后证明了封家嫡女的清白,众人便看这封逐月虽然模样的确带了几分病弱,却的确没有封二小姐说的那么夸张。
而且封逐月梳了精致的发髻,面上只是着了淡淡妆容,却反而让人看出她精致的五官,再加上她行为举止大方,对人温柔,哪怕面对封家二小姐的无理取闹和重重污蔑,她依旧能心怀一分宽容温厚,且从始至终不慌不忙这样的一位大小姐,和从前传闻中的那个性子怯弱任人欺负而胆小无能的大小姐,岂不是天差地别?而封家的一众下人们对封逐月的态度自然也会改变不少观点。
封逐月说过方才那话,那两人本来这就该离开了。
只是其中一人看封逐月面色苍白身子骨也柔弱,心中不免担心,便开口道:“小姐真的不需要我们二人在这帮忙?”
封逐月听了这话,只掩面笑了笑,让两人回去歇息,那两人看封逐月态度固执,便也就回去了。
等确定了那两个人真的离开之后,封逐月面上的笑意却是顿时便收敛了,继而她微微眯着眼扫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丫鬟听竹,才又对着一旁的丫鬟听荷吩咐道:“去屋子外边把守着,若是有人来了,机灵点,若是看着有人来了”
封逐月的话并没说完,但一记淡漠而甚至带了几分冷冽的目光却让丫鬟听荷浑身颤了颤,继而那丫鬟赶紧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倒也明白了封逐月的意思,跟着便小跑着出去了。甚至都不敢多问一句。
那丫鬟出了屋子,门外发出“吱吱”的一声,门被关上,屋子里便昏暗了不少,顷刻间带了几分阴暗晦气。
那丫鬟听竹半跪在地上,听着四周忽然一片死一样的安静。
她睁着一双大眼,目光只能看在贴着自己面上的那片尘土,而她的眼中中分明带着好些恐惧。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封逐月这个性子怯弱,蠢顿的大小姐,居然和丫鬟听荷联起手来算计她而她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封逐月又打算怎么样?
她的思绪一片混乱,而恐惧已经占据她的心间。她发现自己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她似乎是在等着封逐月先开口,可是又会知道等来的却是一片死寂?
直至她终于忍不住抬头,不曾想便对上一张直至盯着自己的脸。吓得她惊叫着摔在了地上。
那是封家嫡女的脸,对她而言,这张脸她该是熟悉至极,那张脸上总是显露出柔弱可怜怯弱无能的样子,可是此时此刻,那张略略苍白的熟悉面容上带着笑意,却莫名让人觉得害怕至极。
封逐月半蹲着身子在那丫鬟跟前,看着那丫鬟此时此刻恐惧而狼狈不堪的模样,封逐月嘴角的笑意却更甚。
“听竹姐姐,你要这般沉默到什么时候呢?”封逐月自己起了个身,继而她居高临下地站在丫鬟听竹跟前。
“听竹姐姐从前不是很能说吗?先前当着封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面,听竹姐姐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封逐月微微眯着眼,“来来来,听竹姐姐,现下只有你我二人,来说说看,你今日当着众人面说我得了不治之症,这又是怎么回事?听竹,我待你不够好吗?你从哪儿得知我得了不治之症?”
封逐月的语气顿时冷冽起来,冷声道:“你是妄想着我早日死吗?!”
第44章 一直跪()
那丫鬟被封逐月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小姐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呵呵,你没有?那你今日的那一番行为却又要怎么说呢?”封逐月面上露出几分失望模样,“听竹,你和听荷是自小便陪在我身边的,这么多年的时间,试问我可曾经亏待过你们两人?尤其是对你听竹姐姐,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想来将你和听荷当了我的亲姐妹对待,其中我对你更可说亲近许多分,可是为什么你却这样对我?”封逐月说着,面上居然是露出几分要哭的模样。
那丫鬟听竹却也被她这一举动惊住了:难道说封逐月并没有和那个丫鬟听荷联手,而是听荷那丫鬟背后一手策划的?仔细想想,封逐月这人有那么聪明能想到那么多算计吗?
可是仔细想想,封逐月却又的确变化颇多她心中本来百般纠结,可是这会儿看着封家嫡女面上居然快要落泪一般,她便开始相信,这一切其实都是那个丫鬟听荷在私下搞的鬼。那丫鬟定然是嫉妒她和四小姐暗下已经有了联系,而自己却没有想过帮她,那丫鬟平素就颇喜欢耍些小聪明,最可恶的是自己那日居然轻易就相信了她!要不然今天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唯一庆幸的是,这事情是那丫鬟背后搞鬼,那想必封逐月对她还是念及旧情的!要不然她现在早就要被卖出去了!
