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的双眼马上红润了,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如此醉酒过,印象里好像就喝了一小杯啊。这真是出鬼了可是眼下的情况,自己又怎么说得清楚。跺了跺双脚后,她涨红着脸问道:“那现在我该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天都快要亮了”邓霖的火气似乎越来越大了。说完后,他就站起了身来。
他是媚娘偷偷引进来的,天一亮又怎么能公然回去呢。他站起来当然是要离开的意思。
媚娘此刻已经不敢多说一个字了,伸手拾起那件宫女装,小心翼翼的递给了邓霖。邓霖哼了一身,倒也穿上了,顺便把自己的脸也蒙了起来。因为他已经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那明晚?”媚娘的声音像是蚊子在叫。
“看我心情了”邓霖再次闷哼了一声,面对如此痴情的媚娘,他的心里居然开始同情起老刘了。
媚娘也没敢再说话,时间也许是治愈心灵伤口最好的良药了,叹了口气后,转身便在前头开路了。
她的头刚一转过去,身后的邓霖的双肩就已经在不断的抖动了。笑容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脸孔上,他简直是笑到了心里去了,所以双肩实在忍不住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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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知足者常乐()
这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客栈。 客栈规模不大,也就是是几间客房罢了。类似这样的客栈,在京城里至少有一百家都不止。
当然,它还是有着它的特点的。比如说他的名字就叫“知足居”,这样的名字就很少见。知足者常乐,也许表明了客栈老板的一种生活态度吧。
但是他的另一个特点却有点匪夷所思,客栈居然是自给自足的。没人会来打扫房间,没人会给你端茶送水。要吃饭,客栈只提供食物原料,自己去厨房弄。要换床单,自己掏钱去柜台那购买全新的就是了。总之,一切自给自足。
再加上客房的租金实在是不便宜,试问这样的客栈谁会来住?简直就是花钱找罪受。
可是邓霖却踏踏实实的住在这里。倒不是他选的,杀了他也不会来这种客栈的。他是被冯君扬拖过来的。因为这里偏僻,人少,一般的客人很少会来光顾这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本来就是长乐帮的一个秘密联络点。所以店里看到的人基本都是长乐帮的帮众。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
邓霖自打住过来后,基本就在里面没出来过。绝大部分时间里,他就在那张大床上躺着,一动也不动。因为躺在床上就会减少很多别的需求,包括生理上的一击心理上的,最起码,至少不会产生垃圾,这样他就不用自己动手打扫了。
所以当傍晚冯君扬来的时候,邓霖依旧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甚至冯君扬敲了几十下门后,他也仿佛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可是当冯君扬从背来的包裹中取出烤鸭,烧鸡,牛肉和一大瓶酒后,邓霖的人就已经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了。
“我还以为你冬眠了呢。”冯君扬喃喃的说道,手上却没停留,所有的东西都布置在了桌上,顿时满屋子香气四溢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邓霖一开口居然说了一句废话,因为即使是瞎子都知道答案。
冯君扬沉默。应付愚蠢的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拒绝回答。
“沉默通常代表的就是默认。”邓霖补了一句,看来他还是没有转过弯来。
冯君扬只能再次沉默。
“所以等会吃完,应该是你收拾,不关我的事。”邓霖终于说出了他的论点。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也很容易,你只要把剩下的东西装回到你那包裹里带出去就行了。”
还没等冯君扬表态呢,一只鸡腿已经塞满了他的嘴巴了。
“对了,你还没说情报呢。”吃下了半只鸡后,邓霖才想起来问正事。
冯君扬是负责收集信息的,他肯定不会莫名其妙过来送鸡给邓霖吃。
“你要听正事,还是偏事?”冯君扬终于动手倒了一杯酒。
“居然还有偏事?什么叫偏事?”邓霖问道。
“偏事就是跟大局似乎无关,可是却跟你以及另一个人有关的事情。”冯君扬答道。
“那就先简后繁,说偏事吧。”邓霖满不在乎的说道。
