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就这么不愿见我吗?还是……嫌弃我这残败的身子……”
男子随手将手帕揣起,轻喃了一句,但声音轻的估计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酒楼里的人也进进出出,男子一双灰暗的眸子紧紧盯着过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王爷啊,奴才求您了,莫小姐已经被大将军禁足了,不会来了,您就随奴才回府吧!”
小池急出了几滴眼泪,更是跪在了男子的身旁,苦苦哀求着。
“不,琼儿明明答应过本王,你怎能说她不会来了!”
男子听到小池的一番话,神色有些疯狂,连苍白的面容都被染上了一丝血色,但此时气血翻涌,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男子身体微微一晃,眼睛微闭,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染红了身前的土地。
看到这里,白墨眉头一皱,这容亲王哪里寻来的奴才,怎么如此的不懂事!
明明接受不住打击,还说的这么直接,不气的吐血才怪。
不过她这一趟倒是没白来,没想到这传说中的翩翩亲王,不仅是身体油尽灯枯,连心也是千疮百孔。
倒是一个痴情的男子。
“来人啊!快来人啊!王爷,您怎么了!”
小池被男子吓了一跳,立马扶住男子虚弱的身躯,大声冲周围呼喊起来。
白墨站在一旁有些犹豫,她的确很佩服这男子的痴情不渝,但两人萍水相逢,她没有必救的理由。
再说,她也没有把握能治好这个人,太难了。
“驾——”
“驾——”“王爷!”
就在男子昏倒之际,几道身影策马来到男子的身边,迅速翻身跃下,然后飞速的跑到了他的周围。
白墨一看,先是错愕,然后有些苦笑,安陵皇城这么大,这也太巧了。
因为这几道身影之中,就有宁爷和周子琰。
此时的宁爷腿骨早已恢复如初,身手也比当初利索几分,倒是周子琰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一副木讷的面容。
“周公子!”
宁爷和其他几道身影早已将那男子围住,而周子琰却没有靠近,只是很守规矩的在一边站着。
白墨扬了扬嘴角,记得当初初入天海之时,周子琰对她很是照顾,于情于理,她都欠此人一个人情。
“咦?白姑娘!”
周子琰被吸引过去,见白墨就在不远处,一脸的惊讶,但惊讶中却带着浓浓的喜色。
“是啊,周公子,好久不见。”
白墨难得对外人挤出一抹笑容,自从她闭户研医一月后,就很少笑了,当然,对风陵画除外。
在那人面前,她总是顾不得许多,想说便说,想找便笑,高兴便是高兴,生气也直接表现出来。
“我还以为按你的行程,还要过几天才能到,对了,怎的到之前也没差人捎个书信?”
周子琰看见白墨后,明显面部表情比之前丰富了许多,但眼睛还是时不时的扫向宁爷的方向。
“遇到一些事,走的比较突然,就没有捎信儿给你和宁爷。”
白墨轻声回道,再者,跟风陵画一路,她脑子都显得不正常了,书信?她根本没想过!
“对了,周公子,这怎么回事?”
见周子琰老是往那边瞅,白墨也是看向那边,却正好看到宁爷拿着一颗仿若水滴般晶莹的药丸,喂那名男子服下。
又是一颗冰露丹!
好大的手笔,白墨眼神微眯,她现在可以肯定,这长安楼与冰雁国皇室一定有着非常深的关系。
冰露丹不仅是解毒圣药,对温补身体,护养心脉都有很好的作用,怪不得这容亲王能活到现在,原来是在靠冰露丹撑着。
这也就庆幸生的是个王爷身,若是换了其他平民百姓,早死了好几次了。
“唉,毕竟是个亲王,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周子琰没有正面回答白墨的问题,反而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白姑娘疑惑什么,冰露丹何等贵重,若不是上头有吩咐,不让安容歌死,我们岂会拿圣药给他当饭吃?”
安容歌,就是那容亲王的名字。
“上头?”
白墨好奇这两个字,冰雁国的人?
“姑娘别看我,我也不清楚。”
周子琰被白墨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头,轻声回道:“这安容歌以前身体虽然不好,但再活十年也不是问题,可偏偏……”
说到这,周子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继而说道:“偏偏喜欢上了莫晟大将军的长女,莫琼颜。”
“这安容歌虽是个王爷,又俊逸多才,但命不长矣,莫大将军爱女心切,岂会让自己的女儿后半生守活寡?!”
