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朵花已经是我女人的,即便是皇帝来了也不让。”阿斯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柏林的要求,这让对方的神色怔了怔。
“皇帝也不让。。。。。。”柏林露出了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随后一脸深意道:“希望你的这句话没有什么含义吧,既然你不肯让出这朵花,那我也只能铩羽而归了。只是在告别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两个月后,罗兰帝都将会举办一场世所罕见的种子选拔大会,届时各大势力都会派出代表招揽新鲜血液,我看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应该会选择就读学院吧,只是我很好奇你会选择就读哪所学院?”
闻言,阿斯兰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柏林好深的城府。要知道在罗兰,凡是有些势力的家族都会把子女送进知名的学院培育,也因为政治立场不同,所以子女们所就读的学院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说明他们背后的势力所依附的阵营。
好比一个站在魔法部阵营的法师世家,他们的子女大多都会就读魔法学院,毕业后也会在魔法部或者其麾下组织任职。
同等道理,一个站在教宗阵营的斗士世家也会让子女就读斗士学院,成为教宗不断扩张的后备力量。
简单的一句话,就想套出自己站在哪一个阵营,这让阿斯兰对柏林生出了一丝芥蒂。
“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毕竟我也不一定会去参加种子选拔大会。”
听闻阿斯兰的搪塞,柏林瞳孔微凝,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只见他微笑道:“那倒也是,毕竟除了在顶尖学院学得一身本领之外,在一些不世出的大势力也同样可以,星宿塔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又或者是佣兵工会,炼金工会,曙光会,灵符塔,金钢塔,天傀殿,圣剑宗,毒宗等等的势力。”
柏林每说出一个势力,都在仔细观察着阿斯兰的眼神,但让他失望的一点却是,阿斯兰自始至终都显得极为平静。
难道他不隶属于我说的任何一个组织?几番试探过后,柏林对于阿斯兰的身份更加猜测不出了。
“抱歉,我们还有要紧事,就先在这里告别了。”在柏林的注视下,阿斯兰领着艾尔德文等人走出了厢房,在前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转身对柏林说道:“也许哪天兴致来潮,我会去卡斯特罗学院深造,这应该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吧。”
。。。。。。。。。。。。
看着阿斯兰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柏林神色微凛,自言自语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费尔南多,你先出去吧。”鬼爷轻轻挥手示意费尔南多离开包厢,在后者顺带掩上房门之后,他望着柏林摇头道:“你的感知还是差了一点,那个叫做艾尔德文的少女才是他们之中最强的。”
柏林露出了怔然的神情,不可置信道:“最强的!?我看她不过十几岁,能有多强?”
“她的精神力很强大,强大到可以抗衡纹银斗士之流,甚至很有可能。。。。。。拥有挑战秘金斗士的实力。”鬼爷凝重道。
听闻此言,柏林下意识地紧握着双拳,眼里的神情显得十分复杂,既有惊愕也有懊悔,甚至还隐含着一丝忌妒,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难道她是某个高级世界的人?”
“我想不太可能,像她这么妖孽的天才,哪怕是高级世界的顶尖势力,也会派出强者在暗中保护她。然而这座会馆中除了我之外,最强的也就只有教宗的两名地区大主教,所以我猜想这个金发少女只是恒古世界中的一个世所罕见的超级天才。”
听到鬼爷的推测,柏林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从虚空戒中探出了一枚灿金色的狮子头令牌,他用五指按捏着坚硬冰冷的令牌,一脸自嘲道:“原本还想将他拉进罗兰皇家学院,作为未来的军部梁柱培养,但或许是我太急功心切了,这才让他对我产生了戒意。”
鬼爷一直将柏林当做亲孙子对待,现在看到柏林神情低落,只好强挤出一抹笑容,将枯瘦的手掌搭在柏林的肩膀上,叹慰道:“殿下忘记了,他已经说过自己是魔法部的人了。”
。。。。。。。。。。。。。。。。。。
走出红堡后,夜幕早已降临,阿斯兰等人找了间颇具规模的酒店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启程离开落月滨城。
尽管以阿斯兰的财力可以包下酒店的所有豪华套房,然而落月海湾却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今天傍晚在红毯通道所发生的事情便可以看出,只要你手握权势,任何律法都可以践踏在脚下。
所以为了能够互相照应,阿斯兰安排两名少女同住一间房,而他和哈比以及巴巴莱三人则住在隔壁房间。
。。。。。。。。。
“卓雅,你说我在阿斯兰的心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地位?”艾尔德文侧身躺在柔软的床上,望着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卓雅轻声说道。
许久也没有人回应,当她发现卓雅已经陷入了沉眠后,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消散了唤醒卓雅的念头。
只见她轻轻拉开了被褥,接着身体突然悬浮起来,随即朝月光满溢的窗台飞去。
她飞到了隔壁房间的窗台外,利用精神力缓缓打开了窗户,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显得诡异之极。
透过窗台,她看到房间中摆放着三张大床,三道身影各自占据着一张床。哈比鼻头上的泡泡忽大忽小的,睡容显得憨态可掬。
巴巴莱和阿斯兰则盘膝坐在床上闭眼冥想,对于法师来说,冥想不仅能够扩充魔漩,强化精神力,同时还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是谁!”阿斯兰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悬浮于窗户外的艾尔德文。
“她是来找您的。”巴巴莱也睁开眼睛小声道,显然是不想打扰正在酣睡的哈比。
尽管满腹疑惑,但阿斯兰还是走到了窗台,望着艾尔德文轻斥道:“大半夜的飘到人家房间外面是想吓死人吗?”
