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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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 第6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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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繁铭说了半天,最终还是犹犹豫豫推翻自己之前的话。

    “方运!我雷家与你不共戴天!”

    一声怒吼突然传来,扰乱了正常的叫卖声。

    李繁铭扭头看去,就见宗雷船队那里,雷龙阔正跌跌撞撞站起来,正舌绽春雷,随后被人搀扶着。

    “雷龙阔终于醒了。有好戏看了!”

    李繁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询问旁边的人,这才明白有十五个人好像是被方运撞得昏迷不醒。

    “之前只是猜测。雷龙阔骂声如此洪亮,看来是真的了。”李繁铭的话引发众人哄笑。

    李繁铭快步走到宗雷船队近处,站在外围,伸长了脖子听里面的人说话。

    “龙阔你们真的被方运撞到了?”

    雷龙阔舌绽春雷道:“方运仗着自己的龙船强大。竟然不顾学海竞渡规则,撞碎我们多艘船,导致我们无法继续钓文心鱼,极大削弱人族的力量!若是他能撑过圣院问心,我等必然联名上奏,定他一个为祸人族的大罪!”

    “什么?是方虚圣主动撞的你们?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十四人的船都是被他撞毁的!”

    “真没想到。方虚圣竟然如此不智,圣院必然会惩罚他!”

    “不是方虚圣不智,是宗雷两家太阴毒了,他们总是用阴险的手段对付方虚圣,可方虚圣孤身一人,没办法动用太多的力量,除了硬碰硬,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算硬碰硬,也不能坏了学海的规矩啊!若人人都像他一样不守规矩。人族成什么样子了?”

    李繁铭冷笑一声,道:“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说得对!”一些人纷纷响应。

    “方运当是孟圣的从道者!”一位孟家进士道。

    李繁铭的话出自《孟子》,全句是“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梁惠王当时问孟子:“商汤流放了夏桀,周武王讨伐商纣,做臣子的杀死他们的君王。这符合仁义吗?”

    面对魏国当时的国君,孟子理直气壮回答:“破坏仁的人,称之为贼,破坏义的人,称之为残。破坏仁义的残贼,已经不是正常的人,只能称之为独夫。我只听说过诛杀独夫商纣王,不知道什么叫弑君。”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说出这种话,凭得正是满腔正气。

    这句话经常被读书人引用,乃是儒家之人坚信不移的真理,而孔圣亦说过君王无道则离开。

    或者离开,或者诛杀独夫,这才是真正的儒家之人。若是哪一天儒家人当了君王的奴才,那便已经背离了孔孟之道,不配叫儒家人。

    李繁铭与孟家人说完,在场的众多儒生挺胸抬头,形成无形的力量,如同遵循孔孟之道的实践者一样,随时可以舍身杀死独夫。

    身之所在,义之所存!

    宗雷两家算计方运在先,那就是破坏义的人,方运可以那么做!

    孟子在儒家的地位之所以仅次于周文王,就是因为孟子完善了义的力量,甚至可以说,孔圣给了儒家人灵魂,而孟子给了儒家人拳头。

    尤其是成为大学士或大儒后,儒家由义衍生出的浩然正气无比强大。

    可惜这里是学海,而且在场的人没有浩然正气,若是几十位大儒做出相同的举动,对宗雷两家人来说后果不堪设想。

    宗雷两家人明明想反驳,可在那无形的力量之下,什么都不敢说,彻底灭火,雷龙阔愤恨地瞪着李繁铭等人,却不敢再污蔑方运。

    宗识冰道:“无论如何,方运必然要接受问心!”

    李繁铭道:“自然!不过,听说雷龙阔辱骂方虚圣,我怀疑你与逆种勾结,否则不可能如此恨人族栋梁。我会建议圣院对你进行诛心之问!”

    “你敢!”雷龙阔面色更加惨白。

    “这种事有什么不敢的?我就不信你能挺过诛心之问!”李繁铭无比淡然,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李繁铭,此事雷某记下了!”

    雷龙阔凶狠地看着李繁铭,他很清楚圣院不可能对他用诛心之问那种大刑,李繁铭这么说,是在逼他认罪!

    当时情急骂了方运,若是不认罪,必然被圣院重罚,若是认罪道歉,接受惩罚,便不会受太重的刑罚。

    李繁铭叹息道:“等方运竞渡得胜归来,我该从宗雷船队选哪一条文心鱼呢?真是让人烦恼啊!”