“老刘中午碰到我后,托我问你件事,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了,为何今天早上媚娘对他温柔之极,完全变了味道。”冯君扬说完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一听到老刘的名字,邓霖就吃不下去了,昨晚皇宫里的事情,他居然忘了跟老刘打招呼了。
“我只是让她糊里糊涂的睡了一觉而已。”故事实在太复杂,所以邓霖尽量挑简单的来说,此刻他已经后悔先听偏事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套。”冯君扬的眉毛瞬间上下抖动了两下。
“那是因为我点了她的睡穴。”邓霖苦笑道,他当然知道冯君扬误解了。
“反正不是你想象中的事情,说正事吧。”这种事本来就是越描越黑的,所以邓霖决定必须马上转移话题。
“根据一早吴季伯传来的消息,皇宫里昨晚发生了不少怪事。”
“哦?说来听听。”一听到正事,邓霖不禁放下了鸡腿。
“皇上的试膳宫女今天凌晨被人发现在自己的床上死了。”冯君扬沉声说道。
“被毒死的?”邓霖赶忙问道。试膳宫女当然是在皇帝吃饭前试毒的,每样菜她都需要尝一口。如果她是中毒而死的话,则说明有人想向皇上或者太子下毒。这可是天大的事情,难怪邓霖听了后如此动容。
冯君扬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中毒,太医院查下来说是心疾突发去世,可是奇怪的是,她生前从来没有心疾的迹象。可是现场却没有任何搏斗过的迹象。”
邓霖听罢低头想了一想,等抬起头来后,额头上就多了一道皱纹。
“暂时想不通。”邓霖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冯君扬喝了口酒后继续说道:“御厨房的一个叫老王的御厨,平日里也是健健康康的,可是莫名其妙昨晚轮值的时候,在御厨房门外散步时滑倒了。”
话还没说完,邓霖却笑嘻嘻的接了上去,“不巧的是,头落下来正好砸到一块石头上,居然撞死了。”
“你怎么知道,原来是你杀的?”冯君扬顿时面容惨白起来。
“呸呸呸。”邓霖急的差点没跳起来,简直就是胡乱撕咬,血口喷人,哪有这么栽赃的。于是只能赶快把昨晚的经过告知了冯君扬。冯君扬听罢顿时陷入了沉思中。
“这些也是吴季伯告诉你的?”邓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大早他的消息就来了。”冯君扬回道。
“我终于懂了郑和最后跟我说话的含义了。”邓霖摇头晃脑的说道,得意的颇像一个老学究在欣赏一幅名画一般。
“老太监也不差嘛,居然跟你划分好了工作,他负责皇宫,你负责宫外。”冯君扬的脑子转的绝对不慢。
吴季伯即使有内应在宫内,也不可能如此快的知道消息。所以他必定有着特殊的渠道,而渠道必然是郑和。只有郑和能拥有出入自由的身份,只有郑和能同时拥有两个身份。所以郑和会把宫内的消息最快的速度透露给吴季伯,而由吴季伯马上转达给邓霖冯君扬知晓。
在这个时刻,每一寸光阴都显得异常的重要,简直就是一场时间的赛跑。钱需要用在刀口上,为提高效率,双方不要做重复的事情。这就是郑和最后警告邓霖不要再入皇宫的含义。
接下来冯君扬拿出纸来,按照纸上记下的事情一一交代给了邓霖。看得出冯君扬准备的非常充分,说的事情也有大有小。大的有关押前太子的方位等情况,以及郑和如何调动御林军着重布防。小的居然牵涉到哪个宫殿昨晚坏了几盏油灯,御厨房早上进了多少食等等。
邓霖仔细的听着,听的一丝不苟,事无巨细,他简直一个字也没有落下,都深深的印入了脑海中。进一个时辰的交谈,两人居然一口酒都没有喝,实在是难得。
冯君扬已经沉默了有一会了,邓霖的头已经埋到了双手下面了。过了良久后,他才抬起了头,额头上已不觉又多了几道皱纹了。
“有头绪没?”冯君扬自己也梳理过,可是却没能理出个头绪来,所以他现在只能指望邓霖了。
邓霖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前太子扯不上边。”叹了口气后,他问道:“吴季伯那如果没有别的消息的话,那就只能再等明天了。”
“吴季伯的专人没一个时辰都会送信过来一次,这些都是最新的情况了。”冯君扬无奈的说道,可是却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倒还是真有一件事情没说,是关于吴季伯本人的。”
“快说。”邓霖赶紧追问道。
“吴季伯下午被太子紧急召见了,到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回来。”冯君扬回道。
吴季伯乃刑部尚,又有武林三大世家李家的背景,如无一般事故,太子是不会轻易召见的,可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
“哦?”邓霖眼中的精光一闪,喃喃的说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之前的情报最多只能算是风,而吴季伯的这一趟希望能使我们找到那块乌云。”
“相信他马上就会有消息给我们的。”冯君扬点头说道。
然后两人的目光就同时集中到了桌子上的酒菜了。两人相视一笑,便开始自斟自饮了起来。
