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炉已被她扔了出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响,惊得几个丫鬟俱是一愣。
“姨娘姨娘莫要生气。奴婢多言了,姨娘莫要生气啊。”那丫鬟眼看着事情不妙,自然也不敢再提那封逐月的名字,想来自从七日前那件事情之后,封逐月的名字便已经成为她们院中的禁忌。可是若是放了从前,谁有人想到有朝一日那个封逐月也能让清姨娘只是听见她的名字便震怒至此?
“邪气邪气。”却听清姨娘冷冷开口道,又缓缓坐起身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在短短时间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邪气”
想来这事情的确邪门,但仔细想想,清姨娘又是冷声一笑:“我不管封逐月身后到底有什么人在帮她我就不信凭我也斗不过她。一个封逐月一个小小的封家嫡女既然把我逼迫到如此地步。不可原谅!封逐月封逐月有朝一日,我定然要你”
清姨娘的目光之中满是狠毒,想来若非是恨那封逐月恨到了极致,也居然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清姨娘向来是个厉害人物,自然更不能接受居然这样被封逐月横摆一道。她眼下心有不甘也是自然。
“姨娘姨娘莫要再气了。姨娘是不小心才着了那封逐月的道。那封逐月难道还能嚣张一世不成?”
清姨娘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是想要嚣张一世呢?”清姨娘狠狠咬了咬牙,冷冷看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别说是封逐月了,只怕是封逐月身边的丫鬟们也都厉害的很她身后究竟有什么人。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清姨娘说着,继而却是发出一声嘶鸣,痛苦不堪。却又叫人听了便满心畏惧。
***
“蠢女人。”明灭的灯火,一张堪为完美的绝美侧颜,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灯火下却叫人看不清楚他那张面容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只因为那张侧颜实在太过美丽。那年轻的少年生的一张堪为天仙的好看面容,然而他目光之中却满是狠毒和嘲笑。那少年生生嘲讽一声,又缓缓抬起手,将手中的一封信件扔进了正在燃烧的火炉之中。
“公子在为何事烦恼?”不远处传来一阵轻笑声音,说话之人是一名极其年轻的女子,生的一张艳丽绝伦的面貌,满身都是风尘气息。而这个地方,却本就是北国帝都祁阳城最是闻名天下的青楼。那年轻女子缓缓朝着少年走来,“这世上还有叫你烦恼的事情?”
那少年冷哼一声:“此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插手。”
那女子听他这么说,倒也不曾接话,却是几步走到火炉跟前,却看那信封已经燃成灰机,那女子便又是轻笑一声,依旧不曾说话,却仿佛已经明白什么,但又谁知道她是否真的知道什么呢?这个时候,那少年却是冷声一笑:“横竖我都要再回那个地方一趟。”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却始终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那女子却是一惊:“你要去封家?难道说你身上的毒还未好吗?给你下毒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我竟不知道还有什么毒是你解不了的。”
第446章 疏远()
“多事。”那少年冷冷呵斥一声,又转头朝着那女子看去,冷声笑道:“我已经说过了,这事情同你无关。你最好一句话也别多问。”
“公子的事情我怎么敢多问?只是公子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吗?”那女子轻笑一声,眼底顿时露出几分轻蔑。
想来这二人的关系看似亲近,实则不合。
那少年又道:“我自然是忘不掉的。”那少年一字一句,竟好似刀刻一般犀利。烛火下,却看那少年绝美的面容中满带着一种狠戾和说不出来的坚定:“既然是职责使然,我自然会做好这事情。但除此以外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资格多问。”
“呵你说的极是。我只是以为你已经把要紧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劲。你能记得,那是最好不过的。”那女子冷冷一笑,继而却是转身便离开了这处地方。等到那年轻女子一离开,这屋内顿时便只剩下那少年一人。却看那少年狠狠皱了皱眉头,面上竟是露出极是痛苦的样子,不过多时那少年脸上便蒙上一层汗渍,他仿佛已被这说不出的痛苦折磨得不堪忍受,却看他紧紧攥住双拳,仿佛是在努力集中精力,又狠狠咬了咬牙,冷声道:“赫连文之究竟是何方神圣看来,我无论愿意去还是不愿意去,总归都要去”
那少年轻笑一声,满带着嘲弄的笑容之中却仿佛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期待。
***
是夜。
这一日过的俨然又是风平浪静。丫鬟木玉笑着:“小姐,这几日真是平静。”
