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之时看不出来什么,现在看来她醒来时的地方也就距离官道不到三百米,真是运气,还好她没有走错方向。
白墨将披风紧了紧,走了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东临是不能回去了,白墨来到官道旁,看着道边的石碑,有些无语。
一前一后,往后回东临,往前是安陵,提到安陵,白墨就想起那个男子,风陵画,就在安陵!
“啪!”
白墨一阵烦闷,伸手拍在石碑上,经历了这么多,她也不在乎什么礼节身份了,她明白,想要崭新的生活,就要将之前的习惯想法通通摒弃。
前有狼,后有虎,白墨有些犹豫,安陵是四国之首,国力最强,崇尚歌舞,是文棋墨舞的发源地,的确是她发展自己的最佳地方,只是一想到那个男子,白墨还是心悸。
毕竟风陵画知道了她最重要的秘密!
白墨目光看向安陵的方向,既然她不能返回东临,就只能去安陵,命运总是不让她自己做选择。
“不就是风陵画么,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
坚定了目标,白墨便向安陵国的方向走去。
白墨望向天际,新出的红日像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
“好美。”
那日在刑场之上,她也是这样仰头望天,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样美丽的天空。
而此时此刻,心境不同,白墨甚至发现,她能看出一丝别的东西。
早晨官道上的马车和行人并不多,稀稀疏疏的,有一些商人和车队,但更多的像是做生意的平民百姓。
白墨此时的装扮是很吸引人的,一身高贵的衣裙,银白色的披风,发丝虽略显凌乱,但总体看来,就是一位富家千金的模样。
“还不知这具身体是何样貌。”
女子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白墨也不例外,用手轻轻触摸脸颊,细腻的皮肤,应该不会差。
“驾……快让开……!”
“停下停下,快停下!”
“这马疯了!真是该死!”
就在白墨研究自己容貌之时,一辆疯狂奔跑的马车正朝她所去的方向驰来,车上还有一名约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正大声的喊着。
白墨紧皱了眉头,马车离她还有段距离,她躲开轻而易举,但若就此放任它跑下去,迟早会伤到人。
“真是伤脑筋!”
这具身体的柔弱她不是不知道,纵使她有心,也无力去管,更何况她自身都难保,怎能去多管闲事。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马车,白墨无奈的选择了让开,可就在她要向道边闪去之时,突然看到了前面一位满头花白的妇人,正背着一筐青菜,慢慢地走着,丝毫没有察觉马车向这边冲来。
“什么?!”白墨秀眉皱的更深了,老年人耳背是常有的,许是没有听到车上中年男子的叫喊,把心一横,拼了!
“死就死吧。”
白墨迅速的扯下披风,在马车到来的那一刹,罩在了马头上,并向侧方用力一拉,马车偏离了直线,贴着老妇人的身侧冲了出去。
而马失去了方向,直接撞到了道边的树上,马车裂开,车上的男子也摔落下来,书籍撒了一地都是。
但更惨的确是白墨,奔跑中的马冲击力是非常强的,还好她及时松手,不然现在就是马撞在树上,她估计就要撞马上了,但就是这样,她还是被拖拽了数米,浑身的衣料都被碾破,白玉般的手臂更是破了好几处,伤口上粘着泥土,惨不忍睹。
“啊……好痛。”
白墨强忍着坐起来,看了眼手臂的伤口,这还没到安陵,她居然就挂彩了,但随即又看了眼撞在树上的马,又一阵后怕,只见那匹马脑骨碎裂,流了遍地的血,而那棵树,居然只是掉了点树枝和叶子。
“额,好树。”
白墨下意识的赞叹了一句,后又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那年老妇人身边,见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那妇人虽有些迟钝,但头脑也清醒,看到此刻场景,知道是白墨救了她,顿时走到了白墨的身旁。
“姑娘为了救老婆子我,受了不轻的伤,还好吧?”
“都是些皮肉伤,无碍。”白墨当时也没想太多,毕竟是一条人命,既然被她遇见了,能帮就帮一把。
“唉,姑娘生的真好看。”谁知那妇人竟叹了口气:“婆子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姑娘本不必如此的,真是罪过。”
“怎么能这么说呢。”
白墨瞅了眼那妇人:“生命多么可贵,活着的时候,就要好好珍惜。”
只有死过的人,才懂得生命多么的来之不易。
“驾——!”
