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谈子墨的背影,看着那对还挂在背上的一星羽翼,犁大牛摇了摇头,突然嘶声喊道:“别人家都是争分夺秒地把双翼收入体内翼槽锻灵炼羽,就数你招摇,你以为我真爱管你怎么个奇葩炼羽啊,我是担心我一不留神,你又招人黑手!”
谈子墨鼻子微微一酸,他回头骂了一声:“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老子现在生龙活虎的,叫谁欺负了?赶紧走来,做完工,还得抓紧时间修行,别唧唧歪歪整得跟一个婆娘似的!”
…………
第007章 师妃净()
净衣坊,顾名思义,就是洗衣服的地方。
玄级弟子的衣服都会送到这里来洗涤,由黄级弟子完成。
坊内有一红木高台,高台上又分数百个阁子,每个阁子前挂的是玄级弟子的身份牌号,其内装的便是玄级弟子换洗的衣物。
清洗的衣物,黄级弟子是不能挑的,只能抽牌号,抽到哪个便洗哪个。
一般来说,晨炼完毕之后,通过密径到达净衣坊,继而抽取牌号清洗衣物,再到清洗完毕,完成工种,此过程不会超过两刻钟。
这也是宗方有意为之的,不会太为难门生,毕竟锻羽炼灵,晋升星级才是弟子们最该尽责的本分。
完成工种之后,便能获得灵餐卡,有了此卡,在黄级宗域的一日三餐便也都解决了。
且说谈子墨两人早饭还没吃,饥肠辘辘走山道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净衣坊,此时早已不见其他执行工种的弟子踪影,谈子墨看着高台上的牌号:“玄级弟子总共一百三十七名,看牌号,只剩下最后两个了,抽不抽号还不是一样,反正都是我们洗!”
犁大牛翻开操行本,叹了一口气,“哎,你就别浪费时间了,东玄宗就是这样,只要身在此地,就免不了规矩,那死板脸的检测官在那盯着呢,就这么说吧,纵使只有一个牌号,你照样得抽,更别说还有两个,还不快点抽号……”
抽号箱便就在高台下立着,谈子墨抽了一张:“十三号!”
犁大牛亦是抽了一张:“一百二十一号!”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鸟快显灵,定要保佑我这一百二十一号是个女的……”
谈子墨嘲笑道:“若是玄级师姐的肚兜,贴身衣物,定让你好生享受是吧!”
犁大牛摆了摆手,又是一叹:“我倒是想呢,进宗两年多,就没洗过一件女生衣物,知道什么叫经验吗,若是女弟子的衣物阁,里面绝对是空的,一百次一百个准,省时省力便就餐卡到手!”
边听着,谈子墨边朝十三号的阁子一拉,顿时大惊一声:“靠,中大奖了!”
“你中嘛奖啊?”
谈子墨调戏道:“空的!”
犁大牛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就许你有这手气?”
说完,往一百二十一号的阁子就是一拉,突然间他脸色一绿,顿感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感觉……这什么味道,臭成这样,就像发了酸长了霉的臭豆腐!”
“靠,这里面还是特么满满的一沓,少说也有二十几件,啊,这个又是什么啊,是……内……内、裤,前面画满了地图,后面还沾了屎粑粑?我真是日了狗,走大运了!”
“砰”的一声,犁大牛将一百二十一号的阁子狠狠盖上,一脸嫌弃,“这事哪里能干,老子宁愿今天不拿餐卡!”
“咳咳!”
