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股湿湿的凉气,五百多人骑兵队伍马不停蹄穿城过寨,引起无数人侧目;
这次赶路很急,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既期待又急切的心情;并不是为了前去和张令商议什么军情大计才有的这种复杂的心情。
而是面对重庆这块即将开放的、富有的土地的那种迫切的感情!似乎去的晚几分钟都对不起自己的内心和心中的那份责任!
成都府无疑是川中最重要的地方之一,那么重庆府是可以和它并排的存在,没有之三!成都府的发展虽然还有些缺失,但也在按照步骤有条不紊的发展着!不用太长的时间就会有更清晰的实力展现出来。
假如能够再拥有重庆府这块得天独厚的地域的话,说青山城是四川的王也完全可以承担。
第217章刘公公()
一行人只在永川停留了半个时辰,陈一凡去看了一下早先设在此地的商铺,永川时局一直很平稳,没有出现过什么动乱,再加上王六七夫妇勤勤恳恳,倒是经营的有声有色!陈一凡察看了一番商铺的进出账本,每一件货物的进出都记录的明明白白,总利润竟然达到了十二万多金!
去掉之前许诺分给王六七夫妇的三成利润,几个月的时间这小小的店铺还有近十万金的收入!这个原因除了王六七有些商业经验外,还和这个商铺销售的物品有关,这些物品大都是来自于青山城的特殊物品。
整整十万金被陈一凡收入囊中,好在系统并不限制金钱的重量,显示在包裹中也只是个数字!至于多拿走的几千金币,让王六七夫妇之后再扣除即刻!
这十万金对于重庆府的发展,又有了些保证。
之前陈一凡数次往返经过重庆府,但这次明显不太一样;首先是路上的行人少了,而且行色匆匆,没有了往日那种惬意的表情!还有就是大小城镇围墙之上都可见到不少的士卒严阵以待,完全是一副大战前的模样。
重庆府南面的数个州府全都有叛军活动,若是突然出现在重庆府也不会让人特别奇怪。
陈一凡刚进入重庆府辖地,就见到张令派来引路的人员,此人数次当做信使前往成都传信,彼此都不陌生!有了信使在前开路,倒也顺畅了许多,在接近响午时分来到了重庆城下!
此时的重庆城四座城门有三座被限制百姓出入,只留下北门可以通行;其余三座城门也是忙碌着,许多的粮草、巨木、木材、大石还有一些消耗性的装备都在源源不断的进城!
城门处上百名士卒在城门外排出长长的队伍认真的检查着每一个出入的人,城墙之上持弓的士卒通过垛口向下张望。
所有的一切让陈一凡的表情严峻起来,从这里的举动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战争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更让陈一凡意外的是,看到这里的一切,能体会的出来张令正在准备的不是主动出击,完全是在为被动守城做准备!难道叛军的实力竟然能威胁到重庆府吗?这一点陈一凡实在不敢置信,若是真到这种地步,就是左良玉来了也没用!
当初听到叛乱的消息,陈一凡认为张令这样的主战派一定会召集人马,全力清剿并直奔叛军老窝!没料到他却完全是一副守势。
重庆府张令经营多年,按理说他这个四川总督该住在成都,但他却选择继续在重庆府;这与他在重庆府的人脉和多年的建设有非常大的关系;就是从地理上来讲,重庆府也远比成都府有优势,这里处于中部,前往任何一处州府距离都不太远,算的上是真正的中心。
信使进入总兵府汇报,两名将领过来安顿任武带来的五百星际士卒;陈一凡示意际遇先生和战鱼秦晓婉等人也一同前去。
这些人很明白,这个时候应该去找个合适的地方;见张令的事情陈一凡一个人就够了!
“有请游击将军!”
陈一凡正和秦晓婉等人说着话,就听到府内中军雄浑的声音;信使小跑着来到陈一凡身前到:“总兵有请将军!”说罢后退半步,跟在陈一凡一侧。
陈一凡收起手中的法杖,空着双手向府内走去;总兵府占地很广,大多建筑都为青砖黑瓦,更显庄严肃穆;两排手持武器的亲军一直排到议事厅,除了自己的脚步声陈一凡没有听到任何别的声音,张令治军还是有一套的!否则也爬不上总兵的位置。
穿过两道大门,远远的听到议事厅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再走前几十步来到议事厅前四十多级的青石台阶之下,对话声清晰了起来!
虽然陈一凡看不到上方的情形,但也能确定是张令在和人谈话;甚至张令的语气还有些恭维之意!
‘里面是什么人、值得张令如此的态度?’陈一凡皱了皱眉头,心中疑窦丛生!