邓霖自从一大早回来后,就没吃过任何东西。其实老早就饿坏了。一小会,桌上绝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进了他的口。
冯君扬当然只能苦笑,因为邓霖现在的吃相实在不敢恭维。另一方面他也吃不下,当心里塞满了没有解决的事情后,胃口总会相应的小些。
可是邓霖却吃的相当的开心,因为他知道在吴季伯的信使到来之前,混沌局面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先要找到目标。人一旦没了目标后,就会变得很懒散。所以邓霖只能急中生智,终于找到了另一个目标,那就是塞满自己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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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特殊的信使()
没隔了多久,吴季伯的信使果然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邓霖和冯君扬的眼睛都露出了笑意,因为他们都认出了这个奇特脚步声。
门被一把推开了,一张苦瓜脸先进了门,然后才是身体。
只有跟他们非常熟悉的人才会这么做,也只有跟他们非常熟悉的人,门外的长乐帮帮众才不会阻拦。这个人当然就是吴季伯了,吴季伯居然从皇宫直接来到了这里,自己做了次信使。
“你们两个为何如此开心?”吴季伯的眉毛一扬,眼睛瞪得老大,额头上的汗渍瞬间像蚯蚓般的弯曲了起来。
“看到你了,我们自然就开心了。”冯君扬眯着眼睛笑道。
吴季伯亲自充当信使,至少说明是发生了很紧急的事情。而当前,对他们三个人来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事情有了转机,线索又出现了。
“你们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吴季伯苦笑道。
“乱了才有机会,我还真担心不乱呢。你说呢?”邓霖摸了摸鼻子说道,眼睛却煞有其事的盯着吴季伯看着。他还是要确认一下吴季伯的反应,因为他和冯君扬从没对吴季伯说过关于关押前太子的事情,可是同时也不知道郑和会向吴季伯透露多少。
“前太子朱文奎几天前就病了。”吴季伯的回答极其简单,开口便提到了关键人,邓霖已经确认吴季伯绝对知道的不少。
“谁都可能生病。”冯君扬皱起了眉头。虽然是人都会生病。可是隐隐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的生病显然显得有点巧合。
“他是怎么得病的?”邓霖当然要知道全经过。
吴季伯答道:“朱文奎最喜爱吃天津狗不理包子,曾经叫了好几次,可是皇上在的时候,从来没有批准过。”显然,朱文奎是吃了狗不理包子后才得病的。
“朱文奎也太自以为是了,此一时非彼一时。还以为是自己是太子吗?”冯君扬不满道。
“你错了。”吴季伯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二十年前的靖难之乱,皇上并没有杀他,却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杀他。”
“所以他要活命,就必须显露出心中坦荡,压根没有复仇的火焰。”冯君扬似乎听懂了。
“其实人傻才是福,这句话一点也不错,至少他不能显得太聪明。”邓霖补了一句。
“当一个人二十年来的心愿只是吃吃狗不理包子的时候,一般没人会去防备他吧。”吴季伯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现在皇上却不在,而是太子暂时待父临朝。”邓霖的语气突然一转说道。
“所以几天前朱文奎又提出了一次吃狗不理的要求。”吴季伯点头答道。
“皇上毕竟岁数大了,朱文奎要试探下下一任皇上的心肠究竟是硬是软。”邓霖附和道。
“结果皇太子朱高炽宅心仁厚,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吴季伯接着说道。
冯君扬在一边不断的转着头,一会对着邓霖一会对着吴季伯,因为两人不断的说话,他只能在旁听着,此刻终于找到了机会,终于抬起头来叹道:“哎,吃个狗不理包子有这么累啊,看来我的确不适合生活在官场中。”
吴季伯却压根没有理睬,接着说道:“其实朱文奎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为什么?”冯君扬急忙追问道。
“因为皇上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他。”
“你怎么看出来的?”这次倒是邓霖问的。
“因为皇上待他不薄,反而担心他中毒或者生病,所以他的膳食都是由太医院负责的,一旦生病,也是太医过去医治。”吴季伯答道。
邓霖的眼睛马上亮了,因为终于把御膳房和太医院联系在一起了。
“所以,狗不理当然是御厨做的。”邓霖急忙追问了下去。
“当然。”吴季伯点头。只是为了一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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