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静,一如既往的平静,从周厉风跟着一起走开始,除去面对钱惜之以外都是这个表情,涂无量和尚天华如此,面对叶楼凯亦如是,只是在见过了双煞后他的眼底不知不觉中带起了一丝火热,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火热。
携美仗剑江湖,大碗酒大口肉,遇见不平事管上一管,这是向往中的江湖,不过这个向往也并非没有源头,实力、金钱、权利,这本就是江湖永恒的主题,也没有人能够逃脱这个桎梏,而在江湖上被放在其首位的一定是武功,只有自身的实力到了才能够把握到一切,有了实力不一定有钱有势,但有钱有势的一定有实力,不然这些东西只是替别人保管而已,周厉风有这种眼神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如果没有那他才是真的可怕,不过就算没有也不是他真的没有,而是他藏得够深,所谋比远超常人想象。
从这点来看,周厉风显然还是一个人,一个并不出人意料的江湖人,而这种人用起来也最让人放心,因为你知道他要什么,能够给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一定会听你的。
而周厉风想要的无外乎高深武功,因为钱他有,能够统领着一个势力上下统一着装和制式武器的显然不会缺少钱财,黑刀门虽然不大,但对于一个一流都算不上的周厉风而言显然已经足够,那他差的自然只剩下武功了。
想要满足周厉风真的太简单不过了,虽然对唐门武功涉猎不深,但在移花宫晚课的时候却是观百家所长,而每一套拿出来都足以让周厉风受益匪浅,就算他知道这些武功多是女人用,可他会拒绝吗?
不会,绝对不会,对周厉风虽然了解不深,但也看得出周厉风足够现实,扭捏犹豫什么的放在周厉风身上根本不合适。
目光从周厉风身上掠过同时唇角微一弯起,一路走到现在除去寥寥几语外周厉风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现在自然不是给他的时候,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被看重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而现在就是对周厉风的最后一道考验。
尽管被乱石和木杆阻挡了视线,但依然感觉得到篱笆院子中传来的危险气息,神功境!甚至是巅峰时期的神功境,不止一人!
里面的人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一锋芒毕露,一邃然如渊,两股大势近乎能让普通高手窒息,只针对披靡境以上的人!
赵子亟!韩公子!
脑中突的闪过两个人的名字,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此时此刻能够站在这所小院里的除去两人之外绝对没有别的人能够,而且在两人的大势笼罩下丝毫感觉不到小院其他人的存在,或者说两人似有意似无意间竟然默契的阻挡了外人窥视的可能!
睁着的眼睛微一眯起,毫无疑问,无论是赵子亟还是韩公子,实力绝对要在我之上,甚至眼前这些还有所隐藏也说不定,不过踏入了神功境,在这种程度下做到勉强自保还是能够做到的,对此不仅没有退缩的心思,反而生出了一种一窥究竟的想法。
不过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默契却是断了让人暗中窥视的念想,翻墙过去不是不能,而是太过冒险,对于两个比自己实力还要高出几分的人这样做完全就是把命交到了别人手中,显然不可取,而如果想要看,就必须要融入这两股大势,或者说要正面破开这篱笆院的院门!
目光落在院门前的杂物上,没有去看周厉风,也没有要周厉风去清理的想法,对于被两个顶尖一流高手大势笼罩的小院,虽然实力不够感觉不到,但并不是没有危险,恰恰相反,其中的危险绝对能够让普通江湖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大势肉眼不可见,但确实真实存在!
而现在还没有让周厉风去送死的想法,所以必须我自己东西,尽管需要耗费一些心思,但冒险来说这点心思真的是不值一提,而且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两位顶尖高手无形中产生敌视,来这里真的是看热闹,而不是和两位顶尖高手结仇的。
念头闪过,适才垂下的手掌兀然抬起,没有用那柄直面重剑,相对于兵刃来说我更愿意相信这双手,或许手对于别派弟子来说只是一个拿取兵刃的工具,但对于部分移花宫和大多唐门弟子来说双手才是最有威慑力的!
“砰!”
悄无声息虚探出的一掌印在了堵在院门口的其中一根木杆中间,发出的声响极是沉闷,而随着这一声传出,堵在篱笆院门口的诸多杂物间兀然扬起了一片灰尘,刚好阻挡住了人的视线。
幻玉真气悄无声息运转而起,属于我自己的势更是毫无保留放出,待一刻不停运起的**经汇聚在双目间向着篱笆小院中观望之后却是控制不住的一呆!
钱惜之?!
皂靴,黑红锦服,漆黑绣刀,僵硬的如同石头般的脸色,看着场中那熟悉至极不久前才别过的人影不是那河洛府副捕头钱惜之又是谁?
