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容初是开玩笑,既然钱家主想要,那便拿去好了。”
开什么玩笑,四十万两买那么一个瓷瓶!
四十万什么含义,那是银子,不是石头,莫琼天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刚才觉得如果没人加价那也就认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当然要让给钱家了。
“怎么,怕我拿不出?”
安容初举起手,轻轻地把莫琼天的手从自己嘴上拿下来,这才说道:“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
白墨在远处看着安容初所摆的口型,那两人的对话内容自然是瞒不过她的眼睛,此刻心里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看看人家,多么温柔,多么体贴,最重要的是,大方!
四十万两,还不看在眼里,再想想某知狐狸,小心眼!吝啬鬼!喝那么几杯茶都心疼。
白墨在心里狠狠地鄙视着某人,全然忘了是她自己不让风陵画直接拿钱给她的。
若是风陵画此时在这里,一定会大呼冤枉,他当初可是问过白墨,问白墨需要钱,为什么不朝他开口,可当时白墨却为了面子问题拒绝了他!
白墨在这胡思乱想,莫琼天却是有些头疼,他刚才已经注意到了青烟去过钱家的坐席了,而钱家又是在青烟走后才开口出价的,所以这件事肯定跟白墨有关系。
“容初,如今你我,怕是已经被白墨利用了,就算你拍下此物,日后也定会被雨儿抢去,不如就此罢了吧。”
莫琼天先是朝着白墨看了一眼,与白墨对视一笑,而安容初皱了皱眉,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些什么,遂不再开口。
“噫,僵尸脸怎么不加价了,没银子了?不能呀!”
莫琼雨在旁边撅着嘴,踮着脚尖往那边看,白墨却是一个转身,回了帘幕之后。
看来,她之前是有些小看莫琼天了,竟能这么快的看清她的目的!
不错,不管此次钱家能否拍下夜毒,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都不会花一两银子,也不会有分毫的吃亏。
而且,让钱家之人开口争抢,若是钱家胜了,她便利用钱家之财拿下夜毒,若是不能,也能借着安容初之手打压钱家,为青烟出一口气。
可谓是一举两得。
“老夫谢过殿下承让,四十一万两!”
钱宽依旧是一万一万的往上加,既不多也不少,他既没有安容初那般牛气,也说不出白墨之前的一万零一钱。
当然,夜毒拍卖的结果,最高兴的莫过于长安楼,还有宁爷和秋生了,四十万两,这中间的利润可是不低啊,就不知拿出夜毒的是个什么人物,能让这名不见经传的毒物如此引人争抢?
“钱家主出价四十一万两,可还有人加价?”
秋生这回可是眉开眼笑,虽然心中明白不会再有人加价了,但还是例行公事地开口问了问。
高台之下的人一阵讥笑,都四十一万两了,还有谁肯加价,当他们是傻子吗?
虽然知道没有人再开口,但四十一万两的价格已经足够让他兴奋了。
“既然无人加价,那么夜毒就以四十一万两的价格归钱家主所有。”
秋生说完这句话,钱宽可终于是松了口气,他本来都已经做出拿出百万以上的准备了。
以四十一万两的价格买下夜毒,也算是够让他欣慰的。
买卖成交,白墨在帘幕之中也是同时收回了目光,夜毒现在已经算是她的所有物了,待自己回竹林之后,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到底与王家老爷子种的毒有没有关系。
只是,就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水木阁的门口却出现了一道十分不和谐的身影。
来人是一名绝世俊逸的男子,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人,只见他云白色的长袍纤尘不染,微风拂过,却不起波澜,腰间一枚青色玉佩缓缓晃动着,徐徐的走到了高台之下,平淡的目光看向了白墨所在的帘幕。
“糟糕!”
宁爷一直在高台之后观察着,只是当他看到那两名黑衣人衣服上的标记后,顿时惊慌了起来。
“怎么了宁爷。”
周子琰也朝台下看了看,同时也注意到了那名为首男子,瞳孔陡然一缩。
“别看了,快去告知白姑娘,让她们赶紧离开那间帘幕,就说人家主人到了,要快!”