“小姐,奴婢是被冤枉的,其实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听荷暗下搞的鬼!是她让我去找四小姐的!是她,都是她!她背地里散布小姐得了不治之症的谣言,她还陷害奴婢!这些都是她搞得鬼!”
封逐月听了她的话,面上顿时一惊,继而却又露出些不敢置信:“胡说八道!听竹,你实在是枉费我对你的信任!”
“小姐,奴婢没有骗你!小姐!”那丫鬟听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是听荷,那日,是她拉着奴婢在一旁和奴婢说起这事情并怂恿奴婢去赵四小姐的,奴婢没有说谎,若是小姐当真不相信,奴婢可以将那日的事情一字一句说出!”
封逐月却是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那原本就是她自己亲自设下的算计。然而此时此刻,听着丫鬟听竹的这番话,封逐月面上却是又是一愣,仿佛已经有些相信这丫鬟的话了。
那丫鬟听竹见此状况,便赶紧地就要在封逐月面前说起那日事情的详情。然而还不曾开口,却是已经被封逐月一下子打断。
“所以说,那日的事情其实是听荷故意设计于你,而之后你去找了四小姐,不曾想到四小姐和二小姐都在,于是你便将自己从听荷那儿听到的事情一字一句说给了她们听,是这样吗?”
“是”听竹愣了一下,封逐月这话乍一听的确并没有错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
“呵呵。”却是这个时候,丫鬟听竹又听着封逐月冷笑了一声:“听竹姐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承认自己所犯下的过错。难道你还不明白,你今日所作所为到底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听竹?”
“小姐奴婢”听竹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一时之间居然无从回答,但她下意识觉得以封逐月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对她如何的
“听竹,你似乎心里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害怕呢?”封逐月眯了眯眼,一双眼睛在丫鬟听竹身上扫了一眼:“你是不是料定我不会罚你?”
“没有小姐”
“呵呵,听竹,我的确不会重重罚你,虽然你今日干出那等蠢事,可是你到底是我身边跟了那么久的丫鬟,我又怎么会忍心重重罚你呢?但是我若是不罚你,却只怕你下次又要犯下同样的错误了。”
丫鬟听竹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渍,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已经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封家的大小姐似乎早就不是昔日她以为的那样,她已经不敢随意去猜测封逐月的心思,尤其是在封逐月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就将她心思看穿的这个时候
四周于是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然而这样的死寂有时候却会让人从心里更加感到一种百倍的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封逐月忽然开了口。
“这样好了,你就好好在我床前跪着,一直跪到你什么时候真的知道错了,你便再起来吧。”
那丫鬟听了这话,顿时如蒙大“小姐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奴婢下次不会再这样”
“蠢货,给我闭嘴!”封逐月冷冷开了口,笑着:“你已经知道错了?这只怕是嘴上说说罢了吧?”
那丫鬟皱了皱眉头,正是这个时候,封逐月几步上前,一脚便踹在那丫鬟腿上:“给我好好跪,莫非是连这么点规矩都不懂了吗?倒是我从前对你们太好了,好到让你们都觉得无法无天了是吧?今日你做出那些蠢事,我便是让人仗责你三百再直接扔出封家又如何?听竹,我是念及旧情才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你可不要不珍惜这个机会。”
一种屈辱的感觉骤然从心头涌现,丫鬟听竹感觉自己的一条小腿被封逐月踢得生痛,偏生却不敢再多说一声。因为她方才不经意一抬头便对上封逐月那双目光冷冽的好似能杀死人的目光,她只得忍住心中的那种屈辱,继而缓缓起了身跪好。
到底是今世不同往日,她怎么敢在封逐月面前嚣张呢?
看着那丫鬟听竹面上那副委屈模样,封逐月冷声笑了笑:“怎么了?觉得委屈你了?”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
那封逐月只是轻笑了一声,自己绕过丫鬟听竹身边,继而爬上床,侧身睡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一副疲惫了的模样,缓缓眯着眼小憩了起来。
第45章 全部脱掉()
封逐月好似在小憩似的,然而不经意间她便会缓缓睁开眼,用冷冽的目光扫视着跪在床前的丫鬟听竹。故而丫鬟听竹半点不敢耍些什么手段。
最后的结果便是那丫鬟在封逐月床前跪了足足几个时辰。
这却自然还是轻的,封逐月怎么可能轻易就饶过这丫鬟?