“所以?”白墨挑眉。
听刚刚小池说,那莫小姐是被禁足的,看来那女子也是喜欢这位容亲王的,若这所谓的大将军真是爱女心切,就应该成全了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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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直掉收涅,好心痛!
我的心肝肺都跟着痛啊!
亲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呀,不要扔下我……
我舍不得你们……
第三十八章 交易()
“所以,莫大将军在得知二人事情之后,就上奏了皇上,将莫琼颜和八皇子定了亲。”
周子琰在说到这里时,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心想若是安容歌是个正常的男子,那莫将军也不会如此抵触了。
“都是儿子,怎能厚此薄彼?”
白墨轻问一声,就因为安容歌身体不好?还有,一句话就能让皇上赐婚,看来这位莫将军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儿子?”
周子琰听到白墨的话,面露怪色,惊讶道:“白姑娘不知道吗?这位容亲王是当今皇上最小的弟弟,按照辈分,八皇子还要叫他一声皇叔才对。”
皇叔?
白墨看向不远处的安容歌,原来他是皇上的弟弟,她当初只是知道安陵有位容亲王,具体什么还真是不清楚。
看来她确实是太孤陋寡闻了,等回去她得管风陵画要一份名单,把安陵这些个关系好好捋捋。
“子琰,在那边磨蹭什么,快送王爷回王府!”
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话,周子琰又马上变得规矩起来,冲白墨说了声抱歉,便跑了过去。
过去后又在宁爷的耳边说了几句,才护送安容歌回了府。
白墨了然,知道周子琰跟宁爷说的话中内容肯定与她有关,便不再犹豫,走上前去。
“抱歉宁爷,我没有守约。”
白墨对着宁爷的第一句话便是当初的约定,但宁爷却好似没有放在心上,见安容歌离开,才看向了白墨。
而白墨也才好好打量着对方,她之前只是感觉宁爷身手比初见之时要利索,但见了正脸,才发现此时的宁爷比一月之前略显得沧桑,好像忽然之间老了许多。
“哈哈,老洛时常书信跟我说起你,我就知道当初那些皮毛根本难不倒姑娘,什么一月之期就不必提了。”
“可是……”白墨皱眉。
她当初打算来皇城,不就是为了这个约定吗?
“一月之期的考验就算了,但却有个更大的机遇,就不知白姑娘感不感兴趣了。”
见白墨面露失望之色,宁爷的话语间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充满笑意的道:“当然,就算姑娘不感兴趣,我依然欢迎你加入长安楼。”
“到底什么事?”
只是加入长安楼已经难以勾起白墨的兴趣了,不错,她当初的目的除了想学医之外,就是想找个能够庇护的所在,但现在,她所有的心思都在研究药草和医理上面,加不加入她已经不在乎了。
只是这种感觉,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感到莫名的心安呢?
“唉,这件事还要托这位王爷的福啊。”宁爷对白墨说道:“凭老夫浅陋的医术,此人绝不会活过半年。”
“只是半年了吗?”
白墨问道,她刚才也只是远远一看,虽知病情严重,但不曾想已经遭到了这等地步。
“不过宁爷的语气,看似还有转机才对。”
白墨已经习惯了宁爷卖关子,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提了出来。
“哈哈,我就是喜欢白姑娘这样的聪明人。”
宁爷爽朗一笑,接着道:“此时见白姑娘,倒是与之前不大相同了。”
“是吗,人都是会变的。”
白墨静静地跟宁爷搭话,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更是没有去催对方,除了风陵画,她对所有人都出奇的有耐性。
宁爷饶有深意的打量着白墨,其实他在问每一句话的同时,都在观察着白墨的反应。
但只可惜,白墨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一双眸子更是深邃如夜,什么也看不出来。
“呵呵,看来白姑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宁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白墨也没有回应,宁爷不像洛叔,有什么事直接挂在嘴上,自己与他相处不深,没必要交谈太多。
“不瞒白姑娘,容亲王的病并不是无药可救,但需要一种奇药作为药引……”
说到这,宁爷又再次看向白墨。
“地龙根?”
