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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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 第8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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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最好的私塾院留给自己人,要把最赚钱的机会留给自己人,只要我还是象州人,只要我与他们在外貌、文化、口音等等有任何差异,他们就不可能完全接纳我,所以,我始终认为,身为象州人,谈忠于景国只是天真,若要忠于庆国,只能说是卑贱与无知。”

    “我为何厌恶景国?很简单,在庆国,一个将军仅仅没有向代表庆国的大旗行礼,便遭到读人口诛笔伐,其实我并不觉得忘记行礼是多大的错误,我甚至很不喜欢那些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的庆国人,但我很羡慕这样的国度。因为在景国,你若是公开宣称自己忠于景国,你会遭到大量景国人的攻击。我实实在在厌恶那些人,厌恶这样的国度。”

    “我始终认为,身为景国人,忠于景国无所谓,不忠于也无所谓,每个人总有自己的选择,但,景国的当政者没有选择,也不应该有选择,既然执掌这个国家,就必须无条件消除导致国家不稳定的因素。以花青娘事件为例,一个老鸨的确不值得当政者出面,她也不配,但事情越闹越大,连象州许多有权有势之人都站出来支持花青娘,当政者不出手,也情有可原。但是,当花青娘和他幕后的力量为了脱身,开始以所谓‘象州贼’的名义栽赃陷害所有维护象州支持景国的人,当政者还不出手,我宁愿看到这种国家灭亡。”

    “所以,当方虚圣或者说董州牧与方都督着手处理花青娘与庆江商行,而且报复手段极为狠辣,让花青娘与庆江商行承受巨大的损失,我很高兴。这么多年,景国终于有一个真正维护景国的官员,而不是每天想着争权夺利,排除异己。”

    “若是真有一天,有人号召推倒景国而不被严惩,没有一个像方运这样的人站出来,那么,要么当权者中想要改朝换代的占据大多数,要么,景国正在经历改朝换代。到时候,景国人应该庆幸,我们要么即将成为人族最强的国度,要么和几亿同胞一起成为殉葬,不孤单。”

    这个象州读人的回复立刻招来庆国与景国读人双方的攻击与冷嘲热讽。

    但是,也有一些人认真看了他的答复,记住这个人的名字。

    方运放下官印,看到这种不知是冷血还是热血的回复,久久不语。

    方运随后,看向桌头的文,都是各地官员的举荐信。

    虽然东圣阁没有发文允许象州开办《民报》,但也没有阻止,现在圣院众多殿阁允许或支持开办,东圣阁除非承担被各殿院孤立的风险,否则不会阻止方运开办《民报》,最多是迟迟不颁发东圣阁文,让《民报》只是试刊,永远不能成为正式的刊物。

    方运一大早就下发总督文,决定在象州内开办《民报》,官府只负责审查而不负责开办,让众官选出一个适合的非官方机构承接《民报》。

    方运本以为这些官员会矜持一些,哪知道从文下发半刻钟后,各地官员纷纷传给刑殿传房,再由传房的人把传抄写下来,交给方运。

    由于同时传的人太多,总督府的十个人不得不一起去传房,抄写各地官员的文。

    。(。)

    :

第1658章 《民报》风波() 
方运慢慢翻阅文,其中有几份文让他冷冷一笑,那几份文竟然推荐葛忆明开办《民报》。

    而且,其中一人正是《象州邸报》的唯一编审管翼。

    在刑殿追查增刊事件的时候,管翼如同缩紧龟壳里的老乌龟,一动不动,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现在刑殿惩罚完,他马上冒出来。

    管翼以《象州邸报》编审的身份,强烈支持葛忆明开办《民报》,甚至还指出,无论谁在象州开办《民报》,审核权必然要在礼司。

    方运继续看文,今天礼司的官员格外一致,除了推荐他人,还全都在文末尾声称礼司拥有《民报》的审查权。

    礼司所有官员集体施压。

    这些庆官故意与方运唱反调,推荐跟庆国密切的势力,但景官们大都得到董文丛的暗示,大都推举方氏藏馆等一些不是以盈利为目的读人机构。

    随后,方运召开象州众官会议,在会议上,方运除了一开始主持会议,一直听着众官争论,一言不发。

    州衙大堂内,众官唇枪舌剑,争执不休。

    庆官与景官从头开始就在争吵,争论《民报》开办者的资质,争论《民报》的开办时间,争论审查权,争论主管衙门,争论篇幅,争论出版频率,争论售价,最后甚至连“民报”两个字由谁题字都在争论不休。