    许多人笑着望向深海的方向,期盼着方运回来。

    这时候的方运,看到了三艘楼船。

    三艘楼船停在一处方圆两里的小岛边,远处有多头海兽,但无一头敢靠近,那小岛周围,遍布密密麻麻的鱼群。

    几息后,那三艘船的人都看到了方运。

    雷谟收起钓竿,微笑着望向方运,目光中带着淡淡的讥讽之色。

    “方虚圣,我们最先抵达学海岛,你输了。” 。

    (未完待续。)

第1077章 为他人作嫁衣裳() 
“方虚圣太客气了,竟然送了如此多的文心鱼。”大学士宗青玶脸上浮现和善的微笑,但话语里却充满毒辣。

    雷谟微笑道:“方虚圣果然乃是人族翘楚,您船上的鱼,怕是有两百多吧?啧啧,还有一条上品文心鱼。”

    宗青玶道:“上品文心鱼确实不错,但比起雷兄你的刹那文心,也不算什么。”

    方运的心沉到低谷。

    学海竞渡没有太详细的规则,一般情况就是谁航行得远谁胜利,但学海岛是公认的学海尽头,宗雷船队竟然找到了学海岛,那就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这意味着,自己钓的两百余条文心鱼都将拱手让人。

    愿赌服输,方运没有狡辩,在心中安慰自己不要生气,可那种失落感却始终无法消除。

    这次的失败太致命了,自己将在学海一无所获。

    在人人实力增长的时期,若没有成长,那就是落后。

    听到“刹那文心”,方运这才从沉重的心情中稍稍解脱,抬头望向前方,仔细看雷谟的楼船。

    在楼船的一角,水泡漂浮,一尾金色的鱼正在里面缓缓游动着。

    方运一愣,满面无奈,老天真是不给活路,竞渡失败也就罢了,自己在台风眼见到的那条刹那文心鱼,竟然被雷谟钓到了。

    雷谟手拂长须,双眼含笑,道:“运气而已,老夫本想去钓另一条鱼,可谁知道这条‘四面楚歌鱼’窜出来,老夫随手一抖,便钓到了。”

    宗青玶看了方运一眼,道:“雷兄太谦逊了。方虚圣说过。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你就是有准备的人,换成是别人。哪怕遇到这条文心鱼,也未必能钓起来。”

    另一艘船上的谷垣笑道:“青玶说的不错。宗兄就不要谦虚了。有了四面楚歌,哪怕遇到大妖王,你也有一战之力。”

    雷谟笑着点点头。

    方运心中充满遗憾,没想到那竟然是一条四面楚歌文心鱼,可惜当时自己虽然看到这条刹那文心鱼,但离得太远,根本没有机会钓到。

    四面楚歌是刹那文心,下品的话只能使用一次。但威力极大。一旦使用出四面楚歌,在三息之内,战诗词会由一变四,而且分别出现在敌人的四个方向,同时对敌人展开攻击。

    这种刹那文心太强大,若是配合一些诗词异象或其他文心,会造成极为恐怖的杀伤力。

    据说人族与妖蛮在十寒古地发生过一次冲突,曾家的一位大儒凭借四面楚歌,眨眼间杀死敌方的一头大妖王,震慑全场。逼退强敌。

    前有宗雷船队,周围有海兽,方运感到自己现在就是四面楚歌。陷入了绝境。

    海心小岛附近的海兽看到龙船出现后,大都没有动,只有三头海兽向龙船冲过来。

    雷谟笑道:“方虚圣,既然竞渡已经结束,我看你干脆跳船吧。我们会继续在这里垂钓,等回到海滩,我们会接收你的这些文心鱼。另外,十分感谢方虚圣为宗雷两家做出如此巨大的贡献,如此多的文心鱼。足以让我们宗雷两家世世代代都感激您!”

    方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愤怒。只是,双拳紧紧握着。方运没有因此而放弃。继续控制龙船,向海心小岛冲去,只要进入海心小岛的范围,就不用担心海兽。

    海心小岛的边缘,挺立着三艘庞大的楼船,三位青衣大学士分别站在一艘楼船的船头,如同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俯视世间的平民,目光里有幸灾乐祸,有得意洋洋,还有一丝惋惜和遗憾。

    雷谟叹息道:“没想到,万胜方镇国,终究还是败了。”

    “从今天起,他大概会明白真正的世家豪门的力量,远非他这种突然冒头的寒门子弟能比。他最好夹起尾巴做人,若是依旧猖狂,等待他的,将不仅仅是学海的失败,更可能是人生的失败!”宗青玶道。

    “他的天赋毋庸置疑,他的功劳也毋庸置疑,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恃才傲物,面对世家豪门也不低头!之前若是低下头,以后还有机会抬着头走路,而现在,不低头也要低!之后,我等有无数种办法让他低头!”

