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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清姨娘冷笑一声。眼下形势早就逆转了，她不觉得封逐月还能耍出什么花样，但是去又不得不有所提防：“只是这丫鬟实在狡猾，她又死活不愿意开口，大小姐想要让她开口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换句话来说，却还是那句话那丫鬟狡猾的很，她先前死活不愿意开口，如今再是开口，说的话也不过是为了骗取大小姐你的同情了。”
清姨娘说完这话，便又转头看向封询：“今日的事情是妾身处理不当，实在是让老爷看笑话了。妾身从前的确对逐月这丫头多有疏忽，大小姐身边的人岂能是这般狡猾又满腹心机之人，妾身如今要管却只怕也不好管了。但是今日的事情已成定局妾身好似无从劝动大小姐看来这才是今日这事情麻烦之所在。眼下只怕也唯独老爷你能劝一劝大小姐。实在是妾身无能为力啊”清姨娘说着，面上露出更显几分可怜。仿佛今日这事情她真真是付出了全部心血一般，却又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爹爹，逐月没有别的请求，只是还想同那丫鬟说几句话。”封逐月将清姨娘的话打断。此时此刻，封逐月面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更无一丝顾虑。清姨娘一个冷冽的目光向着她看来，她却也分毫不在意。
清姨娘有些想要出言阻止的意思，但是仔细想来，封逐月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自己若是出言阻止怕是不好。再来，眼下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她不知道封逐月还能耍出什么把戏。若是封逐月早就同那丫鬟商量好了，之后莫非是还要在她面前演出一场好戏？可惜她们能演出什么？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封逐月根本拿不出什么真的证据说明什么，更没有捉到清姨娘的要害之处，她们要怎么折腾，到时候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这封逐月虽然仿佛极其聪明，清姨娘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人，可不要太聪明。这封逐月只怕是有些自负了，以为这么一点小伎俩便能动摇她在封询心目中的地位吗？太可笑了。
如此一来，清姨娘也没能出口阻止，而封询对眼下的事情已然已不是太过在意。他虽不知今日这事情是否真的是清姨娘先前说的那般是封逐月有意找茬
他本来也并不会往这多想，但是清姨娘的话的确在他耳中回荡许久。封逐月也许以为那件事情真的是清姨娘所为，所以故意为难清姨娘？若是如此那么
封询的目光不自然地落在了远处。丫鬟听荷独自跪在一角，一眼扫去，是十分明显的。封询的目光落在那丫鬟身上，心中继而便又多了几分猜测。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对着封逐月应了一声。
封逐月嘴角勾起一丝仿佛没有表情的笑意，继而却是对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听荷好歹在我身边跟了许多年。我对她早就如同对待姐妹一般。不管她今日做了多少错事。念及旧情，我不想看她现在这样狼狈的模样。她现在站不起来，你去把她扶起来吧。”
封逐月的话中同样仿佛没带一丝感情。但她分明又是话中有话。只不过眼下这般情形，也未必会有人在意她究竟说了什么。但她一个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却说自己同身边的婢女早就如同姐妹一般这种话若是传出去，当是要被人耻笑的。
清姨娘在心中暗想着，封逐月可不就是这么一个下贱胚子吗？什么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啊？但她却三番四次被封逐月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玩弄于鼓掌之中，这口气她是如何都咽不下去的。她本就对封逐月极其反感，轻易便能动下杀机，更何况她现在与封逐月之间早就已成了死对头一般的关系，她是迟早要弄死封逐月的。可惜的是封询现在对封逐月的确颇为偏袒，她想要在封询面前弄垮封逐月竟是极不容易。想要再用那些暗杀下毒的手段，似乎更没有可能。如此一想，清姨娘更觉气愤。
“今日的事情实在劳烦姨娘了。”却听封逐月缓缓开口道。
这句话听在清姨娘耳中却是一个笑话，即便如此，她也只有笑道：“逐月实在太过客气。”
而此时此刻，只看丫鬟锦瑟缓步走向听荷，不过一会儿她已经走到听荷身边。但四下却并无人太过在意这般小事。
第363章 说清楚（）
“若是能帮到逐月。那对姨娘而言便是最好不过。”清姨娘冷声笑着，面上却是故作温柔和蔼的姿态，“我是向来将逐月当亲生女儿对待。从前虽然有些疏忽，却也是因为心觉逐月不喜与人接触，故而才不曾”
“姨娘的好心逐月自然知道。姨娘说自己从前对逐月太过疏忽，逐月觉得姨娘这花实在是太过于客气了。姨娘对逐月一向来很好。姨娘说方才那话，实在是太过客气了。”