宁爷急的一滴冷汗滴落,若是这间帘幕的主人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血魂域,那是什么鬼地方,想想他就觉得心寒,但愿这两方别在他的风吟山庄打起来啊,这药园留在附近,一打起来岂不是要遭殃了。
宁爷正急着在台后吩咐着周子琰,而台下那名为首的男子却是停下了脚步,一双眸子平淡若水,看向白墨所在的帘幕没有任何表情。
“公子,我们的阁间,似乎被人占了,请公子示下。”
一名黑衣人微微颔首,而另一人却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耐道:“直接废了扔出去就是,这种事也用问公子!”
白衣男子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只是伸出修长的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青色玉佩,然后朝着那间帘幕,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只是,就在他离帘幕只剩短短十余米之时,原本被他握住的玉佩却有那么一丝光线散出,在暗色的台下十分的明显,顿时引来了众多人的注视。
青光明亮,宛如夜间的萤火轻轻闪烁,在这暗淡的环境下,倒显得美轮美奂。
他愣了。
眉间微抖,眼眸中掺杂着一丝激动,一丝不可思议,但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抬手轻轻地将玉佩从腰间取下,放在掌心之中,随后手掌慢慢的合起来,握紧。
“公子,怎么了?”
黑衣人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他们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失控过。
只是他话音还没落,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消失不见,准确的说,是已经到了那间帘幕之前。
颤抖的手轻轻撩起帘幕,但就在他撩开帘幕的那一刻,手中的青光却是逐渐的黯淡了下去,片刻之后,全然消失不见。
感受着刚才身前的那缕轻风,白衣男子嘴角一抹嘲讽,他就知道,那个男子不会这般容易的让他找到清雪,是他太过天真。
只是,那人好快的速度,也好强的自信,就不怕失手吗……
在他撩开帘幕的那一刻将清雪带走,是对他的挑衅?他竟不知,堂堂安陵国师居然会有这般幼稚的举动,他傅晚天的确自愧不如。
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讽刺的轻笑,并轻轻的放下了帘幕,至于帘幕之中的任何事物,他都没有再看一眼。
“什,什么情况?”
莫琼雨对于傅晚天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但她现在惊慌的是另一件事,因为,白墨居然不见了!
就在它的身边,两人不过数米,刚才还聊着天呢,眼睛一闭就没了。
“小,小姐去哪了?”
青烟同样急的站了起来,左右环顾了一圈,她刚才只觉得一阵风袭来,眼前一花人就已经不见了。
莫琼雨眼珠子眨都没眨,先是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接着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身子抖了抖,然后拼命的摇了摇头。
青烟看着莫琼雨奇怪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遂开口问道:“莫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莫琼雨被青烟这么开口一下,更是全身哆嗦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四周,对着青烟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我说青烟姐,你小点儿声,别把鬼招来!”
莫琼雨一副认真的样子,让青烟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白墨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莫琼雨居然还在神呀鬼呀的,这是让她无语。
“哎,我早就说这不吉利了吧,尤其是晚上,你们还不信,这下好了吧?大墨墨被鬼抓去了!”
青烟对于莫琼雨的逻辑无可奈何,他都不知道莫琼雨居然是这般迷信的,遂开口说道:“这里这么多人,哪里有鬼,我倒是看刚才帘幕前的那名男子有些奇怪,会不会小姐是被他带走了?”
青烟这么一提醒,莫琼雨才想到刚才似乎是有一个人撩开了帘幕,遂脚尖轻点除了帘幕,只留下原地一脸茫然的青烟,独自微微摇了摇头,他不懂武功是看不出小姐如何离去的,可莫二小姐,怎么也看不出来呢!
“喂,你站住!”
莫琼雨出了帘幕之后就看到了那名即将离去的白色背影,但那人却好像并未听到他的呼喊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姑奶奶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
莫琼雨见自己居然被人无视,顿时怒火肆起,也不管周围人的注视,直接跑上前去一把就拽住了白衣男子的衣袖,水葱似的手指狠狠的捏着对方的手臂,不肯松手。
傅晚天停下了脚步。
然后缓缓的转过了身来,默默地看着一脸嚣张的莫琼雨。
“大胆,快放开公子!”
一名黑衣人眼底涌出了一股杀意,掌间内力流动,刚想一掌打上去,却被傅晚天一个淡淡的眼神制住了。
“有事么?”