“总兵大人在会客!我现在进去不太合适吧?”陈一凡停住脚步转身询问身后的那名信使。
信使做了个‘请’的手势面带微笑的说:“总兵大人嘱咐过,请将军现在就前往!”
陈一凡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张令是什么意思呢?
“敢问里面的客人是?”陈一凡仍旧想要打听些情况;
“将军进去便知!”信使很客气,但也等于屁话都没说。
陈一凡觉得今天的场面有些古怪,心中不住的猜想,顺着阶梯进入议事厅!
总兵府乃是张令的府邸,作为主人的存在,照理说他应该坐在主座之上;但今天的主座上的人却不是张令!而是一名绛红官服的高个男人,黑色乌沙垂着两条丝绦!这种官服陈一凡认识,只有一种人的服饰是这种颜色;那就是‘太监’!
而且是身居高位的太监!低层的太监服饰颜色是藏青色,只有高位的太监而且一定是处于皇帝身边的太监才配穿这种绛红官服。
陈一凡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上前几步单膝跪地道:“卑职鹰击天下见过总兵大人!”
张令好像这才看到陈一凡伸手将他扶起,微笑着向坐在主位上的太监道:“这便是我给刘公公说过的那位游击将军!”转头又对陈一凡道:“这位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刘公公,快见过!”
陈一凡连忙见过,如果说太监的历史贯穿了所有的皇朝,那么明朝的太监无疑使所有皇朝之中最鼎盛的;
猜的不错的话这位刘公公应该是皇帝亲自派来的监军,监军在军队中的位置高到无法想象,大名鼎鼎的大明兵部侍郎、湖广总督、总督天下勤王兵马的卢象升,就因为监军的反对,无法统领所有部队、也无法得到任何补给和支援,原本十几万的兵马,却只能指挥的动三千人;其余人全都听从大太监高起潜的招呼,卢象升无人可调,只能以死报国,力战而亡!
可以说这个结果是监军制造的,太监制造的,也是深信太监的崇祯制造的!
监军都由太监担任,代表朝廷参与军务,绝大多数的太监并不知兵,处处伸手掣肘武官;这也是明朝后期很少大胜仗的一大原因。
无怪乎张令都要让出主座给这名刘公公!这种人办正事也许差点事,但做起坏事来却阴招不断!
出乎陈一凡的想象,之前无论从电视还是书籍上看到的太监形象,都是猥猥琐琐,男不男女不女的!可眼前这位刘公公却身材高大,甚至可以说魁梧;虽然面色白净却有些男人气概。
刘公公点点头让陈一凡一旁坐下,问道:“适才和张大人说起杨氏之事,又听闻你有些见地,今天就听你说说杨氏的看法!”
声音确实又细又尖,仿佛发声的部位不在口腔,而在咽喉一般;太监净身之时往往十岁上下,生理上还未到变声期,净身之后男性特征逐渐消失,就连声带也没有完全变过来;说话声并不像孩子也不像女人,是种很奇怪的声音。
声音不是关键,关键在他问的问题,陈一凡注意到刘公公话语中并没有说杨氏叛乱,而是说‘杨氏之事’!这直接表明了他的观点,也许是朝廷的观点,那就是朝廷并没有把杨氏划到叛乱那一边去,只是当做杨氏有些不满,杀了几个人,占了几块无关紧要的地盘而已!也许几句好话就可挽回,完全没到动刀动枪的地步。
而张令的主张陈一凡很清楚,那就是一定要剿灭杨氏,站在他的立场上也很明了,杨氏之乱几乎涵盖了重庆府南面所有的州府,直接威胁到重庆府的安危,这样的人存在时张令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突然之间陈一凡明白了张令让自己进入议事厅的原因…—希望他的到来能让刘公公改变想法!
两个不同立场的人,没有一个是陈一凡能得罪的起的,但现实的情况又只能让他选择一边站!
陈一凡有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很大程度上和张令相同;无论如何四川都要纳入囊中,所以杨氏叛乱也绝对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陈一凡沉吟片刻,抬起头望着刘公公道:“卑职斗胆说说自己的看法,若是说的不对请公公谅解!”
刘公公淡淡的点了点头,伸手端起茶盏,轻轻的吹了吹!
“卑职以为,杨氏绝不可信!此人的手下士卒已经十余万,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迅速占据了超过播州近两倍的地盘;二十多名朝廷官员被杀。若是杨氏真的没有反叛之心完全不必这样疯狂。”
张令面色缓和,靠着座椅手中抚弄着下颌的一缕长髯,显得有些悠闲。
刘公公面色却有些变了,问道:“那杨氏几百年都未曾反叛过,你又如何认定他此次一定会与朝廷势不两立?”