    方运看着正堂左右两侧的官员争吵,突然明白历代皇帝为什么大多死得早,大概是烦死的。

    现在庆官与景官的斗争已经白热化,虽然景官占据较高的官位,但庆官在中低层的数量较多。

    庆官的观点是,既然《象州邸报》一直以来由礼司负责,那开办《民报》和以后的管理,都应该交由礼司。

    景官的观点则是,国家的邸报跟礼部无关,由进奏院负责,那么,应该效仿京城,在总督府内设置一个相似的部门,专门负责审阅《民报》。

    双方越争越激烈,情急之下,巴陵知府阎霄口不择言,指责《象州邸报》纯粹在胡言乱语,配不上“邸报”之称,只能叫小报。

    《象州邸报》的编审管翼大怒,指责阎霄。

    管翼正说着,方运懒洋洋开口,道:“管编审,阎霄说的不无道理,你何必气急败坏。”

    方运加入讨论,州衙正堂瞬间静下来。

    管翼是一个留着三缕胡子的中年人,年过五十,皮肤蜡黄,面色有些阴沉,他一拱手,道:“启禀总督大人,我《象州邸报》向来讲事实、摆道理,旨在向百官传递最快最真实的事情,不曾有半点胡言乱语,阎霄实乃信口雌黄,下官不敢认同。”

    “哦?《象州邸报》讲事实?为何我阅遍这些年来的《象州邸报》,看到的是满纸谎言。同样是建立造纸工坊,五十年前庆国商行在巴陵建造时,你们鼓吹造纸工坊如何如何好,比如能养活更多工人,能让纸价降低;但在前不久,巴陵要建立新的造纸工坊,你们却只字不提造纸工坊带来的好处,一口咬住造纸工坊能排出废水害死人。你身为《象州邸报》编审,不觉得奇怪吗?”方运道。

    管翼昂首道:“下官并不觉得奇怪。数十年前之事,是我《象州邸报》经验不足,过于注重百姓的收入,才支持建造造纸工坊。而前几天之所以反对造纸工坊,正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即便现在是庆国的商行要建设造纸工坊,下官也一定会反对。”

    “哦,对了,管翼管大人,我发现你当年与现如今很有趣。在第一次两界山大战之前,景国与庆国摩擦得厉害,经常进行小规模的战斗。那时候,你就曾在《象州邸报》写过文章,指出土地乃是国之根本,不得让一寸给景国。几十年过去了,你反倒写了一篇《让他三尺又何妨》,认为景国应该主动把有争议的象州土地送给庆国。我很好奇,管大人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为何言行如此相悖。”方运道。

    知府阎霄插嘴道:“他并未改变,一直都想当庆国人,可惜当年庆国人不需要他,现在庆国要不了他。”

    管翼瞪了阎霄一眼,怒道:“我与总督大人对答,与你何干?总督大人,此人扰乱州衙正堂,理当严惩并逐出”

    方运点点头,道:“管司正说的不错,阎霄,你可知罪?”方运的面色突然变得无比严厉。

    阎霄本想反驳管翼,但看到方运面色如此骇人,急忙弯腰低头道:“下官知罪。”

    “那便好。你在州衙正堂胡言乱语,攻击州右司正,现罚你闭门三日,闭口十天,抄写十次《十三经》,之后方可重新担任知府一职”方运道。

    众官愕然,连管翼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不能示弱,没想到方运不仅同意驱赶阎霄,甚至还从重处罚。

    阎霄一副惊呆的模样,哪里想到方运会如此狠辣,既然堂堂总督下令,阎霄毫无反抗之力,微微低下头,道:“下官接受惩罚。”

    “很好,管翼,对本官的处置可心服口服?”方运问。

    管翼急忙道:“下官心服口服,您的处罚恰到好处。”

    方运点点头,道:“扰乱州衙正堂需要惩罚,那扰乱象州甚至扰乱一国,那又该当何罪?管翼,回答我。”

    方运在说话的时候,一阵阵让在场官员熟悉的气息出现,那是法家法典的气息。

    众官愕然,方运召集众人不是为了《民报》开办之事么,怎么突然开始判案了?

    管翼眼睛一眨,朗声道:“若有人扰乱一国,当由国法处置。若无国法为依据,应当酌情考虑不惩罚甚至释放。”

    “那为何我惩罚阎知府的时候未遵国法,你却认为恰到好处?”方运问。

    管翼一愣,思索数息后道:“您身为总督,如此处置,本身就在国法所限之内,主要在于,您并未对阎知府造成重大伤害,无非是在家休息,十天不能说话而已。若是您进行一些极为严重的惩罚,甚至相当于刑罚,那便违背国法,下官必然反对。”

    在场的官员已经明白,管翼怀疑方运要惩罚他,所以回答非常有技巧,避免作茧自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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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9章 贤人,善人,贱人() 
“很好礼司右司正管翼,身为景官读人,却宣扬让出国土,扰乱景国,干扰内阁决策,理当受罚。 管翼,你可服气?”