净衣坊的管事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过气羽修,咳嗽声便是此人发出,虽然已接近婶字辈,但大家都叫她净姐。
谈子墨自是认得她,之所以叫她净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早在二十年前,她也是东玄宗登记在册的玄级弟子,排资论辈,也当是自己的师姐,她姓师,名妃净,黄级弟子们一直称她为净姐。
也有的人不见外,亲昵叫声婶的,本是要讨近乎,却差点没成为她的翼下亡魂,一来二去,大家也就学乖了,只叫姐,这是必须的。
净姐曾是东玄宗的玄级弟子,二十年前晋升地级六星失败,导致灵脉巨损,修为停滞,因此郁郁寡欢,又因气生恨,屡屡触犯宗规,故而被剥除了弟子身份……
虽然灵脉堵塞,羽修之路戛然而止,但好在五星羽修的实力,再加之编写功法羽术确实有特殊天分,竟也没被驱离出宗,反倒在净衣坊里得了个管事的闲差,兴许是羽修之路受阻,脾气很差,不好招惹。
“翅膀硬了是不是,在净衣坊你敢罢工就是找死。”
“不不不,我只随便说说而已……”犁大牛入宗之后在净衣坊也有罢工之举,可是得了净姐两剂大修之后,已有一年多没有第三次了。
他颤颤巍巍将一百二十一号的阁子重新拉下,捂着鼻子将里面的衣物拿出,随后便到临溪水地搓洗起来。
“一定要用手洗,不能用搓衣板,更不能使用法力,还有,注意点,玄级弟子的衣服比你们精贵许多,要是有一点破损,人家寻过来,我可不能保证你生命安全。”谈子墨学着净姐的口吻,指着犁大牛一阵教唆。
“谈子墨,老子在这边洗内、裤,你在那边倒使劲说上风凉话了,你良心过得去吗……”犁大牛差点没气岔。
“本来想帮你洗几件的,但既然你怪我没良心,那我何必再冒充好人,我先走了,你慢慢洗啊!”谈子墨笑着说道。
“你……”看着谈子墨渐行渐远的背影,犁大牛瞠目,“你丫的还真走啊!”
谈子墨头也没回,便是抬起手招了一下,示意告别。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老子花了一个时辰陪你徒步走到这里,你就这样……抬腿就走?”犁大牛的眼睛郁闷得差点就飚出了泪花。
谈子墨突然停下脚步,令得犁大牛错愕得口水一吞,本以为是他良心发现,却是听得谈子墨说道:“对了,明天我不参加晨练了,你帮我请几天假……”
“啊?”
犁大牛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再问几句,见谈子墨已经抬脚又起,赶忙条件反射地急急喊道:“老子的俸点不够扣了,你丫的到底要请几天啊,也没说个清楚?”
喊话间,谈子墨拐了个弯,眨眼间,连屁股也瞧不着了……
犁大牛顿时呆若木鸡,待回过神来,便是愤力地将衣物又搓又揉,仿佛是在掐谈子墨的脖子:“我怎么会笨到以为他会改变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改不了吃屎’,这家伙就是妥妥的狗改不了吃屎,吃屎就算了,还一个劲在我面前拉屎,老子这次要是再帮他擦屁股,就不姓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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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是不是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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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级屋舍二零一五号,是一间小小的房间,东西摆放整齐,采光昏黄。
在这个小小的破旧的屋舍的墙角,放着一个三角形的支架,在支架上有一本破旧的册子。
这本册子放得很讲究,远远看过去,就好像是被谈子墨供的一尊神像。
谈子墨摇了摇头向墙角走去,脸上尤自挂着淡淡的惆怅,他捧起了册子,凝视着斑驳的封面,似书非书,没有书名。
这本册子被谈子墨翻得页角发灰发卷,若不是被用棉线密密缝着,谨谨慎慎供着,只怕偶一翻动就会化做几蓬纸钱迎风而去。
谈子墨静静地看着它,慢慢地翻开,每个页面都是一个灵动的小人,一页翻过一页,小人也跟着慢慢长大,从婴儿开始……嬉闹,撒娇,收翼,打拳……
已经是最后一页,停在了七岁的时候。
谈子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它,呆滞地停留在最后一页,一些莫名的流影突然在眼眶里闪动开来。
“呵!”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闭上眼睛。
…………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五天,谈子墨并没去晨练,也没待在自己的黄级屋舍,当犁大牛搜了第三遍西山依然一无所获的时候,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喂,谈子墨,你死到哪里去了,那个小妞吵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差点把老子的翼给拆了,你造吗?”
谈子墨并没有听到犁大牛撕心裂肺的嘶喊,他藏身在黄级宗域东边的净心湖,确切地说,是净心湖三百米深的湖底。
虽然翼筋被断,但谈子墨的身体却异于常人,少时被金针渡穴,已将全身穴道及经脉疏通,又用一百零八种稀少药草调和而成的药水,蒸髓洗身,从婴儿开始,到七岁那年,每天一例,未曾落下,虽不能说是金刚不坏之身,但身体确实培养得超乎常人,他可以不受穴道控制,也可以用穴孔换气,又用药物经过多年的煎熬,使气孔不致于再收缩回去……
对于谈子墨来说,下水就像走在路上一样,而且远比路上舒服,他能从穴道孔换气,在水中也能,所以他不必担心溺死,再加上他对水功的偏爱,连天河那么汹涌险恶的水势,孩童的时候他都敢下去,何况现在,一个凡修之地波澜不惊的净心湖。
每当情绪激动的时候,他都会找个水池狠狠地潜下去,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在深水之底,是悚人的静寂,而只有在这样的地方,谈子墨才能让自己得到片刻舒心。
“以前总是认为自己跑功天下第一,水功天下第二,总想整些奇门怪招,在父尊的眼皮底下从未好好练功,没少挨过打……”
“他打人很重,很疼,有次被打得最严重,整整两天才把肿消下去……”
“不,这不是最严重的……”
“那时,七岁,初冬,很冷,窗外还带有雾,罩住四周,挥手一斩,那么果断决然……”
“呵,醒来时,已被弃在凡间之地……”
“一切毫无头绪,又似乎很残忍,残忍得莫名其妙!”