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本就意外的心思在见到钱惜之扣押着的人时更是意外了,甚至连小院中正隔着火堆对峙的两道如渊身影也下意识的忽略了过去,而在反应过来后心底更是忍不住的带上了一丝惊怒!(。)
三百九十九章 心思()
黝黑皮肤如同沾了油污,乱蓬蓬的头发贴在头皮上,两侧垂下的部分也是纠缠不清,嘴唇干裂着像是几天没喝过水,佝偻着身子明明看脸才是中年却是显得像是垂垂暮年一样,而且也不知是自己所为还是被人强迫,双脚之间竟缚着一股不知名材质的绳索,看上去极是怪异。
而在佝偻汉子对面,隔着火堆却是站了一个负剑而立面如冠玉的公子华服打扮的人,只是看上去有些年岁了,感觉有些不符形象,可仔细去看又丝毫挑不出毛病,想要再去看的时候偏偏又有一种这样才是最适合他的打扮那种想法,没来由,感觉就是诡异。
深邃如渊!锋芒毕露!
毫无疑问,在篱笆院子外感觉到的两股大势就是这两人发出来的,而且就算不用有人介绍也能够分辨得出哪个是凶人赵子亟,哪位是韩公子,不提佝偻汉子赵子亟,只扮相而言,公子华服打扮的韩公子真的是极为契合他的那个名号,只是公子不是那个公子,而赵子亟,哪有丝毫凶人模样,活脱脱一山中老农,不过现在他也的确是老农,说是凶人反而没有人去相信。
尽管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赵子亟和韩公子身上,可他们的身影真的是太显眼了,有类人,就是想要去忽略也忽略不了,显然赵子亟和韩公子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他们从篱笆院门破开到我和周厉风踏入都没有丝毫转动目光的意思,但显然不会没有发现,完整笼罩在院中的两股大势绝对会清晰的把周遭一切反映回去,只是他们没有开口或许想要去关注而已。
同样没有把目光落在赵子亟和韩公子任何一人身上,不是不想,而是场中竟然还有一个让人意外的人!
渔村女人!
尽管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显然不会认错,被钱惜之押着的正是先前在渔村门口救下的渔村女人,甚至连她抱着的那个孩子也在!
看到渔村女人本还算平淡的心思真的是抑制不住的闪过惊怒,渔村女人和孩子在这里,那带着她们的冬梅呢!?
场中并没有冬梅的身影,只有赵子亟和韩公子,加上钱惜之押着的女人和孩子,除去我和周厉风之外再没有其它人!
冬梅在哪里?!
先前进渔村之前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小梅,你看着她,我去救人。。。人救下来了,除去那些贪图财物的渔民之外,别的人可以说都已经救了下来,甚至还包括了老者村长,而小梅的性格同样也清楚,如果不想做就一定会说,既然没有说,就一定会去看好这个女人,可现在渔村女人在这里,小梅呢?!
随着时间的过去,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先声开口,只是看着钱惜之的目光再没有了先前的平淡,如果小梅有事,就算不再回洛阳,也要他钱惜之付出足够代价!
似是没有感受到场中的怪异气氛般,一直硬着脸色的钱惜之面上突的扯出了些许淡笑,长道:“尘少宫主,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钱惜之的话含着冷色的眼角不由挑了挑,没有去在意钱惜之意外改变的称呼,当即反问道:“她呢?”既然钱惜之能够说出这个名字,那就一定知道这个她是谁,如果没有一个满意答复,今天保证他钱惜之走不出这个院子!
闻言,钱惜之本就僵硬的笑容更是怪异了,默了只是一瞬,便再次笑道:“尘少宫主不用担心,曦池宫主的关门弟子钱某可不敢下手,是她自己离开的,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小梅没事吗。。。听到钱惜之的话心底不由一松,虽然和钱惜之相交不深,但对于小梅还是了解的,小梅虽然执着,但小梅并不傻,明知钱惜之武功高强还会去迂腐强守也不是小梅所为,对于孰重孰轻小梅绝对分得清楚,钱惜之说小梅走了才是最有可能的,而以小梅在探、葬花步上的造诣,一心想走,只要钱惜之不认真拦着,那就一定能走,当然,前提是钱惜之没有说谎。
尽管有所疑问,但在此刻只能相信钱惜之,因为感觉中那赵子亟和韩公子的大势已经开始重新聚拢在这篱笆小院,自然也包括了我和周厉风,如果想要贸然动作连我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被两人视作敌人,不说不能出去,就是现在出去了也不能够保证一定能够见到小梅,在这里看着钱惜之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几个念头转过,目光也是逐渐恢复平淡,望着一脸笑意的钱惜之,沉道:“谢过钱大人。”尽管不想承认,但显然这个情是必须要承的,要知道移花宫绝对已经上了朝廷的黑名单,不然不会有白雾林那艰难一战,钱惜之能够放了小梅虽然不知道真假和原因,但他既然摆在台面上说出来,谢还是很有必要的。
闻言,钱惜之有些不可置否,也不接受也不拒绝,只是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竟然还笑出了声,后道:“呵。。。尘少宫主不用谢我,钱某也只是想看个笑话而已,而且钱某也不觉得蜀地那些蠢货们的作法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尘少宫主玩弄在鼓掌间?”