“驾!”“驾——!”
一阵马蹄声传来,不远处,一群骑马的人正赶向这边,几个呼吸便停在了离白墨几步远的地方。
“洛叔,宁爷在那边!”
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快速下马,之后立刻跑到了已经摔坏的马车那里,去看那位从车里摔下来的中年男子。
“额。”白墨有些心虚,她当时的注意力全放在这妇人的身上,却忘了车里还有个人。
见那人难以移动的样子,不会腿摔断了吧,如果是那样,若是这群人来找她麻烦,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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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墨墨要去安陵了,也要跟男主展开一系列的情节,还是那句话,本文还没首推,养文记得收藏,么么哒。
第五章 长安楼(上)()
“婆婆,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家去吧,我一会还要处理一下事情。”
白墨冲老妇人说道,若是一会子那帮人真来找她麻烦,也不希望她掺和进来,一人做事一人当,马是她拉的,跟其他人没有丝毫的关系。
“可是姑娘你这手臂……”老妇人欲言又止,看了眼白墨的衣裙,已经有些衣不蔽体了。
“手臂没事,只是些皮外伤。”白墨轻声道,然后转头看向马车倒下的方向,此刻那里正一群人围着,看不清最里面的状况。
这时,从最里面走出了一道身影,正是刚才骑马的那个青年人,一脸英气十足的样子,只是稍带有一丝风尘仆仆的疲惫感,身裹一件很普通的宽松外袍,正向白墨所在的方向走来。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白墨心中一阵苦涩,不过这件事她毕竟有责任,车中男子受伤也是她造成的,只是她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可以抵押给他们的。
白墨正在想着该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那个年轻人却来到了白墨的身前,在白墨惊讶的目光中,冲她抱拳并行了次礼,然后起身冲白墨点了点头。
“在下周子琰,刚刚宁爷已经跟大伙儿讲明了,这次多谢姑娘了。”
“额,没事。”看着对方一脸的诚挚,白墨有些不太自然,这与她刚才所想的出入太大了。
自己冒然出手拉住马让对方受伤,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追究,反而来感谢她,真是不可思议。
“姑娘的手臂伤的不轻,让我看看如何。”周子琰给人的感觉像是名谦谦君子,很容易给人好感。
“不用了。”
白墨淡淡一笑,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更何况对方是名陌生男子,与自己还是初次相遇。
周子琰见白墨的神情,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也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姑娘,在下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姑娘伤的如何。”
“你是大夫?”
见周子琰慌忙解释的样子,白墨也有些疑惑,但还是伸出受伤的左臂,血混合着泥土,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唉,姑娘真是受罪了,老婆子罪过,罪过啊!”
站在白墨身侧的老妇人看着她的伤口,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着。
“让我看看吧。”周子琰也是眉头一簇,再次深深地看了眼白墨,才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唔……”
白墨轻吟出声,只见周子琰握的并不紧,但却很有规律的来回移动着,使白墨一阵抽痛。
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周子琰就放开了白墨的手臂。
白墨疑惑的看向他,这就看完了?这么快?
“姑娘怎么这么看着我。”周子琰见白墨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伤只是皮肉伤,只是整条手臂有些青肿,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聚筋。”
“周大夫果然医术高明。”白墨感激的冲他笑笑,诗词歌赋她还能参与一二,对于医术,她估计连外行都算不上。
以后若是有机会,她也得好好研习一下,自己只身在外,怕是用的着。
“这哪里算的上是什么医术。”周子琰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枚精巧的药瓶,递给白墨,接着道:“不过是些出门在外的基本常识罢了,这是玉琼散,消毒止血的,姑娘先拿去用罢。”
“多谢周公子。”白墨应了一声,接过药瓶,涂撒了一些在伤口上。
并没有预想中灼痛的感觉,反而有些清凉,遍及整条手臂,很舒服。
“这只是做一些简单处理,姑娘手臂上的泥土和血污还是要用清水冲洗才行,不然久了会感染的。”
周子琰看向白墨的眼神有些复杂,白墨的打扮一看就是位千金小姐,可手臂伤成这样,却不哭不叫,反而神色一直十分淡然。
而且,一般的大家小姐怎么敢去拉住疯狂奔跑的马匹,光是这份勇气,他就很佩服眼前的女子,所以才来为她查看伤口。
“呦,周小子,我说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就在周子琰为白墨处理伤口之时,一道身影也同时来到了两人身旁,也是名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坏笑,不怀好意的盯着白墨的身躯。
“严阳,你来做什么?”