“我宁愿相信你是身不由己,我宁愿相信是我调皮,是我不用功,不努力,你才恨铁不成钢……”
“凡间的生活不是很苦,也没受什么委屈,你不要太担心,整整八年,我妄图重塑翼筋,从来都没敢怠惰,我想做的,就是盼着有一天可以回到自己的府邸,不是为了荣归故里,我只是想重复那一句,嗯,我回来了。”
“没有什么应该拿回的东西,也没有多少脾气,或许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会想起问一问,当年,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一点!?”
他的眼睛已经开始迷蒙,喷薄的情绪融在了湖水之中。
“是不是重了一点……”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谈子墨在西山补充了两息的紫气,白羽又纷纷长出。
“这道东来紫气,比东玄气脉的灵气高足有数阶,附在翼骨之上能气化白羽,在凡间绝对算数一数二的了!”
“只是……”
“此间紫气,孕化一年,方聚一息,不比则气化流行、生生不尽的东玄气脉浩瀚,可以同时滋补万千羽修……”
“这道紫气,隐秘难寻,每天一变,加之速度奇快,每天路过西山只有两息时间,若不是那奇怪的石头相助,我肯定抓摸不到,而今,这道紫气被我翼骨拦截两年,每天两息,算起来,散去足有一千四百多息,已然越来越稀薄,想要回复之前的浓郁,非得要上千年的凝聚才行……”
谈子墨从沉思中回过神:“已经是第七天了,这紫气连续七天不准时,出现的时间也越拖越晚,想来拖到现在即便是黄级羽修广场的晨练时间也早已经过了吧!”
“咚~咚咚!”
“这钟声,一长两短,竟然已到午修的时间!”
谈子墨苦涩地笑了一声:“估摸再过几天,这紫气就要灵衰气尽,想来真是罪过!”
“或许自鸡鸣村之后,又得再次转移阵地,纵然不想暴殄天物,但要保持翼骨不缩,羽翼完好,也只能如此‘委曲求全’,只是翼骨已然越来越挑剔,下一处超过凤鸣金气,东来紫气的灵气……凡间还有哪处能寻得?”
他摸了摸藏在耳洞里的羽囊,这羽囊是谈子墨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可大可小,无需灵力控制,七岁的时候,也跟着一起下来了,里面本来装的是山一般的零食,可再次打开的时候,此间只有一个石头,还有一本图册!
谈子墨从中掏出一块石头,这石头是鸡蛋形状,与鸡蛋一般大小。
看着石头,谈子墨惆怅地摇了摇头:“‘捉拿’灵气你最在行,怎么现在歇菜了?”
见石头没反应,谈子墨开始不安起来:“不对啊,以前才数落你几句,你就躁动难耐,现在都数落你七天了,你却一直没反应……”
抓起它,在耳朵抖了几抖,认真地听了听,谈子墨还是不得其解:“莫不是,坏了!?”
便是对着石头自言自语起来:“想你也觉得莫名其妙吧,莫名其妙地跟我一起被丢下凡间,若现在你也歇菜丢下我不管,我便只能抱着图册回忆当年了……”
“喂!我不跟你开玩笑,现在我数一二三,要是你还给我装死,我就把你扔下山涧……”
“一!”
“二……”
“三!”
“擦,还真的歇菜了?”
谈子墨收回抛石的动作:“算了,我还是把你拿回去跟册子供在一起吧,省得叫人说我过河拆桥!”
说完,把石头重新放回耳洞中的羽囊里面。
滑翔到山脚,步入黄级羽修广场。
午修刚过,这个时点是斗翼台比拼得最火热的时候。
黄级宗域有斗翼台三十六座,落座在黄级羽修广场上的斗翼台更是此间最大的一座,它有一个名字,叫做“比玄”,只有修到两星巅峰比邻玄级的黄级弟子才有资格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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