    州衙大堂静得可以听到蚊子的飞行声。

    “下官不服”管翼昂首挺胸,面不改色。

    “为何?”方运目光淡然,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小事。

    “我人族乃孔圣之后,历代君王广开言论,本官乃是进士,岂能因言获罪?”

    方运道:“何为因言获罪?这个‘言’是什么?律法规定,骂人者掌嘴,这是否是因言获罪?”

    “骂人乃是侮辱他人,伤害到他人,乃是过错,并非因言获罪。”

    “那以你之见,只要证明一个人说的话伤害到他人,就可定为过错?”方运问。

    “那倒未必,也可能是说话之人就事论事,但有人对号入座,认为他伤害到自己,这岂能定为过错?”管翼道。

    方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只要证明说话之人有明显的偏见,并非就事论事,就可以定为过错?”

    管翼略一迟疑,道:“只要那人并没有亲自承认某句话有意而为,就不应该定为过错。”

    “照你的意思,罪犯只要不认罪,即便铁证如山,也不应该判刑?”方运问。

    “若是犯罪,那就用国法在明正典刑,若非犯罪,仅仅是言语问题,只要说话之人有理有据,即便有失误,也当妥善处置,不能重罚。比如阎知府,虽然污蔑攻击我,但您只是让他坐在家中,不让他说话,算不得重罚。”

    方运微笑道:“我之所以罚阎知府闭嘴十日,是因为他的过错是骂人,若他动手打人,我便会捆绑他的双手,不同的错误,自然要用不同的办法处置。依你之言,只要不像刑罚一样伤害到说话之人,本官便可施行,可对?”

    管翼微微皱眉,他清楚方运要找自己麻烦,但自己已经认定阎知府有错,若突然改口,那便是戏耍上官,方运有借口出手,若是不改口,那便等于给方运惩罚他的权力。

    管翼心如明镜,自己这些年在《象州邸报》发表的内容,的确有明显的倾向。

    在场的其余官员也隐约明白过来,管翼若不是进士,方运可以直接将其定罪,但管翼是进士,只要不犯重罪,别说总督,就连国君都拿他没办法,大不了一走了之,反而留下美名。

    董文丛则看得更深,方运既然不想背负后世骂名,自然不会因为《象州邸报》增刊的事情惩罚管翼,应该在用其他方式处理管翼。而且前些天,方运独自去大牢里见了几个因为清查花楼被抓的官员,或许跟这件事有关。

    随后,董文丛轻轻摇头,管翼等庆官在象州根深蒂固,即便有什么把柄,也只有他们心腹知道,被抓的人中,绝对没有管翼的心腹,即便方运抓到把柄,也微不足道,不可能彻底扳倒管翼。

    管翼许久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方运缓缓道:“管翼,你可知‘让他三尺又何妨’整首诗的来龙去脉?”

    在场的官员精神一振,这才明白方运是针对这句话,因为在不久前,管翼曾经借用这句“让他三尺又何妨”建议景国应该把有争议的土地边境让给庆国,避免引发纠纷。

    许多官员心中浮现方运写过的那首诗。

    千里家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管翼离开道:“下官听说是您在济县的友人因为房屋占地问题闹矛盾,您写出此诗规劝。”

    “不,你错了。”方运道。

    “那也许下官或许听错了。”管翼道。

    方运坐在主位之上,后背靠着椅背,目光威严,道:“不,故事你没听错,你错的是,以为我写这首诗是为了规劝。”

    管翼微微一笑,道:“方虚圣写这首诗不是为了规劝,难道是为了煽风点火?”

    “我写这首诗,是在交换。我把这首诗给方大牛的父母,交换二老让出三尺,交换方家与邻居陆家和睦,交换我的管家方大牛与我的友人陆展不被人嘲笑。你,能明白吗?”方运平静地看着管翼。

    在场的所有官员为之动容,方运的这话并不算什么深奥,但是,这些话背后隐藏的东西,却让人不得不深思,不得不更佩服方运。

    一些庆官看着方运,突然心中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跟这种值得尊敬的读人为敌。

    管翼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身为进士,哪里听不明白方运的话,但这种时候根本不能回答。

    方运缓缓道:“既然你不回答,那我就告诉你。与邻居有争执,主动相让的,叫贤人。身为外人,在不让双方有损失的前提下劝说双方,那叫善人。但是,身为外人,要求一方以损失利益为代价相让的,在我们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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