封逐月休息许久之后,伸了个懒腰然后起了身,步子不急不慢朝着那丫鬟走了去。
那丫鬟跪在那儿已经开始觉得两条腿都没了自觉,这会儿看见封逐月起身,便好似看见救命草似的,一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封逐月。
然而她却不曾看到封逐月嘴角勾起的一丝冷笑。
“听荷。”
封逐月冲着屋子外边叫了一声,没过多久,那丫鬟听荷便赶紧地进了屋子。
“小姐,有什么吩咐?”丫鬟听和小心翼翼问着,目光不经意往屋子里瞥了一眼,看到丫鬟听竹跪在封逐月床前一动不动,听荷愣了一下,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
封逐月抬了抬眼皮,目光往听荷身上扫了一眼,便又朝着那还跪在地上的听竹看了去:“听荷,带听竹去院子里跪吧。她这么跪在我面前,我只怕有些不好休息了。”
那丫鬟听竹听到封逐月这话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封逐月眯了眯眼,冷冷道:“我说去外边跪着。”她的一番语气倒是也平静,半点没有气恼。
“小姐你要奴婢去外边跪着?”天啊,她已经跪了很久了啊!这都多长时间了,封逐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小姐让你去外边跪着你没有听清楚吗?”封逐月冷冷开了口,语气中已经带着几分冷冽,却是懒得再和那丫鬟多说,反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丫鬟听荷:“带听竹去院子里让她跪着,等到什么时候她知道错了,本小姐自然会让她起来。”
她语气平静地说着,继而抬了抬自己手,却是从自己头上取下一道簪子。
封逐月的头饰并不多,也不过是用一根簪子束着发,这簪子一取下来,她梳起的长发便如同三千瀑布溢出一般缓缓垂下,继而她微微眯着眼睛,对着听荷招了招手,将那簪子递给她:“听荷,簪子给你,若是听竹她心中不满我对她的惩罚,你要怎么做”
封逐月的话并没有说完,那丫鬟听荷面上一愣,好似明白封逐月的意思,却又有些懵懂似的。
封逐月嘴角勾起一丝轻笑,继而冲着丫鬟听荷扬了扬下巴:“按住她。”
听荷愣了一下,没有马上按照封逐月的说法去做。
“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去按住她!”封逐月冷冷道。
“是奴婢知道了。”
听荷走到丫鬟听竹身边,那听竹在封逐月床头跪了好些时候,现在早就浑身没了力气,尤其是一双腿早就给跪麻了,听荷虽然比她更加年幼且瘦弱,却也能轻易将她按住。
那丫鬟听竹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害怕,下意识便要挣扎。却是这个时候突然被人一脚踹在地上,她闪躲不及,人已经重重摔倒。
她再抬起头,一双眼对上那簪子尖利的一头,自差一丁点,那簪子差点便要刺入她的眼中。
这般举动将那丫鬟差点吓个半死。
封逐月看她如此模样,只冷声笑了笑:“没用的东西。”
这簪子还没有碰到她,她就已经吓得不行了?可是前世的时候,又是谁用簪子一道一道划破她的脸,可是那握着簪子的手,却甚至不曾抖过一下?
脑海中再次想到那一幕零星而残酷的画面,封逐月心中猛然涌现出一股恨意。她的目光中也立刻带上了一种让人只需要看上一眼便会害怕的寒光。
站在一旁的丫鬟听荷都不觉颤了颤。
封逐月换了左手握住簪子,左手放在半空,莫名就开始隐隐颤抖,封逐月握着那簪子,用那银簪轻轻地贴着那丫鬟脸边划来划去,虽然那簪子甚至不曾碰到那丫鬟脸上,但封逐月的左手一直不停颤抖着,任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那簪子锋利的一头会不会猛地划破那丫鬟的脸。
“小姐你要干什么”那丫鬟面上露出十万分的惶恐,身子也开始隐隐颤抖,十分害怕封逐月的手一个不小心在她脸上一划到时候,她这张脸只怕就要毁了!
看着丫鬟听竹恐惧而不停压抑的模样,封逐月就会觉得心里一阵大快。
其实她不过是吓唬吓唬这个丫鬟,可是这丫鬟却也实在是个不禁吓的。她是自然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划破这个蠢货的脸,那样若是让人无意看见了,岂不是要坏了她的“名声”,而且,她现在就划破这蠢货的脸,那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封逐月微微眯着眼,口中轻声吐着气:“不准动!我此意不过吓唬吓唬你罢了,谁会知道你如此经不得吓唬?可是你这若是一动,只怕要自己贴上这簪子这一头,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在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