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香汗淋漓】的香味倒是好闻,碧落把手里的荔枝放回盘里,既然好闻,只能辛苦听竹多流点汗了。
听竹拿着团扇这挥挥那扑扑,早已经心不在焉。瞧着走廊里一群人惬意的模样,只有自己跟个傻子似的扑蝶给别人看。
这都半个时辰了,早没蝴蝶了,竟然还不让她停下,听竹愤愤的挥了挥团扇,假装面前是碧落那张娇媚的脸,这样想着,又多了几分力气。
恹恹的听竹又恢复了几分精神,碧落诧异的挑了挑眉,原本想让这人不用再扑了,不过既然听竹喜欢这项运动,作为一个疼爱她的主子,就只好让她继续了。
累的满头大汗,口干舌燥的听竹不知道,今儿这额外的扑蝶运动,却是自己引来的。
因着碧落的缘故,系统无法测定穆澜依的好感度,以为它出了故障,听竹眼馋眼花缭乱的技能已经许久了,可惜积分不够,借着这次机会,经过她的软磨硬泡,系统昨天终于答应补偿一个技能,那就是【香汗淋漓】。
系统解释,这技能是只要她出了汗,就会有幽幽的体香,听竹本来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若是在床第之间,红被翻浪辗转缠绵,情迷之时闻到美娇娘的幽香,这般独一无二,永昶帝还如何能忘得了她。
这么一想,听竹满意了,用好了,这可是一道大杀器。
谁知今儿就被指来扑蝶,真真是香汗淋漓,只是这和她心中想的根本不一样啊。
哼,要不是系统说今天永昶帝会来重华宫,她至于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吗。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听竹的怨念。
“姐姐可真是高雅的妙人儿,就连伺候的宫女都这般有情致,这样热的天,也能想出这法子玩乐。”
两个姿容各异的宫装美人婀娜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五个宫人,齐齐行了礼,稍前的粉衣美人嫉妒的扫了一眼碧落平坦的肚子,嘴里却看似赞叹,“虽是姿态粗拙,可瞧这红润的脸蛋,看来尽兴的很,妹妹我都要羡慕了那。”
“听雨,你去拿些团扇来”,碧落吩咐了听雨,又好心的说道,“妹妹你也不用羡慕,想玩便去就是,久闻宁昭容舞姿优美,如今也开开眼,正好也教教我那婢女。”
粉衣美人羞恼的涨红了脸,张了张嘴,听雨已经拿了几把团扇,“娘娘。”
碧落随意指了指,“去,让宁昭容看看,喜欢哪个便拿着,也好让妹妹玩的开心。”
听雨点了点头,捧着几把团扇走到粉衣美人面前,福了福身子,“宁昭容,您喜欢哪个?”
“惠妃娘娘说的是,姐姐还是选一柄吧,舞一曲逗娘娘高兴。”鹅黄宫服的美人捂嘴笑了,声音娇脆如黄鹂,“也好让我们开开眼。”
“哼。”粉衣美人对鹅黄美人可没这么客气,“想开眼,也不怕没这个福份。”
鹅黄美人并不生气,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惠妃娘娘身份尊贵,又怀了皇嗣,福泽恩厚,自然是看得。”说着轻轻蹙眉,自怜自哀道,“妹妹自知福份浅薄,只能小心细微的侍奉皇上,幸好皇上怜爱,才让我那梨容轩不至于那么冷清。”
宁昭容柳眉一竖,正欲反驳,衣袖一紧,面上闪过不愿,却只好把欲出口的话忍了下去,只能不满的看着鹅黄美人,若不是皇上这几日歇在她那,看她怎么炫耀的起来。
碧落兴味的扫了一眼宁昭容身后的宫女,她可是发现,这宫女拉了拉宁昭容的衣袖,宁昭容虽不愿,却也听话的闭了嘴。
有意思,宁昭容这般冲动无脑的性子,还真是个很好的挡箭牌那。
瞧着粉衣美人只是站在原地,不去接团扇,碧落眼珠转了转,“宁昭容怕是害羞了。”
鹅黄美人笑容稍显,就听碧落善解人意的说道,“听说余修仪的歌喉美妙,不如余修仪就来为宁昭容伴奏吧,这舞曲结合,本宫倒是期待的很。”
听了这番话,鹅黄美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她又不是卑贱的伶人。
宁昭容虽然心里不痛快,不过瞧着余修仪难看的脸色,倒是舒爽了很多。
碧落只做未见,谁让她份位高来着,不爽也只能憋着,只是吩咐了一声,“听雨,选一把最精致的团扇给宁昭容就是。”
听雨脆声应了,挑了一把递到宁昭容面前,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只是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她只有不情不愿的接了。
碧落开心的笑了,拍手道,“余修仪,你也来唱个曲吧。”
鹅黄美人面带笑容,却是爽快的应了,心里却几欲咬碎银牙,竟然这般折辱我,心思一转,便想到了别处,愤恼少了几分,不过也好,只要在皇上面前提上一提,皇上就能知道这惠妃有多嚣张跋扈,也就能多怜爱她几分。
碧落高兴的招呼听雨看节目,就听醇厚威严的声音远远传来,“爱妃今日怎么这般高兴?”