声音很轻,就仿若一阵风飘过似的,但被莫琼雨钳制住的手臂却是有规律的微微晃动,莫琼雨只觉得手下突然变得柔弱无骨,根本就使不上力,再一看时,对方的手臂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傅晚天微微抬手,轻轻地在刚才的手臂区域掸了几下,然后再次看向了眼前的女子。
“咦……”
莫琼雨对于男子的面容微微一愣,她竟没有想到随手一拉的男子竟这般出众,尤其是男子那淡漠的语气,虽然声音很温和,但字里行间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只不过,她刚想给予对方一个笑脸的时候,却被对方那无礼的举动给惹怒了。
她不就是碰了一下,至于那么嫌弃吗!
“本小姐的手又不脏,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琼雨脸上略微有些怒容,但却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只是此时却依旧掐着腰,不悦的看着他。
“抱歉,习惯而已。”
傅晚天轻声开口后,便转身即要离去,但莫琼雨却再一次的抓住他的手臂,这让旁边的两名黑衣人是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居然没有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子。
这名女子与他们以往见到的刁蛮蛮横的大家小姐不同,虽然两次举动看似无礼,但却夹杂了一丝爽朗与率真。
“什么习惯,人在江湖,哪有那么多规矩,这个习惯不好,改了!”
莫琼雨这回没等对方有所动作,反而主动放开了他的手臂,然后开口问道:“刚才就你出现在我们帘幕前,紧接着大墨墨就不见了,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莫琼雨的问题直来直往,问得很自然,并未拐弯抹角,这个问题还是刚才青烟提醒她的呢。
傅晚天在听到‘大墨墨’三个字得时候,心中一震,下意识的开低声开口:“她叫什么?”
若不是此刻听到莫琼雨无意识的提醒,他都把这一层忘记了。
清雪重生在其他身体之上,怎么可能还会用以前的名字呢。
“白墨啊,你不知道?”
莫琼雨抬头看了看他,的确,她从未在安陵见过此人,但她去过的地方那么多,四国她都曾踏足过,也从未见过此人。
这次,在她说完之后,再次眼前一花,刚刚还在她身旁的三人,竟然已经出现了水木阁之外,几个眨眼,背影越来越淡。
莫琼雨这回可真的是怒了,白墨跟她玩失踪也就罢了,她来打探消息,反被对方打听到了白墨的名字,而自己跟个傻子似的一头雾水!
青烟规规矩矩的站在帘幕之前,神色复杂,对于莫琼雨的大发雷霆并没有注意,反而还在望着那个男子远去的背影。
因为她总感觉,那名男子,似乎有些熟悉……
——
风吟山庄外的一处空地上,月色正好,夜景如画,只是在这么美好的时间和地点,似乎有些违和。
白墨现在只觉得自己头大如斗,晕头转向,在她落地之后,居然还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圈。
她就说自己前世方向感不是很好吧,这重生一世,居然还这么弱!
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两眼中间,白墨在原地开始对眼,过了一会儿,果然好多了,至少头不是很晕了。
“呵呵……”
某人在旁边的空地席地而坐,一只手臂揽着白墨的纤腰,看着旁边女子那可爱的举动,轻轻笑出了声来。
白墨把手放下,然后对着自己腰间的贼手,狠狠地掐了上去。
这回她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手,可谓是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可对方居然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风陵画,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娘跟你恩断义绝!”
白墨现在是形象全无,大声嘶吼着,然后伸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杂草,全扔到了某人的头上。
她旧账还没算,这家伙居然敢把她从水木阁当众劫了出来,那速度快的,简直前所未有!
看看她现在的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这裙子衣带若不是她之前系的比较紧,估计走到这的时候,她就只剩里衣了!
“墨墨,我想你了。”
风陵画随手把杂草往身边一撇,但脸上新的草又扑面而来,白墨一把一把的扔着,恨不得把他给活埋了。
只是,尽管白墨做着如何奇怪的举动,都没有半分要伤害他的意思,只是不停地在出着这口恶气。
“想我?想我你不会走大门吗,非要把我扛出去你才满意啊!”
白墨猛地揪起脚边的杂草,对着他就是一顿狂扔,脸上扔满了,便开始朝他的身上扔,可以这么说,现在的风陵画,活像一个稻草人。
风陵画见白墨有些抓狂,并没我再次将脸上的草拿下,而是抬手扒开了几处,露出了两只眼睛而已。
白墨见他搞笑的动作,心中的气略微消了消,冷声道:“你鼻子嘴巴怎么不全扒出来?”
就露两个眼珠子有什么用!
其实对于风陵画此次的失踪她心中也有了一个眉目,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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