艾尔德文窥了他一眼,随即低着头咕哝道:“我找你有些事情,我们去天台吧。”
第六十一章:窥忆()
得到阿斯兰的应允,艾尔德文带着他飞到了酒店的天台,脚尖触地后,也不等他问话,少女便率先开口道:“我发现自己有一个很不寻常的能力,我想通过你来验证一下这个能力的极限。”
阿斯兰狐疑道:“什么能力?”
艾尔德文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直接上前揽住了阿斯兰的身躯,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聆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说艾尔德文,女孩子这么主动不太好吧。”阿斯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他以为少女只是骗他上来告白的时候,一股无法言语的心悸之感骤然升起,就像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下一刻,他的神情显得呆滞木讷,毫无光彩可言,如同一尊没有意识的傀儡。
。。。。。。。。。。。。
艾尔德文睁开了双眼,世界宛如星海,无数颗绚丽的泡沫在她的周围载浮载沉,如果细看,甚至能够发现泡沫中似乎“囚禁”着一些闪动的人影。
“这就是阿斯兰的识海,实在是太漂亮了!”
艾尔德文的双眸被绚丽的泡沫球所散发的光芒映照得神采飞扬,只见她步履轻盈地游走在识海之中,脚尖轻轻一踅,宛如柔若无骨,扭动着仟腰舞起灵逸的身姿,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让人顾盼生辉。
她的纤纤素手拂过一颗颗泡沫球,张开朱口皓齿欣喜呢喃道:“黄色代表愉悦,蓝色代表忧伤,黑色代表恐惧,红色代表愤怒,粉色代表。。。。。。暧昧。”
她招了招手,一颗粉色的泡沫球朝她飞了过来,在这光彩夺目的识海之中,这是唯一的一颗粉色泡沫。
尽管泡沫球的直径将近一米,但捧在双手中却轻如无物,看着泡沫球中闪动的两道赤裸身影缠绵在一起,听着那些让人心潮澎湃的交合声,艾尔德文顰着柳眉,贝齿紧咬着下唇,内心浮起一道撕裂泡沫球的念头。
“只要毁掉这颗粉色泡沫,你就会彻底忘记和薇薇安姐姐的缠绵回忆,这样一来,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她的指尖逐渐嵌入了泡沫球,双眸中流现的神色除了忌妒之外还有一抹抉择。
最终,在泡沫球即将被撕裂的临近点,她松开了手指,任由这颗粉色泡沫脱离手掌,从身前飘向未知的远方。
“我不能这么自私,哪怕只能俘获你一半的芳心,只要能够陪在你的身边,即使是和其余女人共享你的身心,我也心甘情愿。”
艾尔德文在心爱之人的识海中起了一道誓言,随即挥舞起柔荑般的手臂,无数颜色迥异的泡沫球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操纵,开始有规律地集结成一个巨大的桃心,然后从底端开始,一颗颗泡沫球组成一列长队,脱离桃心朝少女缓慢飞去。
“从这一刻开始,我要了解你的一切,我将会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
艾尔德文孜孜不倦地阅览着一颗颗记载着爱人回忆的泡沫球,同时也记住了形色各异的面孔和声音。
她第一次看到了阿斯兰一直念叨的大蒜鼻,那是一名体型健壮的中年矮人,拥有茶色的胡子和一个蒜头般的鼻子,额头刺着蓝色的奇特符文图案,总是瞪着铜铃般的炯炯双眼,这一幕导致浩瀚的识海中响起了她的嘤嘤笑声。
一颗深蓝色的泡沫球则让她看到阿斯兰的亲友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个总是在她面前挺起胸膛的男人在葬礼上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与之共鸣一般,她的脸颊也流淌着晶莹的泪水。
一颗橘黄色的泡沫球则让她重新展露了笑颜,那是阿斯兰的十二岁生日,大蒜鼻送给他一头巴掌大的科多莫蜥蜴,他为此手舞足蹈高兴了好多天。
然而一颗黑色的泡沫球却彻底打消了先前的喜悦,那是阿斯兰的恐惧回忆,彼时的他正在参加铁背山地下城一年一度的试炼大会,面对身前那头两米高的铁皮象,年仅八岁的他第一次尿了裤子。
就这样,艾尔德文窥视着爱人的一切过往——他悲伤,开心,惆怅,恐惧——她也哭泣,欢笑,忧愁,害怕。。。。。。
她不想错过阿斯兰的任何一个回忆,有时候甚至会对某个回忆流连顾盼好几次。
随着时间的流逝,桃心已经重新解体成一颗颗绚丽的泡沫球,漫无目的地漂浮在识海之中。
“怎么会有灰色的?”艾尔德文的神情显得有些诧异,她慎重地控制着那颗灰色泡沫球飘到自己身前,似乎很害怕这颗奇特的灰色回忆球会因为自己的粗心而破裂,当她的目光投向回忆球中闪现的白色身影后,惊诧声不禁脱口而出:“这不是伊凡爷爷吗!?”