“从前我对逐月的确太过疏忽。逐月眼下是因为当着老爷的面才给我些面子但其实大小姐你何须如此？姨娘也是人，姨娘也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我从前对你的确是太过于疏忽了。但姨娘以后定然会对逐月百倍关心。”
“姨娘若是要这么说，逐月也无话反驳。只能多谢姨娘的好意。”
封逐月和清姨娘一言我一语，面上看着虽然平静和谐，但都是话中有话。而封询将那些话听在耳中会变成如何一番感悟，却仿佛又是另一件事。清姨娘的话说的可谓滴水不漏，而封逐月却仿佛根本不在意封询听见自己说的那些话会露出什么表情。
而此时此刻，丫鬟锦瑟上前扶住丫鬟听荷。丫鬟听荷面色隐晦，面上更无一丝表情，可是丫鬟锦瑟给人的感觉却是冷冽而满带着杀气。没有人会再去注意丫鬟听荷此时此刻的样子。而锦瑟面无表情将听荷扶起来。其中仿佛也并无一丝异样。
听荷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很乱，她心中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可是事已至此，她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任人摆布她不知道封逐月是不是真的想给她一个机会，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该要怎么去做。她觉得封逐月的计划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封逐月并没有向她透露过一丝计划此时此刻，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害怕，十分害怕
直至一双冰冷的手将她扶起，她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仿佛没有一丝感情的眼。那一刻她吓了一跳，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早已麻痹，故而她并没因为那一瞬的惊讶而做出什么大的举动。但也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目光是如此可怕，以至于她只是和那目光对视了一眼，她便觉得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丝气力，更做不出一点反抗的举动
下一刻那张脸才全然映入她的眼底。她才真正地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她自然是认识锦瑟的。但此时此刻，锦瑟像是全然变作了另一个人。虽然锦瑟依旧是那样冷冽那样让人不敢接近，可是眼前的少女身上有着一种比死亡更加沉重的气息，那种气息压迫得听荷只觉得自己也呼吸不能。
短短时间内，她还以为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那一刻，她依旧是慌乱的，麻木的，不知所措的
直至耳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字字句句如同刀刃一般插入她的心间一般。
“小姐如何吩咐你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锦瑟同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却更像是在对她下达命令。因为她此时此刻说出的话，你是无从违背的。
而封逐月却依旧在和清姨娘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这期间的时间并不长。封逐月看着清姨娘那张脸，却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她是厌恶那个人的，连多看一眼都会心觉不耐。可是即便如此
“事情若是真的如此，逐月自然该是一句话也不会多说。只是这其中还有许多事情逐月没有弄清楚。别人要说逐月太过心软也好，要说逐月太过固执也好逐月这个人的确很是念旧。逐月却觉得，正是因为如此，逐月才是逐月。逐月若能做到对曾经陪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的人没有一丝顾念，那便不是逐月。”
清姨娘听着封逐月说着这些话依旧觉得可笑。清姨娘道：“大小姐自然是大小姐，大小姐难道还会变成其他人吗？”清姨娘的嘴角勾着一抹笑，她的目光中更带着几分犀利。
封逐月也是一笑，人却已转身朝着那跪在地上的丫鬟听荷身边走去。
清姨娘转头看向封询，小声道：“老爷其实我觉得，逐月这些年似乎也的确变了不少。”她说完这话，顿了顿，才又道：“逐月真是变得越发聪明伶俐，性子也活泼许多。大小姐真真是越发惹人喜欢了，老爷以为呢？”
封询并未回答，却也点了点头，颇为漫不经心。清姨娘在心中冷笑一声，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头，暗想着有朝一日她非要让封逐月生不如死
封逐月却是已经走到听荷面前。而听荷也已经被人扶起。