    “可惜啊,老夫一直很欣赏方运,只是,家族为重,老夫必须要胜过他。”雷谟假惺惺道。

    宗青玶冷冷一笑,道:“如若方运诚心认输,到我宗家门口赤身踏雪、负荆请罪,那我们宗家或可原谅他,若是他此次失败后依旧不知进退,那就怪不得让他一败再败,碎其文胆,灭其圣道!”

    “狂生多如牛毛,可在世家面前,都不过是蝼蚁而已。”谷垣看着远处的方运,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雷谟装模作样道:“曾经有位寒门子弟自诩天赋过人、风骨傲立,抨击我们世家不容人,以织布的贫女自喻,作了一首奇差无比的歪诗。那诗虽差,但贵在情感真实,与方虚圣今日之现状颇有相似之处,老夫心痒,想改一改那诗,但又怕献丑,还是不作了。”

    宗青玶与谷垣两人相视一眼,齐齐一笑,宗青玶道:“雷兄莫要谦虚,你的楼船冠绝学海,样子或许不如方运的龙船,但其他方面必然超过良多。再说了,既然是送给虚圣之诗,必须要作出来。”

    “雷兄之才,我等同辈之人在多年前就如雷贯耳。雷兄万万不可过于自谦,既然是与方虚圣现状颇有相似之处,那就应该拿出来。”谷垣道。

    雷谟叹息一声,道:“两位说的有道理。此诗并非是讥讽方虚圣,主要还是惋惜,诸位可不要会错意。”

    “自然,自然!”两人连连点头,面带微笑。

    两人知道,胜利者自然要有胜利者的姿态,自然要肯定方运来表现自己的大度,为自己赢得一个美名,同时,也要暗讽几句方运,不能让方运好过。

    “好,那老夫就诵读那首新改之诗。”雷谟说完,开始诵诗。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纤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两人听后双眼一亮。

    “好诗!好诗!尤其最后的‘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当真是绝顶的诗句,雷兄必然会因此留名!”

    “哈哈哈,青玶客气了。”雷谟喜不自胜。

    谷垣看了一眼方运,道:“这首诗以贫女比作方虚圣,再是恰当不过。那贫穷的民女,没有穿过丝绸华服,没人说媒,只能自己主动去找人说媒,想想就暗自悲伤。这贫女对姻缘也充满悲观,因为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女子画流行的妆容,没人会喜欢贫女格调淡雅的装扮。当年方虚圣在童生前被欺辱,大概就是如贫女一样吧。”

    宗青玶道:“方虚圣成名之后,很少参加文会,似乎也没听说过跟其他读书人争风吃醋的传闻,正如同贫女一样,为自己十指能织出精美的针线活而感到自傲,不去与别的女人比谁更会梳妆打扮。那个贫女深恨,自己每年付出辛苦所织成的金线刺绣,按道理说应该穿在自己身上,用在自己的大婚之上,可最终却只能卖给大户人家的女子,成为别人的嫁衣!可惜啊,可惜啊,方虚圣努力通过殿试,成功进入学海,却竞渡失败,与贫女的遭遇一模一样。”

    谷垣赞道:“雷兄一定是从方虚圣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才改成如此佳诗。最后两句的怨恨直上云霄,连我都为方虚圣叹息啊。”

    宗青玶呵呵一笑,道:“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诗中的贫女是真可怜,至于方运此子,本来就应该把文心鱼都给我们,他本来就欠我们宗家雷家的!为他人作嫁衣裳,这是他自作自受!”

    雷谟道:“青玶兄,你这就歪曲了我的原诗。这首诗主要是称赞方虚圣的格调高雅,不与咱们这些庸俗的读书人一般见识。至于最后的‘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惋惜之情居多,绝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千万不能误读为老夫在讥讽他。”

    “哈哈,雷兄说的对。方虚圣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必然会名传天下,被列入史书,这是好事,怎么能说是坏事呢?您,这是在帮方虚圣扬名啊,以后别人见到那些刺绣,见到嫁衣,见到贫女,自然会想到方虚圣!”宗青玶道。

    三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每个人心情都无比舒畅,表面称赞方运,实则在讥笑打击,这种诗远比直接攻击方运的诗词更加恶毒。

    方运看着三人,道:“好一个‘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雷大学士当真是字字珠玑啊。”

    雷谟笑道:“对了,老夫忘记给这首诗写诗题了,不如就叫《学海拟贫女送方运》如何?”

    “方运这个贫女……咳,口误口误。方虚圣,此首诗立意高远,您可不要辜负了雷兄的一番苦心啊。要记得,不要像那个卑贱的贫女一样,嫁不出去还自吹自擂,最后落得个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悲惨结局。以后一定要学会低头,学会放弃所谓的高格调,当一个正正常常的读书人!”

    “嗯,我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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