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一次次的幻想自己修炼许久得来的一丝能量可以助他冲破那一道道的屏障,但每一次却都不能岁如人愿,只是与之前一样再一次“呲”的一声被融入那早已鼓涨无比的洪流之中。
如此痛苦的一次次经历直到今日,他才获得了与常人一样的成果,这又怎能说是他的幸运?
“还笑……小伙子做人不能这么没道德。”
云昊一抿嘴也只得小声安慰。
“没事,你比我长得好看。”
“这就对了嘛……”
听见云昊这句违心的马屁,于翔一边抚摸着自己“漂亮”的脸,一边大言不惭的放声大笑。
————
屋子的另一端,气氛远没有现在这样轻松愉快,反而十分的凝重。
一杯不知从哪来的浑浊的老酒握在谢吴的手里。
“咕嘟——”
枯瘦的喉结一动,一整杯发酸的酒业便从他的喉管被顺了下去。
“你准备怎么办?”
过了许久,谢吴才挤出一句,眼睛也并不朝李魏郡的方向看,只是一心专注于手中杯里仅存的几丝液滴。
“怎么办?凉拌。”
“……”
谢吴听见李魏郡的打趣并没有其他的感觉,他本就张一副喜怒无常的脸,而面对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回答他也一点都不感兴趣。
“别给我放屁……那个所谓的白轨他的能力到底放出去多少灵魂印记你别和老子说不知道。”
谢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你的死活老子不管,老子也管不着……但公会的池子实在是浅,还他妈装不下你这条活龙。”
显然,谢吴有些生气了,他轻轻的敲打着桌子,醇香的酒味顺着鼻孔刺激着他的神经,但谢吴倒是一口也喝不下了。
“我没有赖在这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云昊以后的境况,其他的我没有任何要求。”
“噗嗤。”
谢吴笑了,他的眼神玩味的看着李魏郡已经摘下面具的脸颊。
“理由?你的理由是什么?难道整个家族就要把决定权放在你一个小娃娃的手里?这不可笑吗?难道现在你爹都已经糊涂到了这个地步?这么大的赌注是你能他妈压的起的吗?”
说着,谢吴狠狠的在新换的桌子上一敲,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奇怪的神情。
“理由……我要是说云昊是我兄弟你信么?”
“信你妈了逼”
谢吴一脚踢在李魏郡的小腹上,刚刚换好的桌子也被“咔嚓”一下被劈了个粉碎。
“你他妈给我说实话就算骗人也给我找个靠谱点的理由。”
“我没骗你。”
“我不信。”
“……”
李魏郡皱了皱眉头,他一直都明白自己不善言谈,但像谢吴这样比自己还要极的人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当然,李魏郡永远都不承认自己是个极。
他也不明白那件事情到底和这个怪老头有什么关系,甚至连猜都猜不到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事到如今很显然谢吴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再这么搪塞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你管不着,我只知道自己就只有浩瀚公会这一个家,要是因为你把整个公会都糟害了老子不乐意,所以你现在就和我说清楚到底走不走。”
“走。”
“什么时候?”
“这你管不着。”
李魏郡看着墙上昏暗的魔晶灯想了想,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如果你们公会能把云昊保护好的话我马上就走……”
“为什么提出这种要求?”
谢吴冷哼一声说道。
“我告诉过你,因为他是我兄弟……”
“好,我答应你。”
“发誓。”
“好,我发誓。”
————
三日后天都城云府
“云昊兄弟出去这段时间进步倒还真是迅速……想不到现在罡气居然也觉醒了,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那是,说不准以后得有多大的成就呢……”
云晖和云姚两人坐在他的身边一唱一和的大肆拍起马屁来。
作为族中的小辈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权位,而自己本身的实力又不够,所以自从云昊回来之后一些云家曾经对他冷眼相待的“兄弟姐妹”们便又重新成为了云昊的跟班。
既然苍蝇那么多打不过来那就不如一个不打,自己的心里明白就好,又何必去惹是生非?