陈一凡当然不能说历史上曾经真实的发生过此事;
第218章张令的决定()
陈一凡想了想答道:“如今朝廷处处用兵,又有关外清军时时叩关;播州地理位置独特,大军鞭长莫及,这些原因让那杨氏起了不臣之心。如今上书朝廷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给自己多争取一些发展壮大的时机;一旦有大的变动出现,杨氏必定会领兵大举外出,占据更多的城池!到那时恐怕川中无人能敌了!”
“而且朝廷只允许播州有一万以下的土兵,这数百年来杨氏都安稳的坐镇播州,未出现治下动乱;若是他不觊觎播州以外的地盘,有什么必要扩军十几倍不止?”
刘公公仿佛在思索,端在手中的茶杯也忘记放下;张令对陈一凡投来赞赏的目光,干咳一声接着陈一凡的话道:“杨氏手下土著之兵个个身手矫捷,而且性情乖张,此时的局面已经有些难以控制,若是朝廷还在犹疑不决,日后川中危矣!”
刘公公之前并没有料到杨氏之乱会如此严重,他疑惑的问:“杨氏曾经上表说,为表衷心愿意率亲信子弟远征抗击鞑子!难道这也有假?”此话说出,语气已经有些缓和,只是先前的印象一时还扭转不过来!
张令答道:“杨氏子弟素来居于野蛮之地,朝廷一定担心他们不服管教,所以不会让他们前去抗击鞑子!他们也明知根本不可能,所以此事只是表表忠心而已,不会有什么具体行动,公公也被蒙蔽了!”
刘公公没有答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闷;陈一凡觉得他大概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完全转变过来,况且此事也并不是刘公公能左右的,他也需要思考一下要如何面对所有的情况!
陈一凡观察着刘公公,除了声音有些不同之外和正常男人并没有多少不同;甚至还有一种男人中少有的深沉。
从见面之后短短的时间里,陈一凡觉得这位刘公公似乎不是那种阴险狡诈,处处算计计较的那种固有的太监形象,反而更像一个有些城府,并且不缺正直的人。这也只是初次见面的一种感觉,陈一凡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一下就能把人看透。
刘公公思虑良久,放下茶盏缓缓的道:“咱家身子有些乏了,今日就先告退,待到明日再与二位请教!”
张令和陈一凡连忙起身,恭送刘公公离去。又返回府中,看样子张令也有许多话要说,陈一凡同样有事要找张令,但张令明显心事重重。
陈一凡首先开口:“卑职看大人有些心事,这刘公公看来今日有所触动,想必对于杨氏之事会有所变化,大人可不必忧虑了!”
张令摇摇头问陈一凡:“你可知这刘公公此来的用意是什么?”
陈一凡道:“卑职听说刘公公奉旨前来担任大人您的监军!”
张令又摇了摇头:“监军只是明面上的,其实刘公公此来是奉旨招抚杨氏!本官担心这刘公公不熟悉此间事情,会被杨氏耍的团团转,最后还要我们来收拾残局啊!”
“奉旨招抚?”陈一凡有些吃惊,这可是两重完全不同的含义,既然派来监军那就说明朝廷决心武力解决叛乱,谁知监军是假,暗地招抚是真,这可让陈一凡感觉有些郁闷了!
上面都拿不准方向,这让下面的人怎么行动?掌权的人不明就里,底下的人知道实情却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依大人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陈一凡试探的问道;
“加紧整兵,以备不测!”张令说出八个字;又转头问陈一凡:“你的看法呢?”
陈一凡想了想道:“卑职和大人看法相同,只是卑职认为若是一旦用兵,凭借大人和卑职手中的两三万人马,恐怕也只能固守,根本无力进击!所以卑职认为关键在于‘借势’!”
“借势?”张令问道:“借哪一方面的势?”
陈一凡接着道:“现在朝廷我们指望不上,左良玉那里又与我们不睦;也只能借异人之势了!”
说到异人,指的就是像陈一凡这样的玩家;但在张令这些NP眼里,异人就是危险并且难以掌控的代名词。
张令皱了皱眉,半响后才道:“之前倒是有不少异人参与的战斗,但他们的纪律性太差,我行我素很难把握!”
陈一凡道:“若是卑职有办法把他们凝固成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整体呢?”
张令眼前一亮问道:“这个整体会完全听命与你?”
陈一凡道:“也不尽然,但卑职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掌控的住!”
张令又问道:“什么情况下是你掌控不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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