周子琰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反感,剑眉也皱了起来。
“怎么?怕我抢你风头啊!”严阳狠狠地看了周子琰一眼:“就准许你在这跟美女聊天,我怎么就不能来?”
“我只是为白小姐处理伤口而已。”周子琰看了眼白墨,怕她再次误会,赶忙出声答道。
白墨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两人,并不言语,此时她若开口,显然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哦……”严阳拉了一声长音:“原来是处理伤口啊,本人医术不比那小子差,不如我再给姑娘看看吧,如何?”
说着,就要去拉白墨的手。
“严阳,你给我放尊重些!”
周子琰出手摁住严阳的手臂,力道之大,让严阳痛的直叫。
“臭小子,你他妈给我放开!你想死吗?放开放开!”
白墨一直都未出声,这个男子太过轻浮,她实在不喜,更是懒得浪费一句话在他身上,一旁的老妇人也是被严阳的举止吓住了,不敢吭声。
看着严阳痛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周子琰才放开了手,盯着严阳说道:“只要我在这长安楼一天,你就给我注意点。”
“哼!”
严阳狠狠地瞪了周子琰一眼,灰溜溜的离开了,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过是仗着宁爷向着他!”
伴随着严阳离开,白墨也是松了口气,一旁的老妇人见白墨手臂没有大碍,再次感谢了几句,也离去了。
只留下周子琰,看向白墨的眼神略微尴尬。
“周公子是长安楼的大夫?”白墨开口问道,她可是听说过这长安楼的大名。
天下四国武林,半数名医皆出自长安楼,可见这长安楼的医术造诣,显然十分恐怖。
“在长安楼里,我哪里算的上是什么大夫,比宁爷差远了。”周子琰答道:“宁爷是长安楼在都城的负责人,我不过是跟在宁爷身边学习医术罢了。”
“安陵都城吗?”
“是啊,再往前去就是安陵的地界了,离此处最近的是天海城,想要到达都城,快马加鞭,今晚才能到。”
“啊?”白墨有些发愣。
她还以为前面就是安陵都城了,看来她真是笨的可以,一点常识都不懂,谁会把国家中心建在边界上?
可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要走上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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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读者能猜的出来,墨墨首先要从医了。
第六章 长安楼(中)()
“姑娘是要去都城吗?”
周子琰见白墨的神色有些不对,疑惑地开口问道。
“哦,是这样。”白墨有些犹豫:“我家里惨遭变故,被仇家追杀,不得已流落到这里,想去安陵寻亲。”
白墨三分假,七分真,胡乱编了个理由,毕竟她这种情况是不可能随便对外人乱说的。
“如此……”周子琰脸上显现出一丝歉意:“勾起姑娘回忆,惹姑娘伤心是在下的不是,这样吧,不如白姑娘与我们同行,我们送姑娘去都城。”
“周公子,这样不太好吧。”
“我看姑娘行为举止不似平常的闺门家秀,才敢提出此提议。”周子琰笑笑,接着道:“若是姑娘认为不妥,在下唐突了,给姑娘致歉。”
看着周子琰的样子,白墨突然有些想笑,这家伙也太刻板了,本来年岁不大,这样一来,倒像是个老头。
“也好,看周公子一片热情,本姑娘也是盛情难却。”
不知怎的心情大好,白墨突然想逗逗他,额,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恶俗了。
果然,听到白墨的话,周子琰神色变得不自然,两腮还有些泛红。
“姑娘别取笑我。”
周子琰讪讪的说道,并向马车处一指:“宁爷在那边,不过没有大碍,只是伤到了脚骨,等姑娘到了天海城,让宁爷再给姑娘瞧瞧。”
白墨头上泛起几道黑线。
伤到脚骨还不算大碍,那什么才算是大伤。
再说了,听听,人家骨头扭了都叫没事,自己这点皮肉伤……
简直是丢人。
“咳,咳咳。”白墨轻咳了几声,缓解着自己的尴尬,若不是知道周子琰这家伙脑袋少根弦,她甚至会认为是在故意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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