一切就当是放屁吧……
云昊坐在大树下静静的翻看那本李魏郡特意让谢吴替他交给自己的旧,暗黄的颜色与已经起了毛边的纸张上写着一排娟秀的字迹。
“生之你幸,死之你命。如果你有能力变得足够强大,那么我们五年后再见……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在等你。——大哥李魏郡”
“扑哧……哈哈哈哈。”
云昊笑了,他从来都没想过李魏郡一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的闷葫芦居然可以把“临别赠言”写得这么闷骚,最后落款居然还闷骚到了“大哥”两个字,实在是无法令人理解。
“等我……还有个人等我……哈哈哈……呵呵。”
笑着笑着,云昊没了声音。
在遥远的寒甲帝国,一个人在等自己,等着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多么强劲的对手,眼前了路程是那样迷茫,随着实力的增长,一张又一张虚假的嬉皮笑脸出现在他的身边,但只有云昊自己才明白他内心的孤单。
平日里每天来找他插科打屁的于翔貌似是回了老家,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而柳辉最近的仕途则变得好的出奇,因而公事也变得繁忙了不少。家里和公会的事情都不需要操心,所以时间也渐渐空闲了下来,而偶尔翻一翻他在屡次战斗中得来的战利和各种罡气修炼籍就成了云昊每天的必修课。
云昊的战利中那本《嶂甲碎金流》至今为止他都一个字都没看懂……或者说上面压根就没有字,但依照云昊对之前比赛时钱晨动作的回忆,这应该是一门攻防兼备的技能,需要用罡气去引动,如果要是能够破解其中的奥秘想必在战斗中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底牌。
当然,这也仅仅是云昊的幻想罢了。
能破解,那是底牌。
破解不了,那就是一沓用着不怎么舒服的厕纸。反倒是正处于生猛发情期的“花样美男”于翔捞了点便宜。
据他说,钱晨的衣服裤子内衣内裤用来擦地不仅干净而且容易干还透气。甚至在他离开天都城回老家之前还专门把那两块破布给“请”走了。
好不容易回趟家,不带个大姑娘小媳妇回去也就罢了……弄了一摞子男士内衣裤回去算怎么回事啊?难道还要送给自己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当纪念礼?这玩意儿说得过去吗?
拿走就拿走吧……省的以后于翔再拿这个说事,到时候问自己为啥没把身高腿长陈渺渺给撂倒,要不然扒衣服也方便。
流氓的思想在进步,于翔的思想却已经超越了流氓,走向了世界,简直就是在人类思想文化历史上迈进了重要的一步。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看看和自己比较熟络的人……酒鬼,**炮,外加李魏郡一个闷葫芦……难道老子就他妈是那百里挑一的有缝蛋?
云昊一边心里想着,一边翻动手里的本。
这本李魏郡给他的《八荒诀》云昊倒是翻看了几遍,其中所讲的修炼细节倒也的确是困难异常,比如其中所要求的修炼方式,需将一岩石握于手中,将罡气顺经脉一直向下凝聚至手指的第一二关节后由中心发力将岩石包住。
如果按云昊的功力来讲,别说是一块石头……就算是两块石头他也能轻松捏碎。
只不过《八荒诀》所给出的要求可远远不止是捏碎一块石头那么简单,初级者首先要学会施力的方式,其次是施力的部位以及罡气所破开石块的路线。
当此法练到大成之时,掌中之石随早已碎裂,但形状却可与之前石头的原型完全相同,达到此境时便可轻松一掌劈碎金石,而想比之下人体却要比金石软弱的多,那是他便可成为一个外挂般的存在。
“妈的……有这么好的东西不现给老子看看……”
云昊静静的看着页下方的材料表格暗骂一句,不再说话……
————
遥远的天空上,一行人快步向前滑翔。
“阿嚏……”
李魏郡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不做任何停留。
“又有谁想我了……?”
他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少族长……你就这么把《八荒诀》给人了,回去怎么交代啊?”
左边把头的胖子一脸戏虐的看着他,脚下以一个极为灵活的速度向前奔跑,步伐却没有丝毫的紊乱。
“没什么……他身份特殊,总该有些用来保命的东西。”
李魏郡的脸并没有朝他的方向看,只是继续向前奔跑。
“少主……这次押宝你压的太重了……说实话我都不信你能不能说服你家老头子,到时候说话客气点……要是拿不定主意哥几个还能拉你一把。”
李魏郡笑而不答,他用眼睛都余光看着那紧跟在他身后的倩影,逐渐陷入了沉思。
“璃玖……你要是想问我什么就直接说吧,不用憋着。”
“我……”
女孩痴痴的看着李魏郡,一脸茫然的样子。
“他……他还好么?”