听到钱惜之的话开始还有些惊异,不过听完后却又不禁陷入沉默,原来朝廷也并不像是那么铁板一块,金陵城那位虽然有心,但天下刚平不久,宗门势力更是根深蒂固,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听钱惜之话里的意思,这河洛府和蜀地的对待宗门势力的态度竟然不一样,或许是因为河洛一地的宗门势力太过强大的缘故,不提那排名近乎包揽前三的武当、少林、五岳三宗,就是那二流势力就是多不胜数,连朝廷的势力也不可能像蜀地那般直接插手江湖事。
尽管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但钱惜之能够说出这些就已经表达出了足够的善意,自然不好拒绝,也拒绝不了,念头闪过沉默当即一收,当即轻言道:“钱大人谬赞了,本人不过一普通江湖人,宫主一时心血来潮的不成器义子而已。”
对于钱惜之能够联系到身份自然不奇怪,义母曦池收我进移花宫虽然少有人知,但在移花宫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既然钱惜之已经知道,自然也没有去隐藏的必要,索性不如大方承认的好。(。)
四百章 真君子、真小人()
口中承认,但心底也依然是有些震动,为朝廷消息的灵通而惊讶,这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钱惜之能够知道这些且说出玩弄蜀地的那群人,显然是把我唐门的身份也算进去了,真的是不得不让人感到意外。
“哈哈。。。”
话音刚落还在为朝廷计较,突的半声长笑便传入了耳际,引得眼底不由闪过诧异,发出笑声的不死别人,正是钱惜之。
似乎察觉到了目光,钱惜之的面色一整,接道:“尘少宫主太谦虚了,如此年纪便达到神功之境,怎么能说是不成器?要恭喜曦池宫主收了个好义子才是呀!”
听到钱惜之的恭维声尽管先前钱惜之已经道明了缘由,但心底还是下意识闪过一丝不妥,怎么说钱惜之也是朝廷的人,如此刻意交好,为何?
可还没等主动开口,便见钱惜之先一步变了变脸色,平淡之中莫名的带起了一丝肃然,突的道:“先前尘少宫主不清楚缘由而救下了这对母子,这一次不会了吧?”说着,钱惜之的目光一转,直接落在了身侧压着的那对母子身上,那对母子似乎是被封了穴道,只是露出表情,看起来除去惊惧之外还有这一丝隐藏起来的哀求,但却并不开口说话。
“哦?”听到钱惜之的话过后目光微一扫过那对母子后眉头暗自紧了紧,既然钱惜之能够知道小梅身份继而猜到我,自然也知道了这对母子是我救下的,不过当时也只是看不过心血来潮而已,如果钱惜之不说就罢了,现在再次提起,心底不由闪过疑惑,难道这对母子还有别的身份?
似是这样的反应让钱惜之猜到了疑惑,钱惜之那双鹰隼眼睛动了动,随后解释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想必尘少宫主也知道,这对母子就是那凶人赵子亟的妻儿。”
果然...这对母子果然有别的身份,尽管已经猜到,可真的知道还是吃惊不小,真的没想到被数位江湖一流高手围杀的赵子亟妻室会是这般普通,堂堂神功境巅峰的大高手,虽然无权无势,但妻子不是什么女侠名门,竟然只是一个普通渔村的女人,儿子更是连丝毫武学根基都没有,感觉就像赵子亟没想让他练武一般,如果不是从钱惜之口中说出来,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可现在知道后心思又不禁沉了沉,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帮渔村人讨回公道屠尽三帮两门杀了韩公子?还是帮所谓的正道一方擒凶人赵子亟?
毫无疑问,赵子亟在河洛府行凶然后隐姓埋名是事实,韩公子纠结三帮两门围杀赵子亟真的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任谁也不能说不对,可要帮这些所谓的正道也真的是下不去手,见过趁火打劫对普通人出手的正道吗?
如果可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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