封逐月轻轻点了点头,这几日过得的确饶是平静,但这几日终究还是短暂的。封逐月又轻轻摇了摇头:“这几日虽然平静,这之后又谁知道。”
“小姐的意思是之后还会有事情发生?”木玉问道。
封逐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往后的事情谁又能猜到什么呢?总归这几日的确很平静。只是若说平静却又未必尽然。爹爹这几日是否还守在秦姨娘那儿。”
“是啊,老爷已经在秦姨娘那儿待了许多时日了。听说老爷到过完冬之后才会离开封家。距离过冬其实也不早了。但老爷等到过完冬才走,这期间却也漫长老爷这些日子一直陪在秦姨娘身边呢,这日子过的的确平静。不单单是秦姨娘那儿,我们屋中也是平静。至于别的姨娘小姐那儿,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封逐月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然了。而后又道:“是一样的,只怕却也不一样”
“小姐是在说清姨娘那儿吗?”丫鬟木玉一下子便猜中了封逐月的心思,“奴婢只知道清姨娘已经病了七日。只是老爷一直未曾去清姨娘那儿看过。也不知道清姨娘屋中又是如何景象。看着虽然平静,但向来的确是不平静的。不过一连过去七日,秦姨娘的病听说是已经好了许多。”
“哦,那真是一件好事。”封逐月笑了笑,“七天都已经过去七天了。秦姨娘的病都好了许多,清姨娘却还在病着。只是临近过冬,往后的事情便要多起来了,清姨娘这一病看来轻易是好不了了。是时候同爹爹商讨商讨某些事情了。”
“小姐是打算同老爷说让秦姨娘管事的事情吗?”
封逐月轻轻点了点头:“也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封逐月这样说着,又轻声笑了笑,“时移世易。”
丫鬟木玉听到这话,也是笑了笑,唯独一旁的丫鬟锦瑟依旧是一言不发。等到封逐月和木玉笑完了,那锦瑟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封逐月和木玉却也都已经习惯了。再过会儿时候渐渐晚了,丫鬟木玉伺候封逐月沐浴完又为封逐月铺好床便下去了,不想临近晚上,封逐月却越发睡不着。
“锦瑟,不若你再在这陪我说说话好了。”封逐月如是笑着。
那锦瑟先是一言不发,随后才缓缓开口道:“奴婢不会说话,只怕不能像是木玉那样陪着小姐谈天说地。小姐若是睡不着,奴婢去将木玉叫回来吧。”
“罢了我对木玉虽然极是信任。只是有些话我便是同她说她是也是听不懂的。”却听封逐月道。
锦瑟只觉得心中一颤,却道:“木玉那般聪慧之人尚且听不懂的事情,奴婢只怕更不明白了。小姐同我说那些事情,只怕是对牛弹琴。”
封逐月道:“木玉的确是玲珑剔透的心思,只是有些话,却的确是她听不明白,且唯独你能听明白的。若非如此,我又为何会想要同你做无话不说的好姐妹?锦瑟,你我当你是好友知己你与她,自然还是有些不同的。”
“奴婢也是一样将小姐当做好友知己。可惜奴婢实在没有小姐说的那么好。”只听锦瑟的语气冰冷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好似同平素倒也没什么异常,却叫封逐月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封逐月思来想去却也有些烦了,便也只是笑了笑:“也罢,那你就下去吧。我似乎又觉得有些困了。”
锦瑟点了点头,继而便退了下去。
封逐月却是轻叹一声,想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与眼前那人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她实在有些看不透锦瑟这人
然而封逐月虽然说自己有些困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四下却是骤然一片死寂,寂静无声之中更显得落寞。仔细想来这样的情景对封逐月而言却是不计其数。她仿佛早就应该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心中却不免生出些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封逐月又从床上起来,亲自点了灯,若非是因着外边太冷了,她是定然要出去走一趟的。却也是这个时候,却听着不远处的窗外传来一阵响动。
“谁。”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满是警惕地看向窗外。
不过多时,窗户被人打开,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窗上。
第447章 好大的火气()
封逐月一看那人,便觉怒上心头,正要开口,却看那人纵身一跃,已是进入这屋中来了。
“莫非赫连公子以为这地方真是你想要闯进来便可如入无人之境一样硬闯进来吗?”封逐月气恼道。那赫连文之却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只看他一个闪身,人已走到封逐月的跟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竟只差五六步的样子。这般距离却也算不近不远,对封逐月而言,却还是让她无法接受。
想来封逐月显然并不高兴看见赫连文之,后者却是满面笑意:“我想你了,所以就来看看你。可你好像不太高兴。”赫连文之这番话将自己说的极是无辜,却听得封逐月更觉怒火心烧。