白墨把话接了过去,对于宁爷一句话总是说半句的习惯很是无语,一月前跟他没有太多的接触,也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个毛病,难道是他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来白姑娘不止看了那八十四本书啊。”
宁爷点了点头,脸上也多了一抹凝重,开口道:“因为此事,安陵四座主城分楼的人都已经陆续到了皇城,准备半个月后进入奇谭山。”
“宁爷,你是说奇谭山中有地龙根?”
白墨这回精神了起来,两眼放光,如果那所谓的山中有这等药材,那她剩余的几种药针,岂不是材料都可以在那山中寻?
“怎么,有兴趣了么?”
宁爷好笑的望着白墨,说道:“老洛给我来信,信中说道你把天海的药库来了个连锅端,我就知道你肯定感兴趣。”
听到这,白墨脸色渐黑,这洛叔,还真是有啥说啥,这么点破事也好意思给她到处宣扬!
“可有医方么?”
白墨心中虽狠狠地鄙视了一下洛叔,但表情却依旧没什么变化。
若是没有医方,怎么得知要拿地龙根做药引。
“姑娘若感兴趣,医方自然是有的。”
宁爷满脸笑意,但话中暗含的深意却是不言而喻。
白墨自然知道宁爷的意思,虽说她与那安荣歌没什么关系,但这奇谭山,她还真是感兴趣!
“三日后,我去总楼。”
白墨和宁爷都没有把话挑开,但互相之间却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半月后才出发去奇谭山,只是白墨答应了宁爷去山中帮忙寻找地龙根,但要求去总楼查阅医方。
而这个时间段,自然是越早越好,不然等到了目的地,明明有一株千年不遇的奇药摆在她面前,她不认识可就真的要哭死了。
“我也觉得,如此甚好。”
宁爷点了点头,回道:“那我就等着白姑娘了,到时候给你引见几位……”
“妈的!你居然还敢来皇城!那个小贱人呢?给老子交出来!”
宁爷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皱了皱眉朝旁边看去,眼中带了抹寒意,脸上的神色明显变得不悦。
白墨也是缓缓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球状物体立在不远处,身后却是跟了一群人。
白墨这才想起,之前一直折磨青烟的人,就是这个自称钱爷的肥胖男子。
怎的,风陵画没有斩草除根的跳蚤,又反过来找她的麻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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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掉收,我已痛的无法呼吸!
亲们,有意见可以提出来的!
第三十九章 街上风波()
“怎么是这个家伙。”
一旁的宁爷喃喃轻语,显然认得这个肥胖的男子,但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嘻嘻,少爷,我看这个小娘子虽然衣着不显眼,但却难掩姿色,不比那个小贱人差,不如……”
肥胖男子身旁的一个家丁一脸坏笑,看向白墨的身体都带了一抹淫邪之意。
“说的不错!”
钱爷也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白墨,之前他还没有注意,这么一看,眼前的这名女子才算的上是国色啊。
“白姑娘,你认识他们?”
宁爷站在一旁,转头问向白墨,虽然面色凝重,但却没有丝毫惧意,明显是知道男子的身份的不俗,但同时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认识。”
白墨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伙人,脸部同样没有太大的波动,反问道:“怎么,宁爷认识?”
当初她就是以为是个家族少爷,所以就没有太在意,没想到居然能在皇都遇到。
“恩,这人叫钱来,家里是经商的,不过这所谓的经商可跟其他商户不太一样。”
宁爷仿若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不缓不慢的给白墨讲解着:“前几年安陵战乱之时,他们负责为皇家督造兵器运输粮草,而现在,凭借以往的形象,他们和朝廷进行了更密切的联系,比如替朝廷负责采买大内物资。”
说到这,宁爷对白墨一笑,道:“说白了,就是皇商!”
“怪不得跟东临的商家都有关联!”
白墨恍然大悟,青烟的家里也是经商的,这么一看来,这个所谓的陈家夫人很有可能和安陵钱家勾结,那么陈老爷的死,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倒是个好的调查出发点。
白墨的脑袋飞速的运转着,倒是钱来感觉到自己受了冷落,敢情他自己在一旁吐沫星子满天飞,人家在那聊天?
“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跟钱爷回家,那个小贱人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见钱来一副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样子,白墨却问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愣住的问题。
“你爹就你一个儿子?”
“噗……”
站在旁边的宁爷听到白墨这么一问,一个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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