说着,璃玖的脸便“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
李魏郡会心一笑。
“好,好的已经不能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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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赌场里的目光()
第四十八章赌场里的目光
次日早上,天气微凉。 w w wnbsp;。 。 c o m
云昊将一件厚实的皮毯披在身上,虽说它已经用的时间不短,但云昊却舍不得把这块破布扔掉。
因为于翔每次都以“这玩意儿是留给他儿子的传家宝尿布”作为笑柄,所以云昊也只好把它放在转石里,今天再拿出来用却还是那么舒坦。
“妈的,看着就比他那玩意儿体面。”
云昊嘿嘿一笑,右手在毯子上轻轻拍了两下。
星炽帝国处于整个大陆的北方,而天都城则是在帝国的中部,虽说要比其他地方冷一些,但想必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去。
于翔这次回老家探亲,除了一些土特产以外这个“大孝子”一共就拿了两样东西,浩瀚公会的长期饭票外加一捆从钱晨身上扒下来的拖地抹布,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小子应该还在大街上晾膘,因此心里不由一爽。
走了有不到几百米路,三人来到一家早餐铺子门口,这家店的老板曾是云家的一名家丁,后来云石看他年岁已高,也到了该享享清福的年纪,便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帮他盘下了这家店子,主要有他的儿孙来经营。偶尔来这里吃上一顿早餐顺便唠上几句家常也算是云石这后半生的一项乐事。
“哎呦,土耗子?今天来的咋这么早呢?”
不远处的案台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里扯着一张面皮,右手食指和中指间隔攥着一支竹筷,只见他将拿筷子旁边的面盆里一挑,一团半个巴掌大小的肉馅便裹着片皮冻被塞进了面皮里。
紧接着,那人也不放下竹筷,手指沾了一层薄薄的油沫在面皮上一抹,指尖连续掐动,不过两三秒钟的功夫,一颗圆滑的笼包便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上。更神奇的是那包子口上竟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了一只被撸了皮的青虾,看起来极为诱人的样子。
赵土稞把那随手放进一个笼屉里,这才回过身来找那祖孙三人的座位。
“石爷爷。”
他嬉皮笑脸笑脸的在他们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把目光转到云昊身上。
云石也只是一乐,静坐在那里等他今天还要扯点什么蛋出来。
果不其然,赵土稞看见云昊手里握着那转石便明白今天这顿饭要他请,于是便指了指了案台上那口大锅嚷嚷起来。
“小天,今天可是你家土耗子请客,这事可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儿个你要吃什么,甭管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你土哥都能给你做,随便糟害啊。吃不了到时候土耗子给你打扫。”
“去你的,你才叫土耗子。”
云昊咧嘴笑骂一句。
小的时候云昊吃饭从来都很不老实,往往只要云石来带他吃饭他就直接到人家案台上乱摸一气,抓着什么就直接吃。因为两家关系比较好,赵土稞的爹妈也宠着他,每次都是吃了就吃了,并不多说什么,因而云昊的行为也便更加猖獗,后来就连东西还在锅里,屉里热着他也要摸上一口尝尝,所以店里的一些常客便逗他,说着孩子像那倒斗的手艺人常来探路用的土耗子。见了什么抓什么,抓完使劲一扯就直接拿走,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赵土稞这个混蛋居然还拿这个当笑柄来取笑他。
“怎么?你弟弟让你请他口饭吃都不愿意?土耗子,你小子也太抠了点吧?来,石爷爷,今天这顿我赵土稞请了。”
“靠。”
赵土稞看云昊一气马上又嬉皮笑脸起来,一脸“有种你打我”的损色,云石也在那里看的乐呵呵
,脸上露出一丝溺爱的神采。
“行了,土稞子,我饿得起,这俩老年人和祖国的小花朵可饿不起,再说你那锅包子一会儿可就糊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云昊回头便要拉着小天去找东西吃,却发现那熊孩子早就一溜烟跑没了影,正蹲在那灶台后面抱着一屉水煎包吃的正欢。
“这小子倒还有点老自当年的风采。”
云昊莞尔一笑,用那锅边上的大勺子舀了一碗养生粥出来。又顺手摸来一碗小菜和蒸饺递给云石,之后才把自己那碗云吞端来,把香菜挑出去,又加了几滴酱醋,这才“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小天和云昊所差的岁数虽说并没有多远,但他所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所以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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