封逐月看着听荷那张苍白而满是巴掌印的脸，看着她此时此刻虚弱的模样，她仿佛终究还是有些动容。只看封逐月面上露出几分不忍，继而才道：“你在我身边跟了那么多年。今日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你觉得我可是对你发错脾气了？”
“小姐小姐没有错”那丫鬟听荷已是气若游丝。
封逐月又是冷冷道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于小题大错？觉得我不该带你来姨娘这儿。姨娘让人打你的这些巴掌，你可是也不服气？”
四下十分安静，封逐月的声音便越发清晰几分。清姨娘听着封逐月那一番话，便更是咬牙切齿。这封逐月眼下分明是故意说这话的
“奴婢奴婢没有奴婢不敢不服”
“既然未曾不服，那么为何姨娘问你话的时候你却一句话也不说？听荷，你从前克扣我的份例，从我这儿已经得到不少东西，这种事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为何要去做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又为何要和我说这事情和清姨娘有关系？你究竟想要如何？你既然觉得我没有做错，既然你心中服气，你就把话说清楚。”
第364章 不放心（）
封逐月的声音落下，那丫鬟听荷却是不曾做出回答。四周一片死寂，安静的仿佛没有一丁点声音，而封询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清姨娘苍白的面容上却是越发带上几分不悦，总是她拼命将心中的情绪压抑下去，却还是微微皱紧了眉头。只是封逐月到底要耍出什么把戏？清姨娘并不觉得封逐月能做出什么，她却也并不像再看封逐月在自己跟前晃荡。她真是恨不得现在就除掉封逐月。
一片死寂，没有人做出回答。封逐月却又未曾动怒。
封逐月冷声道：“你不说话，莫非还是心中不服？”
封逐月冷冷看着丫鬟听荷，后者依旧一语不发，封逐月道：“听荷，你不会打算一直都这样一语不发？若是你始终不愿作出回答。那么我想我也不需要再顾忌从前的旧情了。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你若是不捉住这最后一个机会。我想”封逐月的并不曾说完，却也足够让人听懂她这话的意思。
那丫鬟双肩微微颤抖着，继而缓缓抬起头来。她目光同封逐月对上，只看封逐月此时此刻的目光是如此平静，平静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听荷实在猜不出封逐月的心思。但是锦瑟的话还一遍遍在她耳边回荡。
“听荷，你心中可是怨我？今日老爷和姨娘都在我本不该问这些问题。但我真怕这之后只怕九再也没有机会问你。”
“这丫鬟只怕是说不出来什么的。大小姐又何必继续和她白费功夫。而且眼下老爷和姨娘也在这等着这似乎不合规矩吧。”
也不知是哪个丫鬟如是说了一句，却也是说中了不少人的心声。至少是说中了清姨娘的心声。封逐月依旧半分不在意，那丫鬟本就是清姨娘身边的人，自然是说些清姨娘心里的话。
却看封逐月转了个身，继而冷冷朝着那说话之人看了去。封逐月的目光依旧是那般平静，平静的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这位姑娘说的极是。只是老爷和姨娘尚且还没有说什么。这里只怕还容不到你说话的份上。”然而她那双眼睛深处却是带着一种杀意，直叫与她对视之人心中一寒。封逐月却是不再理会那丫鬟，继而便转头朝着听荷看去，“姨娘让人赏你的那些耳光，你是不是都不觉得疼？还是说你真的忘了之前和我说过些什么吗？你的目的就是要陷害姨娘？还是只为了挑拨我和姨娘之间的关系？又或者是有什么人指使你？听荷你若是不说出真相那这之后的事情该要怎么办呢？当着老爷的面，你又有什么不能说呢？”
清姨娘已是坐不住了，便索性站起身来，道：“只怕这丫鬟就是因为无话可说。大小姐要从她口中听到真话，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清姨娘说完这话，继而便转身对着封询浅浅笑了笑：“老爷，逐月年幼，心思单纯，妾身唯恐她被那丫鬟骗了。我要亲自审问那丫鬟。”
“眼下还是不劳烦姨娘了。”却听封逐月冷冷开口，这话俨然是针对清姨娘的，“逐月其实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就像是姨娘说的那般，这丫鬟只怕是自己也无话可说了。逐月只是气不过她居然再三欺骗于逐月眼下，逐月也无话可说了。逐月信错了人，这就是逐月自己最大的悲哀。今日之事，逐月来姨娘这儿，最初说的是拉拉家常，但是到了眼下这地步，逐月的确没有资格再说什么逐月私心是想要为这丫鬟求情的”
“大小姐心善，但是这事情非同小可。大小姐要为她求情，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清姨娘在心中冷笑一声，暗想着那丫鬟本就是封逐月身边的人，封逐月今日分明就是做戏来了，她岂会让封逐月又这样回去呢？那个丫鬟，她是决然不会让封逐月留着。凡是封逐月要的，她就不会让封逐月得到。
“姨娘说的是也是如此，逐月方才才说到了眼下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