这一次她不打算以宏观视角窥视,只见她将回忆球放在地下,随后纵身一跃,整个身子没入了回忆球中。。。。。。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天地,凛冽的寒风吹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刺痛难耐,但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欣喜万分的笑容,心里为这个能力起名为【身临其忆】。
忽尔,她感觉到余光一闪,扭头望去,发现一名白袍老者正在吟诵着咒语,在他的身前有一座黝黑的五芒星祭坛,阵眼中躺着一名裹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她知道那是小时候的阿斯兰,而那名白袍老者则是拥有肉身的老烟头,或许现在叫他伊凡更为合适。
“流动的光之元素听我号令,聚集于此破开冰岚侵袭。。。。。。”
这是一处寒冰萦绕的崇山之巅,艾尔德文的身前是一条怪石嶙峋,崎岖不平的道路,她索性直接飞向五芒星祭坛,伊凡和小婴儿似乎看不到她的存在一般,这让她感到有些好奇,伸出手掌想要抚摸小婴儿的脸蛋,却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穿过了婴儿的脸蛋,就像虚无缥缈的灵魂体一般。
“真实而又虚无,原来这就是窥忆的最高境界,身临其忆。”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双眸熠熠生辉。
下一刻,伊凡完成了咒语的吟诵,他那只抵在小婴儿身上的手掌开始聚集周围的零星光芒,渐渐地,一道明黄色的光膜笼罩着小婴儿,使其免遭寒气的侵蚀。
“小家伙,这颗驻魂球很可能是我的灵魂归属,你可得保管好了。”
伊凡说完后,艾尔德文看到他将系在腰间的驻魂球扯了下来,然后亲手系在小婴儿的脖子上,随即一脸怨愤道:“小家伙,等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了,就去圣地亚歌把你的父亲给救出来。顺便电死那些混账东西,要不是这些自称圣族的混账野心勃勃,试图称霸恒古世界,人类和东土联盟也不会兵锋交戈如此之久!”
阿斯兰的父亲被圣族囚禁在圣地亚歌!?艾尔德文露出了诧谔万分的神情,她靠近了伊凡,仔细地聆听着伊凡所说的每一句话。
“虽然早在三十年前我就已经成为法神,但这个世界即将遭遇的厄难就连法神强者也对抗不了,所以我把赌注都压在你的身上,只为了改变碧恩那个老女人的预言——恒古世界将承受来自地底深渊的复仇,这是星宿塔大长老的预言,该死的是东土联盟和神圣罗兰帝国竟然把碧恩的话当做耳边风,巅峰山脉早已成为万族埋骨之地,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地底深处正在崛起一股邪恶力量!咳咳咳!!。。。。。。咳咳咳!!。。。。。。”
看到伊凡突然急剧地咳喘着,艾尔德文神色大变,急忙上前轻轻拍打伊凡的背部,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依旧触碰不到他的身体,最后只能黯然神伤地看着他喝下一瓶流光溢彩的蓝色药剂。
“那些该死的混账!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与其被毒死,倒不如来一场痛痛快快的赌博,以我的命换取你成神的资格!”
“伊凡爷爷,您到底在做什么!?”艾尔德文骄喝道,但她的声音却埋没在呼啸的寒风中。
伊凡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望着躺在祭坛阵眼中的小婴儿说道:“虽然我被世人称为风暴主宰者,但下界的风元素已经被圣地亚歌那些自称圣族的混账榨干得所剩无几了,即使我让你成为下一个驭风使者,你也不可能靠此成为法神,更不要提突破法神境界,所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