一时间,在场的几位面色各异。
第五十一章 第七颗星(澜依)()
夏日的天暗的晚些,夕阳挣扎着最后一丝余晖,身着玄色团龙锦袍的永昶帝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年轻的帝王眉目疏朗,玄色更添威严。
在场的美人眼里闪过痴迷和敬畏,听竹反应极快,忙靠近几步,只恨刚才偷了懒,汗水不够多,福了福身,娇声问到,“皇上圣安。”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行礼,永昶帝摆了摆手,径直走到碧落面前,握住她的手,问道,“爱妃还没告诉朕,今天怎么这般高兴?”
“皇上,宁昭容和余修仪要扑蝶唱曲那,臣妾这重华宫多久没这么热闹了,臣妾当然高兴了。”碧落反握住永昶帝的手,拉着他坐下,兴奋的说道,“皇上来的真是巧,正好一起欣赏欣赏。”
“哦?”永昶帝挑了挑眉,随着碧落的力道坐下,语气听不出喜怒,“爱妃倒是会享受。”
“皇上,惠妃娘娘身份尊贵,又怀了皇嗣,只要能让娘娘开心,奴婢自然是什么都做得。”修仪忙开口解释,只是这副欲泫欲泣的可怜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
宁昭容面上露出嘲讽,她是看不惯惠妃,却更讨厌这余修仪,皇上怎么能瞧上这么个虚伪的女人,俩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就看她们怎么狗咬狗,所以她只是立在一旁,没有出声。
碧落懒懒的眯了眼,“余修仪怎么还不唱曲,本宫都等的困了。”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
永昶帝黑眸里闪过笑意,捏了捏碧落滑嫩的脸蛋,淡淡的吩咐一句,“既然爱妃想听,余修仪唱一曲就是了。”
碧落不满的拍掉永昶帝的手,“啪”的一声让众人惊惧的睁大了眼。
听竹奇怪的看了看周围人难看的脸色,不就拍一下吗,这都什么表情。
永昶帝气息一冷,碧落似无所觉,转过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炫目流离,酥软的声音带了娇嗔,“皇上,宁昭容的舞姿臣妾也想看。”
娇媚酥软的声音女人听了心神都为之一荡,永昶帝气息渐渐缓和下来,听竹暗暗的啐了一声,狐媚子。瞧着永昶帝痴迷的模样,听竹攥了攥衣角,什么时候永昶帝看着的,能是她。
碧落满意的看着永昶帝目光慢慢清明,只有眼神深处还流露出依赖,永昶帝亲昵的搂住碧落的纤腰,对她刚才的不敬只字不提,“宁昭容的舞姿的确优美,爱妃可是有眼福了。”
“宁昭容,挑你最擅长的舞让惠妃看看”,永昶帝略一沉吟又道,“余修仪就在一旁伴奏吧。”
“既然惠妃娘娘想听,奴婢唱个便是。”话虽是对着碧落说,余修仪的眼睛却望着永昶帝,眼眶微红,噙着泪珠将落不落,美人噙泪,只叫人爱怜的心都化了。
只不过永昶帝正低着头听碧落说悄悄话,可惜了她的这一番作态,正主却是看不到。
宁昭容见状冷笑一声,不再挣扎,接了团扇持在胸前,微微仰头,裙袂飞扬,翩然如蝶。
余修仪不甘的咬了咬唇,终是开了口,唱了一首采蝶衣,婉转清脆如黄鹂出谷。
“宿主,只要你好好完成任务,就能比她们舞的更美,唱的更好。”冰冷的声音突兀传来。
“放心,皇上一定是我的。”听竹目光闪过志在必得。
碧落眯了眯眼,往永昶帝的耳廓吐出一口香甜的气息,“皇上,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舞一曲,您可要好好欣赏欣赏。”
溫热的气息拂在耳侧,仿佛电流袭过,酥麻的立起鸡皮疙瘩,永昶帝不禁抖了抖,碧落兴味的瞧着红的仿佛滴血的耳朵,这里真是敏感那,她伸出舌头暧、昧的舔了舔,才转过头专注的瞧着卖力歌舞的两位美人。
永昶帝掩下心中的异样,随着碧落的动作抬起头来,努力保持表面的镇定,目光看似认真的欣赏歌舞,耳朵的温度渐渐低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刻意忽视了心中的失落。
很快,一舞即罢,这曲儿也到了尾声,永昶帝依旧专注眷永的看着,俩位美人心中一喜,不约而同的加了时间,只盼皇上的目光能留久一点。
……
“哈哈哈”,碧落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笑出了眼泪,“哈哈,咳”,却是笑的太急,呛住了。
永昶帝黑着脸看着咳的难受的人儿,终是没忍住,伸手拍拍女人柔软的后背。
碧落顺过了气,就势一躺,滚到永昶帝的怀里,“哈哈,皇上您真是太厉害了,瞧着宁昭容和余修仪,一个瘸腿,一个嘶哑的可怜模样,哈哈,真是太搞笑了。”说着攀附着永昶帝的肩,笑的全身无力。