“赫连公子,这里不是你想来进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封逐月冷冷道。
“自然我若是要走,自然先同你打声招呼。决然不会轻易就离开。”赫连文之依旧是满面笑意。仿佛根本不曾听懂封逐月话中的怒气:“七天见我就同你说过日后会对你百依百顺。我是不会忤逆你的。你大可放心。”
“赫连文之,你”封逐月还以为终于能有几日安生,却哪里晓得这赫连文之又不知道怎么被招惹了过来,“赫连公子,你真的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吗?”却看赫连文之面上一愣,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多久,又看赫连文之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啊我想你了,所以就来看看你。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你”封逐月真恨不得将这赫连文之大骂一顿,只是她便是当着赫连文之的面说出再是难听的话,这赫连文之只怕都不会当一回事,如此一想,怄气的反倒只有封逐月自己一人。
“大小姐为何动怒?”赫连文之又是笑了笑,又朝着封逐月的方向上前走进几步。
封逐月冷声一笑:“赫连公子每次都是如此。我本来也该要见怪不怪了。”如此说着,封逐月似乎是心平气和了一些,但从她微微皱起的双眉来看,却依旧可看出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赫连文之笑道:“封逐月,你每次见我似乎都是如此不耐烦。”
封逐月轻笑一声,却不说话,赫连文之又道:“我虽然知道这一点,可是我还是想要来看你。只因为我实在想你。”
“赫连公子又在说笑。”也许是因为时日渐长,封逐月对赫连文之的那套把戏便也越发能能耐了,“赫连公子想谁不好,为何偏偏想我。逐月只怕并没有值得赫连公子想起的地方。”
“大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再说了,你便是我喜欢的人,我若是不想你,又该要想谁呢?”赫连文之依旧满面笑意,叫人猜不透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然而对于封逐月而言,越是像赫连文之这样的人,却是自然越是不好对付。她又是皱了皱眉头,却是始终不知道要拿眼前这人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只得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也是这个道理。”封逐月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赫连文之也不曾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封逐月是不耐烦了,想来他却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封逐月如此不耐烦的样子,便也不觉得如何。
“其实我今日来,本是为了一件好事。”赫连文之如是说着,自顾自径直便走到了封逐月的榻前。
封逐月面上一愣:“赫连公子每次来只怕都是这样说的。”封逐月的话才说完,却看赫连文之人已经走到她床榻方向,“赫连公子,且慢。”
封逐月的声音落下,赫连文之刚巧也停下了脚步。封逐月几步走到赫连文之身边:“赫连公子,那你只怕不是赫连公子你该去的地方。”
“哦?”赫连文之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该去的。”
封逐月冷笑一声,赫连文之也是笑了笑,话虽然那样说,赫连文之还是转身走向不远处一张桌几那儿。封逐月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想来赫连文之方才那般举动实在是过了,只是赫连文之在她面前却又想来都是如此,赫连文之更不是她所能够阻止的人,知道这一点,封逐月便更觉无奈。
封逐月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冷冷在赫连文之身上扫了一眼,却看赫连文之忽然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这便在半空中对上,赫连文之的眼中仿佛带着笑意,倒是封逐月的目光之中竟是杀气腾腾。
“大小姐好大的火气啊。”赫连文之笑了笑,“想来我每次来,大小姐都是这样。若是外人看了,只怕还以为我欠了大小姐不知道多少银子吧?”
“怎敢。”封逐月冷冷接了一句话,“要说谁欠了谁的钱,想来是我欠了赫连公子你的钱吧?若非如此,我真不知道为何会有眼下这般事情发生。赫连公子你觉得呢?”
“眼下这般事情?眼下可有什么事情,我为何不曾察觉,也半点不明白大小姐这话的意思?”赫连文之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的对桌,“大小姐请入桌吧。”
封逐月听到了那话,却是全然没有半分反应。想来封逐月还在怄气,赫连文之笑道:“大小姐这是摆脸色给谁看呢?”
“呵,赫连公子觉得我是摆脸色给谁看呢?”封逐月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小姐你在摆脸色给谁看呢。但是眼下也唯独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