永昶帝托着女人免的她掉下去,黑着脸开口,“朕不过是在想些事情罢了,谁知她们倒是上了瘾,真是愚笨。”
碧落趴在他的肩上擦去眼泪,忍笑道,“不愧是皇上,思考些事情都有如此威严,臣妾佩服。”
永昶帝暼了一眼女人刚才呛的潮红的脸蛋,淡淡的说道,“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笑着都能被口水呛着。”
碧落转了转眼珠,贼兮兮的凑到永昶帝的耳朵边,咬住耳垂,含糊不清的嘟囔道,“臣妾怎么不知道,谁这么笨,竟然能被口水呛到。”
永昶帝身体一抖,差点把碧落掉下去,他忙抱紧了女人,啪的一巴掌打在女人丰腴的翘、臀上,有些气急败坏,“放肆!老实点。”
碧落一惊,身子僵了下,杏眼含泪的点了点头,乖乖的趴在他的身上不动了。
感受到女人害怕,永昶帝偏了偏头,就瞧着一双娇媚杏眸委屈的望着自己,他狠了狠心,他一贯在这个女人面前失态,如今他需要好好想想,将怀里的女人放下,永昶帝转身大步走出了殿门,守在门外的几人一惊,张广福没来得及思索,忙快步跟在他身后。
听雨福了福身忙焦急的进了殿门,好好的,皇上怎么这般神色,娘娘不会出什么事吧。
听竹目光闪烁,犹豫了半响才跟在听雨身后进了殿门。
碧落趴在桌子上,白嫩的手指无聊的绕着发丝玩,听见背后慌乱的脚步声,轻飘飘的斥了一句,“听雨,慌什么。”
听雨稳了稳心神,恢复了木讷平和的模样,“娘娘,这···”
碧落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没事,皇上这是害羞了,听雨,我饿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传膳。”听雨虽是依旧担忧,不过主子的事情容不得奴才置喙,面上丝毫不显,行了礼退下传膳去了。
迎面碰上刚进门的听竹,听竹心思一转,忙跟上听雨,自告奋勇的去传膳,这穆谰依指不定在里面怎么生气那,她可不去当出气筒。
第五十二章 第七颗星(澜依)()
永昶帝疾走了一段,蓦地停在池塘边。
见永昶帝终于停下了,跟得气喘吁吁的张广福,往后挥了挥手,示意宫人侍卫不用在往前,自己深吸几口气,平复了气息,才敛眉小步走到离永昶帝五步远的地方站了。
墨蓝天幕依稀挂着几颗星星,小虫堤伏在草丛里鸣叫,夜风袭来,将白天的燥热驱散了几分。
池边的荷叶微敛,亭亭的荷花隐在荷叶下,顾不得有人还在赏荷,已经迫不及待的沉入了梦乡,永昶帝薄唇轻弯,这副贪睡的模样,真像那个小丫头。
永昶帝抬手摸了摸不知何时翘起的嘴角,长长的叹了口气。
张广福屏气敛息,就当没听到,皇上的心事哪能是他能探听的。
“张广福,你说朕对惠妃是不是太好了?”永昶帝突然开口。
张广福一惊,心中一苦,皇上,您能不能不要冷不丁的冒出这种问题,这,让奴才怎么说是好。
“奴才觉得,全凭皇上您的喜好。”张广福模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朕的喜好?”永昶帝语气意味不明,“你这个奴才向来没什么准话。”
听了永昶帝的话,张广福只是赔笑着,并不言语。
“走,陪朕去重华宫看看。”永昶帝也不多说,回头向重华宫的方向走去。
“奴才遵旨。”张广福忙应了,颠颠的跟在永昶帝身后。主子想通了,奴才也能少担着怕。
重华宫殿内的灯都熄了,只留了门口的俩盏照明,昏黄的宫灯随夜风轻轻摇摆,张广福心里咯噔一声,惠妃娘娘哎,您就不能多等一会。
果真,永昶帝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张广福瞧了瞧隐在黑暗中的重华宫,摇了摇头忙跟上去。
他在这里想着她,念着她,怕她担惊受怕,还专门回去想要安慰安慰她,可那女人怎么做的,她倒好,丝毫不见她有何担忧的,自己睡的踏实,看来,是他对这女人太好,让她忘了本分。
这几天,乾清殿笼罩着乌云,伺候的宫女太监无不小心谨慎,就怕一不留意,触怒了阴晴不定的皇上,惹祸上身,你没看见,就连平日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张公公,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吗?
碧落仔细的剪着瓷景瓶里的花枝,听竹在旁边说着听来的消息,语气说不上来是幸灾乐祸还是担心忧虑多一些。
听雨端了莲子粥,不满的瞪了一眼听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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